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斜眼看向他,还有力气和他争辩:“那你怎么不是Omega。” “我是Omega也可以。”江少观笑了笑,他在乎的是这个吗。 “我是Omega也可以操得你下不了床。” 如他所说,邰砾一整天没能下得了床。他累了就睡过去,因为易感期信息素不稳定,一会又醒过来。 他饿了知道使唤江少观给他做饭,江少观会坏心眼地问他到底是哪里饿。 邰砾想动手,但因为乏力,打不过江少观,江少观有些无奈:“非要打架?把力气留着做别的不好吗?” 他俩打了两下,就又滚到了一起。 这一天他也在江少观留宿了,给齐望轩发了条消息,说临时要出差,又给自己请了一天假,交代何秘书一些工作上的事。 江少观在旁边看着他打电话安排,他很喜欢看邰砾一脸正经的样子,会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他也喜欢看他对别人说话时稳重,可实际上身上光溜溜的,布满指痕和青色印记。 邰砾侧过头:“看什么?” 江少观:“我是不是也得请假?” 邰砾:“你说呢?” 江少观:“那老板准假吗?” 邰砾说:“废话。” 别人只当他们有重要的公事,谁能猜到他们在家里不分日夜地厮混、做爱。 做到精疲力尽,江少观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抱着邰砾入睡。 卧室里的窗帘拉得严实,连一丝缝隙也没留。江少观听到声音醒来时,屋里漆黑一片。 江少观仔细辨认,见邰砾双眉中间凹陷,额头上冒了细密的汗,他的唇微微张着发出呓语。 他将耳朵放在他唇边—— “好晕……救我……” 他的心一下子收紧,脑袋埋进邰砾的臂弯,迟迟没有抬起来。 邰砾在做噩梦。这个人并不是刀枪不入的。 “砾哥……”江少观叫他,吻过他受过伤的肩膀。 邰砾是到过死亡边缘的人,所有人都觉得他厉害,能够从绑架案里找回一条命,还能够带领邰家走更长远的发展。 可没有人知道,三十三岁的邰砾还会因为十九岁时的一场旧梦被梦魇所困。 江少观想要把他抱得更紧,邰砾却猛地一下子把他推开,整个人坐了起来,骤然惊醒。 邰砾又梦到了那艘船,摇摇晃晃的像是没有尽头。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管都结了冰,像是身体浸到了海水里,冷得发抖。 江少观问:“还好吗?” 邰砾缓了一会儿说:“没事。” 紧接着,他勾住江少观的右腿,直接道:“做吗?” 就好像身体上的快感能够将噩梦赶跑。 江少观吻过他身体的每一寸,抚平他的眉,倒有了几分缱绻的味道。 就这么到了第三天的傍晚,邰砾的易感期虽然还能完全结束,但症状减弱,抑制剂足够应付。 邰氏集团是大公司,管理有序,并不会因为邰砾和江少观几天不到场就乱成一团,但邰砾显然放心不下,他铁了心地要继续工作。 江少观眼睁睁地看着他一口气注射了两只抑制剂,又用了很多的气味阻隔剂,想也许这就是邰砾易感期信息素波动强烈的原因。他已经对抑制剂产生了依赖。 但他知道他说什么邰砾都不会听。 邰砾是这样的人,在情欲里会失去理智,但脱离了情欲,又格外地冷漠。 江少观看着他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遮住所有的痕迹,伪装成别人眼中的“邰总”。 也是他眼中的“邰总”。 就像他以前会被邰砾在拳击台上的模样所吸引,他喜欢邰砾强大的这一面。 他是婊子,也是神明。 门一关,没人知道这三天里他们在这栋房子里做过什么。 江少观也要回到公司,继续做他的下属,做看似风光,实则狼狈的“江总”。 随着邰砾易感期结束,一切仿佛回到了正轨,他们私下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 邰砾和齐望轩订婚的事项在有序推进,但主要是齐望轩在做决定。 “砾哥,你觉得订在哪家酒店比较好?第一家是老牌酒店,口碑比较好,但我觉得场地不够大,第二家场地倒是大了,但名气比不上第一家。” “看你喜欢。” “砾哥,我今天跟我母亲一起去看了喜糖,有了大概的想法,你看看行不行?” “都可以。” “砾哥,我们什么时候去试礼服?” 邰砾没想到仅仅是订个婚,都有这么多需要做的事,每次齐望轩一开口,他心底就会涌上一股烦躁。 “礼服和平时的西装也差不多。”他的西装很多都是量身定制的,“我就不用试了,你看一下你的,到时候我把尺寸发过去就好了。” 齐望轩肉眼可见地有些失望:“那订婚照片……” 邰砾想问订婚还需要那玩意吗?或者直接拿登记照去合成不也方便省事?但看着齐望轩的表情,他说不出这种话来:“最近有点忙,下个月去拍吧。” 齐望轩笑了笑:“好,有好几家摄影公司都主动来联系我了,我得去问一下评价,综合来决定。这些照片以后翻出来看的话都是回忆呢。” “好。”邰砾应道,“你说了算。” 邰砾不喜欢拍照,但他在情绪上能给予齐望轩的不多,愿意配合他完成这些小要求。 一个难得的没有日程安排的周末,他兑现他的承诺。不过他没想到拍照需要整整一天,还要换好几套衣服,甚至跑好几个地方换场景拍摄。 摄影师一开始总喊他笑,也许是发现邰砾笑得太不自然,后面就放弃了。 “两位挨近一点”也是摄影师拍摄途中说得最多的话。 邰砾听烦了:“就这么拍。” 他搂着齐望轩的时候,会觉得很神奇,Omega的腰很细,和Alpha的触感是那么不同。 他不敢搂得太紧,仿佛Omega是什么易碎品。 摄影师只能闭嘴,过了一会又提议:“要不你们做一下亲吻的姿势……” 邰砾果断道:“这种照片就不必了。” 摄影师有苦说不出,这拍的照片一点都发挥不出他应有的水平啊。 他真的很想问一句,两位是自愿结婚的吗?可他听说这位Alpha是位大人物,当然不能得罪,只能把苦往心里噎,尽可能地拍到最好。 拍完四套照片,邰砾觉得比出差一天还要累,选照片的流程他则一点都没参与。 他对订婚宴的一切细节安排都无所谓,只要不出大的差错就好。 【作者有话说】 和给盛黎他们拍照的不是一个摄影师
第26章 订婚宴 不过既然是订婚,该有的仪式还是得有,五月上旬,距离举办订婚宴还有一个多月,邰、齐两家人商量着一起吃个饭,落实婚宴细节,核对拟邀名单。 邰父邰母远在国外没有回来,邰家这边只有邰星宇跟着邰砾一块出席。 出门前,齐望轩还特意问了一句:“少观怎么不来?” 邰砾怔了怔:“他又不姓邰。” 齐望轩:“不能这么说啊,他也是你弟嘛。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你们关系好啊。” 邰砾没有叫上江少观,他始终不能确定江少观会不会从中作梗捣乱。 想到江少观之前提到的订婚就结束,他心底仍然不安。 江少观真的会按照他说的做吗? 即使客观上知道婚姻和欲望不能混为一谈,他也觉得叫江少观来见齐家的一大家子人有些不妥。 聚餐地点在s市地标大酒楼,兼具礼数和排场,齐家来了七八个人,对比起来,邰家这边就显得势单力孤了。 邰砾虽和齐家每个人都有所寒暄问候,但态度并不热络。他仍穿着黑衣服,不苟言笑,一副大佬风范。 齐家虽对邰父邰母的缺席感到不满,但也无意得罪邰砾,一顿饭吃得还算和气。 吃完饭,齐望轩说要去珠宝店挑戒指,让邰砾陪着他去。 他们挑了一对镶钻的对戒,邰砾利落地付了款。 齐望轩替他戴在手上,很满意地拍了张照发朋友圈。 江少观刷到那条朋友圈的时候正在应酬,对方是个酒鬼,灌了他不少酒。 他胃又有些疼,借着透气的理由出门抽烟,打开手机想回复几条消息,看到了刺眼的图片。 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没有习惯邰砾即将属于一个Omega。 他在为了公司喝酒,邰砾在洽谈人生大事。合着他失恋了还得上班。 邰砾要订婚的消息连远在b市的连沛都知道了,连沛不敢置信:“不是,你就这么看着他订婚,然后结婚?兄弟,他要是真订婚了,你们还有可能吗?” 江少观问:“那我能怎么办?” 他是真的想知道他还能怎么办。 连沛:“要是我,就不顾一切把他抢过来。” 江少观嗤笑:“你让我去抢婚?” 连沛:“当初我回国的时候问你要不要回国,你说放不下在美国的公司。他让你回来你则想都没想地答应了,反正为了他,你什么都能豁出去,抢婚又怎样,只要抢得到,他就是你的。” 江少观真没信心去抢婚,无论成功与否,一定会成为s市商界的猛料。 那会让邰砾很难堪。 没过几天,他收到了订婚宴的邀请函,在电子邀请函风靡的现在,纸质邀请函显得格外正式。 江少观光着盯着扉页就花了许久时间。他想,他和邰砾这辈子都不能将名字并排写在这样一张红纸上。 “邰砾先生和齐望轩先生举行订婚典礼敬备喜筵。” 他读这句话,读了好几遍,后面声音已经哽咽。 邀请函上还有他们的照片,江少观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去拍的。 看起来不够亲密,但应该也比未来的他和邰砾更亲密了。 他将会缺席邰砾未来很多的重要时刻。 他把邀请函上的照片剪了下来,只留下邰砾的那一半放进了钱包里。 钱包里还有一张邰砾少年时期的证件照,边缘已经泛黄了。 它们都被藏在隔层里,只有江少观自己知道。 距离邰砾和齐望轩的订婚宴还有一周时,邰渊和方雨霏终于从国外回来了。 像是一切尘埃落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接机那天去了十几个人,其中大部分都是邰渊在任时的下属。 但江少观没有去,他被邰砾派去一个项目地考察。 他不知道邰砾时不时有意将他支开,但他觉得自己越来越像一个局外人。 他考察时有几分心不在焉,没忍住给邰砾打了电话。 邰砾摁断了前两个电话,第三个时终于接通了。 “什么事?” 江少观:“邰叔方姨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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