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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灵书

时间:2024-03-04 03:00:24  状态:完结  作者:么或

  “戏词中讲杜丽娘因爱恋梦中书生柳梦梅伤情致死,而后魂魄寻到了现实中的爱人,人鬼相恋,最后起死回生,两个人永结同心的故事。那这盏珠灯,和这个故事……”褚庭从脑海深处将这出戏的大概从脑海深处挖出来,慢慢思索着说,却忽然话音戛然而止,良久之后才喃喃道。“……起死回生……”

  “一个帝王,在某一天忽然见到了为了他献祭的女人起死回生,想与他再续前缘……”阎曈看着褚庭,也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微发白。“那他不会是欣喜,而会是恐惧。”

  “后来呢。”褚庭声音有些微微的抖。

  “裴家作为方士世家,受到皇帝召唤,进行了诛邪,就连这盏珠灯封存起来过,甚至还被放在佛堂中超度。”即墨侧过头去,翡翠般的双眸扫视了一下明显不对劲的两个人,但没有发问,继续慢悠悠地说。“它能具有这么庞大的能量,与这些也不无关系,拥有了天眼,又聆听了佛法,长期被恐惧与慈悲的情绪纠缠着,成了如今的这副模样。说它是变相的一种引魂灯,也没有错。”

  “那这之后,发生了什么。”褚庭问道。“它又怎么到了裴家?”

  即墨用手指描摹着图腾的阵眼,那里有佛印,有道符残痕。“皇家阴私,向来都是史书都想要避讳的污浊。当时的太子,也就是下一任皇帝,向宗庙的僧人要走了这盏珠灯。那是一个,有些天真的人……具体的,你们自己看吧。”

  即墨扔出来一个手札,骨碌碌地在地上转了几圈,散开。

  ……

  那是一个拥有一颗玲珑心的太子殿下,高处不胜寒,他便将和他一起目睹了那一场活祭的珠灯当做了一个树洞,把每一次顾全大局将一小部分人牺牲时压下的怜悯和悲哀,都说给了这盏珠灯。在他登基之后,便将这盏珠灯馈赠给了始终阴沉如一、漠然万物的伴读——裴家嫡子,裴展。意在规劝裴家,身为众生,莫要俯视众生。可裴家,此时已经走火入魔了。

  “离了心的孩子,留不住,便让他有用。”

  就因为裴家老太爷的一句话,激烈反对家族继续试探珠灯的裴家嫡次子裴承澜,便被硬生生算计了进去,活祭给了珠灯。裴家支脉,从因为这般残杀自己血脉的事,而与嫡脉决裂,并且带走了珠灯,怕再牺牲出更多无辜的人,可被最阴损的一切污染了的珠灯,却渐渐生出了考验着每一个人的人性的举动。

  最后,裴家支脉将这盏珠灯封存在了宗祠之中,但是仍就拦不住那些误入执念的人,他们和珠灯交易,诡事频生……

  阎曈和褚庭沉默地看着那手札,一旁的即墨轻抚着那小宫灯,有些微微的发愣。

  他在灯中,其实见到了他——裴承澜。裴承澜曾经通感了这盏珠灯,怜惜了这盏珠灯,他能感受到在每一个人与它交易时的夜晚,那珠灯似乎都有悲悯的叹息与哭声……

  九重灯中,裴承澜卧在一条模糊的看不清流淌的是不是水的河畔桥头,怀中护着一团朦胧的光,有一只眼睛,若隐若现的。

  “你也是来寻找门的。”裴承澜眼睛都没有睁开,听见了脚步声,便抬手一指桥。“各自缘法。”

  “断桥残梦,何必唬我。”即墨轻轻一笑。“本来就没有门了,对吗。”

  裴承澜闻言,猛地睁开了双眸,流光溢彩,灵气逼人,仿佛能够洞穿所有晦暗与阴私。

  “你不是来寻找门的。”裴承澜道。

  “我只是不爽被人当棋子罢了。”即墨手拄着下巴,百无聊赖的说。

  “……我曾见过你。”裴承澜看着他。“当时,你还在河对岸,那位大人,将你带离开。”

  “啊……”即墨忽然就想起来,也突然明白,裴承澜是在告诉自己,当初河畔嘶喊自己的污魄,就是刚刚丑态尽显的裴映叶。“谢谢,不过,都没关系了。”

  “你果然和那位大人说的一样。”裴承澜闻言,忽地就笑了,而后便不再多说。“即墨,带它走吧,和你一样,还没有长大。”

  “万一我利用它了?”即墨一挑眉。

  “你不会。”裴承澜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好好看这个包含着你的众生所在的人间尘世,带回你的魂火,去做一个人吧。”

  即墨站起身,裴承澜的身影缓缓朝着河对岸退过去,朦胧之中,即墨看见了那两个神秘的人。

  『炼石镇魂终欲起,煎胶续梦亦成空。』

  兜兜转转的戏腔传过来,带着一股子别样的温柔。

  “我才不是成天做白日梦的小鬼。”即墨抱着那团光,无奈地看着他们。“其实,那扇门,就是你,裴承澜……”

  即墨的回想被阎曈的疑问打断。

  “裴映叶出事后,裴家一直避世隐退,对功名利禄都不再牵扯,如今为什么又百般经营地去算计着这一盏珠灯呢。”阎曈不解。

  “因为那灯中的裴映叶自以为是,以为发现了珠灯的秘密,这个秘密足够让他们违背祖训,铤而走险。”即墨笑道。

  “……什么秘密。”褚庭侧过头去看他,手中慢慢地收好那卷手札。

  “他们以为,彻底点亮了第九重灯,就能把天眼与珠灯真正的融为一体,它就从一个寄居的审判者,变成主宰者。”即墨手指像逗猫一样,勾了勾脚腕上悬挂的小宫灯。“裴家,也不仅仅满足于天眼所能够探查的一切了。”

  “低等的四维生物,变成了真正的四维生物,那整个时间线上的一切,对它来说便从未知变成了已知……”褚庭阴沉了脸色。

  “裴家,在进行一场豪赌。他们在用祭祀的形式,将这盏珠灯变成门,可以让他们知晓未来的门。”即墨随意地看着整个空间溃散殆尽,仰起头,是一个绘制着星空图的藻井,他们坐在宗祠的最高层,外头是浩瀚的银河星空。

  “那你……”阎曈审视地看着他。

  “我吧,比较记仇。所以那扇门关上了,不出意外,永远都不会为裴家打开。”即墨笑开,小虎牙露出来,像是小狐狸一般,透露着一股子狡猾的气息,而后回想着最后那句诗,玩味道。“游园惊梦啊,果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局,不过,也真的是他们的一场梦。”

  “所以,这就是裴家避世的真正原因。”褚庭忽然站起身,对着身后的一群人说道。

  “是的。”

  裴森行与程秋蓉相携着走上来,他们身后钱念稚与随从一脸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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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顺利利的度过九万字了啦。

  在我国文化中,数字9有永恒之意,我希望能够看到这里的小可爱们,都能观察到自己身上永恒闪光的点,不要纠结于一时的情绪之中,和自己和解。

  就像天会晴,雨会停,总有人爱你。


第29章 29陌上裴家

  ===

  宗祠上的珠灯碎成一摊齑粉,晚风一拂,所剩无几,徒留经年的悬挂印记留在藻井的木刻上,仿佛难以磨灭的涸浊。

  “裴家的待客之道还真的是别树一帜。”即墨闭目,深深地吐息,一股子不易察觉地浑浊灰烟从他身体里散了出去,而后怡然自伏在栏杆上,慢吞吞地吐露讽刺意味的话语,他身上披上了一层夜色,将他嘲讽的语气更添了一丝凉薄。“借刀杀人这一招,晚辈这次算是领教了,不愧是陌上裴氏,还是有点意思。”

  “你这孩子也不遑多让啊。”裴森行跟着感叹。

  “我可不敢。”即墨噗嗤笑出声来。“毕竟活祭这种事,还真不是什么家族都能干的出的。”

  “无毒不丈夫,更何况牵扯到一个家族,甚至世家们的兴衰,我也顾不得许多。”裴森行平静的说。“一个人,和一个家族,孰轻孰重不容多虑。”

  “著名的火车该撞死谁论断。”即墨翻了个白眼。“这么多大道理,怎么不见你去死呢……”

  “把灯给我们吧。”钱念稚走上前来打断了谈话,微微一礼,躲避开了褚庭沉默的眼睛,朝着即墨开口。

  阎曈和出庭两个人见状上前一步,挡在他们面前。

  “哪有什么灯呢。”即墨转过头,歪着脑袋笑开,小虎牙在黑暗里有些惨白,显得他整个人更加阴恻恻的。“想要窥测未来?家族振兴?怎么可能?做哪门子春秋大梦呢?你这老头年纪也挺大了吧,是左右脑都跟着一起萎缩了吗?怎么还没入土,就开始说起鬼话了。”

  “黄口小儿,慎言!”裴森行的拐杖在地上重重地敲了敲,发出沉闷的声响。

  “裴老爷子,钱姨,您们当着我的面要强抢的话,怕是到了最后,不太好看啊。”阎曈低声开口,眼神满是警告。

  “阎家小子,别吓唬我老头子,这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一起决定的,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裴森行看似慈祥地笑了笑,神情却充斥着傲慢的味道。“你们做事之前,想想你们的家族,掂量掂量,现在做的值不值得,啊?”

  “嗯,有道理。”阎曈点了点头,而后推了推眼镜缓缓说道。“可是他们同意的,与我有关系吗?”

  “我原本以为,你们刻意领养那个孩子还让我看见,不过就是想以此来让我上门罢了。”不远处忽然有手电筒的光晃过即墨的侧脸,他暗自笑开,轻轻拨开阎曈和即墨,一只手抓住了钱念稚的手腕。“是什么催促着你们如此急促的行事呢……我猜,是诅咒吧!”

  说着即墨猛地将钱念稚的袖子拉开,上面斑驳的如同瘢痕一般的痕迹,遍布了她的整条手臂,褚庭见状猛地冲过去扯开了裴森行的衣袖,手臂上,是同样的瘢痕。

  即墨微微一按,那皮肉便像便开裂,露出了里头的东西,阎曈刚要走上前查看,便被即墨忽然扯开。即墨拉着阎曈和褚庭猛地退后。

  “三楼摔不死你们吧。”即墨忽然问阎曈和褚庭两个人。

  “什么意……”

  阎曈刚开口想问就被即墨死死拽住手臂,随后就被扔到了栏杆外,他身体立刻反应过来,连忙手扣在一旁的飞檐上,仰头刚想骂人,结果抬头的那一瞬间,阎曈突然知道为什么即墨将他们拉开,钱念稚手臂的皮肉之下,是圆滚滚还在转动的眼珠,正从瘢痕开裂处,往外探看,而后就见褚庭自己翻过了栏杆。

  “快走!”褚庭一脸煞白地朝着阎曈吼。

  阎曈来不及想那么多,伸出手拉住了褚庭,让他顺着自己往下,去勾抱住下一层飞檐内侧的廊柱,而后自己再被他扶下,两个人趁着其他人没反应过来,一脚踢开窗户,顺着另一侧楼梯就往下跑。那些跟着裴森行的人立刻朝着他们追来,这时候阎曈才发现究竟是哪里不对,这些跟在裴森行身后的所有的跟随者,眼睛都冒着一股子死白,脸色都泛着不正常青色,像是血液流尽了的皮肉,朦胧一层灰色的光泽。

  “这是一座死宅!”

  褚庭咬牙切齿,将在一旁的花瓶猛地朝他们砸过去,阎曈抄起一旁香案,挡住这些人的刀子,两个人硬生生开出了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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