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 门开了。 “你怎么不自己交?”余岁问。 曹方愤愤:“我上次退步二十多名,老班直接骂得我自闭了,谁敢这个时候触他霉头啊!” 余岁出来,顺便抗上那面大红旗。 他今天穿的是西装,头发稍微卷了卷,算是做了个造型。 原本班里女生甚至要给他拍粉底,擦口红。 余岁婉拒了。 他一个大直男,涂口红…… 不能接受! 曹方马屁张口就来:“我发现您穿这身衣服真是帅得惨绝人寰,你要说评颜值第一那就没人敢抢第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 “一个字,绝!”夸张得几乎要将人捧上天。 乔明洋从另一隔间出来,学着曹方的话:“两个字,超绝!” 余岁:“……” 余岁视线落在那张纸上。 住宿申请表。 “这个时候了,你怎么突然要住校?不是说走读自由吗?”余岁皱眉。 “你不嫌每天上下学麻烦啊,早上还要早起,住宿可以省时间啊。”曹方诡辩。 “……洛蕊也住校吧。”余岁斜眼看他。 曹方嘿嘿一笑:“被你发现了。” 余岁心道他就知道! 曹方:“一会儿请你吃炸鸡!” “行吧。我现在没手拿,你先折起来塞我口袋里。”余岁两手抓着旗帜的长柄,“等我下场之后给你交,顺便帮我留个位置啊。” “最好距离老师们远一点,离礼堂大门近一点。” 余岁补充:“我好跑路。” 曹方一拍大腿:“嘿!你猜怎么着,跟我想一块了!” 上午是排练时间,下午一点,校庆活动正式拉开帷幕。 场景一,先是在操场。 座无虚席。 不止是校内领导和老师参与,家长想来也可以,特别是有节目的同学,也算是见证了孩子们的成长。 余岁看了一圈,发现黎叔叔没在。 ……多半是黎荀没告诉他。 不过反正他俩也没有节目,来不来都一样。 秋高霏早早就入了家长席,余远山紧赶慢赶也终于赶上。 “咱们崽崽今天穿得……” 余岁等着他妈夸他。 “像偷了你爸的衣服。” “???” 余远山:“裤腿这么长,一会儿该不会摔了吧。” “摔了倒是不要紧,万一亲上别的姑娘……那咱们老余家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秋高霏笑得前仰后趴:“你要这么说,儿媳不早有了吗?还盖过结婚证的。” 两人损起自家儿子来一点不客气。 “……爸,您儿子脚不瘸,能好好走路。”余岁无语,“而且那是多少年的事情了,秋女士,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秋女士满口应下:“好好好,你赶紧去吧,不用管我们。” 结果转头就跟老公讨论幼稚园毕业汇演那天巴拉巴拉的各种事情。 余岁:“……” 余岁表示远离他们,不愿继续扯皮。 方阵结束,余岁还得站在前排护着旗帜。 说实话,他感觉自己现在像个保镖,别人穿短袖,他必须裹着厚实的两件衣服。 还是最吸热的黑色。 台上主持的两位,黎荀和穆翀燚面上表现得淡定,但余岁觉得他们二位直面烈阳,背后大约是已经开始着火了。 操场炽烤过后,一大波人涌入礼堂。 一下午的汇演从相声到街舞,从走秀到话剧,可谓是一场精彩绝伦的视觉盛宴。 穆翀燚作为主持之一,下场后就听到余岁在远处呼唤他:“四火!你看到黎荀了吗?” 从小到大,没人敢这么叫他。 也就余岁。 穆翀燚:“……在后场吧。” 余岁点点头,往后场走。 黎荀今天也穿着西服,白衬衫,黑领带,显得整个人锋利又老练。 对比下来,和他有着不一样的气场。 像是事业有成的大人。 黎荀刚从台上下来,扭头看到余岁摸着下巴,在揣摩些什么。 他问:“……怎么了?” 余岁慢慢吞吞反应过来:“哦秋女士问你人在哪,让我过来找找你。” 黎荀“嗯”了声,说:“我换个衣服。” 余岁刚想说“那我在外面等你”,就听到一句经典的告白开场白。 他转过头,看到那位女同学后觉得莫名有点眼熟。 直到短发女生走到他们跟前,余岁才灵光乍现,他看到过照片,那应该就是曹方欣赏的女神,洛蕊。 余岁很懂:“我回避一下?” 洛蕊:“谢谢。” 余岁笑笑,走到拐角的窗户边透气。 能穿破耳膜的重音响声在他耳朵里来回乱窜,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再从右耳朵进左耳朵出…… 和蹦迪没什么两样。 余岁干脆直起身,背靠着墙壁站着等人。 那边的两人没走太远,实际上他稍微探个头就能看到。 比方说洛蕊没节目,但今天好像化了妆。 后场的过道里黑漆漆,却有一盏橙黄的灯闪闪烁烁,对着两人散发暖意。 这会儿黎荀像是站在聚光灯下,半明半暗。 余岁想了想,觉得现在称呼这束光为暧昧的轮廓,也不为过。 有的人天生就是主角,就算他没有演王子,也会有人想要争先恐后当那位独一无二的公主。 余岁低声叹口气。 曹方啊。 这下还真只能是欣赏了。 …… “发什么呆。” 主角的一句话让他猛地回神,第一反应是去看洛蕊。 女主角脸上没有面带微笑,手里的东西还是刚才一模一样的粉盒子。 看样子没送出去。 黎荀:“走吧。” 余岁:“啊,哦。” 两人一前一后从走廊出去。 “黎荀。” 走到一半,余岁停下脚步,叫住他。 前面的人偏头:“嗯?” 礼堂内人声鼎沸。 “我们一块住校吧。”余岁说。
第35章 “怎么好端端地要住校了?” 自助餐厅里,余远山问。 汇演结束,周五没有晚自习,学校异常人性化地让他们提早放了学。 刚从“蜜月”回来的两夫妻干脆带着两小的去外面吃饭。 余岁拿着两份双球冰激凌坐下,说:“就是觉得挺方便的。” 他总是喜欢在餐前先堆积一点甜品,不过每次都会被黎荀说上两句,然后倔强地下回还这样干。 “冬天早起很困难啊,早上又那么早就要上课,晚上下了晚自习还得回来,多累啊。” 其实真说起来为什么好端端地要住校,提出建议的余岁本人压根没想那么多,也没考虑好。 总结来说,就是嘴总是比脑子要快,当下说完,中枢神经还得反应一下,啊这具身体的主人说了这句话。 没有一点防备。 没有一点原因。 极有可能是被曹方洗脑,毕竟他们学校的住宿环境住过的都说妙,设备一应俱全。 两夫妻看着他。 余岁又说:“你俩一个赛一个忙,又不能天天在家呆着,请做饭阿姨……” 他还记得之前小学五年级,黎叔叔和他爸生意愈发繁忙,经常奔波两地,还得回来照顾家里大大小小的琐事。 那会儿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他比现在野多了,他爸妈见老师的次数堪比周考。 在余岁的对比下,黎荀就显得成熟多了。 但总归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一个人居住必须得有大人照顾起居。 于是黎明源不得已便请了住家阿姨,结果刚一个星期过去,习惯偷摸溜去找黎荀的余岁小朋友就发现,这位阿姨大半夜不睡觉,背着大麻袋正在装家里值钱的摆件、衣物、首饰等等…… 听见余岁开门的声响,那位阿姨还差点报警。 余岁叹气:“……还是算了,有前车之鉴。” “对吧对吧?” 说完,他用胳膊肘戳戳旁边位置的黎荀。 两人又看向黎荀,仿佛要从他脸上揪出细枝末节的原因。 好在冰山人设不倒塌,想观察这位学霸的表情,两夫妻算是碰上了硬茬。 “……嗯。” “快考试了。”黎荀说,“节约时间。” “对啊对啊!而且我老是丢三落四的,一会儿画笔没带,一会儿颜料丢了……”余岁补充,“你们知道对于一个艺术生来说,最恐怖的一件事是什么吗?” 秋高霏和余远山同时说:“什么?” 余岁掷地有声:“就是白色颜料空缺!身边又没有人可以借!” “简直就是想置我于死地。” “……” 沉默半晌。 余远山给一人夹去一只盐焗虾,说:“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也挺好的。” 秋高霏让步:“行吧。” “我只有一个要求,你别给我惹事,其他都好商量。” “好好好。” 余岁答应得很快,犹豫一秒都是对他未来住宿生涯的不尊重。 刨去军训那不安生的几天,第一次真正体验群居,他还是挺期待的。 闲聊的时间,寿喜锅已经烧开,他又反给秋女士夹去第一片肥牛,随后皮笑肉不笑地嘀咕:“我觉得我挺乖的吧,不信你问黎荀。” 黎荀:“……” 十天有九天忘记校牌,九天有八天迟到,八天有七天逃晚自习去画室…… 这种程度的乖? - 或许是因为他们这届高二住宿的人少,住宿申请表一经递交,立马给他们安排上了。 周日,住宿生有晚自习。 新住宿生余岁和黎荀,以及曹方,三人都得按照流程走。 打过招呼的前提下,四人间让他们住成了三人间。 他们晚自习之前已经把箱子寄存到了宿舍楼下,进行登记,等晚自习结束再往上搬。 余岁和曹方两人还得去画室带上他们的速写本。 路上需要点时间,他就给黎荀发了消息让他先去。 “唯一的缺点就是在顶楼,爬楼梯有点……费劲啊。”曹方提着行李边喘气边说,“咱们的宿舍楼这么高大上居然没有电梯?!” “这够让人匪夷所思了吧?” 没提前具体了解过宿舍,余岁也累够呛:“呼……我猜男生公寓多半是之前女生的旧寝室,女生那块地,连红墙都比我们鲜艳。” 曹方正要接他的话茬,就听楼上传来脚步声。 他抬眼。 “诶,黎、黎荀?” 住宿申请表是余岁代他转交,通知下来的时候,他也没看其他两位室友分别是谁,只知道有余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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