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以恣根本没等小俊说完话,暴然用手钳住了小俊的下巴,那骨头发出了咔咔错位一般的声音。 其他人惊呼起来,却都被任以恣剜过来的那尖锐张扬的眼神吓得不清,纷纷钉在了原地。 本来他们觉得这个新来的好欺负,都来看戏,没想到是个硬茬子,一下就镇住了场子。 小帅语气也软下来说,他试图去掰开任以恣的手:“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 任以恣才不管他们,他那凌厉的眉梢愈发的上扬,戾气十足的问小俊:“哪个下水道没关好,把你这种人给放出来了,你说我偷手表,证据呢?” 小俊的紧缩的瞳孔里,倒映着任以恣那耳钉反射的光,在白炽灯旁显得格外的尖锐,简直是锋芒毕露。 “你这个瀚墨中学的败类.......每天只会打架斗殴......”小俊挣扎了起来,却怎么也挣不脱下巴上力量惊人的大手,被迫合不上的嘴巴开始流着哈喇子,他断断续续的说,“小帅的东西不是你偷的,还会是谁?” 他这话一出,围着他们的模特们也有些是学生来兼职,议论纷纷起来: “原来是瀚墨中学的,不应该啊,瀚墨可是全市四大名校之一啊。” “我听说过他,就是瀚墨百年难遇的一个污点,凭一己之力拉低瀚墨的排名。” “他真的嫌疑最大啊,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他这么一颗臭名远扬的老鼠屎......” “要是不是你干的怎么不让人看书包啊,”小帅脚底发抖的走上前,仿佛他眼前的不是个人,而是个活阎王,“你就打开书包给我看一下,行不?” “吵什么,你们在这里吵什么?”这时,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走了过来,肥的流油的啤酒肚都快撑破他那西装。 小帅简单把事情经理交代了一下,还特意强调了一下他那手表几十万块钱,要是真有人偷了,会涉及到刑|事|案件。 经理过来好说歹说的让任以恣放下小俊的下巴。 这要是这是任以恣自己找的兼职,他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早就把人打到屎尿失|禁了,可这是温寺儒给他找的工作,他得顾及到温寺儒的面子,不要他为自己难堪,也就暂时放过小俊了。 经理跟和事佬一样的对任以恣说:“我们这里监控坏了,这样,你打开一下书包证明一下就好,同事之间不要那么僵嘛。” 任以恣斜眼看他,怒极反笑的指着小俊:“凭什么要我证明?他先证明一下看到我拿了手表再说!” 每一寸空气都仿佛焦灼着,经理得向着小帅他们,因为小帅是他上司塞进来的,这个任以恣他不太认识,应该没有后台。 但看着任以恣那张狂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还真有几分畏惧,他咽了咽口水,豆大的汗流了下来,他开始搅浑水:“没有人承认的话,就在场的每个人扣押自己的贵重物品留下来,等警察来处理这件事情吧。” 他还特意点名任以恣:“你就留那白玉佛。” 小俊见经理向着他,挑衅嘚瑟的对任以恣笑了一下。 任以恣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通红的像是要烧起来,立即摸着自己的白玉佛:“不可能。”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温寺儒温雅如玉碎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 所有人都被他那少年感的音色吸引过去,经理看着到了温寺儒,脑子里“叮——”的一声,这可是董事长的儿子温大公子。 他满是横肉的脸上堆起笑的去迎接温寺儒,表情跟哈巴狗似的:“儒少,哪阵风把您给吹来了?” 模特们刚开始都以为温寺儒这般的神颜,是哪个明星过来看走秀了,听经理的话一说,眼睛更加的直了,虽然他们不太认识温寺儒,但是这个模特公司就是儒少家里的,他们这个还是知道的。 要是攀上了温家少爷,那可是祖上冒青烟,这辈子吃穿不愁每天山珍海味的事情啊,此刻每个人的心里都打起了小算盘,不敢乱说话,怕惹怒了这位财神爷。 温寺儒直接忽略了经理的献殷勤,径直走向任以恣,扶着他那发达的肱二头肌,关心的问:“怎么了?恣哥?” 经理和模特们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为什么儒少要叫这个刺头叫哥啊?任以恣到底是什么来历? 所有人呼吸都放缓了起来,尤其是经理,他知道自己这回可是踢到了铁板了,他连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温寺儒说了一遍,尽量把自己给撇干净了。 温寺儒听完,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同寻常,手转动了一下腕上的佛珠,淡淡的说:“这么巧?我一来监控就坏了?李经理你带我去看看呗?” 秋风丝丝的吹进窗户,经理汗流浃背的说:“哈哈,这点小事不用麻烦温大公子了。” 温寺儒冷哼一声,拉起任以恣的手就去往监控室,其他人都跟了过去,不知道哪个好事的人报了警,警察这时也来了。 顺利的打开监控室的电脑,温寺儒神情冷峻的看了一眼经理,摊手沉声问:“这叫坏了?” 经理的脸一下就垮了下来,苦哈哈的笑道:“不好意思啊,温大公子,刚才这监控的确打不开啊。” “这样啊,怎么我一来,监控就打得开了呢?”温寺儒嘴角一弯,眼里却丝毫没有笑意,竟然带着一丝上位者般的压迫感。 经理只好踢皮球一般的打压他下面的人,他打了一下旁边吧保安的帽子,眼里冒火的说:“怎么回事儿!刚才不是坏了吗?你们敢对我撒谎啊!” 保安支支吾吾的,他们的表情出卖了是经理要他们故意把监控弄没的。 温寺儒按了按眉心,他早就看穿了这种无聊的把戏,声线冷的仿佛要结冰:“好了,叫警察一起来看监控。” 任以恣简直被温寺儒这波操作给惊呆了,之前的温寺儒说话慢条斯理,待人友善和蔼,一看就是家教良好的矜贵小公子。 他今天算是见到了温寺儒的另一面——笑面虎,他还担心温寺儒这么好的脾气会不会受人欺负,没想到他这位好舍友该雷厉风行的时候就雷厉风行,而且还是专门为了他的事情。 监控看完,真相大白,是小帅自己在走T台的时候不小心弄掉了他的手表。 警察教育了一下小帅跟小俊,说造谣是违法行为,不能空口白牙没有证据的污蔑人,最后还让他们跟任以恣道歉。 任以恣本来不想原谅这些狗娘养的东西,但温寺儒在旁边,这还是温寺儒给他找的工作,也不想闹太大,警告了一下他们再造谣就会去告他们,便勉强原谅了他们。
第20章 摸头 “原来你给我找兼职,找的是你自家公司啊。”任以恣跟温寺儒坐在高级旋转餐厅。 阳光透过四周落地玻璃窗照进来,很是惬意。 本来温寺儒是要家里司机开车来接他们的,任以恣却想在这个举办走秀的市中心看看,随便吃个饭。 “严格来说这是我爸收购的公司,他是最大的股东,我跟着沾光,今天路过这里,想着你可能也在,一看真的在,但没想到让你遇到了奇葩,真是抱歉啊。 都怪我太忙了,要是你第一次来这边兼职的时候我跟着你一起,你今天就不会被狗眼看人低的家伙欺负了......” 小提琴的声音悠扬,温寺儒边优雅的吃着眼前的小糕点边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任以恣一把搂住温寺儒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我还没有谢谢你给我救急呢,你根本他妈的不需要跟我道歉,要道歉也是那些扑街玩意儿!” 他说这话时,耳朵上的三个圆银耳钉微微晃动了起来,在阳光的照耀下,把锋芒都收敛了起来,泛着不同往常的柔和色泽。 “行,他们都是扑街,”温寺儒笑着看向任以恣,给他喂了一口甜点,“你今天这一身很好看,不要还回去了。” “那怎么行?”任以恣品尝着香甜Q软的甜点,知道他这一身打几年的工都买不起,推辞道。 “我说行就行,对公司有什么损失,我给他们贴钱就是了,”温寺儒轻轻戳了戳他的有力的手臂,竟然带着点撒娇的说,“就当穿给我看,好吗?拜托了,恣哥!” 宿舍里任以恣晒在阳台常服和校服温寺儒见过很多次,他哪里会不知道,温寺儒是看他可怜又为了不伤他自尊,才这么说的要他收下这些给模特穿的昂贵衣服。 他多番拒绝,奈何架不住温寺儒看似防守,实则进攻的话术。 餐厅的缓缓转动着,窗外的美景也缓缓的变换着,时间都仿佛放慢了下来。 任以恣凝视着温寺儒脸上被阳光照耀出的柔软绒毛,想问他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不求回报的好。 忽然听见一熟悉的声音从旁边桌传来。 “温家那个私生子,仗着自己有个好爹,今天他妈的来走秀场仗势欺人,老子这气真的受够了!.....就是一个小三生的杂种,还那么嚣张......” “还有最近来我们这里做兼职模特的......叫什么......哦对对,任以恣!他背后到底是谁你给我查一下,温家私生子居然叫他哥!” ——是前几个小时还对温寺儒低头哈腰的模特经理,真是人前一个样子,人后又是一副样子。 任以恣听着他骂温寺儒,拳头邦邦硬,见经理还在破口大骂,冷着脸准备起身。 紧諵凨握的拳头覆上了温热的手,脉搏清晰的跳动感传递了过来,温寺儒看那个经理像是看小丑一般的对他说:“冷静,恣哥,我觉的没什么。” “不要为了这点小事,伤害你自己的身体,不值得的。” “我不想要你受伤,身心都不要。” 声音如甘甜清澈的泉水,沁人心脾。 任以恣强硬的拳头在温寺儒掌心的覆盖下变软,任以恣只好坐回原位,为温寺儒忿忿不平:“我不打他,我就去骂骂他。” 任以恣年少轻狂嚣张的声线很是独特,经理这才注意到他们这边,脸上的表情空白了一瞬间,打电话的手不知道该放下还是拿着。 温寺儒慢条斯理的擦了擦他那殷红的唇,两人已经吃完了点心,他拉任以恣悠闲的就往外面走。 唯独路过经理的时候露出不明的笑意:“其实您也可以立刻投胎到我家,来做我的弟弟。” 他说这话时,眼里闪现过一丝丝透入骨髓最深处的冰冷。 那黑沉的眼眸里,连分毫光线都照不进去。 可惜任以恣正怒目圆瞪的盯着经理,根本就看不到温寺儒此时的样子。 经理与温寺儒四目相接,寒諵凨毛立刻炸起,身体不易察觉的抖了抖,脸上堆起僵硬的笑:“儒少,您听我解释......” 温寺儒根本就没有理他,继续拉着任以恣往外走,炉火纯青的一秒变脸对任以恣说:“我爸这个公司太多蛆虫了,我给你再从新找一份兼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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