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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叔叔

时间:2023-08-16 15:00:06  状态:完结  作者:三叹三声

  “你能到工地上搬砖、到街上摆摊、送外卖也可以,你做改造的时候不是踩过缝纫机吗?可以进厂,工资低点总有人要的。”

  “哪怕你一天赚50也能活命,别人这么忙谁有时间看不起你,是你自己看不起自己。”

  温竹一最近压力很大,他的困境没法跟任何人说,倒被厉建一次一次找得烦了。他也从来不是能说会道的人,今天的措辞却带了刺。

  “你就是不想去,何必还要找个借口呢?”

  厉建定定地看了他半晌,他一句话也没说,店里马上安静下来。

  温竹一捏了捏眉心,他风一吹就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昨天出去忘戴帽子了,后脑勺的地方隐隐作痛。

  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再看过去的时候厉建不在了,门口是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人站在那里仿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大概刚才都看见了。

  四目相对了会,还是谢时彦先笑了下:“看来我今天来的不是时候。”

  “没关系的。”

  温竹一也认出他来,上次送了草莓塔之后对方也没联系过他,再加上最近他也忙得脚不沾地,便给忘了。

  温竹一露出个歉疚的笑,他走上去:“你怎么来晏城了,最近出了几种新的蛋糕,给你免单。”

  “可别了,你再这样我下次都不敢来了。”

  谢时彦觉得对方性格有意思,这样充满浮躁和算计的大环境下还能有这样真诚的人。他看中了缀着草莓的杯子蛋糕,抬手指了指,温竹一就拿了透明盒子给他装。

  “我在晏城工作,上次去杭州也就是出几天差。”

  谢时彦解释了句,想到刚才那个人微皱了下眉,他自觉看人很准,必定不是什么好鸟。担心那人会再来找麻烦,便拿了张名片递去:“如果哪天需要帮助就打这个电话。”

  “名片?我们加了微信的。”

  谢时彦愣了下,他的工作和生活一向都泾渭分明,让床伴知道他的工作号会很麻烦,今天大概是受到了蛊惑,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

  “二十四小时开机的,着急就打电话,”谢时彦又指了指胖嘟嘟的奶油泡芙,他反应很快,轻易便能带过去,“有时候微信不能及时回复。”

  温竹一给他把东西都装好才接过来看了下,他低头看得认真,谢时彦便注意到他头顶的发旋,软发下的耳朵像一截精巧的玉。

  “你是律师啊,好厉害。”

  温竹一从没接触过这样的人,在他眼里律师行业简直就自带光环,他喜欢听张三讲法律,每次都觉得极有道理,极牛,于是很轻易就露出星星眼:“怪不得每次都见你穿西装。”

  没有掺任何杂质的崇拜叫谢时彦十分受用,他眼底带了笑意,瞥见价目表便照着标价转了钱过去。

  “东西我拿走了。”

  谢时彦冲温竹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他是个见好就收的人,生怕再待下去要想出什么逼良为娼的损招用到人身上:“下次见。”

  开车路过板栗饼店的时候谢时彦还往里看了一眼,那人正把剩下的杯子蛋糕放整齐,挽起的袖口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胳膊。

  少见的干净。

  谢时彦啧了声。

  晚上他把jelly叫了过来,其实jelly年纪也小,很好哄,看到玫瑰花和泡芙的时候还很高兴。

  谢时彦脱掉西装后从来不知道心疼人,野兽蜕下了人的皮,举止便很是粗鲁。泪水从小男孩眼睛里溢出来的时候可怜极了,听见他的啜泣谢时彦还想着学音乐的就是不一样。

  jelly哭得很漂亮,谢时彦拽着他的长头发叫他把一盒子泡芙全都吃下去,浓郁的奶香味翻滚得到处都是。

  “再吃点,宝贝,”谢时彦抓住那手强硬地把手指挤进去,绅士覆上去的手背面却跳起了狰狞的青筋,“不是很喜欢泡芙,怎么又不要了。”


第48章 “你在哭。”

  拿药吊了一阵后温乾的病好像更严重了,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却清楚得很,旁敲侧击地跟温竹一讲他不想去看病了,开点止痛片就行。

  温竹一难受得要命,他不肯,执拗地一趟趟带温乾去医院。也许是当年温乾带他走时没有丝毫犹豫,如今调换了对象,他也不想轻易放弃。

  大医院的医生说看不好了,温乾这么大年纪再折腾划不来,身体也不一定受得住。

  “最终选择权还是在你,但是钱砸进去不一定有结果,有时候过度医疗谁都痛苦。”

  医生透过金丝边眼镜看了看温竹一,他语气平和:“之前有患者家属没治,带他四处旅游,最后活得比预期寿命还要长,情绪会影响病情。那个患者没吃痛苦,最后还能开心。”

  温竹一在医院走廊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有形形色色的病人进进出出,他们神色各异、又陆续离开。

  最终温竹一决定暂时放下工作带温乾旅游散心,讲给他听的时候老人家笑了,他不说要去哪儿,只讲以后戏班义演的时候带他去听场京戏。

  温竹一小的时候也听过戏,当时科技还没发展得那么快,镇里来了戏班的人大家都会跑去看,边上还带动一些摊贩做点小生意。

  当时他刚被温乾领回去,当时应该逢着个什么节日,很好看的脸谱香包连着红色的穗子摆了整个摊子,他盯着看了会儿,温乾便给他买了。

  那时他也不比别的小孩少了。

  温竹一想了下都有二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现在京戏都不常有了。

  大概是开发商急着要动工,拆迁款下来的很快,温竹一收到打款的时候厉行还没回来,聊天知道他正准备期末考试呢,好像有五门考试课,还有个英语四六级考试。

  温竹一便一直拖着没动,他平时更努力地开店,隔三差五地带温乾出去散散心,厉行要跟他视频聊天了最后总要鼓励他好好学习。

  最近厉建大概打麻将输了钱,他来店里来得越来越频繁了,这次该是急了,张口就要一半的拆迁款。

  “我儿子高考的奖金也靠百万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都给了你。”

  见温竹一平时讲话总是和和气气的,厉建就蹬鼻子上脸了:“你现在还拿着我家的拆迁款,我就要一半怎么了?你该不会是想私吞了吧?”

  被他这么一闹板栗饼店的顾客都走了,还有看热闹的隔着店门远远观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温竹一今天早上才起了大早去市场上进货,他现在很累,也不想跟这种人掰扯:“我说了等厉行回来,你自己跟他说。”

  隔壁店老板娘都看不下去了,她走过来替温竹一讲话:“厉建,做人要讲良心,这么多年都是小温在带厉行,你有尽到过一丁点做爸爸的责任吗?现在他有出息了,你倒是急着要过来分一杯羹。”

  厉建支吾了会儿硬气起来,他指着温竹一: “世上哪有人平白无故地对另一个人好,当初他肯定是看在房子的份上才肯养我儿子。”

  “别看他老实,肚子里不知道多少坏水嘞。我儿子现在就这么听他的话,他那么点年纪哪里知道好赖,现在那么多奖金想也没想就给他了。”

  厉建想到那么大一笔钱叫别人拿去了连牙都泛酸,那小畜生连他亲爸都不孝敬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以后我儿子赚的钱肯定也要进他兜里,他就是养了我儿子几年就能拿那么多钱,我这个亲爸是一分也没捞着,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厉行当时拿的大额奖金这边都是知道的,小县城里普通人干十几年都不一定存得了这么多钱。一时间众人看向温竹一的眼神就有了变化,有羡慕的、嫉妒的,甚至是恶意揣测。

  “我给他存着了,定期。”

  温竹一忽然就很难受,他当初带厉行回家也不是想要什么回报,他眼眶红了,只是争辩了一句就险些掉下泪来:“那是他自己的钱,是厉行以后买房买车做事情的钱,我一分钱也不会动,也不会给你。”

  厉建干的那些事大家都知道,那可真是五毒俱全,钱要是真给他拿去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挥霍一空。

  隔壁阿姨的老公也看不下去,五大三粗的一个男人往门口一站:“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厉建一见人都走了便急了,他指着温竹一:“行啊,你不给我,我直接去北京跟我儿子要。我是他爹,谁来都不管用,他给我钱天经地义。”

  温竹一愣住了,虽然厉行老早就跟他说了别给他爸钱,可……他都不敢想,万一厉建真找到学校里去,他们家阿行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厉行上的哪所学校这一带几乎人尽皆知,他爸一打听就知道了,到时候到学校里闹起来真不好收场。

  温竹一慌起来,他想要厉行能够顺顺利利地完成学业,想他不被别人指指点点。可他到底低估了世间的恶意,他捏紧了拳头,只用他那双泛红的眼睛看向厉建:“……你要多少钱?”

  “小温啊,”隔壁的阿姨见温竹一这么说就急起来,“别给他钱啊,他就是个无底洞。”

  厉建则喜上眉梢,他死死盯着温竹一,像是盯住了一块肉:“两万。”

  温竹一没吭声,两万他不是拿不出,可厉建拿了第一个两万就会想要第二个,他很快就会拿不出来的。

  “两万总有吧,加上拆迁款你那儿都快两百万了吧,我就要两万。”

  看着厉建毫不遮掩地露出贪婪的目光,温竹一忽然就想到自己前不久似乎认识了一个律师,虽然没什么交情,但可以拿来唬一唬人。

  “你这是勒索,”温竹一努力做出镇定的表情,“我认识一个律师,可以起诉你的。”

  隔壁店的阿姨也帮腔道:“勒索是要判刑的。”

  一时间谁都没在说话,温竹一心跳得很厉害,他手心都出了汗,他在赌,赌厉建怕二进宫。

  最后厉建狠狠瞪了他一眼,而后拿了一袋打包好的无水蛋糕走了。

  温竹一松了口气,跟隔壁的夫妻道过谢他们就走了,外卖小哥已经到了店门口,他便去重新打包订单了。

  晚上六点钟板栗饼店就准时关店了,温竹一自己用过晚饭冲了澡,就穿了浅蓝色的睡衣伏在桌上仔细整理今天的进货单,他用的木头铅笔,笔尖划在纸上发出刷刷的声音。

  淡奶油和高筋面粉涨价了,杯子蛋糕的杯子也涨价。

  算完账温竹一就合上了那本牛皮本子,起身刚想给自己温杯牛奶就听到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街上其实有许多野猫的,温竹一就没当回事,直到热牛奶时忽然被一双手臂从后面抱住才惊叫起来。

  “叫什么叫,你不是喜欢被男人干吗,”厉建似乎喝了不少酒,臭烘烘的酒味贴到温竹一身上,“你给我儿子当妈吧,嗯?老子以后到外面偷电瓶养你,你给我干就行。”

  温竹一瞪大了眼睛,他越是死命挣扎厉建就越是有兴致,混乱间踢了他一脚马上就被照着脸狠狠扇了个耳光。温竹一的嘴唇磕破了,舌间卷到一点铁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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