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明不答,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犬齿尖尖嵌进肉里,合着汗,把喉咙里的回答咽进去。高穹火了,上发条似的一个劲狠拱:“说啊,舒不舒服?” 下头太紧,绞着叽咕叽咕响,未明瘫倒在墙上,灯光和水花喷溅在身上,好似都滋啦啦蒸发。手腕下搭着的肩膀不厚但宽,压不弯抓不散,有力地托着他,像捧一尊佛像,一件宝匣。 含着他肩上的皮肉,肚子里插满了,往外一抽又挺进去,未明哭着叫唤:“真的好深,拿出来一点!” 高穹恨他不说舒服,坏心地故意深深一掼:“那你说舒不舒服?” 其他不行,但高穹知道自己情事是独具慧根,只一次,他就牢牢记着那个点,没命往里狠撞,未明翻着眼求饶:“舒服……好舒服!” 汗和泪融化在脚下,世界好像都天旋地转,万物化水也失焦,高穹眼里只有未明,他正放荡地撑在墙上,盯着他的眼也作浪,像幽深的海,千尺下翻涌暗流。 未明求他,嘴唇开合:“太深了,肚子都要顶破了……” 情事里的乞求是最无力的,高穹连脑袋都嗡嗡响,怎么可能还听他讲。腰弧度越摆越大,何止没收敛,简直是一发不可控,抓着腰往里狠干,荷尔蒙肆意挥洒,他们几乎倒在地上。 套子还是买小了,最后尽数射在未明肠道里,打进去好像都有声音,未明抠紧他的背:“好涨!” 胸口起伏像攀山过后,高穹摸索着抱紧他:“再来一次。” 他怎么有精力还来一次?未明瞪大眼,不行的话还没出口,又被翻下去,提着腿拉开,又被嵌进去塞满,小腿翘着脚尖,放荡地搭在肩上晃。 地上一汪温水映一室春光,风光瞬间被溅破,漾开层层波浪。玻璃门半开着,打湿了门口的羊毛毯。 又做到半夜,未明连骂高穹都没力气了,埋在被子里嗔他:“说了不射在里面的。” 高穹懒洋洋地:“太小了带不上,又不是我的问题。” 未明半梦半醒地呓语:“下次我就不干了……” 空调凉丝丝吹,高穹从羽毛被下头抓未明踝骨,半拖半就蹭进一个被窝。熄灯了,黏糊糊抱怨和呛嘴,张口是如出一辙的橙花味,隔着空气他们吃吃笑,未明皱着眉毛:“怎么还有烟味?” 高穹对他哈一口气:“怎么可能,明明刷过牙了?” 未明凑近,像很认真嗅着:“真的……” 高穹嘬他一口,绵绵地撬开牙关,舔舐着舌尖,未明搪他也搪不开,推拒:“好困,不要亲我。” 高穹再确认:“真的有烟味?” 未明眯着眼,吃力眨眨,实在是睁不开,困的厉害:“骗你的。” 高穹佯怒,拧着眉头去弄他,但像作场敷衍的戏,拿捏着力,生怕触景伤情,真给未明弄疼了。未明闷着声笑,越笑声音越小,打着呼噜:“别弄啦,真的好困……” 作者有话说: 今天不出意外还有很多更。存稿够多了
第46章 返校那天天气特好,云掣不住太阳便脱缰高挂,日头暄暄地,连蝉都少聒噪。邓淮看未明坐在窗边,手在窗台敲敲点点,逗他:“今天很开心吗?” 很明显?未明皱眉:“哪有,没有吧?” 课间铃打,不像理科班黑压压人头一片,女生结伴出去把厕所一上,人全闪没了。 邓淮坐过道侧,撑头看未明,觉得他今天特别精神,话也多了。 这种感觉很奇怪,说变了,却又说不上哪里变了,像木根复生,或金枝逢霖,邓淮有种直觉:“你小子绝对遇上好事儿了,就这周末,藏着掖着也不告诉我们。” 未明叹气:“你说有就有。” 他觉得邓淮吵得不行,今天数学导数三道压轴还没写,动了笔邓淮又叨叨,正烦着,高穹给他发微信:干什么呢? 未明撂笔:写作业。 高穹骚扰他,发一堆乱七八糟的怪表情,未明皱着眉毛翻下去:“什么玩意儿……” 是这么说,邓淮余光里抬头瞥见未明的嘴角弯的厉害,他用手去捞头发,遮也遮不住。 高穹百无聊赖骚扰完未明,其实他们教室也就隔着一个过廊,可能确实是幼稚,他觉得这么隔空聊微信很好玩儿。 未明还没理他,手机往抽屉咣当一扔,马仔们正讨论放学后去哪儿潇洒。 其实也多千篇一律,酒吧迪厅小广场,拿块板子滑一滑,压着马路到深更半夜才回家。高穹掏掏耳朵:“今天我没空。” “别呀,我们高哥不才解放么,还不趁着机会浪?” 高穹不领情:“懒得,我回家玩儿游戏。” 没管马仔们在那左一句可惜右一句调侃,说他“变性”云云,高穹忽然转移话题:“你们跟女朋友周末去哪儿玩?” 眼睛都瞪大了,高穹粗喇喇解释:“你们别想多了,主要是……” 越解释越理不清,马仔们揶揄着给主意,猫咖逛街小影院,高穹捏着眉毛听,俗死了:“还有呢?” 高中生还能去多少地方,他们都算浪惯了的不良少年,想半天还是没了:“跟女朋友还能去哪儿啊,高穹你女朋友校外的?” 高穹含糊:“嗯……差不多……” “社会上的?” 他不说是也不说不是,闪烁着眼神,任谁看都像被戳中了心思。于是马仔们一把搡起来高穹,把他拍的东倒西歪。 高穹初中回国,在家待了一年才复学,去年成年,连驾照都拿了。这会他们看他眼神更调笑:“那还说什么啊,直接开个房不完事儿了?” 果真狐朋狗友,真他妈一个二个净出馊主意,高穹火了:“滚远点,说正经的呢!” 最后还不如自己想,高穹课间蹲在文科班门背后守未明,看他往办公室走,耐心地,跟到楼道口,抓着他手腕就拐进小过道。 他这么干过几次了,正懵着就撞上一片温热的胸膛,未明吓了一跳:“下次提前跟我说一声行不行?” 高穹捋他头发,拨得乱乱的:“找你有事儿。” “有事儿不知道微信说…” “周末咱们出去玩儿。”高穹直入主题。 “我要补习。”未明疑惑,“你忘了?” “补习完了出去,就当我补偿你,求你原谅我,行不行?” 未明失笑:“周一就盘算着周日的事儿,你想的真够远的……”话是这么说,高穹提到补偿,原谅,未明心里不可抑制地抽痛片刻。 未明心软,何况对着的还是高穹,现在气氛太好,像场刚做美生怕醒来的黄粱梦,他没有不妥协的道理。 学生跑动掠起的光影在黑走道里闪烁,天花地板沾上同一片反光,远处喧闹和鞋底摩擦里,高穹把他抱得真切,勒得甚至紧了,未明拍他的肩:“过几天再说。” 高穹抬眼:“什么叫再说?再说又再说,到周末就不说了。” 最后好说好哄,未明一直觉得高穹难缠,不管从前还是现在,自己好像冥冥地被他牵着,每一步都落进陷阱:“真的要看情况,快期末了,出不出的来我真不知道。” “出来嘛,”高穹蹭他,眼里都像发光,“出来,嗯?” 出来嘛,高穹的纠缠真要把未明困扰地心神不定,他叹气:“看你表现,还没原谅你呢。” 他们很默契不碰敏感线,哪怕“原谅”,“补偿”挂嘴边,某些事他们也很会意地划进黑名单。 这种事儿说烦不烦,就是占着心捶着神,下头一天未明都定不了注意力,数学课邓淮打瞌睡他撒癔症,结果双双被杜泽点起来。 问题问了个什么极值点,未明最不会就是这个,果不其然被点到后面站着。邓淮跟他作伴,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 未明真越聊越烦的不行,从来没觉得邓淮话多成这样,他先含蓄:“等我抄了笔记再说。” 邓淮还真等他装模作样地画图,画完了:“好啦?刚刚说哪了……” 未明都快崩溃了,坐最后排的女生先受不了:“邓淮你俩小声点!” 未明瞪他:“干嘛找我说话?” “不是…”邓淮压小音量,有点委屈,“我看你下午心不在焉,给你解解闷儿么。” 他垂眉看未明,手不安分地点动,邓淮那种样子就像艳丽的雄鸟,徐徐抖擞羽翎,试探着讨求偶对象的欢心。未明老早就觉得不对,有时候上着课转过去就恰好对上邓淮的视线,或很巧的,清洁总跟他轮到一块儿。 未明心头一跳,低着头不敢看他,隐隐感觉到点朦胧的异样,但又不敢确认。
第47章 接到他妈电话的时候未明正往八班门口走,刚放学人都携着伴下楼,他正偷偷摸摸地逆流,手机响了:“喂,妈?” 沈芙刚下飞机,那头哗啦啦人流杂沓,她正拖行李箱出机场:“明明,放学没有?” 语气万般柔,未明觉得别扭,点着头应。沈芙叫他在小区门口等她,饭来不及做,就接着人一道在外面吃。 未明挂电话时正等到高穹出来,看见他,像航船远望逐见了星星,大步流星地冲他走过来:“你在……这儿呢!” 他太激动,音量大声了又陡然下降,甚至忘了这儿是学校过廊。几个女生还没走,高穹平时鲜这么激动,好奇着一望,都愣住了。 高穹打眼,尤其走廊空旷,球鞋咚咚踩过来回声乱撞。女生们下意识往旁边退,看过了未明看高穹,来来回回,脑袋都连着轴转不过来:“他俩关系不该很差吗?” “对啊,上个月才打架……” “挺有爱,冤家变情人……” 未明耳朵尖,接下来她们的对话走向居然开始朝奇怪的方向走,臊得他面红耳赤,赶紧冲高穹比划。人到跟前,他扯着衣角就往楼下走。 那时天还没熄,层层叠叠絮着紫红的棉花云,糊涂地晕散一点,挂在地平线。 未明松松拽着高穹的袖,低着头闷走,先是袖子,高穹掰进他指缝里,密丝合缝地握。未明挣一挣:“有人,别这么牵。” 高穹散漫地:“没有人。” 未明走得快,头发扑扑散散往空中打,高穹揉了一把,笑嘻嘻地:“今天这么热情?” 未明没回头:“我妈今天回来了。” 这几天他都外宿,连衣服都放高穹家里了,退一步合宿进一步同居。青春正驻做爱便天昏暗地,未明像株娇养的兰草,整个被滋润浇开了,从里到外如复生,薄薄的颧骨揉进爱的血色。 他白,跑操时在阳光下,带着那抹红和脸颊上闪闪发光的汗水,站在那,像春风得意的金柳让人挪不开眼。透过衣衫,大腿跑步时的扭动虽然有点不自然,但他们都觉得他不一样了。 在楼道上说着说着又纠缠起来,高穹半搂半掼地推他,搡进茶水隔间。他喜欢未明的腰,软的韧的,像他的人一样压不弯,摸上去流畅如运笔行云,滑如脂腻:“你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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