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卖衣服的地方东转西转就是出不去,樊林还打趣道:“我们是不是遇见鬼打墙了。” 顾承倒也接他的话茬:“我开个导航看看能不能出去。” 樊林一直走在前面,寻找出路,顾承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谁也不在意旁边挂着的衣服。 开玩笑,谁家小孩子爱看西装! 在走过三个死路后,樊林终于凭借顾承的雷达走出去了。 樊林甚至感觉这三个死路可能是同一个,只不过自己又绕回来了而已。 顾承带他走出买衣服区域的时候,还笑着问:“你家长怎么放心你一个人出来的,不担心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 “我有导航!没想到吧?”樊林抽出口袋里的手机晃了晃。 “手机也会有没电的时候吧?”顾承声音低了下去,“所以肯定不如我这个人形导航好用。” 樊林没听清楚后半句话,只是道:“我出门前都会保证手机电量在50%以上的。” 顾承的语调里似夹杂着些遗憾和庆幸:“你还是跟好我吧,可别走丢了。” 话音未落,樊林的袖子就被顾承拽住了。 樊林将手扯了出来,反握住顾承的手腕,指着不远处的一家店铺雀跃道:“我们去吃甜筒吧?你可以吃凉的吗?” 这倒不是樊林觉得顾承矫情,他小时候便是不敢在除了夏天外吃冰糕,就算是可以吃的炎夏,也不敢吃太多。 樊林见顾承点头,拉着他便往店铺冲。 直到二人站到了店门口,服务员姐姐问他们要什么,给他们指了指贴在台子上的菜单。 樊林盯着甜品类下面的各类甜筒,有些晕乎乎的。 他第一次来这家,看着一大串花里胡哨的名字,一时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樊林有些选不出来,也不知道是抱着什么样的想法,偷偷瞄了一眼顾承。 对方仍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只是直直地看着他的侧脸。 四目相接,少年好似恭候这一霎许久。 捕捉到樊林微小的动作,顾承轻笑了一声,却让樊林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 他双手交握于身前,樊林刻意放缓了呼吸,目不斜视,没敢去看顾承。 樊林还是没忍住,偷偷瞄了一眼顾承。对方正拿着樊林给的蒲扇胡乱扇着风,却将颈间的粉红扇得颜色愈深了。 像个助燃剂一样。 眼前少年侧着头,也慌乱地看了樊林一眼,二人又恰巧对视,顾承率先打破尴尬:“你想要哪种?” 这时候的樊林哪还有心思去想什么甜筒,便随手指了一个。 耳畔传来顾承的声音:“是的姐姐,要两个这个。” 甜筒是现做的,樊林还呆站在原地,顾承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们去座位上等吧?” 待到二人坐定,樊林还是一个整个晕晕乎乎的样子,他想找个话题缓解气氛,把方才的事揭过去。 新话题还没想出来呢,顾承先开口了: “自从进店,你的状态就一直很奇怪,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吗?” 樊林一个头两个大,这怎么说?说说自己对人家的想法,再来一个深情告白吗? 樊林绷着嘴角,一脸无辜地看着顾承。 顾承轻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觉得跟我单独呆在一起不习惯。” 樊林听出顾承这是在缓解气氛,连声道:“怎么会?跟你呆在一起我很开心。” “那就好。”顾承起身,“我去取甜筒。” 樊林连人带凳子往后退了一小步,看着自己的手,攥紧,又张开,盯着掌心里的纹路。 再反应过来时,他脸上已经沾满了笑意。 顾承拿着两个撒着一层厚厚巧克力粉的甜筒,递了一个给樊林,自己坐在樊林对面:“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樊林扬起一张笑脸:“刚刚看到一个小朋友举着飞机模型跑,觉得很有意思,挺羡慕的。” 顾承作思索状:“那等会我们也去买个飞机模型?” 樊林摇头道:“不是这个意思,就是觉得小朋友无忧无虑挺好的。” “那你有什么‘忧’?”顾承挑了一下左眉。 “上学,一想到他们可以一周双休而我们半个月才休一次就很难过。”樊林轻叹一口。 礼城六中确实不做人,点名批评。 “他们也总会有半月一休的时候的。”顾承啃了一口甜筒,被呛地抽了张卫生纸赶忙转过身去。 樊林起身去看顾承的情况,顾承捏了捏红透的鼻尖,道:“你小心呛到。” 他要不说还好,这下子樊林必须体会一下了。樊林也啃了一口甜筒,细细的巧克力粉钻入他的鼻腔,痒痒的,他用手背抵着鼻尖打了个喷嚏。 顾承早在他不信邪去啃甜筒的时候就又抽了张纸,准备好给樊林递过去了。 樊林也捏了捏泛红的鼻尖,二人对视,均笑了起来。 一路上樊林几乎是看见什么就想吃什么,自从高二以来,樊林很少出来逛一趟。 好不容易出来一次,自然是要全体验一下的。 顾承也跟着他一起各种吃,以至于到了午饭时间,二人都不饿,于是一拍即合,干脆不吃了。 樊林是万万没料到街心商厦里还有卖棉花糖的,想都没想就去买了一个。 他很久没吃过了,小学放学路上天天有卖的。他嘴馋得紧,一星期得吃三回。 现在,他至少三个学期没吃过了。见到儿时挚爱,怎么说也得去捧个场不是? 颜色还不少,粉黄蓝白,但他从小到大只吃白的。之前他见过的一个摊贩,别的颜色的棉花糖原料放得不是白砂糖,而是不知名的东西,从此便有了心理阴影。 樊林买了一个超大号的棉花糖,甚至能挡住他的脑袋。他拿回来之后,顾承问道:“我们啃着吃?” 樊林的脑袋从棉花糖后面冒出来,笑道:“想什么呢?咱俩撕着吃。” 顾承从兜里拆开一包酒精湿巾,递了一片给樊林:“先擦擦手吧,在公共场合碰了不少东西,别生病了。” 樊林接过,仔细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将用完的湿巾丢到铁质垃圾桶里,调侃道:“你还挺讲究的。” 顾承没接话,反倒是对着巨大的棉花糖束手无策。 看着顾承无从下手的样子,樊林轻笑,问道:“你不会撕?” 顾承点了点头,樊林让他帮忙扶一下,自己给他撕了一块。 原本是不用两个人的,可这个棉花糖实在是太大了。 樊林将撕下来的一小圈棉花糖递给顾承,自己也撕了一块去塞进嘴里。 顾承倒是又学着他的样子去撕了一块。 顾承这个酒精湿巾质量是挺好的,吃到嘴里甜甜的棉花糖都串味了,叠加成幼稚和成熟双重形态的奇妙味道。 棉花糖越吃到里面越难撕,不是说难撕开,是控制不好大小的那种。这不,顾承一下子就给棉花糖全扯下来。 樊林看着唇边沾着焦糖色的颗粒状糖晶、拿着一团棉花糖的顾承,笑出了声,顾承倒也不恼,温声道: “你再撕一块,咱俩分着吃。” 樊林扯了一块,塞进嘴里。棉花糖在二人唇边糊了一层糖晶颗粒,下半张脸黏糊糊的。 顾承倒是又抽了张湿巾过去,樊林擦拭着脸,问道:“你出趟门这是带了多少湿巾呀?” 顾承想了想,道:“反正今天应该够用。” “真挺难得的,我身上几乎从不带纸。”樊林感叹道。 “没关系,我带就够了。” 顾承的声音很轻,但樊林听到了,他侧头,刚好对上顾承小心翼翼的目光。 “确实,一般不在家的时候咱俩都是在一块的,毕竟同是礼城六中的狗。” 樊林确实没觉察这话有什么不对劲,倒是顾承扯出一抹苦笑。 ----
第27章 早恋被抓包? ==== 二人转悠到了电影院,正值周末,人格外多。 樊林跟在顾承身后去取票,顾承熟练地操纵机器,樊林伸长脖子去看。 他倒从没见过这东西,上次看电影还是在他小学的时候班级组织的。 倒不是他遭受虐待,是他一直对看电影不太感兴趣。 顾承倒是很喜欢,这个年纪的朋友圈被各种伤感文案充斥,除去那些不爱发朋友圈的,顾承倒算得上一股清流。 就算抛开年纪,朋友圈清一色全是影评的也没几个。 樊林见过最失态的顾承也是在此处,看了部烂片的顾承愤怒地发了句“垃圾电影,别看,建议导演给宣发加鸡腿。” 这是印象中顾承唯一一次失了风度,足以看出顾承对电影深沉的爱。 顾承取好票递给樊林,樊林顺势看到了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预告。 一个血肉模糊,眼球都掉出来挂在面颊前的鬼脸直直映入他的视网膜。 樊林猛地往后蹦了一小步,指着大屏幕,问道:“这就是我们要看的电影吗?” 顾承点了点头:“如果你害怕的话我们换一个?” 樊林做了个吞咽的动作,顿了顿,道:“不用。” “好。”顾承扭头问道,“买点吃的吗?” 樊林拍了拍肚皮,摇头:“我吃饱了。” 顾承还是去买了两瓶矿泉水,二人一路走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樊林拧开瓶盖灌了一口,二人卡着点来的,也该进场了。 这是个3D电影,樊林戴着自己的眼镜,又套了个黑乎乎的3D眼镜,压得鼻梁怪难受的。 电影开场前百无聊赖的樊林祈祷着可恶的眼镜最好不要把他英俊的鼻梁压断了。 在又一个鬼脸怼到他面前的时候,樊林干脆闭了眼。 反正黑漆漆的一片应该没人注意到他。 说实在的这电影是挺骇人的,作为恐怖片算得上上乘。但强行煽情属实不理解,这是恐怖片又不是文艺片。 更受不了的是鬼在走廊上找人,男女主在房间里互通心意,看得人心梗。 甚至鬼敲门了,俩人还要来一段法式热吻。 他们在单身鬼面前接吻是生怕鬼给他们一个好死法吗? 樊林原以为是恐怖片不能讲逻辑,直到听到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侧头看过去,顾承把手里的矿泉水瓶捏地紧紧的。 原来不止他一个人觉得这剧情很智障。 估计被顾承挂在朋友圈的“垃圾电影”终于要有伴了。 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导演还强行写死了男主,他死的真的很牵强,鬼贴脸他都没事,他自己一个人上着厕所就被鬼咔嚓了。 而且女主明知厕所死人了为什么还要去那里悼念爱人?前期的美强飒女主去哪了? 樊林无法评价这个剧情,但他恐怖的氛围渲染得是真不错。 就在樊林心梗到无法呼吸宣誓以后再也不看电影的时候,他后面的人还哭了。 为这个剧情哭。 樊林不理解,但尊重。他好心地问顾承要了块纸递过去,后面那人接过纸后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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