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他的Omega故意在发情期不用抑制剂和屏蔽贴往他身边凑,他可以冷静地将人送到医务室并且警告她没有下次。 但目睹邰砾易感期陷入狂躁,晚上闭上眼,脑子里全是邰砾白里泛红的皮肤和布满红血丝的眼。 邰砾不是Omega,没有诱惑他的信息素,但他想着想着,居然会有反应。 也许是在更早的时候,他买了一包辣条藏在书包里,敲响邰砾卧室的门和他分享。 邰砾是第一次吃辣条,自上小学起就没有哭过的他被辣出了眼泪。 江少观取笑他,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江少观看呆了,他一直觉得砾哥很帅,打拳很帅,射击很帅,少说多做的样子很帅,但那是头一回,他觉得邰砾可以用漂亮来形容。 邰砾的眼角带着泪花,唇瓣红润,笑起来像冰山融化。 邰砾以为自己是嘴上沾了东西,粗放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好了吗?” 江少观“啊”了一声,这才回过神。 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已经不重要了,江少观想,如果让邰砾知道自己在暗地里臆想他,邰砾一定会觉得很恶心。 在这个社会里,两个Alpha在一起本就是不被认同的少数,更何况他和邰砾还是名义上的好兄弟。 他决定不开口,将这个秘密埋葬在自己心底。白日里他和邰砾在擂台上切磋武术,邰砾把他按在地上说“我赢了”,夜晚里他回想当时邰砾俯身时湿漉漉的头发和额头上的汗水,他想象他把那样的邰砾压在身下,情不自禁地把手伸进裤子里…… 江少观觉得自己很割裂,表面上和邰砾哥俩好,实际上在梦里把他操了好几十回。
第4章 流浪狗 那时候的江少观对于未来并没有明确的规划,他想反正他会跟着邰砾。 就像江佑天是邰渊的一把刀,他也做邰砾的一把刀,邰砾需要他做什么,他就去做什么。 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在他的预料内。邰砾遭遇绑架那年,邰砾十九岁,他十七岁,邰砾在读大学,他还在读高中。 他不在邰砾身边,没能帮上任何忙。绑匪打电话给邰渊让准备一千万现金的时候,他还在教室里昏昏欲睡。 一千万现金对于邰渊而言根本算不了什么,但他不打算给,在他看来,对方不可能拿了钱就罢休,也无法保证他的安全,所以他带了人去。绑匪看见一群黑衣保镖,当场就急了,拿邰砾当人质动了手。 绑匪是想割喉的,好在邰砾还有意识,踹了绑匪一脚躲过要害,刀斜向刺入肩膀,刺伤肩胛骨。 邰砾被解救出来后,江少观才收到消息,一瞬间头脑空白,心像灌满了铅一样往下沉。 他打车到了医院,在手术室外等待的时候,害怕得头皮发麻,根本不敢想象坏的结果,恨不得躺在里面的是自己。 医生说手术成功,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着急地想看邰砾的情况。 邰砾因为失血过多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嘴唇乌紫,看上去很脆弱。 他就在旁边坐着守着,后怕得睡不着,盯着邰砾守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邰家家族的各个亲戚都来了,病房里也就没有了他的位置。江少观被挤到了病房之外,只能透过门上的玻璃远远地看,那是他头一回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的弱小和无能为力。 论武力值,邰砾在他之上,论金钱地位,他更是什么也没有。 如果他一直在邰家的庇护下生活,那么他有什么底气说想要护邰砾周全。 所以在江佑天去世之后,江少观动摇了。他想留下是因为他喜欢邰砾,但这份喜欢本就不该存在,只会给他们彼此带来困扰而已。 加上江佑天的死和邰氏脱离不了关系,江少观对邰家的感情变得复杂,恩怨混杂在一起,成为一种折磨。 才出院的邰砾也参加了江佑天的葬礼。在葬礼上,他单独找到江少观,说了一句对不起。 可邰砾有什么错?这是江佑天自己的选择,从他选择跟着邰渊做事起,就应该想过有这么一天。 邰砾说:“少观,我不想继续这样下去了。” 江少观沉浸在失去父亲的悲痛里,没有追问他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佑天入土的那天,邰渊找到江少观:“你马上就要读高三了,之后有什么打算?” 邰渊是个极为自私的人,但他对江佑天不是全无兄弟情谊,因为愧疚,他提出建议:“你想出国吗?邰氏之后会发展国外的产业,如果你在国外,就可以帮忙打理。” 实际上,邰渊知道之后会有一场硬仗要打,邰氏和对家只有一方能在s市留存下来。他才死了兄弟,他兄弟就这么一个儿子,便想着把江少观送到国外去躲避这场乱战。 江少观纠结了很久,理智和情感打架,让他头疼不已。 在邰渊的几番劝说下,他还是决定遵从江佑天的遗愿离开邰家。 他出了国。 江少观去了美国,刚开始的学费是邰渊出的,邰渊每个月也都会给他打一笔钱。 但从第二年开始,邰渊打给他的钱他再没有动过,他开始打工,做各种兼职,来赚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 他成年了,不需要邰家来养,他忙得一天只能睡四五个小时,既为了赚钱,也为了让自己没时间去想国内的一切。 他离开的时候,狠心地想要斩断和邰砾的联系,想要利用遥远的距离彻底打消自己的念想。 可他只坚持了三天,第三天的晚上,实在忍不住给邰砾打了电话。 拨出去的时候,他一颗心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不安分得厉害。 但电话那头传来邰砾的声音,冷静得让他觉得自己是个笑话。 “少观,有事吗?” 没事就不能联系吗?也是,两个Alpha煲什么电话粥。 江少观抿嘴,想挂断电话又舍不得,想多听听邰砾的声音,他费力地在大脑里搜索话题,来填补他们之间的沉默。 电话里,多数时间是他在说,邰砾在听,邰砾的回应也总是淡淡的“哦”、“嗯”、“好”。 通完电话,江少观陷入一种自我厌弃的情绪。想着邰砾大概已经对他不耐烦了,他为什么就不能控制住自己。 可他又止不住心酸,酸得眼眶泛红。他和邰砾相处了这么多年,他走了,对邰砾原来毫无影响。 他江少观算什么? 江少观知道外人对邰砾的评价,少不了“冷漠独行”,但他一直坚信自己是不一样的,他还以为邰砾也会有一点点依赖他。 一万多公里的距离没有让江少观湮灭他的爱欲,反而让想念滋生泛滥。 他一空闲下来就会想起邰砾,想见他,发疯般地想见他。 在易感期时,这种渴望达到顶峰,让他哪儿都不对劲。 他厚着脸皮打了视频电话,接电话的时候邰砾刚洗完澡,只裹了浴巾遮住下半身,露出胸膛和腹部的肌肉。 江少观锁定屏幕里的人影,觉得怎样都看不够。 但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肮脏心思,就连关心也只能轻描淡写地问出口。 “你现在进公司了,感觉怎么样?” 却在视频捕捉不到的地方,握住自己那玩意儿,蓄力、释放。 脑子里下流的画面和视频里邰砾的平淡形成鲜明对比。 他既不甘心,又有一种扭曲的满足。 邰砾不会说工作累,但声音透露出疲惫。江少观只当是邰砾才进邰氏总部,需要上手的东西太多,所以会分身乏术。 他有时候会想,如果邰砾说一句需要他,他肯定立刻就改变想法,坐最近的一班飞机回国。 但邰砾没有说过。 通话记录里全是江少观主动拨过去的,没有一个邰砾打开的电话。 他像是一条不被宠幸的可怜虫,或是摇着尾巴乞讨的流浪狗。 江少观心灰意冷,电话从一天一通,逐渐变成一个月两通,最后变成不再联系。 邰砾自始至终都没有对这样的变化提出任何疑问。 他知道戒断反应,就是当人停止使用某种药物,或减少使用剂量后,所出现的一种特殊心理症候群。 邰砾于他而言就像是一种药。 在见不到邰砾的日子里,情绪低落、焦躁不安、痛苦都席卷而来,让他煎熬。 他忍受戒断产生的难受感,来维护自己几乎不存在的、只有自己在乎的尊严。 江少观在国外那几年其实过得还不错,一开始为了挣钱,去了地下拳场打黑拳,虽然受过两次重伤,但也因此认识了在美国最好的兄弟。 在美国的生活很丰富,玩极限运动、开party、去夜店……他在学业上也没少花心思,将挣的钱用于投资和炒股,他目光准,敢赌,胆子大,行动力强,抓住风口机会,每一次都能成功,还没毕业的时候,他就自己开了个公司玩儿。 他想有钱,想有话语权,想再次见到邰砾的时候,有能够和他比肩的力量。 身体和心里所受的痛苦在慢慢消减,江少观在某一段时间里,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完全地脱离邰家,也把邰砾给放下了。 只不过每次听到有关邰砾的消息,还是会失眠。 他们口中的邰砾,变得更加沉默寡言,行事也更加狠厉决绝。就像是一台机器,不分时间地运转,他重组了邰氏集团,提前从邰渊手上抢走了大权。 江少观一会想,邰砾就是这样的,他那么强大,当然可以独当一面。 一会又想,邰砾变成这样子,是不是就是邰家人想要的? 他会孤独吗?他过得好吗?他身边有没有出现什么人? 他知道他管不着,可大脑却不受控制。在s市富家子弟圈子里,多的是二十出头谈了一大把恋爱的人。邰砾如果谈恋爱了,也再正常不过。只是他想不到恋爱中的邰砾会是什么样子,他想象不到邰砾对其他任何人亲密。 他表面维持着正常,对国内的一切看似毫不在意,背地里在搜索框里搜邰砾的名字,变态地收集提及他的新闻报道。 江少观在美国的风投公司迈入了正轨,即使他一天什么也不做,也有一大笔钱进账。 他个高,相貌优越,又有钱,在外国当然少不了追求者。 但江少观从来没想过谈恋爱,他连自己到底喜欢Alpha还是Omega都不知道。 他只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是Alpha,但他对别的Alpha,从来没有过朋友以外的想法。 就连自己解决生理问题时,性幻想也始终是那一个人。 江少观毕业后的第二年,邰渊和方雨霏也到了美国,准备定居。 江少观知道后,作为小辈前去接机。时隔六年多,他在机场再次见到邰砾。 邰砾的模样没有变,只不过气质更加冷峻,身上的西装和一丝不苟的头发也让他看上去更为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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