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少观不但没收手,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浮,他盯着邰砾的眼神像是要把他拆吃入腹,他低吼道:“邰砾,是你他妈的先开始的!” 快感来得猛烈,邰砾情不自禁地张唇呼吸发出轻喘。 他理智上知道应该立刻推开江少观,但命门被人捏住的感觉不好受。 江少观故意折磨他,不给他痛快,用蛊惑的语气道:“你收回先前的话,我让你舒服,好不好?” 脚趾因为快感而蜷缩,邰砾小腿的肌肉在微微抽搐。 江少观的眼眶布满了红色血丝,他像一只见了猎物的猛兽。 邰砾对上那只黑鹰的眼睛,心脏狂跳:“够了……我们总不可能这样一辈子吧!” 江少观松开手,邰砾双腿一软,差点滑倒在池子里。 “为什么不可能?”江少观像是在认真地发问。 邰砾提高了音量,但声音沙哑显得并不是很凶:“因为这是不正常的!你不知道吗!如果被人知道了,别人会怎么想!会对公司造成多大的影响你又想过没有?你这辈子就图床上那点爽吗?” “你江少观想操什么样的人操不到,何况我只是个Alpha!”邰砾下了论断,“你就是不甘心我先说结束罢了。” “别人说我是克父克母的煞星,指着我的脊梁骨骂我是邰家的走狗,我还会怕别人怎么说吗?”江少观浑身散发着戾气,“我有的是方式让他们闭嘴!” “对,我就是不甘心!世界不是围绕着你邰砾团团转的!”江少观卡住邰砾的脖颈,将他的后背压在石头上,“你就不问一句我怎么想?” 邰砾快准狠地给了他腹部一拳,两人在池子里撕打起来。 江少观把邰砾摁在水里,一边将他的泳裤往下拉扯。 邰砾在水中拽住了他的脚踝,用力一拉,将他掀开。 江少观踉跄了一下,很快站稳,他扣着邰砾的后脑去咬他的唇。 两个人的牙齿磕碰到了一起,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高涨。 邰砾伸腿命中江少观腰际,让江少观后退了好几步。 江少观用手背擦了擦唇角,有淡淡的血印,他低垂着头,有点想哭。 他为什么输得如此彻底? 他俩都是信息素强烈的Alpha,威士忌和雪松的味道穿过院子飘向更远的地方,惹得管理人员过来想要一探究竟。 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管理人员更是心惊胆战,转头汇报给了老板。 老板知道这两位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但又怕放手不管真的出事,小心翼翼地隔着门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没有。”邰砾厉声道。他和江少观此刻脸上都挂了彩,格外地狼狈。 他不想让第三个人目睹他们现在的模样。 “那你们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按院子里的铃。”老板纠结了会,还是转身离开了。 “邰砾,你别想甩了我。”江少观抬起头,他太知道邰砾的弱点在哪里,“如果你敢结束这段关系,我就敢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和我上过床。” “不是上过一次床,是上过无数次。” 邰砾难以置信道:“你真的是个疯子,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江少观笑得悲凉:“你就当我爱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他之前想要邰砾喜欢他,可如今连肉体上的关系都快要失去,他能做的仅仅是不惜一切代价把邰砾留在他身边。 他卑劣,他可恶,他无所谓做个彻头彻尾的恶人。 邰砾强行镇定:“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 江少观眼神变得空洞:“不需要证据,我亲口说出去,总有人会相信。” 他不是想要对付邰砾,但他不得不这么做。这是他身上仅有的筹码。 “闭好你的嘴。”邰砾跨步到了岸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江少观,如果你敢说出去,我真的会杀了你。” 江少观闭上眼,当作没有听见。
第22章 分开倒计时 邰砾走了。 这个年就此结束。 江少观坐在石头边,空气中还有雪松的清香,但院子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知道自己的行为不耻,但他根本没有余力思考对与错。 院子里有壁炉,但他却觉得浑身发冷。一种无法掌握的快要失去什么的恐惧感占据了他的心脏,让他惶恐让他痛。 一行泪从眼角溢出,江少观像是浑然没有察觉。 在拳擂台上他没有哭过,以为自己快死的时候没有哭过。 这时候却控制不了那颗破碎的心不断地流血。 好疼。 他要怎么在和邰砾有过肌肤之亲后,退回到朋友的位置,或者扮演一个真心祝福他的弟弟? 那不如直接从他心口挖一块肉。 他做不到。 因为和邰砾是一起来的山庄,邰砾提前走了,也开走了车。江少观只能站在路边打车往回,山庄地理位置偏僻,很久都没有车来。 冬日的风凛冽,呼呼作响,他等了接近二十分钟,才打到一辆出租车。 司机很没眼色:“兄弟,过年怎么一个人来玩啊?” 江少观盯着窗外,走的是来时的路,但心境已与来时不同:“我是孤儿。” “……”司机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了,“对不住哈。” 江少观声音有些沉:“没什么,习惯了。” 等到了四季云苑,司机还宽慰他道:“你看你现在都住上别墅了,我接过几次到这儿的单子,这儿可是有钱人住的地方。你父母知道肯定也会为你高兴的。” “谢谢。”江少观给司机打了小费,“新年快乐。” 只不过他这个新年注定不会快乐。 江佑天和乔文婧曾对他抱有怎样的期望?江少观曾问过江佑天“父亲你希望我长大了会成为什么样的人”。 江佑天说“健康平安,不需要大富大贵,钱够用就好,有关心你的人在身边,过简单快乐的日子”。 可现在他的生活和江佑天描述的全然不同。他们知道了他现在的样子,只会骂他没出息,为了私欲把自己活成了小人。 四季云苑的门口拉了迎新春的横幅,树上挂了彩灯,有几个小孩在园林区里放鞭炮,路上的人都是一家或者一对,只有他形单影只。 江少观回到家,又打开电视重播春节晚会,好像这样就能热闹些许。 他接到连沛的电话,问他怎么过的年,江少观不想在好时候给朋友添堵,舍去了不快乐的大部分,笑着说去泡了温泉。 还有在美国认识的另外几个华人朋友也给他发了拜年的消息,江少观在微信上一一回复完,将手机关机,躺在沙发上发呆,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客厅充溢着浓浓的烟味。 大年初二,他在家里几乎躺了一整天,到晚上时,发现烟没了,下楼到便利店买了一条烟,顺带又买了两瓶酒。 买酒的时候,看到货架上摆放的白酒,想起江佑天以前总爱喝白的,临时决定明天去扫墓。 他没忘了乔文婧,大早上的去了趟花店,亲自挑选了花包装成一束。 店主问他是不是去祭祀的,给他推荐白菊。江少观摇头,他知道乔文婧生前最爱的是百合。 到了墓园,他把百合花倚在墓碑上,打开白酒洒在面前的空地上。 墓是才修过的,前两年他才将他们葬到了一起。 墓碑上的照片江佑天和乔文婧脸上都带着笑容,宛若一对佳偶。 江少观低声和他们说话,一个字没提邰砾。但他又想,如果人真有在天之灵,他这点心思是如何也瞒不过去的。 “母亲,你总说我性子和父亲有点像,死脑筋,爱犯浑。” “就当我是在犯浑吧。” “我左右不了他,我只能放任我自己。” 说来也巧,他下了楼梯,竟然迎面碰见邰家的人。 不止邰砾和邰星宇,还有邰渊大哥那边的一众亲戚。 邰渊和自己亲哥因为方雨霏闹得不可开交,两家人平时没怎么走动。 但现在邰渊到了国外定居,邰渊大哥也已迈入六十大关,不再计较往事,两边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邰老爷子葬在这儿,小辈一起来祭祀倒在情理之中。 邰砾穿了黑色的风衣,修身利落,衬得神情格外严肃。 邰星宇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提了一袋香纸。 邰家的人都认识江少观,对他点了点头。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少观喊住邰砾:“砾哥……” 邰砾看他,眼神没有波动。 江少观舌尖顶了顶牙龈:“明天来我家。” 邰砾说:“明天我和齐望轩约好了去看电影。” 邰砾陈述事实的语调真残忍,杀人于无形。 邰砾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去电影院看春节档的电影。 看哪一部? 会买可乐和爆米花吗? 江少观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深呼吸一口气:“那就后天,后天你总有空了吧?” 邰砾没说话。 江少观自说自话:“那就后天见。” 邰家其他人只当他们关系好,一点儿没怀疑。Alpha和Alpha之间,谁又会联想到暧昧。 一行人逐渐走远,江少观紧握的拳头出了汗,他松开手指,觉得每次和邰砾见面,他的信息素都会不受控制。 初五那天,他难得起了一大早,在家里等着邰砾来。 他把来电提示的音量调到了最大,生怕自己错过邰砾的电话。 电话响了好几次,但都不是他想的那个人。 九点过的时候,他去了小区外面的超市,买了一袋子的蔬菜和肉。 他是会做饭的,不过一个人的时候很难有闲心去做。 他的厨艺说不定比齐望轩差不了多少。 江少观准备食材、洗菜切菜,忙活了一上午,做了一桌子的菜。水煮肉片、酸菜鱼、莲藕排骨汤…… 但等到了一点过,也没邰砾的消息。 他耐不住了,给邰砾打了个电话:“你到哪了?” 邰砾沉默了两秒:“我在家。” 江少观急道:“不是让你今天过来吗?” “你没说什么时间。”邰砾声音很冷漠,“既然是做爱,那就是晚上。” 江少观转换话题:“你中午吃了吗?” “吃了。” 江少观:“那你过来吃晚饭吧,我自己做的……” 邰砾打断他的话:“没有必要。你威胁我,又假惺惺地装给谁看?” 假惺惺。 邰砾居然说他假惺惺。 江少观只觉得自己一颗心千疮百孔,也无所谓再受打击。 他听见自己说:“那你记得来。” 晚上八点过,桌上的饭菜已经冷了,门铃终于响起。 江少观开了门,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邰砾穿上拖鞋,就开始脱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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