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ch是贺云承英文名的姓氏,他随外公姓。 贺云承面色阴沉地说:“我的人不见了,有人看到你们的员工把他带走了。” 经理懵了,颤颤巍巍地问:“什么员工?” 贺云承咬着牙把那女孩的描述复述了一遍,经理点点头表示明白,拿出对讲机联系安保,让他们赶紧去找。 “路易斯在哪?!”贺云承戾气十足地问,在这艘船上,唯一可能跟他们过不去的,只有路易斯那败类,也只有他会用这种见不得人的下三滥手段! “路易斯,他……这个……”经理吞吞吐吐,他一向知道这两位不对付,要是闹出什么事来,他可没法交代。 他这么遮遮掩掩,贺云承怒火中烧,猛地揪住他衣领,几乎把圆胖的他提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沉声威胁:“我的人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大家就都别想好过了,你知道的,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经理吓了一大跳,脸颊的肉都在抖,衣领勒得他涨红了脸,只能顺着贺云承力度踮起脚才能喘气,握住他的手安抚:“是,我知道,您冷静一点。” “我他妈冷静不了!”贺云承压低声音怒喝,把他放下来往前一推:“带路!” 房间里。 钟渝被侍者推进了一间客房,身体无力地倒在地毯上,他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向四周,是个套房,格局和他们的房间很像。 一双包裹着西裤的腿走到他面前,顺着裤腿往上看,路易斯金色的头发很显眼,正双手抄兜,满脸玩味地低头看来。 “又见面了,美人。”路易斯轻佻地说,话落还用穿了皮鞋的脚尖踢了踢钟渝的腰。 钟渝手撑住地面,想爬起来,但根本使不出力气,没两下就倒回了地上,后背全是冷汗。 路易斯看得有趣,嘴角勾起笑了笑,嘴里“啧啧”了几声:“看你这么可怜,我都有点不忍心了。” 他蹲了下来,手卡住钟渝下巴,细细地端详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本来是打算将你带到附近的岛屿卖掉,找一间适合你的妓丨院,让你体验一下被人疼爱的感觉,但是吧你这样绝色,我觉得有些可惜,所以决定还是先亲自享用一下。” 钟渝蹙紧眉头,怨愤地瞪着他。 注意到他的表情,路易斯笑得愈发灿烂,手指在他脸颊上摩挲,顺着流畅的颌骨线条滑落到颈侧…… 路易斯手指冰冷,被他触碰的地方像被一条滑腻的蛇爬过,钟渝头皮发麻,本能地感到恶心,用所剩不多的力气侧过脸避开。 这样的反抗是如此微不足道,路易斯讽刺地笑了声,突然用力扯开了他衣服领口,白皙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锁骨下方还有颗红色的小痣,极其诱人。 路易斯眸色变了,忽然一把拉住钟渝,拖着他进了卧房,将人甩在床上。 钟渝被摔得头晕目眩,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天花板都在旋转。 危机警报在脑中铃铃作响,他下意识想要逃离,可手脚绵软,试了几下都没能爬起来。 路易斯缓缓逼近,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你以为这次还能逃得掉?” 钟渝艰难地靠在床头,耳畔满是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难道真的要这样任人宰割? 贺云承到底在哪里? 他无意识地往门口的方向看,路易斯注意到他视线,回头看了眼,意味深长地挑起眉,恶意地笑道:“你不会在等Austin来救你吧?他现在正不知在哪个表子床上快活呢。” 钟渝胸口剧烈地起伏,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警惕又无措地看过来。 路易斯最喜欢看猎物挣扎的样子,膝盖跪上床沿,嗓音温柔地说:“而且等我上了你以后,你觉得他还会要你吗?” Austin最讨厌别人碰他的东西,只要被别人碰过,他就不会再要了。比如之前勾搭了他的一个玩意儿,甚至故意让他撞见,Austin当时只是冷笑了一声,说“既然你喜欢这种货色,就送给你玩”。 路易斯话音一落,突然伸手抓住钟渝脚踝,猛地往下一拉。 身体不由自主地下滑,随即身上一重。 路易斯跪坐在他腰间,两手拉着他衣服,用力往两边扯。布料撕裂的声音传来,纽扣四处崩开,那瞬间的危机感达到顶峰,肾上腺素暂时战胜了药物,钟渝不知哪来的力气,握拳挥了过去。 “嘶……”路易斯捂住眼角,缓过来后愤怒地骂了句脏话,抬手甩了钟渝一巴掌。 可能是药物麻痹了神经,钟渝竟然没觉得太疼,只觉得脸颊又麻又痒又烫,耳朵里先是一阵尖锐的鸣叫,又变成持续不断的嗡鸣,连带着大脑也昏昏沉沉,眼前闪过金色光斑,所有的东西都在旋转。 嘴里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可能是牙齿磕破了口腔,流血了。 他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路易斯开始脱自己的衣服,钟渝缓缓舒出口气,平静地闭上了眼睛。 滴—— 套房的门锁被打开了,贺云承脸颊肌肉绷紧,森冷地说:“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许进来!” 砰! 卧室门被踢开了,门板撞在墙上,发出巨大的响声。 路易斯脱衣服的动作一顿,回头看去。 贺云承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一双眸子几近赤红。 来得出乎他意料地快。 “Austin.”路易斯懒洋洋地唤道,竟然还有心情笑,随意地拨了下额发,唇角微勾:“怎么,要一起吗?” 他话音刚落,贺云承大步走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掐住他脖颈,用尽全力挥拳打在他脸上。 路易斯没想到他出手这么快,被他的力度掼到了床下,被打中了鼻梁,捂住脸蜷起身体,一时间竟痛得叫不出声来。 贺云承看也没看他一眼,俯身去看床上的钟渝,看到他涣散的视线,脸颊上红肿的指痕,以及嘴角渗出的血丝,心脏像被细细密密地扎入了无数根利刺,陌生的痛楚令他差点喘不过气。 “还好吗?”他伸出手,却森*晚*整*理又不敢碰钟渝,只能尽量放轻声音安抚:“没事了。” 钟渝望着他发不出声音,喉结不住滚动,眼睫剧烈地颤抖起来。 贺云承心里又酸又痛,难受极了。 “没事了。”他又重复,扯过床上的毯子,盖住钟渝的身体。 路易斯从地上爬了起来,血从他捂着鼻子的指缝里流了出来,不可置信地怒视着贺云承,瓮声瓮气道:“Austin,你居然敢打我?为了这么个表子!” 贺云承扭头死盯着他,那可怕的眼神仿佛刚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路易斯察觉到不对,心里警铃大作,下意识想跑,可刚走出一步,就被抓着后领掼到了地上。 拳头落了下来,他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挡,手臂上一阵剧痛,紧接着胸口挨了一脚,那瞬间他似乎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 路易斯痛叫一声,敏捷地翻身爬起来,握拳反击。 可他哪里是贺云承的对手,何况贺云承盛怒之下战斗力飙升,很快路易斯就挨了好几拳,胸口又被踹了一脚,他仰面倒在地上,痛得几乎使不出力气。 肋骨好像断了,胸腔剧痛无比,他感觉呼吸都开始困难:“Austin,你要杀了我吗?” 贺云承揪住他衣领,眼白上全是红色的血丝,颈上青筋暴凸,高高地举起拳头:“我今天就打死你他妈的混蛋!” 路易斯病态地笑起来,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鼻子里涌出,断断续续地沙哑道:“来啊,打死我……你下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 贺云承冷笑了声,又一拳打在他下巴。 路易斯痛苦地叫了声,咧开嘴时牙缝里都是血:“哈哈哈……咯咯……” 他神经质地一边笑一边呛,金色的发丝沾了血和汗,一缕缕黏在颊边,看起来狼狈无比,毫无平时的翩翩公子之态。 他错估了贺云承对钟渝的在意程度,以为对他来说只是个消遣的玩物,随随便便就可以丢开,就像之前他身边的那些一样。 贺云承打红了眼,正要再给他一拳,让他闭上那张该死的嘴巴,忽然感觉被人轻轻拍了一下。 钟渝不知什么时候从床上爬了下来,他脸色惨白,额头上全是汗,似乎已经用尽了力气。 再打下去会出人命,那贺云承的一生也就毁了。 贺云承放下拳头,转身把钟渝抱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人大概是察觉到不对,呼啦啦地冲进来一大群人。 房间里凌乱极了,到处是路易斯流出来的血,经理心惊肉跳,尖叫着让医生去查看路易斯的情况,拿手帕抹脸的手一直在抖。 现场太乱了,贺云承想先带钟渝走,安保队长挡在了他面前,说:“抱歉,您现在还不能走。” “滚开!”贺云承直接侧身用肩膀撞开他,“等他死了再告诉我。”话落抱着钟渝来到了外间的客厅。 他们的房间在另一层,过去务必要通过走廊和电梯,外面人很多,钟渝现在的情况也不太适合被人看见。 医生大致地给路易斯做了个检查,判断他鼻骨和肋骨大概率断了,但船上只有简单的医疗设备,没法医治复杂的重伤,只能先给他止血。 医生刚检查完路易斯,就被贺云承揪了过去,让他给钟渝检查。 他那眼神实在凶神恶煞,地上还有个被他打得半死不活的人,医生哪敢违逆,战战兢兢地仔细检查,说:“这位先生只是皮外伤,至于他被下了什么药,要化验了才知道结果,我暂时没法判断。” 贺云承稍微放了些心,又催促经理赶紧找船。 邮轮原定明早6点靠岸,距离现在还有近八丨九个小时,路易斯不一定支撑得住。经理用卫星电话联系港口,说是邮轮上发生了紧急事故,正在加速靠岸,要求他们派船来接。 房间里鸡飞狗跳,外面的游客却不知发生了什么,依旧沉浸在纸醉金迷的享乐中。 大约凌晨三点,钟渝迷迷糊糊地被抱上了一艘小船,身体晃晃悠悠,努力睁开眼睛,视野里模糊一片,只能看见一团团朦胧的光晕。 “没事,我们先看医生,然后回家。”有人在他耳边说,“困就先睡一会儿。” 这声音很熟悉,他迟钝的大脑缓慢运转,是贺云承。 这一晚的经历可谓惊心动魄,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他闭上眼睛,疲倦地睡了过去。 睡得不太实,他隐约听到贺云承在跟人打电话,说的全是英文,脑中的翻译器似乎失效了,他竟没太听懂,只零星分辨出几个单词—— Louis……fracture……lawyer……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贺云承“嗯”了几声,挂断了电话。 船不知什么时候靠的岸,救护车已经等在码头,钟渝被抬上车时醒了过来,目之所及都是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他慌乱了一瞬,身体恢复了一丝力气,想坐起来,却又被立刻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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