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岁那其他还要什么舍友?最好是就两人寝,空间还能大些。 所以当看见黎荀过来接余岁手里的箱子时,曹方切切实实地傻了。 曹方小声:“他也住校?我怎么记得他是走读生来着?” 余岁:“哦我没说吗?我们是四人间,但只住三个人。” “……你是说,黎荀住我们510?”曹方带着不确定的问询音。 余岁点点头。 和年级第一住一个宿舍,听上去是件让人值得骄傲地事情,可曹方感觉自己应该掩面哭泣。 “我之前只知道你俩关系好,但不知道你俩关系这么好啊!” “他是我家长呗。” “什么?哪门子家长?亲戚?!” 余岁思考了一下:“你要这么说的话,可能算我哥?” “……”曹方噎死。 消化完这个事实后,他忽然想到:“完了完了,我刚刚掏手机了,他一会儿不会记我名字吧?” 余岁:“他——” “我没那么闲。” 只听黎荀打开门,说。 接着一片寂静。 再接着,黎荀收回钥匙,回看身后两人…… 曹方柔弱的背影蹲在小角落:“……他好凶呜呜呜。” 余岁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没事没事,他就那样。” 黎荀:“……” …… 一中宿舍说豪华也是真豪华。 余岁一进去先看到的就是一整面洗漱镜,独立卫浴,大阳台,虽然床铺还是上下床,但给人的感觉就是奢华。 写字桌一人一个位置,旁边的衣柜也是均分,每层楼还贴心地配备了洗衣房。 三人一回来就开始整理东西。 “我看这上面说,洗澡用校园卡刷就行,热水全天供应,还挺方便的哈。”铺完床铺,曹方先研究即将面临的洗澡问题。 余岁听到后,从上铺翻身下来,左看看右瞧瞧。 自己那块小地方翻完,甚至朝黎荀的地方下手。 “……找什么?”黎荀问。 余岁边翻边说:“我校园卡呢?” “这里,”黎荀挪开他乱成一团糟的画笔,从夹缝里夹出卡,“你刚扔的。” “哦哦!不愧是你。”一见到校园卡,余岁就想起来了,“忘了我今天刚把卡挂到钥匙圈上了。” 黎荀视线落在那枚崭新的卡套以及崭新的同款钥匙圈上:“嗯。” 五分钟后。 “我小夜灯呢?” “小格里。” “我充电宝呢?” “……” “我眼罩呢?” “…………” 分明是自己理的箱子,记得物品位置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俩……真是兄弟啊?”曹方赞叹的同时,凑到余岁耳边散发着好奇心。 “你俩真是兄弟?”这句话,余岁从小到大听得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刚开始他还会否认,毕竟有一就有二,问完这句接下来还会问“那为什么你们长得不像?”“难不成是表兄弟?” 那解释起来可太费劲了。 所以余岁干脆甩锅:“哥,泥块说句话呀。” 黎荀:“……” 他看向曹方,问:“你想知道?” 曹方心说他突然不想知道了,但典型地嘴没反应过来,挤出一个单音节:“……昂?” “五十。” “啊、啊?” “只接受现金。” “……” 曹方看向余岁,哪知余岁还配合地接梗:“我得一百。” “…………” 曹方:“我信你们是一家的了。” 话题揭过,余岁习惯先把速写画完再洗澡,这会儿曹方先去水房打热水,于是黎荀进了浴室。 然而刚过去五分钟,突地,屋子里“啪”一下,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毫无防备地陷入黑暗,余岁最后落下的一笔不知道偏去了哪里。 他问:“停电了?” 门外,曹方一个滑铲进屋:“卧槽,怎么回事!我他妈刚走到走廊尽头,突然灯灭了。卧槽啊,吓得我赶紧跑回来!” “我不知道啊。”余岁站起身,打算去阳台外看一看其他宿舍的情况。 曹方胆子小:“这我才刚住进来,第一晚不会这么倒霉吧。” “应该不是。” 黎荀在里间拨了下开关,问:“宿舍几点熄灯?” “好像是十点?”曹方说。 余岁看了眼手机时间:“十点二十了。” 宿管阿姨已经好心地又放了他们二十分钟。 “唉,我还没洗澡呢,看来我一会儿也要摸黑洗了。” 余岁这才想起来浴室里还有一个在摸黑洗澡的伙伴,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想直接拧开门,但这次经过大脑思考后,他礼貌性地先敲了敲门:“你看得见吗?我给你递个手机过来?” 静了两秒,大概是黎荀过来将门锁销了。 “手上有沫。” 余岁“唔”了一声:“那我勉为其难给你打个光好了。” “黎明星啊你是,我这束照谁谁火聚光灯!”手里还抓着速写炭笔,余岁将笔夹到自己耳廓上。 说罢,他似乎听到浴室里除了淅淅沥沥的水流声,还有一道很轻的笑。 浴室门有一小部分是雾面玻璃,氤氲的雾气扑上玻璃,白雾围绕着人影,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余岁在门口打着手电,忽然没由来地、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第36章 住宿的第一晚,余岁认床,睡得并不好。 周一,天气阴。 虽说住校可以免去早间骑车上学的时间,但实际上也没多能睡几分钟。 余岁醒的时候,恍惚地盯着天花板好几秒,这才接受眼下翻身都困难的小床不是自家的席梦思。 看到黎荀已经套上了长袖外套,曹方正纳闷,结果一打开阳台门就让外面呼啸的风打了个措手不及。 “我去,这天气是一键入秋了吗?我怎么感觉夏季的氛围还没渲染到位,冬、冬天就来了啊!”曹方冷得倒吸一口气,迅速关上门。 就在阳台站了两秒,他头发都打卷了! 余岁侧躺着,憋不住笑出声:“看来确实很冷。” “六点半了。”黎荀适时提醒。 在床上赖了两分钟,余岁叹了口气,挣扎着翻身下床:“啊……又该上早自习了,度日如年。” 曹方翻出外套穿上的间隙,黎荀已经洗漱完,让出了位置。 “学神早上起来第一件事也是玩手机啊,那我就放心了。”看到他手不离电子设备,曹方从昨晚到现在提心吊胆的心一下落了地。 还以为他最后一年半载的时间都要小心翼翼度过了呢。 曹方还在庆幸,直到他看见余岁慢慢悠悠走过来,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曹方:“?” 然后就看见他过去摘掉黎荀的耳机,外放声音。 听筒里,是一男一女两位主持人,在用流畅且标准的英语交谈,要曹方形容的话,那就是和做听力差不多。 曹方:“……” 刷牙还要内卷? 浅听了一小段,曹方彻底默了,果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功。 至少他做不到一大早醒来就被叽里呱啦的英语洗脑…… 曹方默默朝余岁甩去一个眼神。 牛。 …… 六点四十,他们跟随着食堂大部队出发去教学楼。 宿舍到教学楼的距离大约十分钟,食堂就夹在中间,和体育馆相邻。 余岁边走边啃包子,明显没什么胃口。 大概是身体醒了,但是胃还没醒。 路过教学楼前的艺术走廊,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群人围在一面展示墙前,还有人光明正大地在拿手机拍照。 “这么多人,在看啥呢?” 余岁嚼吧嚼吧嘴:“可能是荣誉之星吧。” “诶让我也看看!”曹方是个闲不住的性子,非要挤着上去凑个热闹。 围在前面的基本都是女生,曹方一上去就显得特别突兀,像是一群小葱里突然冒出来一根一米八的大葱。 “卧槽我真的会被笑死,这哪位大神摄影师拍的,余岁你快来看看……” 余岁瞥了一眼,是一面照片墙,放的都是校庆当天的照片,一排一排用细麻绳夹起来,看上去像谁女朋友过生日摆的那种,极具纪念意义。 听到是余岁,看热闹的一群人纷纷让了让。 再看到身后站着黎荀,他们几乎是逃窜着离开,生怕让纪检员抓到他们身上携带手机。 两人这会儿能看清了。 照片上的是他走方阵的时候,黎荀眼神挂在他身上。接着一张是黎荀在念稿子,他眼神挂在对方身上…… 当然余岁本人当时不可能知道黎荀在看哪,只是从这位摄影师的角度来看…… ……他俩有点过于暧昧了。 上下照片对应着看起来就像是两个视角,两个人不同的心路历程。 随便一张捡起来看,甚至都可以演一出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狗血肥皂剧…… 余岁满脸不可置信。 他当时眼神有这样?! 这滤镜是不是太过了?! 曹方指着满墙的照片,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俩这么面对面站着怎么好像在演那个……苦情戏一样。” “我怀疑这个学校里是不是有你俩的站姐……不行了我,喘不上气了……” “憋死你得了。”余岁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你是不是忘了你嘲笑的不止是我。” 曹方立马噤了声,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虽然这照片想传达的意味不明,但不得不说,拍得还行。 余岁兀自琢磨了会儿,就看见黎荀从上面拿下一张,揣进口袋。 黎荀大概也觉得离谱。 余岁不管了,也不知道是学校折腾的还是个人摄影,干脆大手一挥把所有有关他们的照片全抽走。 ……真是低头再看一眼还是会尴尬的程度。 “我觉得一会儿可以借办公室的碎纸机用用。” 谁知道黎荀道:“容易卡机。拿回去收藏。” 余岁笑容凝滞在原地。 这种照片,收哪门子藏? “那我也拿一张。”曹方也道。 “……” 余岁抽走他手里的那张,面无表情:“你不准拿。” 曹方:“为什么?” “照片上没你。”余岁说,“你跟洛蕊拍了再收藏。” 曹方一拍大腿,突然记起来:“诶对哦,说好的要联系方式呢?” 余岁脚步停顿一下,早知道不提这茬了,他要怎么说你的女神其实上有喜欢的人,并且还表白了,并且他还在现场看到被拒绝呢。 哇,单拎出一件事都是能让曹同学伤心三天三夜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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