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觉因伸手挡在眼前,和保安解释:“我就住三栋,这人是……” 说到这,他低头看了眼在水泥地上侧躺的尤真,头发还是那么绿,身上橙色的Ola店员服倒是脱下来了,换了件浅蓝色的扎染衬衫,身下是修身的黑灰色牛仔长裤,袜子露出一截与衬衫同色系的蓝色边缘,脚上穿的板鞋干净得和新买的一样。 看得出来是精心打扮过,可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喝醉了瘫在地上,穿得再好看,和流浪汉有什么分别? 尤真醉是醉了,但痛觉还是醒着的,从椅子上掉下来,半个身子都疼麻了,早就睁开了眼睛,他听到声音就知道是周觉因来了,话到嘴边的一声哥哥还没叫出口,就听见周觉因说:“这人……是我亲戚家小孩,半夜耍脾气,离家出走,我这不帮忙出来找了吗?”。 保安半信半疑:“三栋哪户人?叫什么名字?” “1603,周觉因。” 见他房间号和名字都报得很麻利,人也长得人模狗样的,很有他们这个小区业主的风范,保安渐渐放下疑虑,“行吧,赶紧把小孩带回去,然后给我留个电话,明天我再找你确认身份。这年头小孩就是叛逆,看这,这头发怎么给弄成这样了!都快两点了,赶紧的!” “是是,不好意思,添麻烦了。” 周觉因好不容易送走保安,又环顾一周,确保四周没人,他蹲下来,往尤真鞋上踢了一脚,压抑的声音里满是怒气:“自己起来!” 尤真这才光明正大地睁开眼睛,眼里蓄了一湾水,那么可怜,那么委屈望着周觉因,咬紧嘴唇发出呜呜的声响,细瘦的肩膀颤抖,朝他伸手,“哥哥……你来了……” “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我等了你好久啊……呜呜呜……” 一说话,泪水就绷不住地往下流,尤真抬起手臂捉住周觉因的手,蛮横地从他指缝间穿进去,好像周觉因就是那个十恶不赦的恶人,活生生把他从满怀期待的漂亮男孩欺负成了如今这个灰头土脸的落魄醉鬼。 “我好痛……哥哥,你抱抱我……” “抱抱我……”
第10章 喝醉的尤真失去了输入处理功能,成了单向输出器,不论周觉因问他什么,他嘴里都只有那么两句话,很依赖地喊他哥哥,因为等了太久,委屈地不得了,也不怪哥哥,只希望哥哥能抱抱他,安慰他。 “别哭了,哭我也不会抱你。” “别装了,自己起来,该上哪上哪去。你爱在这里躺着我也不管了。” 周觉因的耐心逐渐耗尽,强硬将尤真缠在自己手上的手指一根根剥落,把他一个人抛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往外走了几步,躲在亭柱后面,等待尤真的动静。 他原以为只要尤真装可怜装够了,觉得没意思了,就会自己爬起来,而这张闹剧也就不攻自破。可没过多久,周觉因却听到更为清晰的抽泣声,声音越来越大,像是委屈慢慢累积,冲破了心中那道堤坝。 男孩在地上蜷缩成了一小团,双手抱着膝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逐渐打起了哭嗝。 入行多年,应酬酒局自然少不了。周觉因作为年轻一辈,伺候过喝醉的领导、客户、同事,被人摸过,被人打过,还被人吐过,这些他都承受过来了,可不知为何,却没有办法承受眼前这个男孩的眼泪。 那天晚上,周觉因把尤真带回了家。 值班的保安眼睛盯在电视上看球,还把户主的鸡毛蒜皮挂在心上,热情地迎接周觉因,“回来啦,东西找到了?”结果一抬头,惊讶地发现业主口中落在亭子里的“东西”,竟然是个绿头发的活人。 “嗯。晚安。” 保安仍是没能从周觉因身上回神,毕竟把这么大的活物称之为“东西”,实在是罕见。然后他就看到了那个方才还趴在业主身上醉眼朦胧的“东西”,突然夹紧手臂抱住了业主的脖子,接着,脸上露出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笑。如果一定要形容,大概就是猎物得手后如愿以偿的笑容。 周觉因背了尤真一路,新换的衣服、裤子全沾上了尤真躺地上后沾上的尘土,澡也是白洗了。他从房间拿了条旧床单铺上沙发,只留了一个靠枕,扔在沙发把手边,像老鹰提小鸡一样把尤真提到沙发上,扔玩偶似的就地扔下,就彻底撒手不管了。 离开客厅之前,周觉因把客厅里几乎所有的贵重物品搬进了书房,并一一上了锁。至于家具,就只拿走了两个青釉花瓶。为了以防万一,他连鞋柜、厨房都上了锁,只开放装了防盗窗的阳台和一间卫生间。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回房重新洗了个澡,入睡前再三确定自己的房门是上了锁的,这才安心躺在床上,结束了这疲惫而荒唐的一天。 直到入睡前,周觉因都无法理解自己的行为,比如为什么会真的被那封信蛊惑,在凌晨一点多去亭子里见那个难缠的收银员,为什么受不了他一个人半夜喝醉了躺在地板上哭着叫他哥哥,又为什么明知千不该万不该,却还是带了一个陌生人回家,以及太阳再次升起,醉鬼恢复神智之后,又该以怎样的态度面对他。 睡前的所思所想容易影映在梦中。周觉因往常要么不做梦,要么就是梦见自己上班迟到,错过ddl,痛骂客户或是痛扁了老板。这天晚上,他的梦里却罕见地出现了新面孔。 昨夜缠着他的那个“东西”,竟然破门而入,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那家伙身上有股清淡好闻的水果味,扑到他的床上,枕在他的耳边,对他说“哥哥早安”,白嫩的手指描摹过他面部的轮廓,指尖从下颌线摩挲到喉结,然后沿着脖颈一点一点向下,胸腹,肚脐,接着钻入睡裤边缘,拨开内裤,握住了他晨间勃起的欲望。 “操。” 周觉因猛然惊醒,额头上沁出了几滴冷汗。 可梦中的一切并没有因为他的清醒而消失,身下被炙热柔软而包裹的感觉反倒愈发的真实、清晰。 尤真不知从哪儿找了件白衬衫穿着,却没穿内裤,挺翘的臀峰暴露无遗,纤细的腰线消失在衬衫边缘。 他跪坐在周觉因腿间,一只手放在底下轻柔地挤按两颗沉甸甸的蛋,红润的嘴唇被撑开一个很大的弧度,包裹着勃起的阴茎上下吞吐。尤真的嘴巴太小了,含着周觉因勃起的东西看起来很吃力,似乎嘴角都有些裂开。嗓子眼也小,每做一个深喉眼眶到眼尾都咳得泛红冒泪。但从他的表情上却看不到一点痛苦,好像把为周觉因口交作为上天给他的恩赐,那么虔诚,仿佛每吞吐一次,就多一份满足和欣喜。 实在太久没有尝试过被口交的滋味,在清醒的那一刻,吞灭理智的舒爽让周觉因无法做出反应,浑身僵硬,所有的血都涌向身下那个器官。 尤真见他醒了,慢慢地从他阴茎根部抬起头来,用嘴唇包在龟头边缘,用力狠吸了一口。 周觉因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嗓子里发出自己都没听过的低沉呻吟。 一股股精液从顶端的小孔喷射出来,溅在尤真的嘴里,舌头,唇边,脸上。他终于舍得从周觉因阴茎上离开,抬手抹掉自己嘴边,脸颊上的精液,伸出嫣红的舌头,将手指上白色的乳状液体一一舔去。 尤真的衬衣只扣了两颗,胸前雪白的皮肤和耸立的乳头随呼吸颤抖着,神情餍足,而慵懒,满脸的情潮,像只靠吸食男精存活的妖精。 “哥哥,早安。” 周觉因这才回过神来,一脚把床前的妖精踹了下去。
第11章 活了二十八年,周觉因头一次尝到这般现实与虚幻,愤怒与沉沦交织的荒诞感。 近些年身边没人陪着,自己解决的时候也需要看些片子调动情绪。而方才发生在他身上的那一幕,似乎与曾经某一部片子的视角、内容、人像完完全全地重合了。 片子里那个男孩也是这样细瘦、白净,跪在影片主人公的腿间听话又认真地舔舐肉棒,他一边舔,一边沉迷地抬眸望着镜头,纯净的琥珀色瞳孔中却溢满了那种作为性奴一般的臣服与迷醉。那个男孩也有个让人看了就想操坏的屁股,后面的洞仔细清理过,透明的肉粉色,漂亮干净得让人觉得男孩的这个器官似乎就是为了被阴茎插入而生。 看片和现实是两码事,有这样条件的男孩本就是凤毛麟角,片子里的事也不可能发生在现实中,看完,射完,也就忘了。 如今一觉醒来,他本人竟然成了片子里的另一个主人公,而帮他舔的那个男孩,比在片子里看到的更漂亮,更年轻,甚至连技术都要更胜一筹。当做梦都不敢妄想的好事如今真的降临在他头上,周觉因的大脑似乎无法处理这样的信息量,罢工停止了思考,而清醒的身体则选择了暴力逃避。 刚把人踢下去,他立刻又硬了。爽了,又把人踹了。这件事主要是尤真有大问题,但他的默许是纵容,也只能自认理亏。 黏腻的氛围逼得周觉因无法呼吸,为了掩饰尴尬,他只能盖上被子硬着穿上裤子,把被踢倒在床边的尤真当成空气,翻下床就往门外逃窜,步子还没迈开,尤真的声音便入侵了他的耳膜,定住了他的身体,让他无路可退。 “哥哥……”尤真以为自己做得够好了,从周觉因的身体反应也得到了正向的反馈,他期待着得到表扬,结果却迎来那么凶的一脚,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别走啊……” 尤真屈起膝盖坐在地板上,垂着头,只露出小巧的鼻尖,从上向下看去像个易碎的陶瓷制品。 他的手心按着自己的肋骨下方的位置,嘴唇都疼得没了血色,“我这里好痛……” “哥哥,我真的痛,你帮我看看……” 装的,这是周觉因的第一反应。 从见到尤真的一眼开始,他就在装。装纯情,装无辜,装可怜,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地装,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哥哥,试问哪有正常人会约哥哥半夜见面,还喝醉酒送上门来给哥哥口交? 转过身的一刻,周觉因开始为自己不择时的恶意揣测羞愧。 他迟疑了短短几秒,跨步跑到尤真身边,单膝跪地,摸了摸尤真发凉而颤抖的小脸,才惊觉不对,“哪里痛?肚子?这里?” 尤真微弱地点点头,带着周觉因的手往自己左上腹摸。他太瘦了,几根肋骨清晰可见,皮肤温热光滑,周觉因触到他皮肤的瞬间就立刻收回了手。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那一脚根本没克制力气,几乎是十成力往小孩腹部最脆弱的地方踹过去的。这处靠近脾脏,不排除内出血的可能。 短短时间疼得脸色发白,这要是能装,小孩还做什么收银员呢?直接做演员去不好? “去医院。” 周觉因穿过尤真的下臂和膝弯,将他横抱起来。尤真虽然疼得脸色苍白,还是为了周觉因的这个动作欣喜不已,不忘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往他胸口里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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