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寺儒提议任以恣来他家,他可以辅导监督任以恣写作业,任以恣欣然答应。 任以恣跟温寺儒一起上了轿车,他本来还想让司机停车,他去超市买点东西再去温寺儒家,不然白吃白喝不好意思。 可温寺儒却说:“不用了,恣哥,我爸妈长年不在家,不用搞这些客套的东西。” “你爸妈长年不在家?那也太爽了吧?那么大个别墅自己住?” 温寺儒闻此言看向他,透过任以恣,毫无焦距地目视着什么似的,车外的景色在他眼里也不停切换着。 等了一会儿,他才终于开口:“是啊。” 他又补充道:“可是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有点孤单。”这一声格外的落寞。 任以恣此刻还看不懂温寺儒的表情,后来的后来,等到他看懂的那一天,也追悔莫及了。 此刻,他只知道温寺儒心情不太好,准备安慰他:“其实我......” 温寺儒却不着痕迹的打断他:“但是恣哥你要来我家玩了,我很高兴。” 司机这时头微微偏向他们这边,墨镜掩盖住了他的情绪。 任以恣毫无察觉,继续道:“我也很高兴。” 温寺儒朝他微微一笑,也朝偷看过来的司机不明意味的笑。 司机回了他一个僵硬勉强的笑容,却再也不敢斜视过来,目不转睛的驾驶着车。 - 车一路行驶,开进了鹏城的城郊相接处,人烟逐渐稀少。 任以恣以前住的还算富裕的时候,也没有见过温寺儒家里这样大的家,说家还是不太准确的,说是个庄园性质的豪宅还差不多。 雄伟的石狮子屹立在中式风的宅院前大门,里面是青瓦白墙 ,曲径回廊,主体建筑房屋都中轴线上,前庭院后水榭,整个院落也非常讲究对称美。 风一吹,檐上无数红色的灯笼摇晃,各种花香果香飘了过来,任以恣看着四面相通的青石板路,想着要是自己一个人走在这个宅子里,肯定会迷路。 若不是任以恣亲眼所见,他都不知道在鹏城这样钢铁森林般的城市里,也会有这么一处古色古香的私人住宅隐匿在山庄里。 一路上无数的阿姨和阿叔,他们远远看到温寺儒便会停下手中的活计“少爷”“少爷回来了”的叫着。 也有不少目光粘在了任以恣身上,被人们不同的目光看习惯了的他也一时有点受不了,赶紧跟着温寺儒走。 温寺儒一路从容的带他来到主住宅,管家一打开门,门口就有一只波斯猫坐在那里,看着温寺儒“喵喵”的叫着,戴着光彩夺目的翡翠项链。 温寺儒含笑,俯身轻柔的把它抱在怀里。 任以恣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小家伙是伊丽莎白:“儒仔,你家猫真好看。” 听到他这么叫温寺儒,就算经过专业培训的管家眼里也不由得闪过一丝惊讶。 “你要抱抱他吗?”温寺儒温和的问。 “还是不了,我身上有白咪的猫味,它可能不喜欢......” 他话还没有说完,温寺儒就往他怀里塞了伊丽莎白。 伊丽莎白仰着它圆绒绒的头跟任以恣对视,还“喵”的一声用头蹭了蹭任以恣的衣襟。 “没事,”温寺儒很有底气的说,“我看得出来它喜欢你。” 管家也慈祥的笑着对任以恣说:“是啊,任先生,伊丽莎白平时看着生人都会躲起来,胆小得很。” 任以恣嘴唇一勾,摸了摸伊丽莎白的头。 “你饿了吗?”温寺儒问他。 “不太饿。”任以恣现在只想撸猫,不太想麻烦他们。 可他的肚子在他话音刚落时就响了起来。 任以恣很尴尬。 温寺儒看他的样子,笑出了声。 管家说:“现在我叫他们热给你们准备好的饭吧?” “不用,我给恣哥做就好了,叫阿姨她们休息。”温寺儒说着,走向厨房。 管家知道温寺儒的性子,也不勉强,他说了声是,就带着人退下了。 任以恣抱着猫跟在温寺儒后面,新奇的问这位少爷:“你还会做饭?” 温寺儒洗着锅子,眉眼都梢上了笑意:“我妈说,不会做饭娶不到老婆。” 任以恣也乐了,打趣道:“你这样的人,还用担心娶不到老婆?”
第22章 蛇 “当然啊,现在这么卷,老婆可不好讨,”温寺儒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任以恣,“你说呢。” “那我就先替弟妹先尝尝你的手艺了。”任大直男现在满脑子都想吃东西,根本感受不到温寺儒深邃的眼神。 温寺儒笑意更深:“好啊。” 他应着还颠起了勺,那冷白色的手背上爆出了青筋,底下的火舌窜得老高,分分钟恨不得要舔|舐上那骨骼分明的手。 而任以恣心里一咯噔,他眼里倒映着火焰,脱口而出:“小心火,别开那么大。” 温寺儒眼尾微不可闻的一挑:“哥,你好像很怕火。” 任以恣垂眸摸摸伊丽莎白,避重就轻的含糊道:“抽烟时被打火机烫过,很痛的,你小心点。” “好,依你,”温寺儒把火关小了点,“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那烟我是控制不住的,这几个月真是又愁又焦虑。”任以恣一脸吊儿郎当的样子又出来了,他摸了摸校服口袋的烟盒。 温寺儒用筷子夹了个秋葵出来试吃了一下,再喂给任以恣:“尝尝,你要是觉得味道淡了,我就再加点盐。” 任以恣被猝不及防的给喂了一口烫东西,他仰头哈气:“有点淡了,再加一点吧。” 温寺儒看着他滑稽的像二哈一般的样子,盯着那完全暴露出的喉结上那抹鲜明的艳痣:“这么烫吗?你舌头也太嫩了吧?” 任以恣听着他的调侃,嚼东西的时候想起这是温寺儒吃过的秋葵,忽然意识到这是间接接吻。 他便不小心咬到了舌头,控制不住的飚脏话:“我靠。” 很快血从唇里丝丝淌了点出来。 温寺儒见他这样,很快关了火,抬着他的下巴问:没事吧,哥?” 慌忙中,两人的距离很近,几乎是贴在了一起,鼻息交错着。 抽油烟机的轰鸣声很大,厨房里的热度逐渐升高。 怀里的伊丽莎白被他们两挤得完全没有空间,“喵”的一声跑出厨房。 任以恣从未如此近距离的与一个男生对视过,他瞳孔放大,愣愣的说:“没事。” “那就好,”温寺儒凝视着那唇瓣开合间忽隐忽现的舌尖,轻声说,“你这舌头,真的很嫩很脆弱。” 声音温柔的化不开。 任以恣全身忽感阵阵舒爽的麻意,他见温寺儒这样一副关心的自然而然没有一点别扭的样子,根本就没有在意到他们刚才间接接吻了。 “等会我叫管家给你拿药膏来。”温寺儒看了他一会儿,才又过去开火。 任以恣在他身后,摸了摸刚才被捧着的下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从前潇洒如他,从来都不会敏|感的在意这些细节,两个男人不拘小节的吃一下对方的口水怎么了? 之前,温寺儒还跟自己抽一根烟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怎么现在尝一下温寺儒吃过的东西,就感到前所未有的怪异感。 他胡乱的想着,看着温寺儒的忙前忙后背影,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温寺儒跟他一样高了,这小子窜个头也太快了吧?明明开学的时候要比自己矮几分的。 - 两人吃完饭后,管家让人捧着浴袍过来,说浴室的水已经备好,随时可以去泡澡。 温寺儒却问任以恣:“想去游泳吗?” “现在这个时候,哪有什么游泳的场所?”任以恣心里高兴,“我那天只是随口一说。” “你随口一说,我就记下了。”温寺儒看向他,公众号梦白推文台“一起吧,我们家的游泳池是恒温的,入冬都可以游。” 任以恣点头:“那恭敬......不如什么来着?” “不如从命。”温寺儒接着他的话。 “啊对对对,就是不如从命,哈哈,我也趁机体验一下富二代的生活了。” 任以恣美滋滋的,他前几天只是随口一个抱怨想去游泳,但现在入秋了,又不想去人多又冷的泳池。 没想到温寺儒把他的话记得那么牢固。 温寺儒本来想跟管家吩咐一些事情,他听到这话,回头笑:“我爸才是富二代。” 任以恣心里就跟坐过山车似的,五味杂陈:“你他妈是富三代?” “我从来不觉得,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比我们家富裕的海了去了。”温寺儒谦逊的说。 任以恣:“......” 他望着那干净宽大的室内游泳池的时候,认为温寺儒可真是在凡尔赛。 温寺儒脱|下浴袍,站在动作优雅很绅士的邀请任以恣下水。 任以恣犹豫了一下,还是缓缓脱.下了浴袍,露出了他白皙带感的身材。 他那结实的奶色腹肌上,赫然纹着一条张着血盆大口在咆哮的眼镜王蛇,蛇身绕着他瘦窄的腰身从腰后探出来,蛇尾顺着尾椎骨隐秘在泳裤里。 温寺儒眼里先闪过一丝讶异,后又恢复平静,微笑着说:“很酷。” “是吧?我也觉得。”任以恣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不少,他以为温寺儒会觉得他的纹身很社会,他故作轻松的指着纹身说,“不过以前这里很丑,都是疤痕。” 温寺儒走近他,小心谨慎的轻声问:“为什么?” 任以恣抬眼与他对视,眸里似乎逐渐燃起了大火,把眼球都要吞噬一般。 一声尖锐的女声由远及近的刺破了耳膜:“每天醉醺醺的回来,你儿子都是我一个人带!耕地的牛都比我轻松!” 任子京把小任以恣搂在怀里,一手捂着任以恣的耳朵,一手安慰妻子:“阿姨这几天放假了,你再忍忍,很快她们就回来了。” 余敏贞才不干,她推开手:“累死老娘了,跟你结婚后我都失去了自由的生活!我等会就要去酒吧找人快活......” 她像个泼妇一般的骂着自己丈夫,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 余敏贞优越的长相酷似一个港星,但发起疯来,面相都变了,成了厉鬼索命一般的样子。 她在那里抱怨叫喊着:“我本来要嫁给那个司令做首长太太过优越生活的,就是被你这王八蛋的花言巧语给骗着生了个拖油瓶!” 脾气很好的任子京脸上罕见的皱起了眉,他忍无可忍的说:“余敏贞,我亏待过你吗?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 任以恣从未见过他爸爸这样,小声的喊了一声:“爸爸。” 任子京忍不了:“你吓到儿子了,等儿子睡了,我们再说。” “我就不!你想怎么着?”余敏贞像是癫狂了一样,她把任子京文件全扫到了地上,踩着那堆纸张,“你那东西搞好的那么快,不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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