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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绥夏安

时间:2024-03-01 17:00:08  状态:完结  作者:毕白

  冬绥试着挣扎了一下,无果,便放弃了,由他怎么来。

  但是看着那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脸,还有迫近的清浅呼吸,他还是忍不住红了脸,心跳得好快,几乎要破开挡在前面的那层浅薄的皮肉,跳出胸膛。

  “你先放开。”冬绥蹬了蹬腿,还是毫无效果,就只能拿眼睛瞪他。

  但这无疑使夏安更兴奋,他更深地钳住冬绥的双腕,撑在他身上。

  这个姿势......真的很难不让人想歪。

  冬绥羞愤地别过脸,尽量避免与夏安的视线相交。

  “冬小绥居然敢造反了。”夏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双手不安分地在冬绥身上游移着,准备使出那一记杀招。

  终极奥义——挠痒痒!

  夏安立刻挠遍冬绥身上的痒痒肉,挠得人满床打滚地躲着他,痛苦的笑声不绝于耳,间杂着微弱的求饶声。

  为什么说微弱,实在是因为,冬绥笑得没力气了。

  到最后,冬绥实在是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由夏安摆动。

  夏安也跟他并排躺在床上,看着空洞的天花板,休息了一会儿,又精神了起来,兴致勃勃地开始烦冬绥。

  “小时候我妈就喜欢挠我痒痒。”夏安说。

  冬绥动了动手指,勾了勾他。

  “因为我总不听话。我妈舍不得打我,就挠我痒。”夏安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偏头看冬绥,狭长的流转眼眸中闪烁着一些晦暗不明的情绪。

  “阿姨厉害。”冬绥实诚地说。

  毕竟夏安这人太无法无天,逮着老实人可劲欺负,确实要治治。

  夏安哼着转过头,语气愤愤:“以后我也拿这招来治你。”

  冬绥不敢设想以后天天都要被夏安挠痒痒肉的日子。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只见冬绥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起来,趿着拖鞋“噔噔噔”地跑到书桌边。

  夏安疑惑不解地撑起身子,想看他能耍什么把戏。

  只见冬绥把桌上属于自己的作业一合,全都打包装进了书包,并且作势要回自己房间。

  夏安:“......”

  夏安哭笑不得地求饶:“我的小祖宗,你放过我吧。没你作业开学就寄了,你忍心看你的好朋友在凛冽的寒风中瑟瑟发抖,悲惨地罚站写检讨吗?”

  冬绥想也不想地答:“舍得。”

  夏安:“......”

  果然一物降一物,不过很悲惨,夏安老是被降的那个。


第42章

  今夜很黑,月亮与星星都黯淡,毫无生机地垂挂在天边,微弱地照耀着。但远山笼罩云雾,显出一丝淡薄的黄光来,使天地间都笼上一层面纱。

  冬绥一个人睡在这里的时候,很喜欢透过落地明亮的玻璃大窗看窗外景色,有时白云如衣,有时月满天霜。

  但今夜景致全无,只有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冬绥坐在床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起身把厚厚的窗帘拉上,准备先睡下。

  他的头有些晕,意识也有些不清楚,总觉得浑身提不上劲,困倦酸乏。

  他懵懂闭眼之前瞥了一眼卫生间的方向,那里的灯还亮着,似乎有人从里面走出来。

  然后就坠入了无知觉的海洋。

  夏安今晚有些睡不着,辗转反侧之后,索性不睡了,专心致志看冬绥。

  冬绥睡得很熟,半埋在被子里的脸有些酡红,像喝醉了酒一样。夏安美滋滋地凑近了些,仔细瞧冬绥惺忪的睡颜。

  他睡觉的时候也很乖,把被子揪成一团抱着。自然垂落的蓬松碎发有些遮眼,夏安将食指曲起,轻轻刮了刮。

  有点痒,像有根羽毛在心尖挠痒痒。

  夏安悄悄贴近他,眼睛仔细描摹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乖巧秀气的脸。他恶作剧似的把冬绥抱在一起的被子给拿开,作恶的指尖下移,流连在红润的唇上。

  夏安的目光久久停顿在微张的唇上,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他这副不设防的样子,真让人难以把持。

  鼻端充斥着冬绥身上好闻的沐浴露与洗发水混合的香气,就像雨后的云雾。夏安觉得自己真像个变态,近乎阴暗地觊觎垂涎着眼前人的一切。

  包括他的呼吸。

  也许是夏安离得太近了,冬绥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却没翻身,而是把刚刚夏安撇开的那团被子又卷着抱了回来。

  夏安哑然失笑。这人感情是把被子当玩偶抱呢。

  他用额头蹭了蹭冬绥柔软的额发,就在垂眸间,感受到了他灼热的呼吸。

  太热了,灼得那片与他相触的皮肤也滚烫,像是靠着一个烧得正旺的火炉子。

  夏安瞬间意识到不对劲,这温度太不正常了。

  他伸手拨开冬绥的头发,用手背碰了碰他的额头。

  烫得吓人。

  “冬绥?”夏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冬绥没有回答,还是沉沉睡着。

  夏安几下穿好衣服,趿着拖鞋夺门而出,还差点摔了个跟头。

  不消一会儿,他拿着温度计和家里常备的感冒药回来,坐在床边,把冬绥摇醒。

  冬绥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叫他,嘴里不情不愿地哼哼唧唧了半天,艰难地睁开眼。

  他觉得喉咙好干好痒,鼻子也堵得水泄不通,连呼吸都只能微张着嘴。整张脸都像被火舌燎过一样,烧得连眼睛都发胀。

  夏安默念了一遍非礼勿视,迅速把冬绥的睡衣解开几个扣子,无视那一片骤然暴露的白花花的皮肤,精准地把温度计插入腋下,并且命令冬绥夹好,不许动。

  说着说着,他自己也有些脸红,不敢直视冬绥迷离懵然的眼睛。

  冬绥稀里糊涂地点了头,乖乖夹紧了腋下。

  夏安又从药板上摁了几粒药,让冬绥就着热水喝了。

  冬绥拧着眉将大把药丸一下子扔进嘴里,又猛吞了一大口温水。这下药一喝,神智清明了不少。

  他揉了揉眼睛,看清了眼前的人。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下一秒,落入了一个温暖炙热的怀抱。

  夏安轻轻拍着他的背,说:“我妈说,感冒的时候闷在被子里睡一觉,出一身大汗就好了。”

  冬绥迷茫地点了点头,嗓子像卡了刀片一样,发出来的声音撕裂沙哑。

  “好。”

  一整个晚上,夏安都牢牢把冬绥抱在怀里,抱得很紧很紧,紧到冬绥难受地在他怀里挣扎,他才如梦初醒般微微松了些。

  应该是发烧的缘故,冬绥睡得一点都不踏实,老是翻来覆去地说一些胡话,还时不时地惊悸一阵,身体猛地一弹。

  夏安心里焦急,却也只能紧了紧怀抱,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估摸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一样低喃细语。

  “别怕,冬绥。别怕,我在你身边。”

  冬绥做了噩梦。

  似乎还是他很小的时候,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晚风清冷的河边,跌跌撞撞地,老摔跤。

  有个人站在他面前,一双腿长得过分,小冬绥需要很努力抬头才能看见他的长相。

  那个人弯下腰来,伸出干净修长的大手,声音沉厚温柔:“跟我走吧。”

  他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好像稍矮一点,看向他的目光悲悯而又无声。

  冬绥刚想伸手,场景便迅速切换。依然是那个他生活了很多年的破旧出租屋。那个时候张名玉还没走,冬宁也有一份正经稳定的工作,一家人和乐融融。

  每天放学后,张名玉带冬绥在街上的蛋糕店买一杯一块钱的纸杯蛋糕。冬绥很高兴,一勺一勺地挖着纸杯蛋糕吃,兴高采烈地跟着张名玉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菜市场的人都认识张名玉,也认识小冬绥。每次买菜的时候,摊主爷爷或者奶奶都会一脸慈爱地摸一摸小冬绥的头,笑眯眯地问他吃的什么。

  对,就像这样。睡梦中的冬绥感觉有人在轻轻抚摸他的额头,很舒服。

  小冬绥会一脸自豪地举起手里的纸杯蛋糕,满口骄傲:“妈妈给我买的纸杯蛋糕!”

  场景逐渐模糊,又逐渐远去。

  乌烟瘴气的出租屋里,还有窗外阴沉欲晚的天。冬绥今天没有吃纸杯蛋糕,只是孤独地趴在小窗户上,隔着脏污黢黑的玻璃看窗外。

  张名玉提着小行李箱,步履如风,轻快地走出这片破败的街区,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

  他有些不明所以,于是回过头问冬宁:“爸爸,妈妈还回来吗?”

  冬宁颓废地坐在地上,指间夹着一根劣质烟,青黑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冬绥只能看见他青色胡茬没剃干净的下巴。

  “会回来的。”他说。

  青色的天幕淡去,飞速后退。再睁眼时,小冬绥躺在出租屋的床上,盖着厚厚的被子,发烧烧得意识不清。

  他被冬宁紧紧抱着,闷出了一身又一身的汗。冬宁不断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来试温度,嘴里喋喋不间断地念着:“怎么还是跟个火炉一样烫?”

  声音渐渐飘远了,冬绥站在空无一人的出租屋里,头顶白炽灯年久失修,灯光不安地跳动着,时不时还会发出刺儿的“刺啦”声。

  地上散落了一地的酒瓶子。门外传来痛苦的呜咽和呼喊,回荡在空荡的楼梯间里。冬绥站在门内,后背死死抵着门。

  “别......别打我。”冬宁的呻吟声近乎于无,拳脚密集如雨点般落下,将他逼在角落里疯狂殴打,浑身没有一处能够幸免。

  有人在大力拍着门,还有人在使劲撞门,将本来就脆弱不堪的木门撞得剧烈晃动起来。

  “冬绥......别开门。”冬绥气息微弱地喊着冬绥的名字。他的头抵在门框上,不堪重负地喘着气,喉咙里发出似破风箱一般的“嗬嗬”声。

  冬绥死死抵着门,甚至把家里面所有的椅子都搬来抵在门边。他知道那些人是魔鬼,门那头是地狱。

  他坐在地上,仰头盯着墙上那面旧式时钟,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门外没了声音,一时间安静得可怕。

  冬绥等了一会儿,确定门外没人之后。他把那些椅子全都推开,把门打开,冬宁就顺势倒了进来,流了一地血。

  冬绥很慌,他摸着冬宁流血的地方,想用手捂住。但是他全身上下都在流血,整件白衬衫都被血浸染成了红色。

  但是冬宁只是伸出血迹斑驳的手,轻轻揩了揩冬绥流满眼泪的脸。满手血将那张白净的脸糊成了大花脸。

  “别怕。”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我在这。我以后再也不去赌了。”

  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原本萧瑟凄凉,触目鲜红的脏污地面变成了干净明亮的桌柜。张名玉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神色如常地洗着碗。

  冬绥看着看着,鬼使神差地问了她一句:“妈,你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张名玉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像难堪,又像痛苦。

  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向冬绥,自嘲一笑:“我很想我是,可惜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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