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他才拿起手机回孟野,“我就对他硬得鸡巴要炸,满意吗?还借钱吗,给你个暴富的机会。” 孟野:满意!相当满意!借,你来俱乐部找我,面谈。 孟野是这十年间唯一还有往来的朋友。多次探监,次次都替晏擎霄不值。却也是这么多年独一个,说过晏擎霄当年其实看起来和李梓寒很般配,他以前还拿晏擎霄当过情敌。哪知道还有个阿俨。 阿俨死后,知道真相的孟野和晏擎霄关系亲近起来。说句不道德的话,他就觉得晏擎霄真他娘的男人!但也不耽误他对李梓寒唏嘘不已。如若李梓寒来看过晏擎霄一眼,孟野也许对晏擎霄的心不会动摇。 晏擎霄刚到俱乐部,孟野就穿着件深V开到肚脐的西装下来了,战队经理一看就自动带着队员退场了。偏生晏擎霄直愣子,脚都没歇开口就问孟野借一百万。 孟野心梗了一下,捏着泡好的茶壶,给晏擎霄倒,让他坐着说说想法。 晏擎霄说想开间会所,舞厅和酒吧合并的那种夜场子,就像当年的清色麝香。 孟野喝了口茶,才慢悠悠地说自己要合伙,他出钱,晏擎霄管事,股份四六分。 晏擎霄不同意。他说只想要独资,因为有案底不好去银行贷款,才来找他借,年息两分,两年内连本带利还。 孟野一听,就觉着晏擎霄困难时还想着找他借,这不见外的劲儿,让他很受用。所以二话没说就转了一百万给晏擎霄。 晏擎霄脑筋直,倒真没想那么多,完全的经商思维,他觉得给孟野的利息足够可观,还一心想着来年会所盈利了,自个儿给孟野两年内每年增加5%的分红,以感谢孟野大老板的信任。 两个月后,会所坐落在定阳市的红灯区,名叫白麝香。开始的日子是晏擎霄揽了调酒的活,他话少,身材又大大咧咧露出来,调酒的手艺看着就帅,吸引了不少富婆来占便宜。 富婆们叫酒都冲他,且只点当晚最贵的酒,指名要他送到包厢。进到包厢就没那么简单了,晏擎霄坐在那陪酒,红的白的混着喝,醉着眼睛也避不开人,胸口被摸变成了加常便饭,有个别大胆的,直接就伸进他裤子里。 晏擎霄避过一阵,无奈是总没出过什么大差子。后来和会计对账,会所的营业额翻了又翻,只要没过火,他就不太在意这些小动作了。有时候还会主动送些酒进包厢去喝两杯。 会所的钱来得太快了,孟野心里不踏实,找了个日子来看。他一来包厢里找晏擎霄,就看到他喝得两眼泪汪汪,身上被个穿低胸裙的女人压着,半颗乳球都挤到晏擎霄胸膛,女人做了精致美甲的那两只手从西装裤裤链进去卖力地摸着那根发紫的阴茎。好在晏擎霄醉得干不了什么,不然这一幕就是活春宫! 孟野看得火冒三丈,暴怒地喊了声“晏擎霄”。压在晏擎霄身上的女人吓得伸手扯起胸前的布料,孟野不管不顾冲进去一把将女人从晏擎霄身上掀开,拿起桌上的酒就往无知无觉的晏擎霄脸上浇。 冰冷的液体湿嗒嗒淋了一脸,晏擎霄难受地晃了下脸,呻吟了两声。 亟待发作的孟野霎时哑火,脸色比刚进来是难看百倍。 晏擎霄喊了两声“小寒”。 当一个人占据了一个男人所有的感官时,无论他清醒或者不清醒,他的本能都是欺骗不了人的。这一刻孟野才明白,哪怕李梓寒再十年二十年不见晏擎霄,他都是代替不了李梓寒的。晏擎霄早把自己的心判给了李梓寒,不知道从哪刻开始的,或许早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时候,判决就已经是无期徒刑。 孟野会这样想,是因为他一直不相信晏擎霄当年是冲动杀人。你爱一个人无法隐藏,一举一动都是痕迹,而嫉妒,是爱的后背位。 自这个插曲后,晏擎霄做起了幕后。他把赚来的五十万投进去,打造了白麝香第一支门面团队,从舞者带应侍生,无一不是姿色上乘、气质斐然之流。 孟野来白麝香的次数越来越多,却绝口不提从前步步为营的情愫,退到朋友的距离专心搞钱。 半年后,白麝香在中国开起了连锁酒业。但定阳市那家,一直都是产业内的顶级会所。 员工培训时有流言,说大老板一个城市接着一个城市开业,其实是为了在全中国找他的初恋情人。 流言孟野听了,心里一酸,学给晏擎霄听。晏擎霄闻言,脸上缱绻的温柔瞬间没了,指间夹着雪茄浪费了一根又根。 孟野蹿到洗手间,靠在墙上揉着自己的左胸,他一时分不清楚里面那股酸胀的滋味儿,到底是为晏擎霄,还是自己。 2021-02-11 22:02:51
第二十八章 晏擎霄在开业后的第一个除夕还清了债款和利息,邀孟野一起过年的时候还包了他一个大红包。 呆到临近十一点,孟野上车回家,等红绿灯时拆开红包来看,数了数有两万。 孟野十五岁就决定打游戏谋生,家里人不同意,大吵一架后背井离乡来了定阳市。这么多年过去,亲情方面虽然和解了,却也一直不上不下着。说起来不怕人笑话,今年除夕,是他这么些年过得最有年味的一年。 他是真觉得晏擎霄是个合适的伴侣,也是真不明白李梓寒为什么谁都可以选择,偏就不要晏擎霄。 回味起与李梓寒交往的日子,孟野只能想起他冷冰冰的绝美下颚线,和不动声色与人拉开距离的样子。美是真的美到了骨子里,可也是真的不好亲近。孟野没见过阿俨,在他看来,晏擎霄是离李梓寒最近的人。这个“近”,指距离心脏的位置。 其实当年谁都忌惮晏擎霄,可谁也没办法拒绝李梓寒。光是那张清纯惑人的脸,就够不知多少躁动的少年心沦陷。 说起来晏擎霄还是唯一一个靠近李梓寒的直男,晏擎霄的笔直程度,曾经还让他们这一圈”李梓寒追求者”相当放心。可竹马多年,晏擎霄最后还是莫名其妙就被掰弯了,还弯得如此奋不顾身,李梓寒的魅力可见一斑。 车开回地下车库,想到忙活一天却还没跟晏擎霄说个吉祥话讨彩头,孟野拿过副驾驶座的手机,恰好十一点五十七分,外面的烟火跳上黑夜在他身后开出绚丽的花,他打着视频往院子里走,屏幕贴脸,唇边笑笑,说“擎霄,旧的一年过去了,新年快乐。” 视频那边的晏擎霄应该是洗好了澡,这一年没进理发店,头发长了乱扑扑贴在前额,他两眼直愣愣的,像是困了,盯着孟野认真地说:“孟野,新年快乐。” “头发好长了,该去剪剪。”孟野仍笑着,近距离注意到晏擎霄眼下的青黑,又板起脸:“看你的憔悴样儿,去睡吧。” “嗯。”晏擎霄应了句,那边就挂了视频。刚想放下手机抽根烟,退出微信时看到李殊亭打了几个忙线电话来,就把烟塞回烟盒里,点下重拨。 一接通李殊亭就问:“哥你和谁打电话,十几分钟了都没完?” “没谁,就说了几句话挂了。”晏擎霄坐直身体,把整张脸放进镜头里,又说:“可能是刚才洗澡没注意到你打的电话。” 李殊亭欲言又止:“好吧。” 晏擎霄退出全屏模式,截了个图发给她,才返回屏幕上,“新年礼物。” “啊?”闻言,李殊亭张大嘴巴,退到微信里赧然看到一张付款截图,晏擎霄把她前几天朋友圈发的手办买给她了! “好多,”她眯着眼睛和晏擎霄撒娇,“那么贵,哥你真好。” 晏擎霄问:“妈今天有跟你提起我吗?” “没有。”李殊亭说,“妈今天都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晚上我、我爸回来吃饭才好点。” “嗯,去睡觉吧。我来守岁。”晏擎霄隔着屏幕喊她,手指头点了点李殊亭的脸,“熬夜你明天就不好看了。” “哥……”李殊亭应了声后看他要挂电话,拦他,犹犹豫豫说:“哥,你真的不搬来香港住嘛?” “嗯。”晏擎霄吞了吞口水,说:“我习惯这边。” “但是哥……我今晚听到我爸在书房说寒哥哥……他要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人的消息,晏擎霄的眼神都变了,里头复杂的情绪藏都藏不住,李殊亭亲身感受到这前后反差,有点心疼他哥了。 他哥平时都是三言两语就能打发人,没看过他被谁一句话说愣过。他像一颗抛过光的顽石,无论风吹日晒雨淋,都伫立在桥头,等他的有缘人踩过。 着实可怜。 李殊亭吸吸鼻子,含糊地说:“没听到说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敢问……我妈上次无意中提了一嘴寒哥哥,我爸当着宅子里所有人面掀桌走了,管家说要想安稳住这里,就不能提寒哥哥,也不能碰寒哥哥的东西。” 晏擎霄目光闪烁了一下,推了下手机,哑着声让李殊亭去睡觉。 李殊亭不死心又问了一句:“那哥,你回香港吗?” “再看。” 晏擎霄挂了电话,起身到浴室镜子里看了看自己,点了根烟不知道在想什么。 断断续续抽了半包烟,回到卧室一看,墙上挂的钟四点了。晏擎霄又穿起毛拖进浴室,挤了条牙膏对着镜子刷牙,完了抹了层剃须泡沫,小心把冒出的青茬剔了,擦上洗面奶,头上绑了点发尾,衣装整齐出门了。 白麝香大部分员工都在休年假,留下几个值班的酒鉴和清洁,几个人看到大年初一来会所还打扮过一番的晏擎霄都有些意外,但都是执业几年的老手,不会不懂事,前后喊了几声“晏总”、“晏哥”。 晏擎霄从西装内衬里抽出几个红包发下去,拉开收藏室的柜门,说:“给我找两瓶好酒。” 酒鉴打量了一下晏擎霄这身行头的价位,从第三排拿出两瓶白兰地放到酒篮提过去。 晏擎霄瞥了眼,就说:“不要这个,换成日本清酒。” 酒鉴把白兰地擦了一下瓶盖,放回去,再回头问晏擎霄:“老板,要哪种清酒?用来干嘛的?” “是日本进口的就行。”晏擎霄顿了顿,回答后一个问题:“叙旧。” 酒鉴点头,取了两瓶獭祭给他,又在酒篮里叠了两条毛巾,放上两只白葡萄杯,微笑道:“老板,这酒的度数虽不高,贪杯了也上头的,需慢饮。” “好。”晏擎霄提上酒篮,驱车到郊外的香行,捡好纸币金元宝寿衣香烛这些出来,天上已经开始飘雪。迎雪上了车,又转到市区的日式风味料理打包了完整的刺身拼盘,才盘旋上琼瑶山庄。 车停到别墅外,地上的雪已经屯了薄薄一层。晏擎霄带上东西,顺利翻墙进去,后院的银杏树比去年还秃。 他放下东西,半蹲着拔了旁边的杂草。雪越下越大,不见停,晏擎霄的一双手冻红了,指头都在风里战栗,十来分钟后杂草枯枝才算除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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