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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茧

时间:2024-01-14 06:00:08  状态:完结  作者:今不热

  姜理的手在桌下不停地抖,体温极速退去,姜莱不安地往他身边靠,小声地喊他。

  “我会给你们一笔钱,这件事情结束以后,希望你离开这里。”

  姜理的嗓子干哑而暗淡,他失神地望着程颂,“您是觉得,我们是故意的,故意做出这种事,来要钱吗?”

  “我没有这个想法,这也并不重要。”程颂难得地感到烦闷,吸了口气,对着姜理说:“你和庭庭读书时候发生过什么事我并不在意,如果说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那我们......”

  程颂后半句话没有接着往下说,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又望着那个窝在Omega身边的孩子,漂亮的脸,白皙的皮肤,乖巧温顺地坐着,从头到尾都没有闹过。

  如果,这个孩子真的是钟宴庭的呢?

  程颂咬了咬牙,打消了这种想法,他换了一种算是比较柔和的语气。

  “你婶婶指控钟宴庭诱奸未成年的你,诱奸是个很严重的罪名,如果他没有做过这种事,我希望你能澄清一下。”

  “我和钟遇都是Alpha,只有钟宴庭一个孩子,对他是溺爱了些,他被惯坏了。”程颂话语停顿,接着说:

  “如果他真的做了,那我……你可以告诉我,我们承担所有责任。”

  程颂的话他听明白了,不论钟宴庭做没做过,在舆论上,都要说没有。

  姜理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他什么都说不出,胸腔到喉咙乃至鼻子,都是酸软的,可能下一秒,就会出卖他的狼狈。

  过了很久,久到奶茶店的客人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波。

  “他没有做过。”姜理说。

  他跟钟宴庭是他自愿的,又怎么能算诱奸呢?

  “孩子也不是他的。”

  那两杯奶茶从始至终都没有被动过,姜理牵着姜莱起身,在越过程颂时,姜莱停下脚步,捡起了不知何时被落在地上的钱包。

  他一手被姜理牵着,一手把钱包递给程颂,想开口喊人,却不知道该不该喊叔叔,好像这个称呼又不太对,最后什么也没说,程颂接过钱包时,触碰到了姜莱软嫩的手指,很暖,这种触感很奇怪,姜莱一下子就收回手,跟着姜理走出了奶茶店。

  他在姜理走后没多会儿也跟着走了出去,站在奶茶店门口,点了根烟,随即便看到了正在抱着孩子坐上电动车的Omega。

  瘦弱单薄的身体,以及那辆破旧的电动车。

  拿着烟的手莫名的抖,他烦躁地把烟扔了。

  姜理回家以后就一直沉默着,姜莱也不敢吱声,今天那个陌生的男人在奶茶店里说的话,他其实听的一知半解,大概就是叔叔现在不在,希望妈妈帮帮叔叔。

  别的词汇对于他来说还太过陌生,他听不明白。

  姜理没有作出任何反常的动作跟情绪,姜莱也没有多问,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仍旧是缠着姜理跟他一起,他现在最喜欢最喜欢妈妈了。

  “宝宝睡吧,睡饱饱,长高高。”

  姜理把莱莱拥进怀里,一下下轻柔地抚摸他的脑袋,像小时候那样,莱莱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他就喜欢这样哄孩子睡觉。

  姜莱很快就睡了,绵软的呼吸洒在姜理胸口。

  “莱莱。”

  漆黑的卧室,姜理忍着眼泪,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怕吵醒姜莱。

  “他原来一直都知道。”

  从奶茶店回来,到现在,姜理不得不认清,钟宴庭一直隐瞒他知道莱莱是他孩子这件事。

  他虽笨,但程颂说得直白,他听懂了,自从和钟宴庭重逢后,Alpha就去做了亲子鉴定,那这个结果钟宴庭肯定知道,至于为什么程颂不知道,就像他说的那样,这对钟宴庭来说是个丑闻,他们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要瞒着。

  帮叔叔看病也好,给他找房子也好,只是为了让他不要乱跑,不是看他可怜,更不是喜欢他。

  他和姜莱,只是钟宴庭的麻烦。


第38章

  “湾北区区长钟宴庭八年前涉嫌诱奸未成年Omega一事,会在今天上午九点准时召开记者会,本台将实时跟踪报道。”

  所有的记者早就蹲守在大厅,关于何怡指控钟宴庭诱奸的事,后面她又做了一次说明,她确定钟宴庭诱奸了她的侄子,并且那个孩子就是钟宴庭的,经过这几天的舆论发酵,钟宴庭必须对此事进行回应,所有人都在等着这场记者会。

  记者会当天是个非常糟糕的天气,天色像是泼了墨,空气里飘散着干涩清冽的青草味,钟宴庭在休息室的窗边觉得腺体隐隐不太舒服,贴了张抑制贴。

  “你知道今天要说什么吗?”程颂从外边进来,身上带着烟味,应该是刚抽完不久,“还有二十分钟,我希望这件事在今天过后全部都解决好。”

  钟宴庭今天穿的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深青色的西装,里边是浅色的衬衫,解了两颗扣子,露出凸出的喉结,并没有打领带,他盯着窗外的绿化带,然后把窗帘拉上。

  “爸爸他回来了吗?”

  “一下飞机就被接走了,庭庭,今天的记者会他不会出现,也不适合出现,他需要向上级说明,关于他的儿子诱奸未成年Omega这件事。”程颂沉着嗓子说,语气里分不清喜怒。

  钟宴庭神色冷淡,没什么表情,只说:“怕影响到他。”

  程颂气道:“你现在怕影响了?那当初怎么不处理干净?”

  随之而来的仍旧是沉默,程颂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他现在没什么心思再去揪着之前不放,“那个女人精神状态不好,我已经让医院出具一份检查报告,她很快就可以跟他儿子一样待在疯人院里。”

  “谢楚钰呢?”

  “记者会结束,我会去趟谢家。”

  钟宴庭在离开休息室前对着手机发了好一会儿呆,拨出了一个号码,那边没有接,他尝试着打了第二次,然而过了两秒他选择挂断。

  拿着手机的手突然间就有些颤抖,被他强压着,二十分钟后,他离开了休息室。

  上午九点,钟宴庭准时出现在记者会。

  “钟区长,关于诱奸未成年Omega一事,可以先问您几个问题吗?”

  “那个当事人Omega是不是您当初订婚宴,带着孩子喊您爸爸的服务员?”

  “你们早就认识的对吗?”

  记者早就有备而来,最先问出的是他们最想得到答案的问题。

  钟宴庭站在镜头下,头顶的白炽灯以及摄像机的闪烁灯将他的脸折射出一种近乎莹白的光泽,整个人看上去有种冷漠的疏离感,他沉静自若地回答:“是认识的,很早以前的一个同学,这件事,从一开始,确实是误会,我的Omega,大家都知道,是苏艾真,我们的婚期已定,就在下个月,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身边的任何人。”

  “举报我的那位女士,她的精神状况堪忧,他的儿子就是前段时间在赌场因为欠钱被打的Alpha,做这一切只是故意抹黑我而已。”

  “那您就是不承认诱奸未成年Omega了?”

  钟宴庭看向提问的记者,“没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

  “并且,在审核期我就已经做过亲子鉴定,那个孩子......”

  钟宴庭停顿了下,心跳忽然变得很慢,慢到他觉得呼吸都不太顺畅。

  他想起了姜莱,那个很乖又很听话的孩子。

  他从第一次见姜莱起,这个孩子像极了十六时的姜理,他一直都觉得,姜理跟姜莱是他的麻烦,他不能让麻烦成为他路上的绊脚石,他也一直认为处理麻烦是件很简单的事,然而,他现在竟然说不出口。

  有什么东西堵在了他胸口,烦闷且沉重。

  说不出口姜莱跟他没关系,也说不出口姜莱不是他儿子。

  最后一次见姜理那天,Omega哭着跟他说莱莱生病了,模样可怜而又卑微,还有姜莱躲在姜理身后,不敢直视他的目光,胆小而又畏惧。

  他竟然有些害怕起来,害怕什么?他问自己,似乎是害怕姜理会不会因此不理他,会不会又要生他气,毕竟那天因为没有去他那吃饭就一直在生气。

  还害怕,姜莱会不会一直像那天那样怕他不敢看他。

  他明明早就决定好要跟姜理划清界限的,他要跟苏艾真结婚,他身边的Omega也不会是姜理,他们应该回到一开始的距离。

  “他……”他头一次面对镜头无法说出完整的话,“他不是……”

  钟宴庭意识到,他好像确实说不出口,他可以隐瞒姜理自己知道姜莱的身世,也可以对着别人隐瞒姜莱的存在,但当着记者的面,他无法说出口。

  他做不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斩断跟姜莱的那点血缘关系。

  他甚至在想,姜理会不会在看电视,听见他说的这些话,会不会又要哭?姜莱看上去那么喜欢他,每次见他都高兴得不得了,他会伤心吗?

  钟宴庭面对记者,换了一种说辞:“我交上去的审核资料如果有问题,我也不会上任湾北区区长。”

  记者又开始喋喋不休地追问:“既然做过亲子鉴定,那这份鉴定可以曝光吗?”

  钟宴庭迟迟不回答,记者的提问愈加尖锐,钟宴庭绷着下颌,垂着睫毛说了声:“可以。”

  钟宴庭清楚地知道,那份被他造假的亲子鉴定一旦曝光,那就意味着姜理跟姜莱需要彻底从他身边消失。

  此时,大厅边上最靠近钟宴庭的那扇门被打开,一开始还没有人注意,直到一个牵着孩子的男人出现在视线里,接着下一秒,所有的摄像头都对准了来人。

  姜理隔了不到三米的距离跟钟宴庭对视着,Alpha似乎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脸上难得出现了一种类似于失神错愕的表情。

  “莱莱,你在外面等我。”

  姜莱依偎在姜理身边不肯走,姜理摸了摸他的脑袋,用着克制温柔的嗓音说:“乖,很快的,一会儿咱们就走。”

  姜理穿着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灰色外套,在这场记者会大厅里甚至显得有些寒酸,他慢慢地转向镜头,像个木偶。

  “我叫姜理。”Omega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也没做什么心理建设,大厅里异常安静,所有人都在听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而钟宴庭这一刻仿佛成了这场记者会的局外人,他陌生地盯着姜理,Omega的身体被罩在外套里显得无比瘦削。

  “我来这里,是来做份澄清。”

  “姜何是我堂哥,举报者何怡是我婶婶。”

  他每说一句,指甲就扣进掌心一分,感知不到疼痛。

  “孩子,确实是我十七岁生的,但跟......钟区长无关,乡下的Omega这个年纪生孩子的很多,我也不例外,很早就没念书了。”

  姜理的眼睛漆黑,透过镜头也不知道在望着什么。

  “我婶婶因为叔叔去世,再加上堂哥进医院,所以精神状态一直不好,她一直都不喜欢我,我堂哥在我孕期曾试图强奸我,被我叔叔及时赶到并救下我,自那以后,我就没回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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