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视线撞上后又默契地散开。 “小荷,你来啦。”林雪清秀的脸上挤出一个吃力的笑容。 季荷走上前给了林雪一个轻轻的拥抱。“嫂子,你要注意身体,叔叔一定不希望你那么难过。” 一提到林父,林雪的眼泪哗地又涌了出来,她一边点头,一边忍不住抽泣,白皙的皮肤上满是泪痕。 季荷轻抚着林雪的后背给她顺气,嘴里轻声地念道:“对不起。” 傅琴和季付谦上个月在C市旅游,收到消息立刻定上返程的机票,这时也赶到了礼堂。 “尊敬的各位女士们先生们,请尽快入座并保持安静,遗体告别仪式即将开始。”殡仪馆的工作人员握着话筒,站上了讲演台。 台下渐渐安静了下来。主持人很擅长调动情绪,用低醇的嗓音探讨生与死。不一会,周围响起了啜泣声,仿佛每个人都失去了最亲的人。 沉重氛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季荷实在受不了,就借口上厕所偷偷溜了出去。 “小荷!”刚走出门便有人叫他。 季荷一回头,惊讶地发现居然是陈煜,他问道:“你怎么在这?” “我叔父。”陈煜耸了耸肩,语气平淡地说,“中风,没挺过去。” “啊,抱歉。” “没事。你呢,你怎么也在这?” “我嫂子的父亲。” “唉,世事无常。最近顷贺哥一定辛苦吧?等一会我能进去拜访一下吗?” “你要进去?”季荷有些疑惑。陈煜和季顷贺都只有几面之缘,和林雪更是几乎没见过面,其实完全不需要亲自去一趟。 “嗯。”陈煜确定地点点头,“你会带我去的对吧?” “那等这轮仪式结束了,休息间隙的时候我再带你进去吧。” “好。”他挺起身往屋子里望去,“下一个流程应该是亲友致辞。” “这是什么?”季荷指了指陈煜口袋里漏出的一角白色信封。 “我准备了一些礼金。” “不需要这些虚礼,我哥和嫂子也都不收的。” “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准备很久呢。”陈煜眯起眼睛,眼里闪着一丝兴奋的光,“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收的。” 陈煜跟着季荷进门的时候,季顷贺就注意到了他。 他怎么来了?季顷贺转头看了看正在擦眼泪的林雪,心里燃起了强烈的不详的预感。 “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他小声地对林雪说完,就往陈煜的方向走去。 眼看着离陈煜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陈煜也发现了季顷贺,他笑着挥挥手,从口袋里拿出来白色信封,打开以后往上空扔去。 一瞬间,几百张纸片从信封里散出,慢慢悠悠地从空中落下。 每个人都抬起了头,整个礼堂的空气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季顷贺伸手抓住了其中一张。 这不是什么纸片,而是照片。 …… “啊!” “这什么…我的天呢!” “好恶心,看不出来他是这种人……” 人群一下躁动了起来,七嘴八舌地开始议论。人们自觉地往后退开,在季顷贺身旁形成了一个半径一米的圆圈。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季顷贺怔怔地后退了两步,他看见傅琴和季付钱抓着季荷的手臂,把他往外拖。 “爸……妈……别走……”他嗫嚅着嘴唇却发不出声音,耳朵里响起巨大的轰鸣声,尖锐的刺响钻着他的太阳穴让他无法思考。 他用力捶打着脑袋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等再抬起头时,林雪正颤颤巍巍地走到他面前。 “季顷贺,你是同性恋?”林雪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林雪,你,你听我说……我……” 季顷贺往前一步就要握住林雪的手,突然一个拳头顺着风就砸向他的颧骨,季顷贺“砰”地撞在墙上,后背发出一声闷响。 “你个畜生!”林阳红着眼瞪住他,把林雪拉到身后,“你再敢碰我妹妹一下试试看!” “林阳,我可以解释……”季顷贺扶着墙站起来,背上的钝痛让他喘不上气。 “解释什么?解释你是怎么拿钱骗我妹妹清白,转头和弟弟搞乱伦?你别再恶心我了!” 林阳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响得室外都可以听到,门外几双眼睛好奇地往屋里望。 “真的是弟弟诶,刚刚人还在这呢!” “这家真乱啊,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没想到是这种人。” 嘲讽、猎奇、谴责、唾弃……眼神像鞋底的口香糖一样粘在季顷贺身上,把他层层包裹住。 那一刻,季顷贺竟有一秒庆幸季荷已经被带走了,他不能想象这些眼神若是落在他身上,他该有多难受。 “小雪,我们走。”林阳拽着林雪的手腕。 林雪犟着不动,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季顷贺,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季顷贺知道,她在等那个解释。 那不是我。 那都是ps出来的照片。 我都是被人陷害的。 他知道只要他随便说些什么,林雪都会选择原谅他,都会留下。 但他实在不想再装下去了。 “对不起。” 这下,林雪像被彻底抽干了力气,她闭上了眼,任由林阳把她拉走。 林雪走后,围观的群众叶渐渐失去了新鲜感,三三两两地离开了。 空荡荡的礼堂,最后只有散落一地的照片和跌坐在地上的季顷贺。 作者有话说: 季顷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第25章 彩蛋 【随机掉落】 1 没有棉签怎么涂药? 季顷贺每次出差回来以后,受罪的总是季荷。 “该涂药了。”季顷贺又拿出来那条又黑又臭的膏药。 上次两人也是这样,说是涂药结果涂着涂着就涂到了床上,最后可怜的床单上又黑又白全是印子。 “我想自己来。”季荷伸手就要夺过药膏。 季顷贺灵活地往后退一步,把手举高,季荷顺势地扑倒在他怀里,反而看上去是他季荷在主动投怀送抱。 “你一个人不好涂。我帮你,轻轻的,可以吗?”季顷贺捏捏季荷的脸。 季荷红着脸瞪他,说道:“你只能涂药,不许想其他的,更不能碰我!” “得嘞,季总,小的遵命。” 这条膏药是季顷贺专门从老中医那里要来的方子,虽然味道不好,但见效比普通药膏快得多。 “家里棉签用完了,你忍忍,我会轻一点的。” 季顷贺洗干净手,把药膏挤在食指和中指上。一接触到指腹到温度,膏体便一秒化开,油润的质地像极了他们常用的润滑剂。 季荷趴在床上,季顷贺单腿跪在床沿上,曲起手指慢慢伸入。 “嘶……” 季荷能到清晰地感受到季顷贺手指关节上的突出正在他体内在一出一进,指尖甚至刻意地在他最敏感的地方上按压。 “季顷贺,你干嘛呢!”他咬着牙不想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我在抹药。” “你……进得也太深了……” “里面也受伤了,不抹药会坏的。” 季顷贺一本正经地语气让季荷无力反驳,再拒绝下去仿佛他才是思想有问题的人。 然而季顷贺的手可没他本人那么老实,指头九浅一深地在甬道里顶弄,力度轻柔但每一下都顶到实处。 季荷的手紧紧握着床单,清醒的瞳孔渐渐散开,“能不能快点?” “要好好涂,不然发炎了很麻烦。” “季顷贺你拿出来,我受不了了……”季荷咬着嘴唇的声音颤抖着,最终没说完就泄出了一声呻吟,“唔啊……” 与此同时,几缕白液从微微翘起到性器里射出。 空气沉默了一会,季荷慢慢地抬起头。 当晚季顷贺又是曲着腿在沙发上躺了一夜。 彩蛋2 元旦 黑乎乎的客厅里,只有电视机在播放节目。 “辞旧迎新,我们马上就要进入新的一年……” 电视里主持人正在热情地拿着话筒讲述新年祝福,到处都是大红色元素充满了节日的氛围。 而空旷的房间里除了喜庆的节目声音外,还隐隐约约能听见一些淫靡又暧昧的水声。 顺着声音看去,半掩的卧室门里,两具赤裸的肉体正相互交叠。 “啊……我不行了……我要射……哥,放开,让我射。” “宝宝,再忍忍,等我一起。” 男人的手握住了身下人的前端,下体更用力地顶撞。 电视里敲响了钟声,“新年马上就要到来,请大家跟我一起倒数新年倒计时!” “5” 男人掐住身下人高高翘起的臀部,急风骤雨般的顶弄撞出一阵阵肉浪。 “4” 男人掰过青年的脸,轻轻吻过他发红的眼角,含住他颤抖的舌尖。 “3” 青年紧闭着双眼,脚趾不安地蜷缩着,双手脱力地环抱住男人的脖颈。 “2” 交缠的舌头互相攘夺着彼此的呼吸,分开时拉长一条银丝。 “1” 侵覆的快感像是奔涌的洪水奔涌而来,两人和窗外绚烂的烟火一同达到的高潮。 “新年快乐,小荷。” 作者有话说: 啊啊啊,来晚了!祝大家新年快乐!!!
第26章 【二十四】 领带紧得喘不过气,季顷贺用力地往下一扯。 衬衫上的纽扣“嘣”地一声脱落,掉到地上,滚两圈停在了一双黑色皮鞋前。 “顷贺哥,怎么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啊?” 季顷贺的脸色很难看,眼神中毫不掩饰的表达出对来人的厌烦。 陈煜挑了挑眉,似乎并不在意他的态度,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照片,自顾自地开始说话:“你不喜欢我准备的礼物吗?唉,真可惜,我蹲了好久才拍到这些呢……怎么样,角度还不错吧?” 照片显然是躲在远处偷拍的。照片里一个青年正踮着脚,抓住身前男人的衣领,男人则捧着他的脸低下头亲吻青年的嘴角。 尽管那青年只露出一半的侧脸,但眼尖的人还是能一眼看出那是季家捧在手心里的小儿子,而那满脸笑意的男人显然就是带着婚戒的季顷贺。 照片虽然有些模糊,但其中暧昧的氛围满得都快溢出来了。亲密而不色情,可以说是用来告发奸情极好的素材。 季顷贺漠然地看着陈煜的自言自语,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照片,沉声说道:“别说这些废话了,这就是你的最终目的?” “你以为把我和季荷分开,他就会选择你吗?” 陈煜收起悬在空中的手,嘲讽地笑了一声。“顷贺哥,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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