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这是我提前送你的新年……”陈天磊话说到一半,季琦玉直接把东西扔到了他身上。 季琦玉回家还没十分钟,上个厕所的功夫房间里平白无故多了一堆华而不实的东西,他的火气止不住上涨,得知陈天磊还在招呼人,赶紧跑了下来。 本来想摆脸色给陈天磊看的,见老爷子在,他冷着声说完一句“出来聊聊”后,径直出了院门。 他都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陈天磊了。 拒绝说过了,厌恶表达过了,礼物没收也没和他接触,没给任何形式的暗示,他不明白为什么陈天磊能这么缠人! 难道他在同性恋的眼里就这么……有魅力? 季琦玉疑惑了。 他怎么总招惹一些神经病! 陈天磊低着头傻乐了一下,尽管能猜到季琦玉要和他聊的内容不是他想听的,可是一想到能和季琦玉多说两句话,他的心里还是忍不住高兴。 对着外公做了个“耶”的打气动作,陈天磊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他以为季琦玉这回的开头一定和之前的大同小异,什么“神经病”“滚蛋”“黏人精”“你好烦”之类的词,他都做好了承受恶语的心理准备,谁料到季琦玉这次转性了,面上平静无波,淡淡地盯着他的脸看。 陈天磊先是偏开头躲了躲季琦玉的视线,十秒过去,他偷偷看了一眼,见季琦玉还在打量他,又匆匆躲闪。 短短一分钟,脸和耳朵不争气地红了个透。 季琦玉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陈天磊,你说,你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我?” 他的语气过于认真,陈天磊脱口道:“什么?” “你的……追求。”季琦玉有些难以启齿,咬牙道,“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我不希望你……继续这种行为,停止吧,可以吗?不管你是闹着玩还是怎么样的,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交集,我说得够清楚了么?” 季琦玉从来没和陈天磊说过这么长的一句话,陈天磊消化了半天,才愣愣道:“可是……可是我喜欢你啊,小玉……” “我不喜欢你,我很认真,陈天磊,你越做得多我越讨厌你。”季琦玉说。 陈天磊嘴唇动了动,瞬间沮丧了,耷拉着肩膀,委屈道:“你没有权利管我喜欢谁……” “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了,”季琦玉毫不留情地说,“不要再纠缠我,不要再烦我,少给我带来麻烦事我会感激你的。” “你……你……”饶是陈天磊这么厚脸皮的人也被季琦玉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给伤到了,他咬着唇,倔强地说,“季琦玉……你会后悔的!你伤害了一个全世界最喜欢你的人!你……你不知好歹……” 季琦玉话已经说完了,懒得再听他说一些矫情的废话,转身就走。 “你等等!” 看到季琦玉写满拒绝的背影,陈天磊的“贱劲儿”又上来了,拉住季琦玉的胳膊不让他走,嘴里想喷出点反击的话吧,作为被讨厌的“追求者”,似乎也没什么立场。 季琦玉不耐烦地说了句:“放手!” 陈天磊不愿意就这么算了,但一时间也想不出要如何才能啃动这根“硬骨头”,只好唯唯诺诺地小声说:“那……那你不要生病……照顾好自己……我要明年夏天才能回来看你了……” 季琦玉听得额头上蹦出了青筋,忍无可忍地低吼:“你够了陈天磊!你他妈别像个变态一样!你死心吧!我这辈子不可能跟一个喜欢男人的变态在一起!” 性取向被心仪的人攻击,陈天磊一下白了脸,手也松开了。 老爷子没头没尾听陈天磊说了那句话,不太放心,陈天磊这小子搞同性恋怎么能搞到自家人身上! 他躲在门口竖着耳朵偷听他们的动静,一开始还担心胆小内向的季琦玉被大个子给欺负,对话隐隐约约听了个完整后,他恍然大悟,陈天磊这小子不但搞同性恋!还碰到了颗钉子! 而且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外孙显然是个性格刚烈的“烈男”啊,那陈天磊这一出岂不是白忙活了! 他咬着牙根忍住想一拍大腿的冲动,侧过脸继续偷听。 季琦玉和陈天磊说话的地方离门仅几步之遥,季琦玉脚步声到了跟前,老爷子这位吃瓜群众没来得及华丽退场,耳朵和当事人撞了个巧。 老爷子:“……” 季琦玉:“……” 看见外公难得露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季琦玉张张嘴,有些无话可说。 “哎!”楼上忽然传来季诚的声音,季琦玉和老爷子同时抬起头,看见了在二楼窗户探头探脑的季诚。 季诚双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嚷嚷道:“你们干嘛呢!上来啊!外面比屋里暖和是吧!” 元旦节在期末考试的前两天,班里搞了个晚会,班主任强行要求全班人参加,说是马上到最后一个学期了,为了打击长期以来对班级活动不积极的学生,除了自愿上台表演的同学外,每个人必须以个人或者小组形式报名一个节目,可以唱歌,小品,朗诵,演讲,还可以跳舞。 季琦玉正是班主任口中的消极份子,他不太合群,也不爱表现,上台对他来说无疑是个大大的难题。 原本想请假,可看见有女孩子不想参与跟班主任请假的,不论理由,通通没批,他一个大男生去请假更不会批了。 在座位上想了一天也没想出好主意应付这次活动。 陈苗苗准备唱歌,看他苦恼的模样,提议道:“琦玉同学要不要和我一起合唱?”想了想,又着急地补充道,“不唱情歌也行的!” 季琦玉试想了一下和陈苗苗一起站在台上唱歌的情景,还不如自己念首诗呢,摇头道:“别了吧。” “那你准备表演什么呢?”陈苗苗单手支着头问他。 对比之下唱歌还不如朗诵,季琦玉立刻做出了决定:“诗朗诵。” 他选了一首《无题》,上台完成任务似的念完就直接下来了,坐在讲台边上的班主任木着脸鼓了掌。 季诚和班里男生关系不错,参与了一个小品,还多报了一首独唱,虽说他的学习成绩不咋地,歌声也不怎么吸引人,不过鉴于他的态度积极,班主任在最后给予了他热情的表扬。 季佑在晚会最后进行了演讲,作为晚会的收尾节目,他收获了全场最响亮的掌声。 季琦玉一向不爱看季佑虚伪的嘴脸,全过程趴在桌上放空大脑。 晚会结束,季诚牵着他离开了教学楼。 回去路上寒风狠狠刮着脸,还不到零点,学校外面就已经有人开始放烟花了。远处的天空绽放出朵朵一瞬即逝的星点,走过一阵人多的路口,季诚将季琦玉拐进了小树林。 季琦玉还以为他想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干点什么,双手揣兜冷着脸说:“你想别人明天在这里发现两具尸体?” 季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瞎想什么呢!我又不是要干你,我发现你最近脑子里想的东西越来越脏了啊,想得美!你想要我还不给呢!万一冻坏了怎么办!” “……有病啊。”季琦玉无语。 “来蹲着!”季诚把他拉到墙角,避着点风,掏出打火机点燃一根香烟,猛吸了一口后递到季琦玉嘴边,“来一口!” “滚,不抽。”季琦玉退开了点。 “装吧你就。”季诚无所谓地一笑。 季琦玉以为他大晚上不回寝室蹲在小树林里是有事,等了半天,季诚除了抽烟和抬头看天之外没干别的,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跑到这儿就为了抽根烟?” “对啊,不然呢?” 季琦玉话也不说起身欲走。 “急什么!”季诚拉住他,“蹲下!蹲下!” “你到底要干嘛!”季琦玉忍无可忍地甩开他。 “来,过元旦了,”季诚把指尖的香烟倒着夹住,风一吹,烟灰抖落在他手背上,他轻声道,“许个愿吧。” 季琦玉:“……” 季琦玉小声“操”了一句,没陪季诚玩这么弱智的游戏,揣着手重新蹲了下来,撇开头,不再和季诚说话了。 季诚又吸了一口烟,在黑夜中凝视着季琦玉的后脑。 许久之后,他突然咂咂嘴问道:“季琦玉,你喜欢女的?” 作者有话说: —— 嗯…如果有人忘记了我就提醒一下这篇是oe 结局受独美…不用再说“如果he……那这篇文……”之类的了
第28章 现在 来陆家过年的人很多,有的亲戚甚至会从年三十住到初三。 季与安也回来了,不过他最近这几次回来都只是为了在老爷子面前表现一番,吹吹自己的事业,谈谈业绩和成就,很少会聊儿子的事,和季琦玉的交流几乎为零。 这种日子季琦玉会下意识回避,除了年夜饭和大家碰了个杯,其他时候都不上桌,请帮佣把饭拿到房间吃。 他和陆女士也在陆女士的主动搭话之下逐渐缓解了那份令人头皮发麻的尴尬。 以前的陆女士很少正眼看他,自从发生那件事后,不知道是不是季琦玉的心理作用,有陆女士在的地方他总会感受到一阵若有若无的打量。 并不明显,也不会让他不舒服。 就是……很奇怪。 莫名更希望陆女士能像小时候那样,要求家里人都无视他,排斥他。 比起这份怪异,被欺负和当空气都挺好的。 季佑季诚兄弟俩即将高中毕业,来到了人生重要的分水岭,陆女士开始询问他们的未来意向了。 陆女士的母亲生前是大家出身,也是女强人,事业上领先老爷子许多,可惜出了意外走得早,她给陆女士留下了很大一笔钱,原本打算够他们这辈子花就行,哪知道成年后的陆女士遗传了母亲的商业头脑,常年南北两头跑,挣得金钵满满。 季诚的学习成绩和季佑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他那成绩,高考撑死上个三本,肯定不会有什么学术造诣。 陆女士深知知识的重要性,她鼓励大儿子去上学,念到念不下去为止。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温言细语地告知小儿子,如果想早点出来,就跟着她去公司学着做点其他的。 还谈到了让他们俩改姓的事。 季与安是上门女婿,按理说季佑季诚一开始就该跟母姓,但兄弟俩出生那年,陆女士的某个会算卦的朋友给算了一卦,说双胞胎成年之前不能跟她姓,会影响财运。 陆女士向来是个唯物主义者,但身为“嗅觉”敏锐的生意人,一听说这种小事跟事业运势有关,多多少少还是会有些忌讳,思来想去,孩子就跟父姓了。 陆女士说:“你们俩的名字是我想的,唔……命运更多的是掌握在自己手里,既然要改,就由你们自己来想吧,想改成什么都可以。” 季诚拒绝了,说名字只是个称呼,叫什么都一样,改不改的没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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