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砾:“还没有。” 江少观:“航班晚点了?” 邰砾:“是……你那边没出状况吧?” “没有。”江少观抬头看了眼天空,阳光有些许晃眼,他握住手机,想说的话在嘴里打了几转才说出口,“砾哥……” “你们真的要订婚了吗?” 如果邰砾能够看到江少观现在的样子,一定会很诧异。 江少观眼眶红润,睫毛已经被泪珠打湿,他低着头遮掩住异样。 心脏略微地疼了一下,邰砾摸了摸胸口,有些迷茫,他琢磨不透江少观的用意:“你说这话是想反悔吗?” “不是。”江少观说,“既然要结束了,在结束之前,你再让我操一次。” 邰砾很不想承认,仅仅是听见江少观这句话,他的身体就有了反应。 不过他是来卫生间接的电话,这儿明显不是可以解决个人问题的好地方。 他挂断电话,不再听江少观胡言乱语,去洗手台用凉水洗了把脸平息情绪。 回到机场又等了会,邰渊和方雨霏到了,果然邰渊见到他先聊的就是公司上的事,对即将举行的订婚宴只字不提。 他们回了邰家老宅,一行人给邰渊和方雨霏举办了接风宴。 在他们出国之后,这里很久没有住人,知道他们要回来,柳姨提前找了人过来打扫,临时多请了几个佣人。老宅的装置没有变,一切都像以前的样子。 邰砾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恋旧的人,他觉得频繁回忆过去是极其没用的表现。 但当晚住在老宅,他还是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梦里江少观住在他家,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年龄。 那时候的江少观要开朗些许,会追在他身后问“邰哥,你看我这肌肉练得怎么样?” 见邰砾停下来,连忙撩起衣服展示。 少年的身上没有纹身,但肌肉线条分明,邰砾可以坦荡地看向他:“肌肉又不是用来看的,怎么样得试了才知道,明天和我过下招?” 江少观:“好……后天行不行?明天学校又有考试。我真不想上学了,反正我上不上学都要跟着你混。” 邰砾说:“邰氏可不招高中生。” 那些过去的生活碎片再平常不过,可梦醒之后,只觉得物是人非。 窗外有月光流淌,邰砾从梦中醒来,一时有点恍惚。 接下来的几天,邰砾都是在老宅住的。订婚宴将至,很多琐事要做,虽然邀请函已经下发,但还是有不少商界大腕需要挨个儿通知。祝福的电话也接到不少,很多人也是借此来活络关系。 他照常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时有十八个小时都在忙,连饭也要提醒才记得吃,订婚宴的彩排环节也因为抽不出时间而省掉。 这几天他根本没有空去搭理江少观,而江少观那边也平静得有些反常。 订婚宴的前一天晚上,邰砾失眠了,凌晨四点过,就被柳姨叫醒,说要起来做准备了。 邰砾习惯了发号施令,头一回像个无头苍蝇,一会儿有人帮他把戒指收起来,一会儿有人替他别胸针。 他和齐望轩的订婚宴一切按照最高水准的配置安排。现场布置得如梦如幻如同仙境,地毯是纯白色,洒满了羽毛,天花板上似有软绵绵的云朵,水晶灯盏闪耀。 不过邰砾也是到了之后,才知道订婚宴的现场长这个样子。 订婚宴之前双方不见面,能够保留一份惊喜,邰砾被单独安排在二楼最左边的休息室。 化妆师在他的脸上涂涂画画,邰砾极其不习惯,还有跟拍的摄影师想过来拍照,邰砾板着脸拍了两张后就让他们离开。 “我一个人休息会。”他说。 过了没多久,又有酒店的经理来找他核对流程。 他问:“订婚宴还有多久开始?” 经理说:“四十分钟左右。” 楼下想必已经坐满了人,邰砾参加过许多大场合,自个儿的订婚宴根本算不上什么,但他感受到一种不可言状的焦虑。 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敲响,邰砾打开门,江少观站在门外,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熨帖得整洁笔挺,领带考究,连皮鞋也擦得锃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今天订婚宴的主人公。 “怎么?不让我进?”江少观向前一步,挤进房间里,“咔哒”一下锁上门。 邰砾以为他不会来:“你锁门做什么?” 江少观笑:“砾哥,你忘了吗?” 邰砾:“什么?” 江少观死死地盯着他:“我说过,在结束之前,你得再让我操一次啊。”
第27章 你跟我走 这话实在太过荒唐。 “江少观!”邰砾叫他的名字,“马上订婚宴就要开始了。” 他绝不可能放着几百上千位宾客不管,陪江少观胡来。 “我知道啊。”江少观低低地笑,笑得有些癫狂,“时间确实不够了,只剩下半个小时,不够我发挥,你说怎么办?” 邰砾冷着一张脸:“无论什么事,订婚宴之后再说。” 江少观以为他真的可以放手,但到了这一天,还是不甘心。 他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洒脱,或者说什么倒计时,纯粹就是他用来欺骗邰砾和自己的把戏。 特别是进入场地的时候,他心底的阴暗迅速膨胀,他恨不得冲上去将迎宾的照片撕碎,将所有的布置摧毁。 眼红、嫉妒、心痛,身体里好像流淌着某种毒液,正在慢慢地吞噬着自己。 连沛说得对,他为了邰砾什么都可以不要,现在最差的结果已经摆在了面前,他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不想让邰砾难过,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顾忌了。 他要赌一次。 “不行,我现在就要操你。”江少观面庞微昂,语气带着些霸道与狠戾,他突然攥住邰砾的手,将手腕向上提,邰砾毫无防备,被迫趴在了桌子上。 碰倒了桌上的水杯,水杯落地摔碎,迸溅出水洒了一地。 邰砾右腿向后勾,直接正中江少观的腹部:“操他妈的,江少观你做事情能不能过下脑子!你满脑子都是床上那点事!” 这一脚踢得很重,江少观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受到碾压一般。 他不管不顾地再向前,掰过邰砾的肩膀,舌尖撬开了他的唇齿,长驱直入。 一吻结束,一个直拳迎面打来,然后漆黑的洞口对准了他。 邰砾举着枪,神情有些慌乱:“你现在马上离开。” 对于邰砾带枪这件事,江少观没有任何意外,他甚至会因为邰砾此时的动作而兴奋:“你开枪吧。” 江少观摸了摸唇角,手指沾了血:“我可以走,你得跟我一起走。” “要不你就杀了我。”他朝洞口逼近,“你敢吗?” 邰砾玩过无数次射击,他的射击成绩一直很好。他也真的开过枪,但从未把枪口对准过自己人。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江少观,你彻底疯了是不是!” 江少观趁机从他手中抢下枪,他用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你不敢,我敢。” “住手!”邰砾吼道。 血渍糊在江少观的下巴,显得触目惊心,他的面部已经扭曲:“你跟我走。” 邰砾:“现在外面都是人,我怎么跟你走?” 江少观目光移动,在地上瞧见一根粗麻绳,本来是用来绑杂物的:“这是二楼,我们从阳台下去。” 邰砾不知为何到了这个地步:“江少观……” “我给你三秒钟做决定。”江少观一只手仍然握着枪柄,“三、二……” “一”还没有喊出口,邰砾妥协了:“我跟你走!” 江少观笑了,笑容很灿烂,就像得到了玩具的小孩。 不过落在邰砾眼中,却是格外复杂。 江少观把粗麻绳系在阳台栏杆上放下去,阳台在侧面,外面没有人。 他怕了邰砾反悔,让邰砾先下去,自己再顺着绳子下滑。 距离订婚宴开始还有二十几分钟,主人公Alpha却坐到了车上,逐渐远离酒店。 江少观把车开得很快,就像有人在追,开到四季云苑时,邰砾的手机果然响了。 江少观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盯着他就像盯着一位犯人。 “我母亲。” 江少观说:“不要接。” 邰砾脑袋很乱,他也不知道这时候接起来能对方雨霏说些什么。 在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不见了,邰家怎么做出交代?齐家会怎么想?齐望轩又会怎么想? 他如何对方雨霏解释?连他自己都弄不懂江少观为什么这么做。 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就为了让他跟他走,图什么? 过了一会,手机又响了,来电人是邰星宇。邰砾心中一动,他知道他的消失肯定会引起骚动,想让邰星宇帮他主持大局。 “星宇……”他刚接通,江少观就猛地一刹车,把电话夺了过去。 “我不想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一进门,江少观就急切地撕扯他的西装,将上好的料子当作废布。 “你今天真好看。”他眉骨高耸,“但一想到你这么好看是和别人订婚,我就恨不得掐死你。” 威士忌信息素刺激着他的神经,邰砾仰着头,呼吸乱了:“为什么?” 他觉得怪异,因为江少观一个Alpha竟然用“好看”来形容他。 “你不知道吗?”江少观将他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内裤。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能够感觉到一阵凉意,但很快又开始发热。 “你不知道,因为你不喜欢我,所以你没想过我会喜欢你。” 这句话他说出口,才发现没有那么难。 他说得很轻,但邰砾一字不差地听清了。他怀疑自己的理解能力出了问题。 喜欢? 江少观喜欢他? 哪种喜欢? 他们俩都是Alpha,谈什么喜欢? 江少观对他不是只有生理需求吗? 他愣神的瞬间,江少观已经占领了高地,皮带扣声响起…… 邰砾的思绪被撞得零碎,他用胳膊挡住脸,试图遮住光线,想得更清晰一些,但呼吸却越来越重。 “砾哥,我喜欢你。”江少观直起身,拉开床头柜,里面是琳琅满目的道具,“你看,我有这么多肮脏的想法,但舍不得实施在你身上。” 邰砾睁大眼,看着他拿出一条绳子:“你要做什么?” “我毁了你的订婚宴,你一定不会原谅我。”江少观这话竟然含着点委屈,“那就让我放纵这一次好不好……”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声响起,一遍又一遍地没有停歇。 江少观全然不想管,但门外传来踢打的声音:“开门!” 是邰星宇。 “你弟弟来得真快。”江少观恨恨道,他随手从衣柜里扯了一条运动裤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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