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小楚说了个年份。 陆成渝抬起头:“咦,你跟我同年?看不出来啊。” “保养得好,”魏小楚面不改色地说,“我一月的,比你大。” 陆成渝撇撇嘴,又把头低回去了,嘀咕了一句:“我都不知道我生日是哪天,说不好月份都是错的。” 他证件上的生日是随便写的,认真算的话可能是八月末,因为小时候秦竹庄偶尔抽风给他过生日大概就在这段时间。 魏小楚说:“陆总是独生子吧?” 陆成渝:“不知道,反正目前没有来认亲的。” “魏先生家里有兄弟?”秦信问。 “有个弟弟。”魏小楚说。 秦信心里一动。在温朱宪发来的那份资料上并没有提起他还有个弟弟。 “有兄弟好啊有兄弟,”陆成渝摇头晃脑地拖长了声音,“有兄弟吃苦都是双份的。” 说者有没有心不知道,俩听的人是不太敢搭这个话。 这个话题就这么被终结了。 陆成渝继续开开灭灭地刷他的手机。 魏小楚不想听他俩的墙角,把人送到就跑了,大概是去了别墅外围的监控室。 门刚一关上,陆成渝就拉住了秦信的衣领,后背撞在门上。 “我想在落地窗那儿做。”软热的舌头舔过唇面,像表达亲昵的幼犬,他模糊不清地说,“上次来就想了。” 秦信靠着门,往后仰了仰头,用拇指顶开他的唇缝,伸进口腔里。陆成渝乖顺地舔他的指头,放任他的手指摸过口中软肉的每一寸,因为无法吞咽积满了口水,顺着秦信的手腕流进袖口。 他按着陆成渝那颗尖尖的犬齿:“再说一遍。” 陆成渝茫然地眨了眨眼。 “再说一遍喜欢我。”秦信说。 Alpha眼中闪过一丝说不上来的复杂情绪。 “过期不候,”陆成渝合上牙咬他的指头,“小少爷,床上的话听听就算了,把我操服了说什么都行。” “怎么,这也是你们炮友之间不成文的规矩吗?”秦信把手抽出来,掐上他的脸。 “从我家搬出去这段时间,陆总的娱乐估计不会少,你跟每个人都一样说喜欢吗?” “我没找别人,”陆成渝自下而上地跟他对视,清楚地捕捉到秦信瞳孔的变化,“那么惊讶干什么,答应你的以后只跟你做,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他不说还好,一说原本只是飞来横醋的秦信顿时恼了:“你什么时候少骗过我!” 他看着陆成渝故作无辜的脸越想越气,恨恨地把他往边上一拨,在陆成渝震惊的眼神跟随里捞起桌脚的兔子,电闪雷鸣地上楼了。 陆成渝足足在玄关呆滞了一分钟。 “就、就这么走了?!”陆成渝睁大了眼睛,“我说什么了!” 他抓了抓头发,在开门走人和追上去之间选择了后者。 秦信在卧室里,他仰躺在床上,一条腿搭在床沿,把兔子高高的举在眼前。那只不怎么爱搭理陆成渝的兔子在秦信手里显得格外乖巧,一人一兔安静又诡异地对视着,听见他进来的动静,秦信连眼珠子都没动一下。 陆成渝在他床边蹲下,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戳他:“给我也抱抱呗。” 僵持三秒,秦信手放下来,把兔子递给他。 陆成渝展开胳膊抱住了床上的人,兔子被挤在两个人中间,挣扎着跳出来,蹦到秦信的肩膀上,挨着Alpha的脸。他顺势把脸埋进白毛里用力蹭了蹭,舒服地出了口气:“想死我了宝贝儿,你胖了这么多啊。” 兔子怒了,一脚蹬开他,从他怀里蹦到地上,窜进床底不见了。 “脾气真大,”陆成渝揉了揉被踢红的下巴,“跟你一样。” 简直诬陷,谁不知道秦氏的少东家是资本家里最像人的。 “……起来。”头发在脸上扫得好痒。 陆成渝假装没听到,漫无边际地说:“上午我去拆线的时候,那医生还给我推荐了个狗咖,你摸过狗吗?什么感觉,毛跟兔子一样软?唔……好像我不太讨这些东西喜欢,你的兔子都不爱给我抱。” “你刚才在车上看什么?”秦信问。 Alpha一下子安静了。 “没什么,”他说,“看看有没有伤亡通报。” 秦信抬起手摸了摸他的脸:“不会那么快。” “你看见撞过来那辆车上的人了吗?一对夫妻看着年纪比我还小,后座有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那么高的桥。” 他把脸埋进秦信肩颈和枕头间的空隙里,很轻地说:“她真该死,对吧?” “对。”秦信说。 “我会送她下去的。”陆成渝喃道,“很快。” 秦信捏起他的后颈吻上他颜色浅淡的唇。 Alpha温柔地回应着他的吻。 “虽然不知道你刚才生的什么气,但现在能继续了吧?”陆成渝问。 他总是很会算计我,秦信想。这人清楚他介怀他的封闭和隐瞒,因此吝啬地拨出一些“真实”来换得自己的爱怜和心软。通常只要他露出寸丝半粟的一点,连伤筋动骨都不必,哪怕心里很清楚他是故意这么说的,秦信还是会上钩,舍不得他再回忆起鲜血淋漓的过往哪怕一分一秒。 陆成渝甚至修炼出了一套专门克制秦信的流程,装乖——示弱——卖可怜,最后用做爱彻底糊弄过去。 真可恨。
第81章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比起车上干柴烈火的一次,秦信显得慢条斯理得多。 裤子里空荡荡的,摸进去就是滑腻腻肉感的大腿,靠近腿根的地方有一点潮湿,不知道是先前射进去的精液又流出来,还是陆成渝的身体就浪成这样,亲着摸着都能出水。 穴口还是湿软的,秦信的手指挤进去搅了没两下就听见水声。 他撑在秦信上方,头发流墨般铺下来,朦朦胧胧地挡住胸膛,锁骨尾端的红痣若隐若现,右肩因脱臼红肿着,胳膊也被指奸连绵刺激打着颤,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像是为勾引人而生的。 “不要手,”陆成渝难耐地蹙着眉,主动往下坐,那几根原本不痛不痒地开拓着的手指不经意似的换了个方向,在陆成渝毫无防备地吞吃时重重地压在了爽点上,“呜痛……” 他险些软在秦信身上,小口直抽气:“你要这么直接把我弄射吗,快点插进来啊!” 手指抽出来,换上灼烫的茎头在穴口到会阴戳蹭,时不时抵到前面鼓囊的两颗卵囊,戳得那副敏感的身体一颤一颤的,深处泛起可怕的痒意和空虚,穴肉紧紧绞着,渴望有什么粗大的东西捅开,狠狠地进到里面,好好止一止痒。 “快点……”陆成渝身上被他磨得出了一层薄汗,胸口和关节都变成了诱人的粉色。 “下周的心理咨询也跟我一起去吧。” 陆成渝快崩溃了:“这个时候你给我说这个,啊!” 穴口吃进了一截龟头,一刹那的刺激让他像过电一样浑身酥麻,尝到甜头的肉穴里分泌出更多的淫水,顺着柱身滑落到秦信小腹上,蠕动着把阴茎往里咽。 “深一点……” 秦信又把鸡巴从里面抽出来了。 “你……”给一个饿疯了的人上一桌子菜,吃一口又撤走,还不如一口都不吃! 陆成渝眼眸潮湿,睫毛挂上细钻似的泪光,“你他妈……” 他咬着后槽牙说:“不去,我下周有事!” “那就下下周,等你回来。”根本难不倒他。 “我不去!”Alpha忍无可忍地拽住了他的领子,“下下周也不去。你做不做?我现在心情糟得很,你再磨磨唧唧的我立刻就去找别人!” 秦信攥住他的手腕从自己衣服上扯开,翻身把他压在了底下,声音一时居然盖过了暴躁的Alpha:“你是不是根本没打算回来?” 陆成渝短暂地被他斥住了,耳边只余下粗重的喘息声,分明身体还毫无阻碍地紧贴着,情欲的余热却没办法软化两人之间骤降的气氛,两双近在咫尺的眼眸对视中看不见一丝旖旎。 “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陆成渝避免了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胸口高高低低地起伏,他闭了闭眼睛,不去看秦信眼中无所遁形的自己,把快要藏不住的什么东西一并压在眼帘后,“饶了我吧小信,我够累的了。” “你可以不用那么累,为什么你不肯多依赖我一些?”秦信压抑着说。 我长大了,陆成渝,我不再是手无寸铁的十八岁了,身体比原来更结实,头脑比从前更清晰,天灾人祸没有一个能让我止步不前,但为什么你还总是被困在七年前的车祸里,固执地、一厢情愿地把我庇护在你凋敝的羽翼下? “依赖……”陆成渝很无奈地提了提唇角,像听到了什么忍俊不禁的无忌童言,“小少爷,靠山山倒靠人人跑,何况我自己总要有些不想让人知道的私事,没有必要事无巨细地什么都告诉你。我大你这么多岁,本来就应该更照顾你,平时不靠谱就算了,总不能反过来让你替我操心。” “我们不要聊不高兴的事情,在一起的时候就开开心心相处,不好吗?何必非要一个没有定数的‘以后’?” “如果我偏要这个以后呢?”秦信简直是从牙缝里往外挤字。 陆成渝沉默,而后道:“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清楚吗?” “你现在放不下我,只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只有过我,你在我身上投入的沉没成本太多了才不甘心。说不定以后有了别人,”到这里,他的表情明明都挂不住了,但还是坚持说完,“……就提都不愿意提起我了。” 毕竟,我是你人尽皆知的唯一的污点呀。 又是这样,又是这种若无其事的表情,又是这种大度得好像会在他婚礼上随个最大份子的说辞。但你的嫉妒和不甘马上要溢出来了,秦信怎么会看不出来。 但秦信自己也深陷于嫉妒中,他几乎对被陆成渝永远铭记的那个自己产生了浓烈的恨意:“陆成渝,你想保护的到底是我,还是那个你没能护住的十八岁的秦信?你自己能分清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伟大特别爱我,你真的是因为爱我才保护我吗,你真的爱我吗,”秦信说,“你只是愧疚。” 陆成渝是爱他的,秦信从没怀疑过这一点。如果不爱,他从一开始就不会跟秦信发展出酒店以外的关系,不会明明离开了还忍不住死皮赖脸地靠近他一点、再近一点,如果他真的像嘴硬的那样只把秦信当炮友,不会对秦信一次又一次试图逼出他狼狈一面的行为束手无策。 可是陆成渝太想体面了,体面地游刃有余地接吻拥抱上床,体面地分开,体面地看着他走向另外一个什么人,但爱是没办法体面的,爱一定会伴生着嫉妒、控制、越界、怀疑、破坏这样的阴影和重色,没人能在爱里保持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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