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悉在他怀里嗯了一声。 贺楚洲:“还记得咱们白天去哪儿了吗?” 裴悉:“不是去看外公了么?” 哦,好的,是他正经的老婆没错。 喝醉酒的老婆太好玩儿了,贺楚洲逗了他一路,进了客厅刚打算把人抱回卧室,他的手机也响了,是吴青找他。 裴悉不愿意从他身上下来,他索性指挥着裴悉从他兜里摸出手机。 裴悉接了电话,却没有把手机放在他耳边,而是开了免提,在吴青一出声时就打断他:“不约,滚,几十岁的人了除了大半夜约别人老公你还能做什么?你自己没有老公吗?没有就去找一个,再大晚上来找我老公头都给你扇飞。” 吴青:“……” 贺楚洲:“……” 贺楚洲:“约不了兄弟我老婆今晚喝大了s属性大爆发估计明早就忘了你多担待点儿啊哈哈哈哈哈” 说罢硬是腾出一只手啪地挂了电话。 结果下一秒楚女士电话就进来了。 裴悉从贺楚洲身上下来,刚想接听,贺楚洲已经眼疾手快再次挂断。 这可不兴接了。 裴悉皱着眉头,不大高兴:“你挂你妈的电话?” 贺楚洲:“……” 这应该只是单纯的陈述问句,不是在骂人吧? 贺楚洲:“没有,我妈找我们没事,就是提醒我们……提醒我们这个点该洗澡了!” “洗澡……” 裴悉咀嚼这个词,眉心松开,单指勾住贺楚洲的衣领往房间去:“一起。” 贺楚洲求之不得,一点不挣扎乖乖跟着就进去了,顺道反手关上门,将摇着尾巴试图跟进来的贺星星关在房间外。 裴悉今晚格外喜爱用陈述句,带着命令的口吻,让贺楚洲给他放热水,脱衣服,抱他进浴缸泡澡,指尖抵着贺楚洲心口不准他碰他,自己倒是肆无忌惮在水里踩着对方或轻或重地玩。 贺楚洲唧唧都要爆炸了,大脑又觉得爽得飞起,强忍着听从老婆指挥,绝不乱动一下,除了偶尔哼哼唧唧求让老婆踩得再用力些。 最后裴悉面目清冷气定神闲地被抱出卫生间,反倒是抱着他的人脚步虚浮,一身红透像只刚从热水里捞出来的虾。 贺楚洲将人放床边坐下就面朝下趴进被窝不动了,他现在亢奋过度,需要好好冷静一下。 裴悉看了他一会儿,用脚拉开窗头最底层的抽屉,手从里面拿出一叠什么,转身在贺楚洲后腰轻轻挠了一下。 后者登时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过来,裴悉顺势坐在他腰上,目光一寸寸扫过紧实流畅的漂亮腹肌,满意地将一叠t扔在他胸口:“这些,不用完不准睡。” 言罢,在对方呼吸骤然急促时微微眯起眼睛,将指尖轻轻在他心脏位置点了点:“安份,今晚我要在上面,自己来。” 贺楚洲脑袋嗡地一声炸了! 一把握住裴悉指尖,眼里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兴奋光芒: “我操,老婆,你好辣。” “正面上我!”
第72章 除夕前天一大早, 贺楚洲将早就收拾好的行李往车上搬。 裴悉想帮忙,贺楚洲想了想,往他脖子上挂了一只小巧精致漂亮的单反:“那就帮忙拍下你老公辛勤劳动的英姿吧。” 裴悉:“......” 裴悉举起单反, 记录下某人这一刻莫名其妙的嘚瑟。 “老家那边温度比城里要高一些其实,我估计这些毛衣带着都没什么用, 哦不对, 有用有用。” “幸好在琬城看过雪了, 回去虽然看不着雪, 不过能看腊梅花,有个小山丘上都是。” 贺楚洲一边往后备箱里放行李,一边跟裴悉念叨回老家事项。 “口味倒是跟这边差不多,不过味道更好, 小地方很多美食跑到大城市味道都会变难吃。” “过年的时候习俗还挺多的,有点麻烦,不过第一次见的话应该都觉得好玩。” “哦对了,还有个很重要的。” 他拍拍手, 转回面向裴悉着重强调:“我几个叔伯都是酒鬼,尤其新年团聚这种场合妥妥的不醉不归,当时候灌你的话你可别喝,丢给我就行,不行咱们就跑。” “别想着长辈敬酒不好推辞, 我家不兴长辈晚辈这套,也别想着喝一两杯意思一下, 老家的酒都是自家酿的, 那度数以你的酒量受不了一口。” “嗯......当然要是实在想喝也行, 我在呢,肯定在你像上次那样无差别攻击之前把你捂嘴带回房间, 哦这样的话还得带点t回去,不然你都不好蹂躏我——?” 裴悉手动捏合他的上下唇,清冷的眉宇硬是被逼出羞恼的神态:“不是说过不会提了吗?” 绝望的从来不是喝醉后现原形撒酒疯,也不是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竟然没有酒后忘事的毛病,而是有个欠揍的人在身边反复帮你回忆当时的光辉事迹。 贺楚洲乐弯了眼,说不了话,举双手表示投降不会再说了,裴悉才放开他。 贺楚洲咂咂恢复自由的嘴巴,本来是不打算说了,可一看裴悉红起来的耳朵,又忍不住贩剑:“老婆,还会有下次吗?” 裴悉:“什么下次?” 贺楚洲:“就你坐在我身上自己动——哎哟!” 裴悉绕去前面上车了,留贺楚洲一个人在原地抱着被踹发麻的腿哇哇叫。 贺父贺母跟他们同一天回家,楚女士和贺霭月母女俩的行李数量更是吓人,以至于他们一辆越野车都坐不下三个人了,只能把贺霭月匀过来跟贺楚洲他们一起。 父母提前出发去加油,贺霭月在家门口等她哥来接,远远就能看见一个裹成大红汤圆似的小姑娘蹲那儿闷头狂戳手机。 贺楚洲车停在她旁边,哔了声喇叭。 贺霭月爬上车了也没抬过头,直到忙完这一波,扒着副驾靠背热情地拉裴悉手臂:“裴哥裴哥,你怎么还没进群呢!快我拉你进来抢红包!” 完了根本不给裴悉反应的时间,行云流水就把人拉进【相亲相爱一家人】,裴悉原本安分的手机开始疯狂振动。 群里红包夹杂着文字消息刷屏飞快,很快就把他的入群消息刷了过去。 裴悉猜想大家应该没有发现他,刚松口气,群里安静了两秒,突然冒出一串专属红包,红包上的文字都是在热烈欢迎他进群。 裴悉呼吸一窒,i人隔着屏幕阵亡。 贺霭月兴高采烈拍裴悉肩膀:“发财啦!裴哥裴哥快领呀!伯伯伯娘的红包巨大!!!” 裴悉有点手足无措,转头去看贺楚洲。 小贺司机目视正前方,嘴角噙着放松的笑:“没事儿,领吧,想想不领的话回去还要贴脸问你为什么不收红包,然后转头用现金给你包个更大的,死活要拉着你往你兜里塞。” 裴悉被他描述的场景震慑,沉默片刻,乖乖回复谢谢,然后将一串专属红包领空。 作为压岁钱来说数额确实过于庞大了,最小的也有18888。 贺霭月昨晚就抢红包抢到半夜,今早又起了大早继续抢,睡眠时间拢共也没6小时,现在又困又舍不得放下手机,红包上的龙都有重影。 中途车子停靠休息区,贺楚洲下车去帮他们买奶茶,贺霭月接过嘬了一口,短暂眯起眼睛等下一阵红包雨。 裴悉接住奶茶刚要收回手,就被握住手腕拉近驾驶座,猜到胆大包天的人想做什么,想到妹妹还在后面,他下意识地想躲。 “没事,臭丫头睡着了。” 贺楚洲扣着他的后颈不让他后退,亲吻的同时悄声安抚,等裴悉气息紊乱地被放开,一偏头,对上后排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 裴悉:“......” 贺楚洲嘴角抽搐:“你不是睡了吗?” “没有啊我只是在等红包......” 贺霭月缩缩脖子默默低头把振醒她的红包点了,默默闭上眼睛躺回去:“OK我接着睡,你们当我不存在。” 裴悉瞪了贺楚洲一眼,坐回副驾转头望着窗外,脖子通红。 贺楚洲悻悻摸摸鼻子,将车子开出服务区,不敢吱声。 近三个小时的车程,老家也在琬城市辖区,是一个未经商业开发的水乡小镇,临水而建,远远望去青砖白瓦煞是好看。 不过他们在河流上游,灯会的举办地点在河流下游的庙街,趁着堵车的功夫指给裴悉看:“那边的观音庙,看见红灯笼了吗?走路其实有点远,可以坐船直线飘下去。” 裴悉摇下车窗望,镇上的房子房檐都倾斜很低,层层叠叠阻挡着视线,他只能看到一点。 “晚上亮起来才好看呢!” 贺霭月殷切地跟裴悉介绍:“今天还在准备,那边还要搭戏台子,要等年三十的晚上才会开始,我们明天吃完团年饭出来看,可好玩了。” “不过裴哥你晕船吗?之前我带朋友回来,她晕船可厉害,从上游吐到下游。” 裴悉不太确定,他没有坐过船。 “不晕车不晕飞机大概率就不会晕船。”贺楚洲安慰:“实在不行的话奶奶家有晕船药。” 新年回老家过年的年轻人太多了,镇上路窄,两三里的路堵了半个多小时,到家在庭院里停好车还要祭车,奶奶催了他们很多次,说鸡血都快凝成鸡血旺了。 裴悉之前从来不知道这些习俗。 从前过年时,他年纪小,跟着裴岩松一家飞到南方海城去,感觉只是短暂换了个生活的地方,除了食物的口味变了,其他并没有什么变化。 后来长大些,他就不愿意再跟着他们去强行融入了,宁愿一个人留在琬城,看外面万家灯火,护城河边焰火绚烂。 也没有什么羡慕的情绪,毕竟从来体会过正常的过年到底该是什么感觉,无非是放个短假,吃点好点,再从高处看点烟花,没什么特别。 但是今年不一样。 一种很强烈的直觉,他会在这里渡过一个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从未体验过的新年。 按理说在他这个年纪,在他已经拥有了这么多社会经历后,很难再对什么平凡的东西产生兴趣,可事实是他还是对来到这里的每一个所见所闻都在觉得新奇。 新奇他们用鸡血和符纸祭车,对着白墙点蜡上香,在面河的方向摆放猪尾巴做贡品,扫去门前的灰尘时要让小孩子先过...... 他没有将好奇说出来,但有人能看出来。 贺楚洲参与着这些老祖宗传来下的仪式,上哪儿都带着裴悉。 有的连他也没想过到底什么寓意,就拉着老婆一起去问奶奶,老人家絮絮叨叨说好久,两个人半天听不到重点,对视一眼,默默转身去厨房帮忙包饺子去了。 其实也能包汤圆,有几个小屁孩儿就被分了一小撮糯米面团在旁边捏着玩,但是贺楚洲觉得包汤圆太没技术含量,他要在老婆面前包饺子炫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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