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担心地看着陆成渝:“喝那么快,有没有不舒服?你干嘛替我挡呢……” 陆成渝目光清明,在他脸上捏了一把,眉眼盛着笑意:“傻孩子,酒里加料了,颜色一看就不对。”
第31章 牵手 秦信十几年的人生里声色场的经验少得几乎没有,也没什么人会把这些腌臜手段使在秦家的小少爷身上,一时没听懂,茫然地脱口而出:“什么叫加料?他往里加盐了?” 陆成渝一顿,把脸埋进秦信脖颈,肩膀一抖一抖的,憋得肚子疼,忍了半晌实在忍不住,前仰后合地捧腹大笑。 “宝贝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么、这么纯,跟你上床搞得我很有负罪感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秦信也意识到自己没过脑子说了句什么蠢问题,臊得手脚蜷缩:“别笑了……” 陆成渝笑得直不起身来,大型挂件似的挂在秦信身上,十分有伤风化,秦信一边被他笑得羞恼,一边又因为他“上下其手”的乱蹭不能控制地产生了一些没法说的反应,淡淡的桂花香味像一张细密的网逃脱不得,他头疼得不行:“你能不能先站直了……” 没有人比陆成渝更了解秦信有多经不起撩拨,多少有点成心的意思,借着身体的遮挡,大庭广众之下隔着裤子揉摸,故意拿话臊他:“喝了春药的人是我,怎么你倒先发情了?” “春药?”秦信脸色一变。 “应该是吧,你那些同学总不至于下毒谋杀你。”陆成渝无所谓地说。 秦信扳着他的肩膀把他拉到面前:“那、那你,我陪你去医院。” 陆成渝神色奇异地看了他一会儿,每当他觉得秦信已经够纯了的时候,秦信总能用下一个选择告诉他,还有更纯的。 “你到底是怎么长到这么大的,”他无奈地拍拍秦信捏着自己肩膀的手,示意他松开,“从小到大就没人带你看过小黄片小黄书么?” 秦信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老老实实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不感兴趣。” “得了,知道了,就对我感兴趣,摸一把就硬,”陆成渝随口说,“会开车吗?” 秦信犹豫地点头:“但我没有驾照。” “当一回坏孩子,”陆成渝把车钥匙扔给他,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把小命儿交到一个连驾照都没有的未成年手上,“撞坏了也没事,反正你伍哥的车,他有钱。” 他拉开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副驾坐进去:“快点啊!” 秦信把话又咽了下去,默默地上车。 “去哪?” 司徒昭家的医院离这里不远,但是他担心去那里被司徒昭的妈妈认出来陆成渝,再告诉陆娴就很麻烦。 “唔……随便,你看着开。” 陆成渝闭上眼睛往后靠在座位上:“不去医院。” 秦信手一顿,扭过头看他。 陆成渝只好解释道:“我没事,这东西对我作用不大。” “但是对你就不好说了,下次还是要留个心,离开过视线的东西不要喝。”他嘱咐。 “为什么?”秦信固执地问,“什么叫对你作用不大?” 陆成渝偏头咂舌:“我天赋异禀自带抗体,行了吧?问这么多干什么……” 他话还没说完,跑车突然往前冲,把他整个人往后一匡,险些咬了舌头。 “!!!”他手往边上一扶,骤然有了点玩命的紧张感,“你真的会开车?!” 秦信沉着脸不说话,除了起步那一下,接下来都开得非常平稳。陆成渝提心吊胆地盯了一阵,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故意泄愤的。 年纪不大,气性不小。 陆成渝低头笑了笑。 真可爱。 街道楼宇走马灯似的飞快倒带,直到目之所及的环境越来越荒,陆成渝才忍不住问:“你要开去哪儿?” “把你拉去卖掉,”高中生狠狠地说,“荒山野岭,抛尸!” 陆成渝搓了搓胳膊:“抛尸就算了,卖掉可以。” 他兴致勃勃地说:“能挑买家吗?” 秦信眼刀一下甩过来:“你要挑谁?” “你感兴趣吗?小老板,”陆成渝本来想搞点小动作,到底还是怕他车技不过关一激动车毁人亡,按住自己蠢蠢欲动的爪子,使劲过嘴瘾,“本商品胸大腿长放的开,床上耐操还特别会叫,一经售出概不退换。” “买我吗?”陆成渝矫揉造作地抛了个媚眼,“你的话免费。” 秦信挖了坑自己掉下去,说不过狐狸精,满面羞红,张口无言。 只好闭上嘴安安分分地开车。 车又往前开了一会,举目望去已经一栋属于城市的高楼大厦都看不见了,陆成渝倒不会真的担心他杀人越货,就是实在好奇他大晚上带着个喝了春药的人跑这么远到郊外是想干什么。 玩野战么? 陆成渝咂舌,难道是他看走眼了,小少爷一玩就要玩个大的? 给秦信下药的人大约有贼胆但不多,下是下了,药量很少。陆成渝没说谎,那一丁点的春药确实对他没多大效果,但是燥还是有一点的,加上他今天迫切地想做爱的发泄欲,裤子被撑起一个鼓包,衣服宽松,勉强盖住。 这段路太长太静,他身边坐着秦信,不自觉地敛起了心神,平时折腾半晚上也睡不着,此时闭目一会儿就有了想迷糊的意思。喝下去的那杯酒在小腹不温不火地发挥着余热,说不上难受,就是如鲠在喉,成为阻拦他与周公会面的一颗绊脚石。他昏昏沉沉地想,要是不管小少爷的闲事,现在早就不知道在哪个Omega的床上快活了。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另外一个摁下去了。他半梦半醒间无奈地觉得该管还是管吧,今天晚上要是真让这浑身立满贞节牌坊的小少爷被人算计了,明儿起来能哭倒万里长城以死明志。 万籁俱寂,皓月中天,时间失去长度,不知道过了多久,鲜艳的红色跑车停下来,夜幕里遥遥望见深深浅浅的山形树影。 陆成渝放不下的长腿微蜷,胳膊抱着肚子,长发盖了半张脸。秦信倾身过去,本来想叫醒他,凑近了又改了主意,动作极轻地勾起他散落胸口的一缕发丝,入手像凉丝丝的绸缎,反着银白的月光,水一样滑走,发尾连一根分叉都没有,若隐若现的桂花香因他勾起的这一缕也浮动起来,他本该排斥同为Alpha的信息素,不知道为什么却更觉得心驰神往。 他堪称虔诚地低头吻了一下指间那一节发尾,唇上似乎都沾染了暗香,又噙着丝缕的香味寻另一张嘴唇,浅尝辄止。 将要离开时,一条软热的舌尖突然伸出来舔了一下他的下唇,随后后颈被人按住,唇间的距离又被强硬地缩短为负,寡廉鲜耻的年长者在人家的地盘上攻池掠地,把那条惊慌失措的舌尖吮得发麻。 亲得太深入,分开时两张嘴唇间发出一声啵的轻响,亮光的银丝牵出来,舌头一舔就断了。 陆成渝满意地轻轻拍了拍秦信的脸:“这才叫接吻,你那是在干什么,小鸡啄米么?” “……”秦信抿了抿仍有余温的嘴唇,“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摸我头发,还跟个小痴汉似的闻来闻去的时候,”陆成渝促狭地说,“老板要试货就大方试,我平时少让你亲了,那么偷偷摸摸的干什么?” “你别说了。”秦信不堪忍受地仓皇下车。 陆成渝跟着他也站上地面,眯眼往远处看,好一阵子才慢慢说:“原本我还不信,现在看来你还真要先奸后杀。” “对,”秦信闷头往前走,“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陆成渝又跟在他后面笑。 前面秦信的身影又停住转回来,把陆成渝揣在兜里的手拉出来,手指穿进去,扣住。 “哎呦。”陆成渝低叫。 掌心从来没有这么细致地感受过另一只手的细纹,秦信年纪小,还在发育期,手掌难免要清瘦些,严丝合缝地跟另一只稍大的手扣在一起。 陆成渝从小到大只有性不谈爱,连在一起的掌心沁出源源不断的热度,每一根手指都亲密地交缠,陌生得让他心生怯意。 他落后了秦信半个身位,状似无意地往回抽了抽手,没抽动,反而让秦信以为他走得艰难,更用力地拉紧了。他不忍心让少爷伤心,只好妥协。 一路上就像只被捏住后颈皮的猫,安分得不像话。 他只管低头跟着走,脚下的野花杂草见不到尽头,没注意被拉到了哪里,直到前面的人停下来,轻轻扯了他一下:“捡钱呢?抬头。” 他跟着秦信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地势稍高的旷野,草地低浅,视野开阔,城市的灯火如同星垂平野,天上和地上的星海在远处交接,骤然有种天地颠倒的错乱感。 陆成渝不由得往前走了一步。 两人交握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分开了,秦信在他身后紧张地问:“好看吗?” 陆成渝回身笑了笑,温声说:“好看。” “之前在酒店,你说现在城市里看不到星星,”他捏了捏手,“这里能看到。” 那只是随口的一句闲聊,连陆成渝自己都不记得,也就只有秦信会放在心上。 陆成渝低低地嗯了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大半夜带人来郊外看星星,听起来大概确实有点大病。秦信自己也觉得荒唐,只是今天恰好赶上,下次见面又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他看不出陆成渝喜不喜欢,刚想问,那人却忽然转过身凑近,胳膊从他腰侧穿过去,下巴搁在他肩膀上,浓密的长发铺了两人满身,发间的桂花香气一下子浓郁起来。 一个桂花味的拥抱,秦信抬手搂住他,觉得他似乎有点不对劲,低声问:“怎么了?” “没怎么,”陆成渝说,“太冷了,抱一会。” 秦信默默地把他抱得更紧了。 身体贴得紧,某人硬了一路的反应想藏也藏不住,秦信对他说的话向来留五分怀疑,还是担心那一杯加了料的酒让他不舒服。 “你……”他犹豫地开口。 陆成渝居然轻飘飘地揭过了:“没事,待会就消了。” 秦信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月三十天发情期的人说出来的话。 陆成渝声音里带着笑意:“你要是疼我,就给我点信息素。” “说起来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信息素什么味儿。” 秦信沉默下来。 “你会不舒服,”他说,“我也是Alpha。” 陆成渝问:“桂花好闻吗?” 秦信点点头。 陆成渝轻咬了一口他颈后的腺体。 Alpha的信息素相互排斥,依然拉不住靠近的两颗心。 夜晚的微风轻拂,冰凉的发丝被吹得缠在指间,除了旷野上浅淡的青草味,丝丝缕缕的桂花香掺着另一种信息素飘摇,陆成渝把脸更往他颈边埋,嗅到那微乎其微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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