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江少观看上去过得挺好的,一点都没有失意的样子。 是在b市遇见了什么人吗?那个所谓的朋友? 邰砾精神很差,第二天开会时人也是恍惚的,何秘书叫他“邰总”,他才回过神。 下了班,他又去了四季云苑,这次他特意拉开了床头柜。 他记得里面曾装了不少带给他痛苦和欢愉双重体验的工具。 但现在是空的,什么也没有了。 江少观是扔了,还是带走了?如果带走了,还会和别人用吗? 会吧。江少观性欲那么强,之前总是逮着机会就找他上床。 心抽疼了一下。 邰砾捂住胸口,觉得这情绪很是陌生。 为什么呢?江少观和谁上床关他什么事?他们本来不就是互不干涉吗? 他在床边坐下,给江少观发消息:你衣柜里的衣服还要吗? 江少观没回,邰砾又发:我给你寄过来? 这次江少观回了:扔了就好。 邰砾:还是给你寄过来吧,有点多。 江少观:不需要了。 江少观:房子里的所有东西我都不需要了,你随意处置,不用再问我。 邰砾没打算扔,但他把东西都整理了一遍。他才发现,江少观送他领带、袖扣、皮带,自己都留了同款。 只不过他从没见江少观戴过。 只不过现在江少观都不要了。 他们纠缠过却没留下什么证明。 邰砾隔几天就会去一次四季云苑,有时候什么都不做,有时候会在那儿过夜。 过了一段时间,柳姨来家里照顾他,他往那边去的频率才变少了。 柳姨从订婚风波后,对他大概是失望了,很久没有来他家。 但心底却又放心不下,遛弯时还是来看了一眼,看了才发现邰砾过得一团糟,气得抹了眼泪:“你说你……望轩在这的时候多好啊,家里整洁,回家就能吃饭,还有个人说话。” 是啊。 齐望轩多好。 但他还是做了让齐望轩难堪的事。兜兜转转,他没能让任何一个人满意。 邰砾:“他又不是保姆。” “没说他是保姆,但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互相照顾。望轩对你付出这么多,你怎么想的?”柳姨是个直性子,“你真的喜欢少观吗?你们是两个Alpha啊!” 他喜欢江少观? 邰砾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因为江少观是Alpha。 Alpha和Omega相配是社会的规律。他怎么能去喜欢一个和自己第二性别相同的人? 或者说,情情爱爱之类的,和他好像都无关。在别人谈恋爱的年纪,他只忙于公司事务,从未体会心动为何物。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 可如果没有一点喜欢,他为什么总想到江少观,只因为这个人陪伴自己的时间最长吗? 他回答不上来,柳姨叹了口气:“我是不理解两个Alpha在一起的,Alpha喜欢Beta就算了,怎么能喜欢Alpha呢?” “但是我希望你们都过得好。”柳姨说,“不管怎样,你总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你最近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你说你把少观安排到b市去工作了,他在那边一个人,是不是也跟你一样过得稀里糊涂的?” “没有。”邰砾垂眸,“他在那边有朋友。” “有朋友就好。”柳姨看了他一眼,“你也应该多交两个朋友……” 也许吧。邰砾想,也许他多交两个朋友,他就不会一直想着江少观了。 就像江少观,说是喜欢他,但到了b市,很快就过上了新生活,根本不屑再和他拉扯。 可对他而言。交朋友从来就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他是这么无趣的人,他的世界如此寡淡。
第34章 醉酒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段时间,有一个项目需要到b市出差。本来派一个经理或者总监过去撑场子就足够,但邰砾决定跟着一起去。 毕竟b市有邰氏的分公司,邰砾去过b市很多次,多到记不清,但他过去从来没有好好地观赏过这座城市,他总是匆匆地来,匆匆地走,没有时间逗留,只知道b市繁华,发展程度和s市旗鼓相当。 下了飞机后,就有分公司的人过来接他们,面对邰砾一行人都很客气。 邰砾坐上车,一路上都在看窗外的景。他心里产生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经不住想,江少观应该也走过这条路,是否也见过路边的桂花树。 到了公司,他随时准备着会碰见江少观,但一整个下午,都没能见到江少观的影子。 他随口问了一个人:“江总人呢?” 对方说:“江总今天休假了。” “休假?”邰砾愣怔,“他生病了?” “不是,休的年假。” 他们都有年假,按照规定是十天。但他和江少观上班时间本就比较自由,大多时候都是牺牲周末来工作,从来没有正式地休过年假。 他以为江少观和他一样,觉得休假没有什么意思。 难道江少观是知道他要来,才开始休假的吗? 就这么不想看见他? 开完会,分公司这边的人提议一起吃饭,说是欢迎邰总过来。 邰砾拒绝了,说他晚上还有事。 他纠结了很久,还是拨出了电话,他想知道江少观是否有意躲着他。 电话很快接通,却不是江少观的声音:“喂?” 对面很闹,摇滚音乐盖住对方说的话,音乐声中还夹杂着男女的嘻笑声,只知道说话的人是男声,声音有些甜。 邰砾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差:“你是谁?江少观呢?” 过了一会,那头才又传来声音:“你找江少观?等会啊。” 男声喊道:“江少观——你的电话!” 摇滚乐换了一曲,在安静的空隙里,江少观问道:“怎么了?” “你在干嘛?”那头传来起哄声,喧闹嘈杂。邰砾问,“刚刚接电话的是谁?” 江少观换了个安静的地方:“手机放在桌上的,我刚去另外一边和他们玩游戏了。别人看到有电话来,就顺道接了。” 邰砾:“你怎么把手机放桌上,万一有人……” “是我的私人手机,里面没有和工作相关的内容。”江少观打断他的话,“是工作上有事吗?我在休假,如果不是必须我来做的事,安排给别人比较合理。” “没有。”邰砾说,“我来b市了。” 江少观:“我听说了。” 邰砾抿嘴,问得艰涩:“可以见一面吗?” 江少观不明白,为什么他上次说得这么明确了,邰砾还会问出这种话。 有意思吗,把他丢了后,又给根骨头逗他玩。 如果他上当,是不是又会再一次被丢弃? 邰砾到底想干嘛? 他回:“现在?不太方便。” 邰砾问到底:“为什么?你在哪?酒吧吗?我过来找你。” “我在和朋友开party,没有你认识的人。”他知道邰砾不会喜欢这种场合,邰砾讨厌无效的交际。 邰砾确实不喜欢开什么party,他觉得那是无聊的人做的事。 但他想了想,还是说:“我不是认识你吗?” 是什么样的party?聚会上都有什么样的人?他的心被一个又一个冒出来的问号占据。 如果不一探究竟,他今晚说不定又会失眠。 “喂,邰砾?”电话里又出现了另一个声音,是上次中介给江少观打电话时,在江少观旁边的那一个。 所谓的江少观的朋友。 他报了地址:“我们在这。” “你干嘛!”江少观似乎不太乐意,那头传来争夺的声音,然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你干嘛!”江少观不悦地看向连沛。 连沛耸肩:“怎么?你还怕见到他吗?就该让他来看看你现在的生活,没了他,你不照样快活?” 江少观以为连沛说给他开欢迎party是开玩笑的,哪知道真办了一场party,叫来许多人,说当把自己这个朋友介绍给他们。 来的人大多数性格外向,能玩得开,打游戏的有,跳舞的有,喝酒的有,很快就打成了一片。 江少观找回一些在美国和朋友玩乐的感觉,彻底地抛下工作,只享受当下。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候他还会偷偷收集与邰砾有关的消息,现在他却是在刻意地避开。 他应该是有进步了。 毕竟人就一颗心,总会有伤透的一天。 江少观说:“我不是快活给他看的。” “我懂。”连沛还没和邰砾会过面,心里对他这样对江少观有些不平。 他对刚才接江少观电话的那个Omega招了招手,“小非。” 小非:“什么?” 连沛:“等会会来一个人,你当着他的面,和少观亲近一点。” “这我擅长啊,我是科班出身的。”小非伸出一个巴掌,狮子大开口,“五万。” 连沛:“嗯,没问题,江少观给你。” “……”江少观服了,他觉得连沛简直是出的烂主意。邰砾根本不会在乎他和谁亲密。 小非是个在剧组跑龙套的小演员,他从善如流地挽住江少观的胳膊,把脸贴了上来。 江少观有些不自在:“不用这么近。” “这样才像嘛。”小非有点好奇,“来的是谁?你前男友?” 江少观:“不是。” 顶多算是前炮友。这六年都算不得一句“在一起”。 虽然江少观否认了,但小非还是认为自己的猜测没错。 若不是前男友,有必要演戏吗?只有遇上前男友,才会在意谁离开了谁过得更好。 但邰砾走进来时,小非觉得自己的判断有误。进来的男人个子高,眉眼上挑,鼻梁高挺,长得英俊霸气,一看就是Alpha。 小非小声:“这是你情敌?” 这是两个Alpha之间最常见的情感纠葛。 是。在外人看来,他和邰砾和“般配”两字是扯不上什么关系。 江少观心里没有苦涩了,只觉得果然如此。 音乐好吵。 邰砾走进别墅大门,就像进了一个群魔乱舞的世界。 有人新奇地看向他,但不敢和他搭话。 有的人不用释放信息素,就能让人产生压迫感。沉着脸的邰砾就是这样的人。 邰砾的视线在一楼环视一周,看到江少观时,瞳孔收缩了一下。 一个Omega依偎在江少观怀里,一双秀气的手还在他胸膛前乱摸。 邰砾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手背血管爆起,觉得眼前的画面格外地刺眼。 想把人拉开。 他这么想,也这么做了。 小非摸得挺起劲的,边摸还边在江少观耳边夸赞:“肌肉好结实,怎么练的啊。” 看上去像是附在耳边说情话。 下一秒,他就被提着后颈逮了起来,小非感觉自己皮都快掉了:“疼疼疼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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