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例外就例外。 他确定不了别人,但可以确定自己,他可以一直给裴悉糖,只要裴悉想要,多少都行。 何况,他还挺喜欢这个例外。 “好啊。” 他也笑,摘了大号猪崽的帽子扣到裴悉脑袋上:“我也不大喜欢小孩儿,但我家的例外。” 猪崽的头围可比裴悉大,带上去帽檐把眼睛都快遮住了。 可贺楚洲越看越可爱:“不错,你戴着比它好看。” 裴悉安静两秒,默默把帽子往后移了些,却没有摘下来,无声纵容了贺楚洲这个幼稚的举动。 贺楚洲笑得眼睛都快瞧不见,帮他提了提帽檐还想说什么,后方忽然传来一道小朋友含糊叫人的动静。 是刚刚商场里那对母女,小女孩儿在妈妈怀里抱着小恐龙,正含含糊糊叫他哥哥。 哥哥? “可不敢。”他回身失笑道:“叫叔叔就行。” 小女孩儿把哥哥改作叔叔又叫了一声,吐词依旧含糊。 贺楚洲朝他晃晃大猪崽的前蹄以示回应,等小孩儿回头躲进妈妈怀里了,他看向小孩儿母亲,才发现对方此时的眼神有点微妙。 “你家小朋友真乖。” 对方偏头看看裴悉,又看看他,像是终于理解了他在商场里那句话的言外之意,笑得了然,言辞打趣:“不像我家这个,不懂事,淘气。” 她的意思很明显,贺楚洲眼神禁不住飘了飘,飘到身边的“小朋友”身上,忽然清咳一声压下嘴角,没像上次一样否认:“还行吧,你家的也乖。” “没有,我跟他只是朋友。” 两句话从两个人嘴里同时出口,几乎重叠在一起。 小姑娘母亲一愣。 而贺楚洲比她愣得更甚,眼神中带着点不可置信:“心心?” “我们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 裴悉又解释了一遍,转头对上贺楚洲的目光,向他求证:“就是普普通通互相照顾的好朋友,对不对?” 贺楚洲:“……” 他哽得不轻,笑不出来了。 干巴巴点点头,在女人复杂感慨的目光中继续把猪崽往车后座用力塞。 怪了。 话明明是他当初自己说的,现在听起来,怎么感觉这么刺耳呢? * * 回去路上,贺楚洲收到楚女士发来的短信,说给他寄的上次出国旅游买的手表到了,让他自己去取了一下。 到家停好车,贺楚洲先去了外面收件柜里取走快递,一转头,抱着大猪崽的裴悉不知何时已经跟过来了。 “怎么不在里边等我?” 他顺手从裴悉手里接过玩偶,见只有一只,又问:“小的那只不拿回去?” 裴悉:“我忘了,下次拿。” 也行,反正放在车上不会丢。 贺楚洲带着裴悉回家,将猪扔进沙发,从架子上随便找了把美工刀拆快递。 盒子包装很精致,就是有点复杂,对他这种连饼干分袋装都嫌麻烦的人来说很鸡肋。 不过表还是不错的。 世界闻名的大师亲手制作,表盘大小恰到好处,低调大方又不失奢华,细节里处处透露着精致。 他取出来回打量了两圈,见身旁裴悉一直盯着似乎很感兴趣,将表凑近他晃晃:“好不好看?” 裴悉点头:“好看。” 贺楚洲放下盒子:“手伸出来。” 裴悉伸出左手,一道冰冷贴上手腕,伴随着咔嗒一声,那只表就被戴在了他手上。 裴悉抬起手端详,又问他:“是送给我的吗?” 他手腕细,白,骨骼走向很好看,再被昂贵的手表一衬,就更好看了。 贺楚洲非常满意:“对,送你的,戴着玩吧。” 将美工刀放回原位,他去阳台给楚女士回了个电话,回来时电视已经打开了。 裴悉在沙发里左边靠着玩偶,右边坐着贺星星,在看电视的空档时不时抬高手看看手表,有些稚气的动作,看来真的挺喜欢。 他勾了勾唇,再次给楚女士发去“礼物很不错”的反馈,顺道用手机处理了几封简单的邮件,看时间差不多了,放下手机去厨房做晚饭。 他不太喜欢在家时家里有别人,也就没请住家保姆。 各处卫生白天已经有人来收拾过,冰箱里的各类用品食材也都补充好了,什么也不用准备,直接可以开始做。 裴悉今天心情很好,有礼物的功劳,也有猪崽的功劳。 贺楚洲做好饭菜端上桌时,裴悉已经没有再频繁观察他的手表,而是捏着猪头津津有味在研究怎么把帽子重新给它固定戴上。 粉皮橡皮猪,小猪玩偶,大猪玩偶。 他有心想问问裴悉怎么会这么喜欢猪,但话到嘴边,想起过去的某日他问出这个问题时得到的答案,毫不犹豫把话又咽了回去。 算了,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晚饭后裴悉自告奋勇去遛狗,贺楚洲对小区内部的安保还是很放心的,就把贺星星套了狗绳交给他,自己先洗澡去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裴悉和贺星星的关系已经很融洽了,甚至抛开需要早起这一点,他觉得遛狗还挺有意思。 贺星星喜欢小区里一只流浪小奶牛,每次都要蹲在花坛边耐心等小奶牛出来玩,今天也不例外。 裴悉很有耐心地陪着他等,过一分钟就要看一眼时间。 也不是看时间,就是单纯看表。 看着时间在楚洲送他的礼物上流逝,让人心情都跟着愉悦起来。 结束回家,他将牵引绳从贺星星脖子上解下来,刚推开房间门,很巧地就听见浴室也传来关门的声音。 他抬起头,见浴室里灯亮着,水汽弥漫:“楚洲?” 里面传来模糊的应声。 裴悉问:“是忘了什么东西吗?” 里面瞬间安静了。 贺楚洲头疼地看着不慎掉在地上已经湿透的内裤。 本想出去再拿一条,谁曾想就这么巧,裴三花刚好回来。 没办法:“心心,衣柜左下的抽屉里,帮我拿一条那个……咳,内裤。” 外面传来由近及远,又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是敲门声:“楚洲,门开一下。” 贺楚洲开门伸出一只手。 内裤是接到了,问题是另一只手也没松开。 贺楚洲:“?” 他有些奇怪地探出半个脑袋:“怎么了?” 裴悉立在门口,视线先是落在他脸上,然后是脖子,半侧肌里分明的肩膀,再往下……就都被门挡住了。 眼底流露出些许失望,他再次发问:“我们真的不能一起洗吗?” 贺楚洲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利落关门之前没忘记夺过内裤再把那只手安全推出去:“乖,下次一定。” 本以为这就算让人死心了,没想到下一秒,浴室门再度被敲响。 贺楚洲拿过一旁挂着的睡衣,无奈:“又怎么了?” 裴悉淡定的声音隔着一道门传进来:“你出来可以先别穿衣服吗?” 贺楚洲正往身上套衣服的动作一顿:“……什么?” “我们太久没有做,我都忘记你的腹肌长什么样子了。” 裴悉蹙着眉,认真道:“我想摸摸,行吗?”
第28章 贺楚洲当然不可能伤风败俗地真的不穿衣服就出去。 但是从出去开始, 一道幽怨的视线就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裴悉坐在床边盯着他出来拿吹风机,盯着他进去吹头发,盯着他走过来拿手机, 又盯着他走过去找充电器。 嘴角拉得笔直,眼神闷闷不悦。 贺楚洲:“……” 贺楚洲:“乖, 不闹了, 快去洗澡, 洗了澡早点休息。” 裴悉:“为什么不给我摸?” 贺楚洲:“………” 错乱的裴三花在某些方面直白起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 贺楚洲胡扯:“今天不行。” 裴悉不理解:“摸你难道还要挑选黄道吉日吗?” 贺楚洲凝噎片刻:“倒是不用, 不过我今天……体质不太行,有点要感冒的迹象,得保暖,不能着凉。” 裴悉:“我们可以躺在被子里摸, 那样你就不会着凉了。” 贺楚洲:“……” 贺楚洲:“那也不行。” 裴悉:“什么不行?” 贺楚洲:“风水不行。” 裴悉:“?” 他看着贺楚洲,意识到什么,渐渐眉头紧皱:“楚洲,你就是不想给我摸, 所以在找借口对不对?” 贺楚洲头疼地磨了磨后槽牙,试图狡辩。 可裴悉不给他机会:“我们结婚了,你身为丈夫,是有满足另一半的义务的。” “你不给我摸,我可以到法院提出申请, 让你被强制执行履行义务。” 贺楚洲:“……?” 法院? 申请? 强制执行? 有这么严重?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移交联合国仲裁了??? 好在他的“另一半”还没有狠到这个地步,所谓向法院提出申请也只是气闷之下的发泄, 说完就不理他了, 面无表情起身去拿睡衣。 贺楚洲好险松了口气, 转头又开始烦恼现在要怎么把人哄好。 刚吃完晚饭就做宵夜也不现实,再买块表时间来不及, 何况裴悉已经有了一块,不一定还想再要一块。 要不干脆就给他…… 啧,不行,这也太那啥了。 不然给个肱二头肌代替一下? 他伤脑筋地在裴悉刚坐的位置坐下,顺手给手机插上充电器。 没想屏幕刚亮起,屏保上的人猝不及防就这么坐在了他腿上。 裴悉原本的计划路线确实是要前往浴室的,但中途他突然想到什么,脚步停顿,脸色一肃。 问题严峻,不马上解决不行。 所以他立刻更改计划,掉转脚尖跨坐进贺楚洲怀里,面对面,直勾勾迎上他意外的目光:“楚洲,你是不是出轨了?” 主打的就是一个精神车轮战,往还没从上个问题脱离的人脑袋上又精准劈了一记闪亮惊雷。 贺楚洲被劈得外焦里嫩,眼睛都瞪圆了:“你这是从哪儿得出来的结论?” 裴悉有理有据:“你不肯跟我一起洗澡,也不肯给我摸。” 贺楚洲:“???” 裴悉:“我之前看过,男人执意不愿意和妻子亲近无外乎两个原因,一个是出轨了,另一个是出轨后留了痕迹不敢示人。” 他在贺楚洲因信息消化不良而变得呆滞的目光中一下红了眼眶:“被我猜中了是吗?你真的出轨了?” “你移情别恋了,在外面有了别人,还在身上留了不能让我看见的痕迹……” 贺楚洲深一口气,下摆一撩,干脆利落脱了上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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