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灵机一动,一把把小安拎起来。 “呜呜。”汪!拿开你的脏手!你要干什么? 他用小安蓬松的软毛擦了擦冬绥的脸。 “别哭,小安给爸爸擦擦。”他夹着嗓子,模仿哄小孩的声音逗他笑。 小安无力挣扎,只好作摆烂的状态,仰天长哈。 难道我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 “我没哭。”冬绥把乱动的小安抱进怀里,顺了顺它炸起的毛。 小安依恋地靠着他,舒服地打了个呼噜。 呜噜噜,果然还是主人的怀抱最香香,臭男人滚一边去。 “好嘛。”夏安捧起他的脸,恶作剧似的捏了捏:“我们冬小绥最坚强了,才不会因为男朋友要走偷偷哭鼻子呢。” 冬绥一秒破功,啼笑皆非地皱起眉,那表情又难受又想笑,都皱成了一只窝瓜。 “不许捏我脸。” “好好好。”夏安妥协地放下手,直把一张帅气逼人的脸凑到他跟前,讨好地说:“宝贝儿,这下高兴了不?少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此时应该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冬绥脸一红,抗拒地往后躲了躲:“你少在我面前晃悠我就高兴。” “还有。”他严肃地板着脸:“不要给我起奇奇怪怪的昵称,听着很......很......” 夏安故意逗他:“很什么?” 冬绥别过脸,不理他。 他说:“你走吧。” 好像在说,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夏安说:“明天的车票你让我今天走,那我今天睡哪。” 他可怜巴巴地眨巴眨巴眼:“冬小绥,你忍心让你男朋友在外面挨饿受冻,在车站里瑟瑟发抖吗?” “你好狠的心。” 小安敏锐地动了动耳朵。 冬绥脸上的表情终于出现了一丝变化。 “那你一定还要回来。”他红着眼,声音也有些哑。 他再也经不起漫无目的的等待了。 夏安心疼地把他连同小安一起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他单薄的脊背。 拥抱是最有效的镇定剂。 “我不会再走了,冬小绥,我再也舍不得离开你了。” 夏延的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手机没设密码锁,屏幕是一张照片,应该是夏安趁冬绥睡着偷偷拍的,照片里的人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夏安的胳膊被他压在下面,悄悄伸手比了个耶。 全然放松的状态。 夏延蓦地有些恍惚。他仿佛透过冬绥看见了某个已经逝去很久的人和一段再也回不来的美好时光。 再也回不去了。 手机刚连上网,各类消息铺天盖地一般涌进来。夏延草草浏览过那些信息,目光缓缓定格于一个有些独特的聊天框。 聊天框显示的ID是冬天的夏,聊天的内容却是清一色的早安、午安、晚安。 无论寒暑、无论春秋,如日月山川一般坚定不移,从未缺席。 整整三年。 夏延的目光凝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只是一瞬间,也许是好多年。夏延终于回过神来,将手机摁灭。 多说无益。 夏安走了之后,冬绥又过上了和以前别无二致的生活:三点一线,家里—图书馆—食堂的固定路线。 稍稍有些不同的是,好像已经很久没有看见沈济了。 这天早上,冬绥去学校附近的二手书市场淘书,顺便给夏安物色复习资料。正在他挑的专注时,听见一旁有人轻声念出扉页的书名:“《摆渡人》。” 冬绥惊诧地转过眼,却见沈济一脸如带春风般的笑,声音温润清朗:“师弟,好久不见。” 两人一起走出二手书店的时候,正值日光斜照进这一方小巷,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你这段时间,过得好吗?”默默相伴走了很久的路,沈济才轻轻开口。 “挺好的。”冬绥说。 “那就好。”沈济点了点头,无奈一笑:“那天我本来想找你去看电影,但是碰巧你不在家,我就碰见了......他。” 冬绥在一瞬间了然,他说的是夏安。 夏安没跟他提过这事儿。 又是一阵沉默。 沈济犹豫了许久,才斟酌着问他:“你跟他在一起开心吗?” 冬绥微微偏头看他,眼里盛满了细碎的金色阳光,似乎驱散了过往一直挥之不去的阴霾。 “很开心。”他说,“跟他在一起,是我最开心的事情。” “那就好。”沈济只是机械地重复着这一句话。他僵硬地点了点头,浑似不在意地说:“那就祝你们长长久久。我下节还有课,先走了。” 冬绥颔首,声音很轻:“再见。” 沈济最后留恋地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神很克制,仿佛将所有汹涌的情感都一并封印。 “再见。” 也许是再也不见。
第78章 夏安最近在戒烟。 因为冬绥很讨厌他抽烟,甚至还扬言他再抽烟以后就别进屋睡了。 于是夏安只能灰溜溜地把压箱底的烟都给扔了,买了几大包棒棒糖回来。 此刻他正百无聊赖地含着棒棒糖,跟冬绥一起在阳台上纳凉。 城市的星星并不多,也不亮,没有以前在b县的时候看到的亮。 他瞅了正专心看书的冬绥一眼,两指不自觉地摩挲了一下。 他想抽烟了。 冬绥抬头,正对上夏安仓促移开的心虚视线。 他放下书,把板凳搬近了些。 夏安立马警觉地坐起身来。 “要出成绩了。”冬绥盯着他的嘴唇。 “嗯。”夏安浅淡地应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瓜:“别担心你夏哥,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冬绥乖乖地点了点头,但是目光还是一刻也没有离开。 他觉得棒棒糖肯定很甜。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也鬼使神差地问:“甜吗?” “啊?哦。”夏安蒙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于是故意夹着嗓子逗他:“好甜,像你一样。 但和往常不一样,冬绥并没有羞红了脸躲开他,反而明目张胆地舔了一下嘴唇,目光带了点渴求。 “嘭”的一声,夏安感觉脑袋里炸出了一朵五彩斑斓的烟花,下一瞬一片空白。 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涩声道:“冬......冬小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夏安感觉心里有一团火在烧,似乎要把他仅存的理智烧干净。 冬绥无意识地点了点头,又凑近了些。他扬起脸,想向夏安讨个吻。 夏安听见自己脑中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倏然绷断。 夜色何其温柔。 “成绩......成绩出来了。” 冬绥挣扎着推开夏安紧箍着他的手,要去够床头的手机。 一条强有力的胳膊直接压住他,强硬地与他十指相连。 “别动。” 冬绥被他压得几乎喘不过气。他愤然道:“丁老师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 “没事儿,她也会给我打的。”夏安蹭了蹭他的颈窝:“再睡会儿。” 下一秒,夏安连人带被子被踹出了五里地。 冬绥拖着疲累的身体,勉强坐了起来。手机的屏幕有点亮,刺的眼睛有点酸疼,他又阖了阖眼皮。 夏安又卷着被子恬不知耻地凑上来,跟他一起看手机。 冬绥很快找到了成绩查询网站,他熟练地把夏安的考号输进去,聚精会神地等了一会儿,页面却因为服务器拥堵卡住了。 “皇上不急太监急。”夏安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冬绥剐了他一眼,又把他踹远了些。 夏安傻眼了,这人怎么穿上裤子就不认人了呢? 就在这时,丁湖的来电界面和成绩几乎在同一时刻显示了出来。 “535。”冬绥仔仔细细地把成绩念了一遍,仿佛是不相信一般,他又把成绩倒着念了一遍。 确认无疑,没错了。 电话接通,丁湖的明显带着喜悦的声音传来。 “冬绥,你看了夏安的成绩了吗?” 看来丁湖查成绩比他们查到的更早。 冬绥“嗯”了一声,说:“535,考得是挺高的,就是不知道过一本线没。” “我给那臭小子打电话他不接,所以就打你这来了。”丁湖恨铁不成钢地先骂了夏安一句,接着说:“今年一本线预测应该会比你们那年低一截,不用太担心,大概率能过。” 冬绥看了夏安一眼,夏安一脸无辜相。 这人最会装无辜了。 丁湖那边又交代让夏安报志愿的时候再仔细考虑,别不长心眼地乱报,最好还是报热门就业专业。 “谢谢丁老师,我会注意的!”夏安又黏黏糊糊地腻上来,故意靠近听筒大声说。 电话那头的丁湖一头黑线,漠然挂断了电话。 “现在可以睡觉了吗,冬小绥?老是熬夜对身体不好哦。”夏安把被子兜上来,一把蒙住两人的头。 呼吸近在咫尺,交错又缠绵。 一片黑暗里,谁也看不清谁,但夏安还是凭借本能亲了亲他的额头。 他说:“冬小绥,我好喜欢你。” 似乎觉得还不够,他又补充了一句:“比喜欢我自己还喜欢,比喜欢任何东西还喜欢。” 冬绥轻轻眨了眨眼,小声说:“我也是。” “那你爱我吗?” 爱是永恒的母题。 冬绥将脸贴近他的胸膛,感受内里澎湃的跳动,仿佛在替主人诉说衷肠。 “我好爱你。”他喃喃道。 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床上的人滞了滞,一道颤抖的带着哭腔的声音逸出。 “电......电话......” 夏安一口咬上他通红发烫的脸颊,抚了抚潮湿的眼眶,语调低沉嘶哑。 “别管他。” 门外的小安仿佛听到什么动静,着急地伸出小爪子刨了刨门,却无人应答。 它不安地在门口徘徊了很久,发出几声低低的呜咽。 臭男人,又在欺负主人! 暑假无所事事,夏安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跑去考了个驾照。 驾照考完回来,整个人黑了一个度。夏安经常对着镜子臭美,向冬绥展示他小麦色的肌肤。 “看,我这样是不是特有男人味儿,特性感?” 冬绥昨晚没睡好,早上起来也无精打采的。他慢吞吞地把牙膏挤好,精准地塞住夏安喋喋不休的嘴。 夏安含着牙膏沫,口齿不清的:“$&$_-+&':+&” 冬绥说:“不许说话。” 于是夏安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开始认真刷牙,等刷完牙之后,他不满地抱怨:“冬小绥,你这样是不行的。你要知道自古以来专权往往容易带来暴政。你看看你,现在对我就这么残暴,实在伤害了我无辜幼小的心灵。为了咱们的家庭幸福,我提议实施平等制度,不能只搞一言堂,即咱俩都有平等的权利,你不能一不高兴就不理我,也不能威胁我,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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