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刨根问底道:“能在详细解释解释吗?” 只见师父摇了摇头,垂眸朝他单手竖掌:“佛曰‘不可说’。” 正好温寺儒给他发消息说自己出来了。 任以恣顶着满脸的问号走了,一路上都在想“近在咫尺,远在天边”的深层含义到底是什么。 他郁气堵在心口,发不出,也咽不下,认为这种求签就是来骗钱的,默默发誓以后再也不求签了。 他来到了最大的佛殿,温寺儒在那里等他,后面居然还跟着住持和一群和尚,看来温家的地位在这里真的很高。 温寺儒一见到他:“来这里最不能错过的就是这个殿了,我们一起去拜拜吧?” “行啊。” 温寺儒拿着一根很粗的香递给任以恣。 两人一同跪上了蒲团。 任以恣拿着香闭眼状似虔诚的拜了拜。 人声嘈杂,木鱼声声。 温寺儒偏头向任以恣,目光复杂又深邃。 那香氤着烟,袅袅地萦绕着任以恣的脸庞,显得朦朦胧胧的,檀香味散发在每一寸空气中。 任以恣还在嘴里说着什么保佑奶奶长命百岁,希望自己考上大学的话。 他们走出佛殿的时候,温寺儒笑着跟他说:“你下回许愿的时候别说出来,不然怕不灵验。” “没事,我觉得说出来好,大家都在心里面说,就我最大声,那佛祖岂不是要第一个注意到我?” “很清奇的思路,”温寺儒笑意更深,“我知道有一个更加快,更加灵验的方法,你要不要去试试?” “好啊。”任以恣无条件的相信温寺儒。 温寺儒让那些和尚们别跟着他们,然后带着任以恣往后山走。 这里鲜少有人知道,游客稀少,很多白鸽在这里觅食。 温寺儒拿着面包块走入鸽群,那些鸽子们都兴奋的扑棱着洁白的翅膀飞了起来,一个个的围绕着温寺儒叫着。 “快看!像我这样!”温寺儒对着任以恣说,“白鸽是幸福吉祥的象征,你可以把你的愿望大声说出来,告诉他们。” 任以恣却看愣了。 唯见一群洁白的鸽子环绕着温寺儒,振翅的响声如天籁之音。 温寺儒今天穿着一身盘扣白衣,像民国时期留学归来的温润明朗的公子。 他站在那个洁白无暇的中心,如站在世界的中心一般。那眉宇间自含青风碧月,回首的双眸里被骄阳的光照出万千光华,脚边的清澈溪流仿若骤然成海。 “愣着做什么?”温寺儒不解。
第24章 书 任以恣这才走过去接过面包,温寺儒的指尖轻划过他的手掌心 很快就有不少鸽子朝着任以恣飞来,叼走面包块,无数振翅声忽近忽远的拍打在耳畔。 任以恣新奇的拿起手机开始录像。 温寺儒温声对任以恣说:“许愿吧,白鸽会把你的愿望带向蓬莱极乐世界,那里是人们许愿最灵验的地方。” 他站在手机相框的正中央,阳光在少年的手指尖跳跃,连那手腕上的佛串都闪烁着耀眼的光。 任以恣他在佛堂那边还有个心愿没有许,那就是希望跟温寺儒永远不分开,做一辈子的好兄弟,但现在他不知道是不是中了什么魔咒,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口。 他喉结滑动了几下,无厘头的对温寺儒说:“儒仔,你今天真好看。” “是吗?”温寺儒眉眼流转,笑靥浅浅的关心任以恣道,“哥,你现在怎么了?为什么魂不守舍的?” 温寺儒含笑着,身后金光闪闪的佛像也在温和的对任以恣笑着,无比的和谐。 任以恣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他含糊道:“哪有,你想多了......我就是昨天睡晚了。” 此刻他倏的知道自己对温寺儒的情感到底是什么了。 电话占线一般的刺耳声在任以恣脑海里响起,密集到爆炸的鼓点声在胸腔里响起。 完了。 他完了。 任以恣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后面温寺儒说了什么他都不太听的清楚,心里逐渐涌上了强烈的震惊,羞耻,难以置信等情绪。 - 国庆后。 520寝室。 任以恣从床上惊醒,窗外的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 他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梦境,暧昧又亲昵,还有一些不可描述的行为,这是他连续三天做梦梦到温寺儒了。 他翻身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下铺,舒了一口气出来,还好温寺儒国庆一过就被黑旋风叫去考竞赛了,给了他一点自己的空间,让他好好琢磨自己跟温寺儒的关系,不然他真怕他熟睡做梦的时候,会脱口而出叫温寺儒的名字。 裤子湿乎乎的,遗留了蛋白质,他只好无奈的下床,去换裤子。 换到一半的时候,门突然被拍响了。 “砰砰砰——”声音闷闷传来,随之还有秦扬那恨不得将整个楼层叫醒的大嗓门:“恣哥,你醒了吗?起床了!” 任以恣手忙脚乱的穿好了裤子,还把换下来的裤子用冷水泡起来,盖过那不明白色蛋白质,心虚到只能伪装满脸煞气的去开门:“叫魂啊,我是那种起不来床的人吗?” “哥,你起床气能改改吗?真的很吓人,”秦扬提着豆浆和肠粉走进来放他桌子上,委委屈屈的说,“而且不是你前几天让我来叫你起床的吗?” 任以恣想起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之前都是温寺儒天天叫他起床的,现在后者去竞赛了,他只好让秦扬来。 “哎呀,真好,”秦扬看了一眼温寺儒空荡荡的床,“现在他去竞赛了,我感觉咱们哥俩又回到了从前,我可以偷偷来这里睡几天吗?我们晚上寝室开卧谈会呗?” “别,你不要睡儒仔的床。”任以恣倒肠粉的酱汁差点洒出去,他看着秦扬眼巴巴的,只好拍了拍桌子,“要睡你就睡这里。” “那是人能睡的地方吗,”秦扬无语,他有点抱怨的说,“你变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自从你跟温寺儒做舍友后,我就开始若有若无了。” “是吗?”任以恣这种嘴硬心软的人,见秦扬这幅模样,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冷落的秦扬,但他现在满脑子的烦躁,因为还没有解决自己对温寺儒的感情。 他看着秦扬,内心一片平静,是那种对朋友的感觉,绝对不会心跳加速,甚至想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 可他现在在脑海里一想到温寺儒,不可抑制自己的就血液沸腾,全往下涌去。 他觉得这绝对不行,得制止自己这样的行为,不然等到温寺儒回来,过不了多久自己就会无意暴露心思。 任以恣想着,就倒了一杯水给秦扬喝,安慰道:“别多想,我们两谁跟谁,都是过命的交情,走,我们今天就去酒吧玩上一天一夜,找艳遇去。” 秦扬受宠若惊,喝了一口他恣哥亲手倒的水,脸上终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这就对味了嘛,哥,你推荐几个美女给我认识认识?” “没问题。” - 任以恣还是带着秦扬提前回校了。 他这次去酒吧玩,不少穿着性感的美女跟他搭讪,虽然聊諵凨得很尽兴,但是任以恣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他已经对前凸后翘的尤物们没有冲动了! 任以恣蹲在校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满面阴沉的吞云吐雾,有女生来要微信,他都冷着脸夹着烟摆手,全然没有以前的耐心拒绝。 秦扬还以为他是在纠结后悔今天逃课的事情,试探道:“就缺了几节课而已,我们现在就进去。” “不是,我没有在担心这个。”任以恣拿起手机,找到了陈青逸的微信。 “那你在想什么?”秦扬撇到他恣哥的手机,好奇宝宝上线。 “你不懂。”任以恣沧桑道,只见他飞速的打起字,发电报一样的给陈青逸发消息。 【陈青逸:你在校外?那你回来时,去黑旋风办公室拿一下我被收走的小说呗,行吗?】 【任以恣:行,你看我什么时候不行过?等会下课你来天台,我有事跟你说。】 【陈青逸:好】 任以恣迅速的来到黑旋风的办公室,摸准了黑旋风不在,便堂而皇之的在监控底下找书,很快就找到了陈青逸说的小说。 这些小说封面怪怪的,是两个男生在交流谈话的样子,却不是那种普通交流,很是暧昧。 任以恣翻了一下这里面的目录和内容,没猜错的话,这是几本写基佬的小说。 他的心微微的颤了一下,有种好奇想看到底讲什么的冲动,决定跟陈青逸借来看看。 任以恣又顺手拿走了黑旋风桌子上,那些之前他被没收的烟和打火机。 走的时候还潇洒的对着那红着眼睛的摄像头竖了个中指。 他前脚刚走,有个修长的身影就从黑旋风办公室的内间慢慢走了出来。 温寺儒微眯起眼睛,注视着玻璃窗外任以恣的去向。 - 天台上杂乱一片,到处都是废卷子和空瓶罐。 下课铃打响,陈青逸很快就上来了,她说:“找我什么事情?在微信不能说吗?” 她那一头乌黑靓丽的双马尾很是俏皮,能令无数男生心动。 任以恣递了一根烟给她:“当然很重要,微信上说不清。” 陈青逸熟练的从任以恣手上借烟火,点起来,随心的放在嘴里一吸一吐,像极了甜丧的鬼马少女:“你说。” “我们在一起吧。”任以恣弹了一下烟,开门见山的说。 陈青逸不是很意外他的表白,她还没有开口说点什么,便听见任以恣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示意对方接电话。 任以恣却没有看是谁就挂了电话,他从背后拿出一块刚才在蛋糕店买的抹茶蛋糕给陈青逸:“行吗?” 天不顺人愿,任以恣刚挂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陈青逸微微皱眉,她有点不自然的说:“你先接电话吧。” 任以恣这才看清来电人是谁,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喂?” “喂,恣哥,我刚从那边回学校,给你带了一些东西放在学校门口,我现在被风主任叫走了,不太好去拿,你待会自己去拿一下。” 陈青逸小声问:“是谁?” 任以恣示意她不要说话,就对温寺儒说:“好的,你带的是那边的特产吗?我等会就去拿。” 温寺儒那停了一会,云清风淡的突然说:“你旁边有人?” 任以恣心里莫名有点心虚,温寺儒今天的语气实在不太对劲,但他还是如实说:“对,陈青逸跟我在一起。” “你们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总不能说为了掰正我对你的心思,让我自己回到正常男人该有的正轨,所以临时决定加快对陈青逸表白的进程吧? 任以恣有点崩溃:“没做什么,我们就是在天台吹吹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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