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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远停认真地沉默了，他沉默许久，然后问了刘学一个问题：“有什么承受不了的，我不是操你了吗？” 刘学：…… 廖远停尊重过人吗？尊重过。廖远停尊重人吗？不尊重。 刘学被他气的差点脑梗。 他说：“你为什么会把做爱和我想对你好挂钩。” 这是他第一次说出这个词，脸有些红：“这是不一样的，廖远停。” 是不一样，但又没什么不一样。他的精神是否稳定都不知道，怎么挣钱替他分担？这不是天方夜谭吗？而且廖远停觉得没有什么需要他挣钱的地方，他想对自己好，不如在自己靠近他的时候不要抗拒，这样廖远停会更开心。他叹口气，再次朝刘学走去：“等过段时间，我就放你出门。” “什么时候。” 上次被问这个问题廖远停就没有回答，这次他依然沉默，什么时候，精神上的问题哪有准确说法，难不成让他告诉刘学等你确定没毛病的时候？这种话他说不出口，也不会对刘学说，他只走过去，强硬的把人搂在怀里，一言不发。 他不想说的话，刘学求他都没用。 刘学感到有点累，他说：“好，我听你的安排，但是以后你可以听我的意见吗?” 廖远停又纳闷了：“我哪儿不听你的意见了？” “衣服。”刘学说，“太贵了，我不想要，我们就不买了可不可以？还有周姨变着法的做营养餐，不用的，以及那些……药，都停了吧，好吗？” 他不让他帮忙分担，那他的压力就小一点好吗？刘学期望地看着他，廖远停松开他，怒极反笑：“到底是谁在你面前说了什么。” 他一笑，刘学就知道坏了。他连忙摆手：“没有的，没有，没有任何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是我自己不想吃了。”他怕廖远停发脾气，主动牵着他的手撒娇，让他搂着自己的腰。 廖远停把手抽了回来。 如果没有人在刘学面前说什么，他不会因为这些问题反复和自己沟通，试图说服自己，他就纳了闷了，他怎么做想怎么做跟谁有什么关系？他甩门要走，刘学一把抱住他的腰，他知道廖远停是去找事儿的，但是李单也好周梅也好根本不是故意的，他和廖远停说这些也不是为了让他去找他们的，他有些急，说：“这是我们之间的事，廖远停，你不能牵扯其他无辜的人。” 廖远停冷笑一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开：“我们之间的事？我们之间的事他们说什么？说了还怕人知道？” “可是他们没有恶意啊！” “没有恶意？没有恶意我们现在在干什么？”他看着刘学，声音不高，语调也不高，语气甚至是平和的，就是咄咄逼人到让人难以忍受，“我对你怎么样，刘学，是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不会让你偿还什么，你不用感到负担，不想做爱，可以，但是不想吃药，不可能。” “我已经好了啊。”刘学抓住他的手，“廖远停，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只是……好，好，药，我吃，我吃好吗？但是我只是想，想说，或许你，我，我们可以商量着来好不好？就像衣服，我们以后不买了，好吗？” 廖远停笑了一下，说：“不可能。” 刘学茫然地看着他。 “你到底怕欠我什么？”廖远停很好奇，一步步逼向他，“衣服，衣服怎么了？贵又怎么了，你穿上不舒服吗？”他像是非常理解不了刘学说的这些话，他不明白，“你没跟我在一起，你穿破烂都没人管你，你跟我在一起，我想给你好的，怎么了？” 刘学一步步后退，直直被逼到床边，手指有些颤抖：“不是衣服的问题，廖远停……”他像是终于要将这句话说出来：“你能不能，尊重一下，我？” 廖远停站住，他不敢看他，混乱地说：“就……我说不想，是真的不想，廖远停，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可不可以不要强行将那些好落到我身上，我，我承受不来，因为，我……” “强行加到你身上。” 廖远停重复这几个词，品着这句话的意思，胸腔燃着一把火，“你是指什么，嗯？救你？还是给你治病？”他的舌头抵着唇角，“你的意思是我不该对你做这些，是吗？我应该冷眼旁观你的遭遇，被打，被欺负，被污蔑，也不该让你清醒，让你继续当彭怀村的傻子。” “不、不是的……”刘学脸色苍白，抓住他的胳膊，“不是的廖远停，我……” “你一边说知道我对你好，一边怪我把这些好强加到你身上。”廖远停都笑了，“好，不是这些，是衣服，衣服的问题，是吗？” 他大跨步拉开衣柜，将里面新买的几件衣服全部扯出来扔在地上，刘学赶快蹲下去想把它们捡起来，廖远停一脚将衣服踢走，刘学蹲在地上，抬头看他，眼眶湿红：“廖远停，别这样。” “哪样？”廖远停弯腰看他，盯着他的眼。 “不是你先开始的吗？”
第42章 刘学深吸一口气，走到门边把衣服抱在怀里，说我们先冷静一下吧，廖远停却不是好说话的主，一把扯过衣服再次扔了出去，刘学要捡起来，廖远停说：“不想要就别要了，别委屈自己。” “混蛋！”刘学忍到崩溃，动手打他，廖远停抓住他的手腕，他张嘴就咬，廖远停嘶了一声，反手将他推到床上，真他妈疼，刘学不依不饶，又扑上来咬，廖远停也怒了，“你他妈属狗的？”刚说完这句话，刘学就又一口咬到他的脖子上，疼的廖远停冷汗都下来了，刘学嘴里甚至尝到了血腥，廖远停抓住他的头发，把他扯的远离自己，“你疯了是不是。” “是。”刘学被迫仰头看他，眼泪从眼尾滑过，“我本来就是疯子。” 他脆弱的神情让廖远停心里一软。他冷静了点松开刘学，在他再次想扑上来咬自己的时候抓住他的两只手腕：“再咬我就把你栓院子里。” 刘学哽咽着看着他，廖远停看着这一地狼藉，心里不是滋味儿，转身走了。刘学把衣服捡起来抱在怀里，一点点的擦干净。 他想奶奶了，要是奶奶还在就好了。 晚上，窦静云和廖远停商量正事，商量着商量着廖远停就思想抛锚了，窦静云啧了一声，说兄弟特么第八次了，你特么思春啊？廖远停喝了口茶，跟喝酒似的，窦静云见状，干脆给他拿酒了：“怎么，闹矛盾了。”廖远停没回答，只是摸着酒杯，不知道在想什么，窦静云看他这样，摇头感叹，爱情这苦啊，真是谁吃谁苦，廖远停说你想吃也吃不了。两个人好一顿互损，损完廖远停就被李单接回家了。 他今晚喝的是真多，李单差点扛不动他，他还在心里吐槽，接回家，接回家有什么用呢，刘学都那样对他了,。 刘学竟然说他对他的好是强加的，是负担，他不想要，他竟然不想要他对他的好。廖远停无法理解也理解不了更不想理解，他是傻子！只有傻子才会这么想这么说！唉，可是他今天下午哭的好伤心，宋院明明说不能刺激他，廖远停心里又难受又难受，各种难受。 他头晕眼花地推开卧室门，竟然亮着灯。 他以为刘学睡了，不会等他的。 刘学今天想了一下午，发了一下午的呆，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白天想说的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廖远停对他的好他不想要，他不是不领情，只是，唉，他真是百口莫辩，又感觉委屈，又感觉难过，这猛地看见廖远停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恰好廖远停也是，两个人就相顾无言。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闹矛盾。 过了会儿，廖远停抓了抓头发，坐在床边，客套地打招呼：“还没睡。” 刘学点点头，接了一句更客套的：“你也没，没睡。” “我刚回来。” “噢，我……那，那你快去洗漱吧。” 廖远停点点头：“那我，我先去，你先忙。” “我不忙，我。”刘学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廖远停不知道说什么，点点头，进去了。 过了会儿，他出来了，生疏地围着浴巾，说：“睡、睡觉？” 刘学点点头，两个人就都躺下，关灯，陷入一片寂静的黑夜。 过了会儿，刘学主动说：“今天下午……” 却听到轻微的鼾声。 廖远停在他身旁睡着了。 他长得好，一直是刘学知道并认可的，此时他毫无杀伤力的躺在他身边，英俊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刘学怎么看怎么喜欢，他当初就是喜欢这张脸，后来喜欢这个人，尽管他有时候真的很恶劣。 刘学叹口气，也闭上了眼。 人都是有逃避心理的，每个人都是。 廖远停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刘学。 刘学也不会处理他们现在的状况。 于是他们就陷入了一种比冷战还尴尬的困境。 互相想给对方台阶下但是又不知道怎么给，拉不下脸面的同时还不会给自己下。 而且他太长时间没回家了，廖华恩马上把他的电话打爆。 于是他回了，被他们发现他把车卖了。 那辆车是他刚考上选调那会儿廖华恩送他的，很贵很不错，但因为是廖华恩送他的，所以他卖的毫不犹豫。 父子关系处成这样其实挺悲哀的，在廖远停没发现他为了上位出轨女市长之前，他们的关系一直不错，发现以后都变了，他甚至查觉父母之间的关系也不和，但苏婧并不和他说什么，也不希望他过多干涉，所以他从来没问过。 他们问他为什么把车卖了，廖远停说不想开了。 为什么不想开了，廖华恩问他，他看着廖华恩的眼说：“开腻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廖华恩的脸上有些挂不住。 苏婧说换了就换了吧。 话题就告一段落。 你说非让他回来干什么？廖远停起身要走，廖华恩叫住他，让他来趟书房，他去了，廖化恩看着他，说：“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做好你自己的工作。” 廖远停一听就知道怎么会事儿了，“听见了？” 廖华恩抿抿唇：“廖远停，你有你的抱负，我支持，但有些人不能动。” “为什么不能动？”廖远停笑着说：“还有廖省长动不了的人？” “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为什么包庇他们？” 一父一子对视，廖华恩说：“我没有包庇任何人。” “你怎么知道的。” “你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能不知道？！”他深吸一口气：“适可而止，否则你后悔都来不及。” 廖远停说：“这是你对我的警告，还是他们对我的警告。” “这不是警告，是劝。” 廖远停转身要走，忽然停下，说：“苏檬和我说的人恰好是分管扶贫的孙昭孙市长，如果我没记错，孙昭是你扶上来的吧，廖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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