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察觉到有人,先抬起头来看乔酩。而乔酩作出一副看戏的样子,跟后看过来的时祎对视上。 时祎动情了,乔酩太认识时祎这副神情了,他总是拿那热乎乎又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以目光索吻,或者其他什么,能满足他欲望的东西。男人大抵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乔酩上前拽住时祎,就像爸爸要收拾自己刚上幼儿园调皮捣蛋的儿子一样,摆出一副家长的气势,倒是让那个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乔酩有时觉得时祎很没眼光,找来的男人不经看还不经用。现在这个,之前那两个,何越扬,还有其它他没看见的,要么一脸渣男像,要么浑身注水肌肉,要么跟个0似的。 “不是,你干嘛!”时祎甩了甩手,没甩开,就盯着乔酩,“老朋友见面怎么这么不客气。” 乔酩松开了他的手,转而搂上肩膀,那男的也不爽,冲乔酩嚷道:“你干什么的啊?抢人啊怎么地。” 乔酩理也不理,带着时祎就走了。 “怎么,乔酩,你要干什么,想通了?想艹我了?” 乔酩紧了紧胳膊,提醒道:“别说话。” 时祎贴在乔酩怀里被推着走,乔酩的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震出来的,震住了时祎。他哑了火,跟着乔酩走,没想到见到了陈殊学长。 “学…学长好。”时祎就像小学生见到老师一样,一下子拘谨起来,乔酩见他这样子觉得新鲜, “时祎,刚才还听说你也在,但是看了一圈儿也没看见你。” “我说的!学长你好呀,我叫付月清,油画系大三。” “啊,你好。”时祎不知道该不该握手,打完招呼就不知道说什么了,还是乔酩贴在他耳边,问他要喝些什么,才让他不尴尬。 “嗯…不喝酒了吧,再喝就要醉了,”说完,时祎看看陈殊,又马上把头转向调酒师的手。 陈殊看着他,觉得这幅腼腆样子有意思的很。 付月清则一直盯着乔酩搂在他肩上的手,当下便了然。其实他和乔酩心里都清楚,他们只是临时伴侣,等乔酩回北城,关系也就断了。 但像乔酩这样的伴侣实在打着灯笼也不好找,付月清这才睡了一次,心里多少有些不爽,说:“乔先生买的画,等展览结束后我亲自打包给寄过去,乔先生可别忘了。” ---- 今天早上心情超级差,就想写文转移一下注意力,结果一写起来就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注意力前所未有地集中,然后心情也变好了捏🥰
第16章 16吹风 “嗯?乔先生买了月清的画吗?”陈殊问完看了一眼时祎。 付月清回道:“对呀,就紫色那幅,那是我在这个系列里最喜欢的一幅了,乔先生很有眼光。” “月清画得很好。” “还要多谢乔先生给的面子。” 咕噜一声,时祎把调酒师刚递来的无酒精莫吉托喝到底儿,吸管都吸空了,他小声跟乔酩说:“你松开我,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就先走了。” “去哪儿?”乔酩一边问,一边用服务生拿来的热毛巾给时祎擦脖子。 “干什么?”时祎小声问他,躲了一下没躲开,怕在学长面前丢脸,就老老实实让他擦,“不用你管。” “学长要走了吗?”付月清问,“要不加个微信吧,我还没你联系方式呢。” 时祎拿出手机,把二维码递给付月清,他扫完说:“学长什么时候有空也给我当一次模特呗,你长得真入画。” “有空一定,谢谢。” 加完微信,聚会提早散了场。一出门,陈殊就看见他的车停在门口,后车窗开了一半,露出晏长明的眉眼。他见陈殊出来,下了车,将手里的外套披到陈殊身上:“降温了。”陈殊惊讶:“你怎么来了?” “提前处理完了。”晏长明跟其他人简单寒暄了几句,又跟乔酩约了下次继续聊,跟陈殊坐进车里就走了。付月清住在附近,散步回去,只留下乔时两人在酒吧门口大眼瞪小眼。 乔酩叹了口气,先妥协道:“时祎,聊聊吗?。” “去哪儿聊,你房间吗?” “看你。” “现在知道看我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 “那你今天一晚上瞎折腾个什么劲儿?我到嘴的鸭子都让你打飞了,莫名其妙地把我拽过来跟学长学弟喝酒,现在又跟个正经人似的要送我回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余情未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到嘴的肉没吃着觉得可惜?还是急着把我打发走然后去欣赏新相好的画?” “没得谈。”时祎甩开乔酩的胳膊往街上走,已经十二点了,但酒吧这一带还热闹着,来往行人挺多。 “时祎。” 乔酩追了上来,今天白天阳光很好,谁知傍晚就转了阴,空气夹杂着水气,风吹得时祎有些冷,但他硬撑着往前走,不想在乔酩面前下不来台。 乔酩就在后面跟着,没走两步到了湖边,行人越来越少。更冷了,时祎放慢脚步,不知该如何是好, 乔酩适时把外套披了过来,他今天穿得也不厚,但是这一件还带着他体温的薄外套对时祎来说已经足够温暖。时祎也没拒绝他,两人开始并排往前走。 突然,时祎止住脚步,望向湖对岸模糊的山影,带着脾气说:“你能不能别跟着我了,很烦。” 乔酩离他一掌远,没再靠近。 “陆衔青画展开幕前,找我去他工作室参观过,见过你那副画。” “后来在…厕所里看见你就觉得眼熟,”乔酩笑了一下,继续说道,“陆衔青画得真像啊,从五官到气质,再到眼神。比你本人还像。” “过年的时候你突然不告而别还挺气人的,但是当你说你想回临城找点事儿干的时候,我觉得还挺好的,你还很年轻,想要往前走才是正常的。” “但是你骗了我,时祎。”乔酩转过头来,“你遇到了困难,想要逃避,想换个的地方重新,开始,这很正常。但是你来临城只是为了逃避。” “哦,你这么懂啊。”时祎的声音从鼻腔里发出来。 “是啊我真懂,夸夸我?” 时祎用气声发出一声“哼”。 “在逃避什么?”乔酩往他那边挪了一步,两个人衣服擦着衣服,一个看着湖面,一个看着对方。 说不出来,时祎心脏开始跳动,手心出凉汗,手指搅在一起,像在考场上作弊被老师发现的学生。 乔酩攥住他的手,说:“这里也太冷了,找个暖和的地方说吧。” “你住哪儿?” “日承,不远,,车程二十分钟。” “那去你那里吧。” “嗯。” 进了酒店房间,时祎把外套随手搁在沙发背上,乔酩换好鞋子随后过来,问他要不要洗澡。时祎洗完澡,不见外地躺在乔酩床上,乔酩出来时,只看见床上有个鼓包。 “睡了?”他用手拨了拨被子,露出时祎一点头发来。 “没。” 乔酩掀开被子,钻进去,两个热乎乎的肉体就贴在了一起,乔酩手不老实,往时祎屁股上摸了摸。 “你干什么!” 乔酩笑道:“你没穿内裤?” “没有。”时祎没有换洗衣物,睡衣还是酒店的。 “柜子里有新的,要吗?”乔酩又捏了捏时祎的屁股。 “啊!你别乱动,”时祎坐起来,乔酩拿过内裤递给他,站在床边,是要看他穿。 “你…能不能别看,”时祎紧攥着裤腰就是不脱。乔酩拒绝了:“我帮你。”他弯下腰,把时祎的裤腰从他手里拽出来,刚洗完澡皮肤光滑,宽松的裤子一扯就掉,时祎觉得羞耻,扯着上衣要盖住下身。乔酩捏捏他的手,让他放松,捞起时祎的脚踝就把内裤往上套。 腿慢慢被打开,下身也暴露在空气里。乔酩第一次见他的小穴,没有刻意回避,反而是正大光明地垂眸看了看。时祎下身白净,肉缝小小一条挤在腿间,阴茎软趴趴的盖在上面。他与时祎挨得近,好像能听见他的心跳声,抬眼只能看见熟红的脸,时祎的头发太长了,一低头就会盖住眼睛,让人看不真切。 “抬抬屁股。” 时祎听话地双手撑住床面,微微抬起腰来,让乔酩给他把内裤套上。乔酩的尺码比他大,内裤松松垮垮挂在身上,睡觉的时候穿正好,外面再套一件睡裤会不舒服。乔酩直接把人搂进被窝里。本想面对面再说些什么,时祎却背过身去,不愿意看他。 时祎靠着温热的胸膛,既有安全感又舒服,心跳渐渐平复下去,不觉得困,却想就这么睡过去。 “还想说吗?”乔酩问,他想听时祎多讲一些。 “你想听吗?” “都可以,想说的话我们就聊聊,不想说的话就睡觉。” “乔酩,我发现你这人真能装啊。” “嗯?怎么说。” “你看上去又体贴又深情,什么都由着我来,也可以把我照顾得很好。但是这些应该是有时效的吧,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个月?不能更久了。” “你想说什么?”乔酩手搂得紧了一些。 “我也见过不少人,其中就有你这样的,对人就像对待路边小猫小狗一样,看着我有意思还很可怜,所以带回家里顺着毛撸。但是用不了几天,撸腻了,就撒手不管,一点真感情都不用,所以自己也不会受伤。” “所以你觉得我跟他们一样吗?” “你比他们道德感强一些,你还比他们有钱。” 乔酩大概是默认了吧,时祎也拿不准,他继续说:“你这样也挺好的了,至少该对谁好的时候就对谁好,不会真的伤害别人。” “嗯。”乔酩下巴就贴在时祎后脑勺上,时祎又往后靠了靠。 “你认识时周映吗?”时祎把话题带过来,有些生硬。 “跟着时周旭干的?”乔酩跟时周旭算一辈的,年龄相仿,从小就有些接触,也算熟悉,对时周映倒是不熟,隐约记得是他家表亲。 “我17岁的时候,他跑进我屋里来强迫我跟他睡了。我妈知道这件事儿,但是她不敢管,她怕把事情闹大了,时方正会抛弃她。” 乔酩皱了皱眉,意识到事情比他预想的要严重一些。 时祎慢慢说着,乔酩就静静听,听他说他高中时的那些破事儿。这些事情放在心里,已经习惯了便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可当说出口时却字字剜心。哽咽时,时祎就停下来,等情绪平复后再继续。 其实顶多也就二十分钟,这漫长的前半生,回忆来不过几句话。 “过年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乔酩问道。 “时周映回家了,他想故技重施,他还把我锁起来。”时祎哭出声来,“好脏,好恶心。”想到这里,时祎又想挣开乔酩,这种感觉很痛苦,他的身心被割裂成了两半,一半坚定自己是没有犯错的受害者,努力站在阳光下。另一半又极度自我厌弃,一遍一遍地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有反抗到底?为什么在被侵犯过后自己还要出去乱搞?为什么当婊子还想在乔酩这里立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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