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动作快速地拽住他的手,利索地将手腕向后掰扯,骨头发出咔嚓的声响。 江少观不在意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好似感觉不到疼痛。 老贾目不斜视地直视前方,装作没有听见后座的动静。 几分钟后,他才出声:“邰总,到了。” 邰砾低头整理好西装裤的褶皱,下了车。江少观紧跟在他身后。 别墅的门一关,江少观一把把邰砾按在墙上,迫不及待地扯过他的衣领,极具侵略性地擒住他的唇,大胆地在口腔内扫荡,热切而粗暴。 邰砾伸出舌头与他交缠,吸吮声混着粗重的呼吸在屋内响起。 江少观伸手想解开他的皮带,他反手掐住江少观的脖颈,拉开距离:“我是不是说过,不要在有第三个人在的时候做这种事。” 江少观笑得有些恶劣:“你刚才不是挺享受的?” 邰砾觉得这笑容很是碍眼,单手收紧,在脖颈两侧留下指印。 缺氧的感觉让江少观胸膛的火烧得更旺,在邰砾放开手的下一秒,他就灵活地将邰砾腰间的皮带抽了出来,将裤子扒拉到膝盖之下。 邰砾上身仍然穿着衬衣和西装外套,不过衬衣胸襟处有些皱了,下身却露出了大腿。裤子挂在小腿处,似是要往下滑落,堆积的布料显得格外色情。 江少观看着他这副模样,却想起他站在台上讲话的样子。 在外人面前,他是高傲的、冷漠的、贵气的Alpha。 还有什么能比将这样的Alpha压在身下更让人有征服欲呢? 空气中有两种Alpha信息素相互冲撞,一抹是冷冽的雪松香,另一抹是浓烈的威士忌酒香。 Alpha信息素之间会产生排斥,但对于邰砾而言,威士忌酒香早已和酣畅淋漓的性划上了等号,条件反射性地产生渴望。 他们做过很多次,对彼此的身体早已熟悉,江少观熟练的挑逗让邰砾浑身犯痒,他厌恶江少观此刻看他的眼神,就像猎人狙击猎物,让他感觉到耻辱,可他的肌肤却在这样的眼神下更加滚烫,叫嚣着想要更多……
第2章 万事没有如果 半夜三点,房间拉上厚重的窗帘,陷入一片昏暗。 卧室地上散落着衣物和几个避孕套,床单凌乱不堪。 邰砾侧身躺在床上,长期紧绷的精神在一通发泄后难得得到放松,他闭着眼睡着了。被子搭在他的腰间,让漂亮结实的背肌暴露在身后人的眼底,上面还有方才情事留下的青紫印记。在做爱时,江少观喜欢用掌心抚摸他背部的肌肉,能够感受到紧绷和颤抖,更直观地知道邰砾沉浸在情欲之中。 他盯着邰砾的后脑勺发了会怔,起身去阳台抽烟。 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动作,邰砾动了动肩膀,但没有翻身。 夏天已经快过了,夜晚的风有些冷,他在肩上随意地搭了外套,嘴角叼着的香烟火苗忽明忽暗。 窗外路灯长亮,入眼是青翠的树木,清净宽阔。 他将外套兜里的手表掏出来,捏在手心仔细看了看。 深棕色的鳄鱼皮表带深邃沉稳,表壳的粉红金却又优雅柔和,表盘镶嵌的钻石闪耀夺人,让他在杂志上看到这块表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买来送给邰砾。 他记得当时为了拿到这块表,他是辗转着托了关系,还请人吃了饭。 送出去的时候他装得很随意,心里其实还是惦记着邰砾的反应。 邰砾只说了一句“谢谢”,后来也没怎么戴,看来是不太喜欢。 他们俩认识这么久,江少观有时候觉得自己特别懂邰砾,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邰砾的人,知道邰砾有什么样的成长背景,有怎样的过去,知道邰砾有怎样的生活习惯,以及有哪些怪癖,可有时候,事实又证明,想要看透一个人是很难的,他连送一块表也会出错。 没意思透了。 方才做爱时有多血脉偾张有多疯狂,结束之后就有多冷静多空荡。 但这些不都是他和邰砾开始这样畸形的关系时就预料到的吗? 邰砾只是需要性而已。 楼下没有人,江少观吐出一口烟圈,扬起手中的手表往外扔。 手表呈抛物线地落到了楼下的树林中,发出一声响。 江少观想,也许表盘碎了。 “在干嘛。”卧室里传来邰砾的声音,应该是被他吵醒了,声音有些沙哑和不耐烦,“不睡觉就滚回你自己家去。” 江少观把烟熄灭,缓缓勾起唇角,朝床走过去:“睡,怎么不睡。” 即使睡一张床,他们也是背对着,没有任何温情旖旎,床很大,他俩睡姿也很安稳,几乎睡时是什么样子,醒来时就是什么样子。 睡一张床这件事从来就不代表什么。还没习惯这样别扭的关系时,江少观还会有点犹豫是否该留下来过夜。但邰砾格外坦荡,坦荡得就像他们不是刚做了爱,而是刚切磋了拳脚功夫。 坦荡得让江少观心酸。 江少观和邰砾一起长大,小时候就睡过一张床了。 现在和以前有很多的不同,可他最想要的那种不同,注定无法实现。 第二天早上是邰砾先醒,还没睁开眼,感受到的就是浑身肌肉的酸痛,特别是那难以言说的地方,火辣辣的。 他身上什么也没穿,昨晚的内裤已经成了一块脏布,被揉成一团扔在了地板上。 因为没有清理,大腿上还有干涸的液体痕迹,他毫不避讳地站起身,弯腰在衣柜里翻干净的家居服。 江少观同样觉浅,掀开眼皮,目光在他的身体上游走。 因为基因遗传和长期锻炼,邰砾有一副好身材,个高腿长,肌肉线条流畅优美,充满了力量感和男性荷尔蒙。 臀部尾骨和腰椎的连接处两侧凹陷,有浅浅的腰窝。 江少观觉得这腰窝真他妈的性感。 邰砾拿上家居服往浴室走,两分钟后,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门不是透明的,看不清里面的人影,但却惹人无限遐想。 江少观起床,拆了条新的内裤套上,内裤是邰砾的,但他俩尺寸差不多,他穿着也合适。 他把屋内的狼藉简单地收拾了一下,邰砾正好从浴室出来,问他:“喝美式吗?” 江少观:“嗯。” 然后他们擦肩而过,江少观进了浴室,邰砾下了楼。 浴室里的热气还没有消散,江少观能闻到雪松的清香。 可没过几分钟,味道就淡了。 虽然他在这里过了很多次夜,但这里仍然没有他的洗漱用品。 牙刷、洗脸巾全都是一次性的,很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儿同样也没有他的衣服。他冲澡之后,只能换回昨天的西装。 他准备喝了咖啡就走,走下楼梯时却见客厅里多了一抹身影。 是柳姨。 柳姨二十几年前就在邰家做事,看着邰家两兄弟长大,虽是雇佣关系,但也算半个家里人。 在邰砾的父母出国之后,她就在邰砾家和邰砾的弟弟邰星宇家两边跑,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所以有这边的钥匙。 江少观的父亲江佑天是邰砾父亲邰渊的下属,所以江少观不止从小就认识邰砾,还在邰家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柳姨自然也认识他,亲切地招呼道:“少观,你也在啊。” 她一点不纳闷江少观为何大清早出现在邰砾家,在她看来,江少观就和邰砾的弟弟差不多。兄弟俩感情好是好事。 邰砾侧过头,和江少观对视了一眼,从眼神里读出了相同的想法,庆幸昨天没有直接在客厅做,否则还真不好解释。 “你们再等会,马上豆浆就打好了。”柳姨可能也是上了岁数,喜欢念叨,“小砾说你们喝咖啡,你们今天又不上班,怎么不多睡一会?喝什么咖啡呢,总喝咖啡对身体不好的。我买的豆子自己打豆浆,不放糖,会更营养。” “还有豆沙包和虾皇饺,是我早上在星宇家做好了带过来的,热一会就可以吃了。”柳姨说,“昨天星宇钓了鱼,有十几条,我也拿了几条过来,中午做清蒸鱼吃。” 江少观:“谢谢柳姨,我就跟着……砾哥沾光了。” 柳姨笑:“说什么呢,你要想吃我做的菜,随时打个电话给我说,我给你做了送回来。” 柳姨厨艺精湛,做的豆沙包和虾皇饺都很好吃。 江少观喝惯了咖啡,偶尔喝一次豆浆,也觉得味道不错。 不过饭桌上,柳姨又提起老生常谈的婚姻话题,让他有些头疼。 “你们俩个啊,不能光顾着工作,钱这玩意挣得完吗?还是得考虑一下个人问题,是时候组建一个家庭了。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会打酱油了。”柳姨看向邰砾,“特别是你,明年都三十三了。” 邰砾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又这样。”柳姨佯怒道,“每次和你说,你都应得好好的,就是不去认识接触Omega。” 换个人这么说话,邰砾肯定不理会了,但柳姨毕竟不一样,是少数真心关心他的人。所以他也没恼:“我心里有数。” 柳姨又转向江少观:“少观,你可不能学他。一个人生活,身边连个嘘寒问暖的人都没有,像什么话。” 江少观用开玩笑的语气说:“砾哥不是有我吗?” “你又不是Omega。”柳姨没多想,“但也幸好你从国外回来了,能帮他分担一下,不然他压力更大。” 他当然不是Omega,他昨晚把邰砾压在身下操了好几次,怎么会是Omega。 江少观垂眸,盯着手中盛着豆浆的杯子,无声地笑了笑。 他一直不知道,六年前他从国外回来是否是正确的决定。 如果没有回来,也许他现在在国外过得潇洒,已经把邰砾遗忘到了角落。又或许,他在国外认识了新的人,可以大方地和邰砾做回好兄弟。 可惜,万事没有如果。 吃完早餐,江少观就离开了。离开前,邰砾还提醒他明天要去实地考察沿海度假区项目的地理位置。 这个项目实际上是全权交给江少观在做。江少观点头,说等会回家会召集项目组的成员开线上会议。 柳姨在一旁嘟囔了一句“怎么又开始聊工作”。 江少观恍惚了一下,发现他和邰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除了上床外,就只有工作来维持联系。 可他们从前,分明也有很多话可以说。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第一次上床之后吗? 江少观到了车库,角落里还停着他的一辆越野,是上个月他来找邰砾时开过来的,因为第二天去出差是老贾送他们到机场,所以这辆车就没有开走。他不只这一辆车,便也没当回事。 车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灰,江少观有些嫌弃地拉开车门坐进驾驶位。 鞋底踩上了什么东西,他弯腰捡起来一看——一盒拆过封的避孕套。
65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5 6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