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就这么结束了 阴暗地爬行一会儿) (没关系没关系,我们都能熬过去的!我们都有光明美好的明天!坚强!)
第三十三章 他完蛋了 萧时辰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窗边等待多时的沈洲,对方也一眼瞧见了他,无声地朝他招了招手。“来那么早啊。”萧时辰拉开位子,在沈洲对面坐下。沈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储存卡,放在桌子上推给他:“也就早到了十分钟。”“有人跟着你没。”萧时辰收下储存卡,问他。沈洲单手撑着脑袋说没有,随后问他什么时候走。“最迟后天。”“绥安呢,也跟你一起走?”萧时辰浅叹口气,不做任何应答,避开沈洲困惑的视线,扭头看向落地窗外。实话实说,他并没有打算让严绥安陪同自己一起回南方塔,应该说他自己都不打算用“萧时辰”这个身份回到南方塔,他已经准备好了部署,等假意回去后就与他人调换身份,独自前往齐穹可能现身的地方进行调查。有些事情,他想亲自和齐穹确认。萧时辰的闪躲沈洲也看在眼里,身为朋友,他自然也不会去过多询问,只当是他们二人之间又产生了隔阂或者矛盾,彼此谁都拉不下脸面先道歉罢了。不过,令沈洲更好奇的是萧时辰会主动联系自己要一份这近十年各方塔之间的支出数据报告,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一件难事,但也是个需要耗费时间与精力的大工程量,因此他也好奇在这个节骨眼上萧时辰需要这份数据是为了什么。这般想着,沈洲也不藏着掖着,直接问对面坐着正伤春悲秋的哨兵是打算做什么。”知道TNL吗。“萧时辰身子前倾,左手捏着自己左耳垂上的那枚耳钉,语气听上去有些懒散地回他。沈洲说知道,从实验基地回来以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去调查这一块区域曾经所发生的事情,甚至还在中心塔人抵达现场之前,偷偷带回了一块标有001的铁牌。他本以为有关此类科研项目应当会在普通人类平台上有一定的记载和宣传,谁料竟是少之又少,结合蒋觅无意间的告知,他也只了解这个曾被命名为TNL的实验基地的一些皮毛。”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沈洲觉得萧时辰话里有话,皱起眉头,他不可不喜欢被人打哑谜的滋味。萧时辰随意地笑笑,又问他知不知道当年北方塔叛逃的事情。这个沈洲当真不太清楚,他当时还是个没心没肺的顽皮孩子,父母和兄长本意都是想让他平平安安长大,未来直接继承家业即可,所以也不会当面跟他讲有关西方塔内部琐事或者其他塔发生的事情。但当时北方塔这事情闹得声势并不算小,他也在家中仆从的闲聊中听说过一点,只记得是有人先传出研究出了能够使得觉醒者基因二次分化的药剂,北方塔派出队伍先去进行缴毁,结果前去的人员在得到药剂后不仅炸了北方塔的行政塔,还逃进了普通人类居住区域。最后好像也是一场爆炸,人与药剂都被炸毁了。再之后的之后,这件事情好像就不了了之了。”你这叫只知道一点?“萧时辰垂着眼揶揄他,沈洲基本上把事件都还原了一遍,虽然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但也接近了。沈洲推了推鼻梁上即将滑落的眼镜,带着威胁的口吻:“萧时辰,我不是绥安,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猜灯谜的游戏。”萧时辰轻咳一声,以为用了只有自己能听见的音量:“你脾气怎么也变这么暴了。”沈洲喝了口水,提醒他:“老子是哨兵。”说罢,又跟了一句:“天生的,改不了。”萧时辰收起原先嬉戏打闹,玩世不恭的样子,正色用手指沾了沾冰水杯下的水渍,在桌面上写下了两个数字,后又简单画下四方塔的地理位置,包括那个TNL 的实验基地。哨兵指着实验基地和北方塔中心塔之间的位置,缓缓开口说道:“这里,是一块难民区,许多无依无靠的流民会聚集在在这里生存。”“这块难民区被分划成四个区域,ABCD依次往后类推,大部分都集中在AB,C都是少数,D从未有人进入。”沈洲深深地看了一眼萧时辰,不吭声,安静地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们认为越往深处,所居住的人越危险,而越危险的人实际上都是更富有的人,他们不敢去惹,害怕一不小心的冒犯就让他们掉了脑袋。”哨兵的声音低沉中带着磁性,语速不紧不慢,让人一个不留神就会跟着他所说的话,陷入进去。哪怕是忽然间的停止,仿佛都是别有用心的逗留,勾起旁听者自己的思考。邻座的哨兵骤然抬起眸子,宛如在大海中遇见船难后漂泊许久的旅客终于发现了一块孤岛,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向来沉稳的声音也因为过度激烈的心情而变得高亢了几分。“他们不知道,D区并没有住着所谓危险的人,而是一个名为TNL的实验基地。”那一帮难民都被欺骗了,被那深不可测的丛林给蒙蔽了双眼。沈洲又看向萧时辰在桌上写下的两个时间,一个是实验基地毁于火灾的日子,另一个则是......“是北方塔下达追捕指令的时间。”萧时辰为他解答。两个时间前后只相差了短短一周。这很难不让人去进行一些联想。“你怀疑TNL研发的并不是普通人类服用的药品?”沈洲没敢把话说得太满,但他自己都隐约猜到了什么,无形中在寻求萧时辰的确认。萧时辰被他的这番试探逗乐了,让他不妨大胆一点。沈洲没好气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响,说大胆不起来。“我不怀疑他们的针对者,但我怀疑他们研究的药剂。”萧时辰的话字字落下,带着分量砸在沈洲心上:“是否真的只是普通的补品。”沈洲仿佛已经猜到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难得立马插嘴:“但你没有证据。”“我是没有证据,但证据不会自己长腿跑了。”萧时辰向后靠,像是在说什么饭后闲话,轻描淡写地提起那场几乎所有人都避而不谈的战争:“你不觉得奇怪吗沈洲。”“觉醒者的分化数量应当不会超过人类总人口的五分之一,再加上个体基因的不同等级分化到AB级别的更是少之又少。”萧时辰的这一番话瞬间把沈洲拉回到了三年前,他并非没质疑过,尤其是在后续的作战中他好几次都在疑惑,为什么敌方的觉醒者数量与他们的几乎是旗鼓相当,每个分化等级都并不低,虽然A级别的很少,但意外B级别的占据大多数。觉醒者自身的分化体质无法过长在普通人类生活区域生存,绝大部分都会纳入各区域塔的编制,即便有些觉醒者不愿服从塔的管制,但应该最多不超过百分之五。其实相比较这个可疑点,沈洲当时最没想到的会是对方主动向他们提出议和,就那个相互对峙的情况下,如果对方发个疯,不要命似地向他们发起猛攻,或许如今在监狱里待着的就是他们了。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在指向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你想我帮你做什么”“嗯?”这回轮到萧时辰不解,仿佛完全没想到沈洲会这么回他。他的想法其实很简单,既然沈洲问起来,他就顺水推舟地把自己的想法往下说,如果沈洲不问,他自然也不会多说些什么。毕竟正如沈洲自己所说,他现在手头最缺少的就是证据。萧时辰如今不仅认为TNL当年的覆灭是北方塔的觉醒者所为,更认为当年的那场战争是有人刻意而为,而且这项还在秘密进行的基因二次分化研究应当跟如今的每个塔都脱离不了干系。在那场战争结束之后,东西南北四塔的高层职员都无一例外地进行了一波交替,他因为昏迷所以并没有参与,后因在不断寻找严绥安的下落,所以也并没有多注意。直至严绥安跟他说起自己的身世和三年前他们的分别,他越来越笃定,三年前的那场战争就只是个幌子,是为了达成某些人更高目的的引子罢了。所以萧时辰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严绥安再处于风暴之中,他的向导已然被对方所看见,哪怕当时身后有人相助把严绥安的身份从对方那里消除掉,但只要严绥安一旦再现身,就一定会被当作头号目标处理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而萧时辰这次之所以选择回到南方塔,也是想借机再回到他和严绥安被暗算分别的地方,虽然已经过去三年之久,他还是想着能否碰碰运气找到什么线索,以及拜访一下曾捡到的那三位觉醒者。“你现在还记得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吗。”沈洲被他这突然转换话题的做法不满地“啧”了一声,但还是压着脾气回他:“一点,不多。”除了他这辈子都不愿忘记的,再以前的就只记得一些比较零散的片段:“怎么了。”萧时辰摇了摇头,说“没什么。”郑轶是他名义上的监护人,却并不是将他带回南方塔的人。他是被另外三个哨兵在塔外的某个废弃垃圾桶旁边捡回来的,彼时据说正发着高烧,醒来后也一问三不知,于是那两位向导和一位哨兵,就自作主张各取了名字里的一个字给他取了个名字——萧时辰。等他彻底恢复身子后,才见到了郑轶,被告知从今以后,眼前的这个哨兵就是他日后的监护人了。郑轶对他很好,挑不出毛病的好,但现在想想,萧时辰总觉得他和郑轶初次见面对视上的那一眼,让他并不舒服。虽然郑轶藏着很好,但他还是本能地感觉到:郑轶在恨他。沈洲刚打算再跟萧时辰聊两句,就瞧见对方的终端亮起,萧时辰打开看到消息的那一刻,脸唰地一下白了,整个人看上去跟焉了的黄瓜似的。沈洲探过身子去看,是郑轶发过来的,就简单四个字。他知道了。严绥安知道了。萧时辰想。他完蛋了。作者有话说:晚上好朋友们 除了打卡一下来长佩的第三月,也纪念一下来长佩过的第一个生日 我一直觉得108是个挺吉利的数字,“一起发” ,祝我们大家都能发大财吧~ (最后依旧是请喜欢此篇的小伙伴多多收藏海星评论~啵啵~)
第三十四章 你说的都对 上膛。严绥安侧着身子,毫不犹豫地冲远处的靶子开枪,随后,几乎是眨眼之间,一旁的电子显示屏就跳出了个鲜红色的数字十。“今天的会怎么没去开。”萧时辰从他身后慢慢走近,看着自家向导紧绷着手臂,好像枪匣里的子弹不要钱似的一发接着一发地射出去,而显示屏上的数字从始至终都没再变过。因为齐穹的出现,将原本中心塔的训练基地计划给不得不延后,今日临时召集的教官会议上,郑轶代表中心塔出面提出尊重所有人的决定,可以选择继续留在中心塔或者返回至各自的原隶属塔。昨日他接到郑轶的消息后就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了中心塔,回程的路上也心惊胆战地给严绥安发消息,问他在哪里。对方意外很快地回复说他在中央塔,随后就跟了一句今晚有事,先不回去了。沈洲见他面如死灰,一副被狠狠打击的模样,虽然也不知道萧时辰隐瞒了严绥安什么,但还是难得地好心劝他不要多想,毕竟严绥安并不是什么不讲道理的人,可能只是需要时间冷静一下。“然后,你让他揍你一顿,就都能解决了。”萧时辰无视沈洲的假笑,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一个人窝在床上失眠至凌晨,本想着开会的时候肯定能和对方见到面,结果对方连人都没出现,最后还是被郑轶“无意间”的告知,才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手边最后一弹匣里的子弹很快就被严绥安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地射完。向导于是也收了枪,随手往身后人怀里一塞:“这种会太无聊,没兴趣。”萧时辰颠了两下枪后,瞟见不远处桌面上的零散子弹,一边走过去,一边附和他:“是没什么意思,听得我都快睡着了。”郑轶说话很催眠?严绥安想了想没吭声。装好弹的枪在使用者手上转了两圈后被再度上膛,萧时辰冲着大约五十米远处移动靶子的方向缓缓眨了下眼。“砰砰砰——”几发子弹连续射出,个个都直接和移动靶子擦肩而过,电子屏幕上赫然从数字十跳转到红色的数字零。“哎呀呀,怎么办呀阿严,我是不是废了呀,怎么现在一枪都打不准了。”哨兵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脑袋耷拉着,像是一个做错坏事但用无辜表情求主人原谅安慰的大型犬。“你也不怕被说浪费子弹。”严绥安越过他,看向靶子人脑后面留在墙上那个漆黑的洞,随后又补充道:“回头他们肯定还会问你要维修费。”萧时辰故意面露窘迫,好像很无奈地说道:“那怎么办呢,我现在好穷的,穷得裤带子里叮当响。”严绥安淡淡地瞥了自家哨兵一眼,没接话。他依稀记得前不久萧时辰还兴致勃勃地提出要和他绑定终端,权限共享的时候,不偏不倚看清了对方存款里末尾的那十个零。见严绥安没什么反应,萧时辰没皮没脸地又凑到他对方面前,丝毫没有羞耻之心地亲了亲向导的脸颊:“所以我亲爱的向导大人,愿意看在我出卖色相的份上帮我先垫付一下吗。”“出卖色相?”严绥安似乎对他这番“低声下气”的讨好很受用,微微挑了挑眉,手指挑起哨兵的下巴:“光只有脸,还不太够。”而后眼中人的脸就被无限地放大,一只手搭上他的腰。萧时辰一边搂着严绥安,把他的向导压在身旁的台子上亲,一边快速重新装弹,将室内靶场四角的摄像头全部一次性打爆后就随手扔至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去。严绥安在情事上总是格外地顺着哨兵,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不让自己从台子边缘滑落,几遍早已触碰过无数次,却依旧带着少年第一次偷尝禁果的青涩,温柔地迎合着萧时辰,任由他像刚出生的小动物一样在自己的领地上到处留下痕迹,霸道又不讲理地宣誓着自己的所有权。他不太热衷于和别人进行肢体接触,但这不妨碍他喜欢萧时辰以这样的方式依赖他,需求他。或许连萧时辰自己都没有意识道到自己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就是缠着人不放,虽然从未口头上承认过,但严绥安觉得萧时辰其实相比接吻会更喜欢和他拥抱。因为大多数的时候他的哨兵会喜欢张开手臂把他抱在怀里,尤其是晚间上床睡觉的时候,一定会挪到他身边将他紧紧搂着,一起吃饭的时候都会在中途把椅子搬到他身边,一手拥着他一手拿勺吃饭,甚至在早上起床洗漱时,对方哪怕脑子还没开机,也会摇摇晃晃地起床来到卫生间,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随后宛如一个巨型挂件挂在他身上不动。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彼此都喘着粗气,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银丝,萧时辰盯着眼神里透露着些许迷茫的严绥安好一会儿后,又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对方柔软的唇瓣就像是最甜美的糖果,让他戒不掉,断不掉。时间仿佛如同禁止了一般,还是严绥安觉得快到擦枪走火的地步了,才在对方舌尖上轻轻咬了一下作为结束。分开的瞬间,向导感觉自己的嘴有些火辣,应当是有些肿了。“最近你可没少亲我。”见萧时辰一脸委屈,严绥安铁面无私地亲手揭穿他虚伪的面具。萧时辰委屈地撇着嘴,嘟囔着反驳他:“性质不一样。”“怎么不一样。”严绥安歪着头,示意萧时辰可以开始他的表演了。“地点不一样。”“这是我们来中心塔后第一次除家以外的场地。”萧时辰有理有据的说道,又趁机连续亲了严绥安几下,接着说道:“而且在这里感觉跟家里更不一样,不是吗。”严绥安没明白,微微蹙眉。他没觉得什么不一样的,甚至觉得萧时辰打爆摄像头的做法挺多余的,但他还是尽力去解读一下萧时辰的言外之意。结果,语不惊人死不休。“如果你要跟我在这里打野战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严绥安还停顿了一下,贴心地为他作出考量:“只要,你能接受。”萧时辰搭在台子边的手收回,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刚听到了什么,连原本半依靠在对方的身子也跟站军姿一样变得笔挺,和严绥安面对面站立,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野战?什么野战?是他理解的那个吗?还是只是单纯的字面意义展开的荒野作战。严绥安见他这样,莫名涌上一股做坏事成功的愉悦感,单手撑着懒洋洋地向后一靠,轻描淡写地说道:“我不怕被看到。”“我怕祖宗。”萧时辰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是在逗自己,几乎是不带脑子地快速接话:“谁看你我都会吃醋的。”哨兵骨子里的占有欲不断叫嚣着,他绝不允许任何人看到严绥安为他动情时欲拒还迎的模样。彼时,对方的眼角会稍稍泛红,整个人像是洗完热水澡一般看上去湿漉漉的,被折腾得受不住了还会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平日里清冷的声音变得沙哑,却又喊得婉转勾人,让他忍不住掐着对方腰肢的力度加大,留下一道道暧昧的,只属于他的痕迹。所以,除了他,谁都不可以。严绥安心情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勾起嘴角,笑骂他:“怂逼。”萧时辰想都没想附和他:“对,我是怂逼。”“怎么我说什么你就认什么。”严绥安少见地主动靠上去,像是没有骨头似地压在萧时辰身上:“我说你是菜逼,你也认吗。”萧时辰接住他,把他抱在怀里:“认啊为什么不认。”“我要是说了南方塔的人不得杀了我。”开玩笑,现在的萧时辰可是南方塔的首席哨兵,他这样说岂不是在打脸南方塔的招牌。“他们肯定不会。”“为什么。”严绥安抬起头,与萧时辰四目相对。果然,严绥安想,无论看过多少次,他始终觉得萧时辰的眼睛很好看,回回看向他的时候好像总是亮亮的,比夏日晚间塔外的星星还要亮。萧时辰嘴角上扬,理所应当地说道:“因为他们要杀你,就要先杀了我啊,他们现在可还没有下一任首席的预选。”说完他又自嘲地哼唧了两下,觉得这话说出来太幼稚,太像小学生了。严绥安垂下眸子,继续贴了回去,不吭声。两个人沉默地相拥了一会儿,良久,哨兵吻着向导的发鬓,声音轻柔地像是空中不经意间飘过去的羽毛:“还生气吗。”怀中人动了动身子,回他,没生气。毕竟都是长了二十多年脑子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虑和打量,严绥安也从没想过让萧时辰围着自己打转,做什么事情都要跟他汇报一声再去做,那他还不如去养一条狗来得更划算。这件事只能说或多说少有些意外,他没想到萧时辰并没有想要让他一起同行前往南方塔,虽然严绥安也能大致想通前因后果,但还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莫名好像被人给抛下了。“萧时辰。”“嗯?”哨兵在他手心里轻轻挠了两下,万分有耐心地等着他的下文。严绥安侧了侧头,把脸贴在萧时辰的肩膀上。他的心中好像有一艘小船,正随着波涛汹涌地海浪一升一降,始终找不到可以平安落脚的地方。最终,他还是遏制不住那不知名的酸楚,宛如挑食的小朋友抱怨今晚的晚餐不尽如人意似地对萧时辰说:“萧时辰,我有一点难过。”“虽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但是,我觉得,我还是难过的。”严绥安觉得身前人的呼吸好像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都停止了,但环在他腰上的手却是更用劲,让他只觉得萧时辰仿佛是要把自己融进身体里一般,甚至隐约开始有些许呼吸不上来。但严绥安并没有制止他。“对不起。”满是愧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不起,阿严。”萧时辰此刻就像是忠诚的信徒,全心全意地臣服在地面上,对着自己信仰的神明声声哀声祈求,从头到尾都反复重复着一句“对不起”。他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严绥安会这样向他表达自己的心情与体会,这对一个对情感不是很有感知的人来说并不容易。而如今,他这个隐瞒的举动竟逼得对方跟他说“难过”。那严绥安本身是该有多受到伤害,才会这样和他说。他真该死。萧时辰真恨不得把自己把拨皮抽筋了,他怎么能惹得严绥安因为他而伤心。萧时辰忽然觉得沈洲的提议完全没有问题,如果严绥安现在想打他一顿消气,他保证乖乖地任由对方对自己拳打脚踢,甚至可能还会担心对方赤手空拳会不会伤了手。“阿严?”就在萧时辰想着怎么解释的时候,眼前的世界突然陷入一片漆黑。他的眼睛被一只微凉的手所盖住,仿佛一个定心剂盖住他体内所有的不安与急躁。他听见严绥安好像轻唤了一下他的名字。而后说:“我想吻你的眼睛。”于是,他的脸颊就被人对待什么难得的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地捧着,萧时辰也顺从地低下身子,任由他的向导在他左边眼眸上落下一吻,而后是右边。是很轻,很柔的吻,生怕劲使大,吻坏了似的。等严绥安的呼吸远离,萧时辰才慢慢又睁开眼睛,虽然面上不显,但实际上他的心脏跳得剧烈,就像是快要爆炸一样,身体里流的已经不再是血液,而是滚滚热烈的岩浆,灼烧他的皮肤表面。他的向导依旧捧着他的脸,说:“萧时辰,你有一双好漂亮的眼睛。”“那你有没有在里面看到什么?”严绥安莞尔,说看到了他自己。一个完完整整的严绥安,不是身为北方塔首席向导的严绥安,是属于萧时辰的向导严绥安。高高在上的神明落入凡尘,伸手搀扶起对他跪拜的信徒,替他掀开垂在眼前的凌乱头发,露出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眸。神明说,没关系。我也爱你。作者有话说:HEELO~晚上好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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