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育儿这方面特别有共同语言。 温演有点囧,凌存怎么看都不像是喜欢小孩子的类型。 但转念想想,按照张阿姨那个神经大条的劲儿,凌存从小的时候开始,可能就在担任大家长了……和三十八岁离异带女儿的老父亲异曲同工,难怪有共同语言! 他这样吃饭全靠外卖和便利店,只是潦草活着的糙人,大概是没法理解为什么番茄炒蛋要先放蛋,以及一勺又三分之一量的糖提鲜的重要性…… “小兄弟,我和你实在太聊得来了!”烧烤摊老板一脸的相见恨晚,“哎对了,你们今天上山来,是不是来看流星雨的?” “是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这一块儿才是看流星雨的最佳位置呀!之前每年都有专业团队来的。喏,我刚刚才送了一队下去……” “等一下,流星雨不是在今天晚上吗?” “是啊。”老板点头,“但他们身体不舒服,有人忽然阑尾炎犯了,只能提前下山去医院了。本来在我这儿预约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温演捏着竹签的手一顿。 片刻之后,他抬头问道:“那,这个预约的位置能不能让给我们?……会付钱的。” 既然凌存想看流星雨,那当然要在最好的位置看! “没问题啊!我跟你们这么有缘分,不收钱!祝你们玩得开心啊。”老板笑得眉眼弯弯,微胖的脸看起来很和蔼,“妞妞晚上有钢琴课,我一会儿带她下去,晚上就不上来了。烧烤架你们会用么?还是我先帮你们烤好,你们晚上用微波炉热一下?” 凌存挽起袖子,嘴角的笑意很嚣张:“哈,别看不起我。我烧烤的手法也是很有一手的。” “我看出来了!翻肉的时机抓得很棒哦~” “这间屋子也留给你们吧。”老板接着说,“里面有张床,两个人睡可能有点挤,但总比帐篷舒服。夏天露营虫子特别多!帐篷里待一夜,出来都变成蚊子包上长了个人了……” 凌存想象了一下,顿时浑身恶寒。 温演点点头:“那我们去把帐篷和望远镜迁过来。” “嗯呢。不过这儿没有洗澡间,你们只住一晚,问题应该不大。山里不热,不会出很多汗的。”老板把冰啤酒放在桌子上,“喝不?” 凌存摆了摆手:“不了。” 开玩笑,昨晚半瓶不到的红酒就把他放倒了——他才不要在外面喝任何含有酒精的饮料!万一又干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怎么办?万一又骑在温演腰上非要给他拍照怎么办? 光是想起昨晚那些荒唐事,他的薄脸皮就发臊,“噌”地一下冒起火烧感来。 “我来。”温演接过冰啤,单手拉开易拉罐环,仰头一口气喝了半瓶,“……麻烦你了,老板。” “不麻烦!咱们就当交朋友嘛。” * 温演和凌存把一共也没几件的简易行李从山顶迁来的时候,老板已经带着妞妞下山了。木屋的钥匙就放在桌子上,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叮嘱两人晚上睡觉一定要关门,山里晚上是有小型猛兽游荡的,不太安全。 “这人……该说是热情善良,还是神经大条呢?”温演捏着那张字条,有些哭笑不得,“晓得防狼,却不晓得防人……我们看起来很像好人吗?” 凌存抬手,用手肘怼了怼他的腰:“人家不善良,我们今晚就得喂蚊子了。” “那倒也是。” 还没高兴多久,傍晚时分,又猝不及防地下起了暴雨。 山林里的天气风云变幻,根本不是人力能够准确预测的。 “我们怎么这么背啊!”凌存脱下了外套,随意地丢在了那张还算干净的床上,赤裸着白皙的上身,细腻的皮肤被木屋内暖黄色的光照得亮晶晶的,“又来?” 温演低头看了一眼表:“流星雨是晚上十点半来,还有好几个小时呢。一个小时内雨能停,到点云层就能散开,还是看得见流星雨的。” “嘁。”凌存啐了一声,他刚刚在外面收烧烤架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暴雨浇了个透心凉——这剧情怎么也这么熟悉,被困在山洞里那次,也是暴雨的杰作。 这次好一些,衣服没有湿透,裤子勉强能穿,只是卫衣变得湿漉漉的,黏在湿冷的皮肤上,很不舒服。 温演把小太阳插上电,摆在凌存面前:“当心着凉。不过,这次我们至少有电。” 语气有些揶揄。 凌存甩了甩头发,任由水珠飞溅。 他对上温演被暖橙色光照得明亮的眼睛,喉结滚动。 ……太糟糕了啊。 这种氛围。 总觉得下一秒,又要忍不住开始接吻了。 背脊隐隐有电流窜过,鸡皮疙瘩列队排阵般纷纷竖起。不适的毛躁感包围着他,让他的心跳都失速。 凌存其实不太喜欢这个小木屋——或者说,因为陈靖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他虽然仍然喜欢翠绿深邃的山林,却对矗立于树林间的木质结构房屋,产生了说不上强烈的畏惧感。 理智说:这又不是那间屋子,陈靖也已经被抓住了,你还怕什么呢? 情感却说:这实在太可怕了,只要待在这样的环境里,就总是会回想起当时糟糕透顶的记忆碎片。想起陈靖粗糙的手,狰狞的面容,还有对他深深的恶意。 “小存?” “你怎么了?” 温演半蹲在低矮的床边,灼热的掌心握着凌存有些发冷的手,烫得他冷不丁地回神。 凌存扯起嘴角,想要露出平日里的笑。落在温演眼里,却显现出明显的怪异。 “……不,没什么。” 温演昂着头,紧盯着凌存的眼睛,缓缓说:“小存,你说谎。” 他掰开凌存紧绷靠近的膝盖,整个人伏在凌存的大腿上,有力的双臂环抱着凌存劲瘦的腰肢,长着薄茧的指尖一下一下摩挲着他腰后的皮肤。 “你在颤抖。在害怕什么吗?” 凌存侧过头不看他,声音变得有些颤抖:“只是有点冷而已。” 这话显然站不住脚,他靠近小太阳的皮肤早就被烘烤得热乎乎的,近乎发烫了。 “啊。”温演眨了眨眼,迅速脱下自己身上干爽的外套,披在凌存身上,然后伸手去解他的皮带,被凌存慌张仓促地一把按住。 “你干嘛?” “裤子湿了,还是烘干再穿比较好吧?不然又冷,又容易生病。”温演一本正经,仿佛凌存脑内一闪而过的那些旖旎,只是他自己想多了似的,“来,脱下来。” “……我自己脱!” 凌存的话语里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光裸着双腿的修长少年斜斜地倚靠在床面上。害怕弄脏老板的床,他连那层塑料盖都没剥去。因而只要稍稍变换动作,就能听见身下传来的稍显刺耳的“咯拉咯拉”声。 “鞋子呢?”温演的手按在凌存的脚踝处,“要不要也烤一下。” 他的手是温热的,接触间暖流穿过皮肤,往凌存的皮肉里渗入。 “……哦。”他只能干巴巴地回应。 温演像个贤惠的小媳妇一般靠在他的腿边,用餐巾纸替他擦拭腿上的水痕,帮他把皱巴巴的湿透了的裤子摊平整烤干,把鞋里对着暖和的小太阳,试图驱散里面沾染的水汽…… 事无巨细,耐心非凡。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也只是打开手机,然后—— 开始玩二次元氪金手游。 凌存:…… 凌存:“你——”不打算做点别的? 游戏的电子音不断响起,屏幕上闪烁着彩色的光,温演说了一句“好像出SSR”了,打断了他本就欲言又止的话语。 ……死宅男,真讨厌! “山里信号不怎么好。”凌存觉得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温演的声音里竟然隐隐有些笑意,“有点卡,打不了PvP。” “打个屁。”凌存没忍住呛了他一句,“氪金换皮手游有什么好玩的。” “因为这个角色啊。”温演抬起手,把自己放在主页的本命角色雷克递到凌存面前,“有没有觉得很眼熟?” “……确实。” “哈哈,因为是和你很像啊。” “……” “就是因为和你很像,我才会喜欢这个角色的。”温演真诚地补充道。 凌存一脸复杂地看向他:“你吃代餐?”有时候真的很难理解游戏宅二次元的脑回路。 温演笑着说:“可以这么理解?” 他的手无声无息之间环住了凌存的小腿,恶趣味地捏了一下:“不过,自从和小存你做过之后,我几乎都没登过这个游戏了哦。毕竟,正主已经在我面前了。” 小腿处敏感的肌肉被揉捏的感觉实在怪异,凌存没忍住收了收腿,膝盖却正好压在了温演的锁骨上,触感很硬。 对方愣怔了一瞬,随即低下头,在他靠近膝盖的大腿内侧皮肤上轻轻啄了一下。 沉默了一瞬后,凌存伸手按住了温演的脑袋,嘴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变态”。 “难怪我之前看你的手机屏保是男角色,”好像是个脾气暴躁的王子类角色来着?还有个很漂亮的、和他很像的妹妹,“你居然那么早就盯上我了啊,大变态。” 刻薄的话语,在这样气氛旖旎的时刻,是不会显得尖锐的。 “本来想,‘光是默默看着你就已经够幸福了’,但真的接触之后,又像饮鸩止渴,怎么都不够。每天、每天都想和你腻在一起,想一直拥抱着你睡觉,想一直和你做,一直射——”在你的肚子里面。 “你闭嘴!”凌存被他不知廉耻的话语惹得炸毛了,赶紧一把捂住了他的嘴,“能不能有点下限?至少讲文明吧——” 有什么关系。 外面暴雨倾盆,这里又是人迹罕至的深山,哪有除了他们之外的第三个人呢? 温演知道因为环境的关系,凌存的精神实际上是有些过亢的。 过亢导致敏感,敏感又会以各种生理性的方式,悄无声息地展现着自己的存在感。 骤然间,一个想法出现在了温演的脑海里。 他伸出舌头,不轻不重地舔舐了一下凌存沁出薄汗的掌心。在对方惊慌失措地挪开手的瞬间,他欺身而上,扑进了凌存的怀里。 这个人现在披着自己的外套,光裸着双腿,正因为自己将塑料盖层搅动得“哗哗”响的动作,而惊愕地睁大那双澄澈的眼睛。 “小存……”温演轻柔的吻落在凌存的眼角,热气吹拂,宛若火烧,“你知道一个理论吗?关于恐惧这件事。” 手灵巧地拉开拉链,顺着结实漂亮的腹肌长驱直入。 “什么?”凌存并没有推开他,只是两手抵在他的胸前,大腿和小腹因为后仰的动作而习惯性地颤抖,紧靠着温演的腰腹边缘,难耐地磨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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