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了。 可他猜不透那人到底是玩弄他的,还是认真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固执的念头: 不想跟季松亭离婚。 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 简桉麻木地给自己灌着酒,身体似乎被激发出了潜能,醉酒的嫣红浮上了脸颊,湿润的眼眸里氤氲着一层深重的水雾。 服用过止痛药的胃已然承受不住接二连三的烈酒,胃里一阵紧似一阵翻腾的厉害,疼的几乎让人窒息。 简桉紧咬着牙,拼命忍耐着胃部的剧痛,捂着肚子无力地趴在了桌上。 眼前一片昏暗,颤抖的手怎么也拿不到最后一杯,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 连季松亭都不可思议地放下了长腿,冷峻的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对方为了不跟他离婚,居然能固执到这份上,就这么舍不得他的钱和权吗? “阿亭,小桉哥哥好像喝醉了。” 沈初言站起身挡在桌前,看着那张白皙的醉脸,眼中有怨毒的神色一闪而过。 忽地,他刻意甩过手,在无人察觉的间隙里放倒了最后一杯威士忌。 一时间杯里的酒全溢了出来,不偏不倚全洒到了简桉的脸上。 他柔软的发梢缓缓流淌着水,连外套也染上了难闻的酒味。 突如其来的冷让他猛然一颤,脑子却像被一团浆糊死死黏住,无法清醒。
第8章 季松亭这个混蛋 沈初言嗤笑一声,惊讶道:“哎呀,小桉哥哥都醉了还想着继续喝呢~” 季松亭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从卡座上站起,“很晚了,我先送你回家吧。” “那小桉哥哥呢?不要他了吗?” 问这话的时候,沈初言目光中隐约藏着想要得到他肯定答复的神色。 不料对方却丝毫没有犹豫地说道:“我让司机小王来接他。” 沈初言有些不愉悦,不明白季松亭既然都讨厌那人,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让司机来接回去,随便丢在路边不是更好? 他陡然沉下了脸,迅速朝隔壁卡座上的两个小混混递了个眼神。 那两个青年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 “阿亭,我们快回家吧。” 沈初言眨眼又是一副清纯乖巧的样子,挽着季松亭的手朝门口走去。 确认两人出去后,黄毛率先走到不省人事的简桉面前,猥琐地眯起眼,贪婪地舔舐着嘴角的口水,兴奋道: “啧,好漂亮的脸蛋,比娘们还精致,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尝尝什么味了!” 就在他嘟着嘴要亲上去时,红毛用力敲了下他的头,低声警告道: “干什么啊你!这里那么多人,你想被扫黄大队扫走吗?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再好好玩一玩!” “对对对,有道理,我们走。” 两人毫不费力地拉过简桉的手臂搭在肩膀上,一步三回头确认没人发现后才安心地远离了舞池。 从酒架上拿酒出来的梁祈年正巧看见被带走的简桉,心里顿感不妙。 那两个青年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他立即放下酒瓶,跟了上去。 混混很会绕路,带着简桉完美避开了所有人,进入了电梯里。 两人讨论着新玩法,脸上笑得心花怒放,很显然不是第一次接这种有钱拿,又有人睡的活了。 但他们却丝毫没有发现后面偷偷跟踪过来的男人。 电梯门缓缓关上,梁祈年没能进去,额头因紧张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下一趟电梯直通酒吧一楼,而那两个混混早已不见了踪影。 希望别出什么事。 梁祈年站在路边,目光仔细地将周围扫视了一圈,余光间看见两个身影鬼鬼祟祟地绕进了小巷里。 巷子里的两人把简桉往地上一扔。 “老板还让我们拍几张这人的私密照来着,要从哪里开始拍比较好呢?” 红毛打着手机灯照在简桉的身上,面露淫.笑,咸猪手不停扒拉着他的领口,将大片雪白的胸膛裸露出来,激动道: “就从这里开始,快快快!” 黄毛目光直勾勾盯着,喉咙直咽口水,举着手机对着简桉一顿拍摄。 梁祈年操起垃圾桶里的酒瓶走入巷口,双手紧紧握着。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你们……把人放下!” 两个混混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本能地把手机藏到兜里。 黄毛趴在同伙的耳边嘀咕:“才拍到一半啊,裤子还没脱呢。” 在看到来人不过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青年人时,红毛嚣张跋扈地怒道: “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狗东西,居然敢打搅我们兄弟俩的好事?!” 黄毛:“赶紧滚!别逞什么英雄救美!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我已经报警了,你们最好放人!” 红毛摩擦着拳头嘎吱作响,“哟,还敢报警是吧?我们有人罩着,没怕过!” 对面话音刚落,梁祈年举起背在身后的酒瓶朝混混砸了过去。 由于光线太暗,红毛没看见半空中飞过来的东西,瞬间被砸了个头破血流。 “操!敢打老子!我他妈弄死你!” 十分钟后。 梁祈年抹了把脸上温热的鲜血,扶起浑身冰冷的简桉缓缓走出了巷子。 所幸之前他练过一点散打防身,不然以刚才的情况估计连自己也要搭进去。 借着昏黄的路灯,他总算是看清了简桉那张白皙却又略带凄美的脸。 原来真的是他! 梁祈年脸上露出意外的喜悦,“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我们居然还能遇见。” “小桉!”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焦灼磁沉的男中音,一辆黑色沃尔沃s90停在了路边。 沈云珩重重关上车门,几步来到梁祈年面前,将他搀扶着的简桉打横抱起。 紧靠在胸膛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绯红,连手也异常冰冷。 不过才一天时间没见,本该在医院输液的简桉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大街上?还一副昏迷不醒的样子?! “小桉,我们去医院,要撑住。” 沈云珩满眼心疼,搂住他盈盈一握的腰,正要朝车子走去,忽而又被人喊住: “你不是季松亭,你是简桉什么人?他刚刚差点被混混侵犯了。” 闻言,沈云珩心一揪,原本沉稳的声音也鲜少地染上了一缕怒火: “季松亭这个混蛋。” 他下意识瞥了眼面前那个手背淌血、却面生的男人,收敛了些情绪,说: “谢谢你救了小桉,上车吧,一起去医院消个毒。” 梁祈年擦了下手上的血,不以为意道:“不碍事,我简单处理下就好,先带简桉去医院吧,他这个状态有点不对劲。” “所以你到底是?”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 车内,简桉迷迷糊糊地靠在副驾驶座上,微微颤动着睫毛,很快又没了动静。 沈云珩一边开着车,一边时不时地瞟向他,那目光温柔似水,蕴含着浓重的情意,没有一丝一毫的掩饰。 他除了心疼,什么也做不了。 他很想从季松亭手里把简桉抢回来,抢回来自己宠着,爱着,给那人最好的生活,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可是只要简桉一个不愿,他所有的想法就如同镜花水月般破碎。 他一直都拿这人毫无办法,只能默默等着,等着简桉攒够失望和季松亭离婚。 沈云珩眉心皱在了一起,自言自语道:“小桉啊,你什么时候才可以接受,而不是一直在拒绝我……” “松亭……”
第9章 抱一起叫送回家? 一声虚弱的轻唤在身旁传来,沈云珩无措了半秒,安抚道: “小桉,你醒了?别怕,医院很快就到了,一定要撑住啊。” 简桉揉着头痛欲裂的脑壳,脸色很是憔悴,勉强半睁着醉醺醺的眼,嘶哑道: “云珩……?怎么是你?” “我要是不来,你就……” 沈云珩咽回了嘴边的话,生气道: “你就睡路边没人要了,季松亭好歹是你的合法丈夫,就狠心到这份上吗?而且你明明胃疼,还让你喝那么多酒。” 简桉只觉得耳朵里嗡鸣声不停,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本能地请求道: “云珩……你先送我回家吧。” 对方轻轻拉了下他身上滑落的毯子,嗓音厚沉温和,却带着一丝严肃: “不行,我们先去医院,你身体都这样了,还想着回那个没有人情的家吗?” 听到要去医院,简桉强撑着精神坐直了身体,侧头看向男人,眼底划过了一道凌乱的惊慌,急切道: “我不想去医院,你送我回家好不好?我必须要回去,算我求你了,云珩。” “可是你现在身体已经吃不消了。” 简桉倚靠着车窗,水润的眸子里结满了愁绪,酸楚和无力感瞬间席卷而来。 “我没事,家里还有药,如果我不回去,怕是以后都回不了家了。” 沈云珩忍不住偏头看了他一眼。 那人一张绝美清隽的容颜,却泛着格格不入的惨白,柔弱的,让人心疼。 沈云珩抓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关节处有些突出泛白。 他唇瓣颤动了两下,眼神深情款款,语气强装愉悦地说道: “那就不要回去了,跟他离婚,然后搬来我家住,正好房子里就我一个人,我白天上班,你就在家里浇花绘画……” 简桉及时打断了他莫名其妙的话:“云珩,你在说什么,我已经结婚了。” 是啊,这个倔强的回答足以告诉他,他不会有任何照顾简桉的机会。 那人的固执永远都在给自己画地为牢,沈云珩也走不入他的城堡。 车头一调转,又换了个方向。 “好了,到了。” 沈云珩将车停在别墅门口,随后下车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解开安全带的简桉半醉半醒就要下车,忽地被一双强劲有力的手臂拦腰抱起,整个人都跌入一个结实温暖的胸膛里。 突如其来的悬空感迫使他下意识搂住了沈云珩的脖颈,有气无力道: “云珩,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 沈云珩却充耳不闻,像是在呵护世间仅有的珍宝,紧紧抱着,温柔道: “别动,摔了我会心疼的。” 怀中人柔软的发丝蹭过自己脖颈,鼻尖蒙绕着属于他身上淡淡的幽香,连心跳和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沈云珩深吸了口气,腾出另外一只手按响了门边的智能门铃。 不到几秒,大门很快就被人打开。 女佣在看到眼前的场景时异常震惊,却不敢言语,默默弓着腰站到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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