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已经有一定个头了,闻霖久家门的狗洞他钻不进去,露个屁股在外面,叫的哇哇的。 没一会儿,主厅的门打开,主人扶额走出来,把狗拔萝卜似的拔了出来。 狗欢天喜地,飞扑上去。 夏满看到这儿便进了屋,真的没眼看了。 去了就索性多待会儿吧。 夏满拿手机发信息:【我今天有点难受,要拜托你多留狗狗一会儿。】 发完,手机一放,他自己翻箱倒柜的去找止痛药、消炎药。 闻霖久这边。 他弄不清狗吃没吃,从保鲜层拿了生骨肉出来,一股脑倒进盆里,给狗加餐。 狗吃的欢,闻霖久朝门外看了眼,主人没跟来。 手机在旁边矮柜,屏幕亮了。 闻霖久拿过来一看,眉心不自觉蹙了蹙。 再往上看,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夏满发着哭哭的表情。 闻霖久放下手机。 又拿起来,重新打开应用。 他打字:【怎么了?】 无人回复。 他又说:【至于吗?】 还是没人回。 闻霖久脸色微沉。 狗好奇的歪脑袋,悄悄关注二爸那变了又变的微表情。 “吃你的,”闻霖久道,“吃完我洗碗。” 他等到狗吃完,进去把碗洗了。 擦干净手,又对狗道:“你呆着,我出去一下。” 他出去……就是去了一下隔壁。 敲门声响起来的时候,夏满在研究消炎药和止痛药能不能一起吃。 他披了件衣服,嘟囔着谁呀,打开了门。 折角光束在地板上滑过,门外的人很高大,挡住了门廊灯,夏满下意识眯眼。 “怎么不回信息?”来人问。 “啊?” 夏满眨巴眼,后知后觉,反问,“你看我这是有空回信息的样子吗。” 闻霖久看向他。 衣襟半展,锁骨微凸,眼睛红彤彤。 膏药的气味传到他鼻腔里。 还有对方脖子上大片赤红的皮肤,冒着血珠子的样子。 意识到这和自己以为的不一样。 闻霖久皱眉头:“你干了什么搞成这样?” 夏满揉了揉鼻子,说了自己落枕又膏药过敏的事情。 闻霖久面无表情,“什么都敢直接贴脖子上,你真是我见过胆子最大的人。” 夏满:“……你还落井下石!” 闻霖久没吭声,转头就走。 “???”夏满瞪着眼睛,望着黑洞洞的门口。 不是,这人来干什么的? 夏满嘀咕了两句,转头进屋。 他要继续自己刚才在做的事。 但很快,轻响传来,闻霖久去而复返。 他进屋时顺手带上了门,手边一个透明小匣子,顺手放在玄关。 “过来我看看,”闻霖久头也不抬的说。 夏满呆了数秒。 闻霖久表情有点不耐烦,“快点。” 夏满慢慢吞吞挪过去,紧张看着他,又看看那个透明医药箱。 “干嘛,你会医啊?不要乱来哦,我想明天找医生的……” 闻霖久安静垂眸,视线下落在他肩颈。 那细长的、天鹅般的弧度,近看几乎找不出一丝毛孔的、如缎子一般的皮肤。 他将手放上去,手指在空中悬停半秒,才落下。 血管在他手指下跳动,轻巧的、规律的。 夏满只觉得痒,想缩脖子:“你干嘛……” “忍一下。” “啊?——啊!!!!” 夏满瞳孔地震,原地起跳。 特么,他差点以为自己被嘎嘣一声捏断脖子了! 他狂怒:“你打声招呼啊!!!” 闻霖久甩了甩手,冷眼瞧他:“你这不是好了吗?” 夏满:“……” 闻霖久:“跳的像瓜地里的猹。” 夏满:“………………” 这么帅多长了一张嘴! “别乱吃药,”闻霖久走到旁边,打开药箱,拿了颗过敏药,往他手心一放,“只吃这个。” 夏满低头一看,还有一颗糖。 他一下子老实了:“……好。” 闻霖久去倒了杯温水,塞进他手里。 接着便看着他吃药。 夏满乖乖的做,做完,嘴里含着糖,把杯子还给他。 闻霖久看笑了:“干什么,让我去帮你放了、再洗杯子?我是你的家政?” “不放就不放,”夏满嘟囔着,随便往桌上一搁。 他蹬蹬蹬走到沙发,往里一坐,盘着腿。 旁边有小毯子,也扯过来,抱在怀里。 闻霖久又上下扫他一遍。 见他衣衫半展,嘴唇微张,眼睛圆溜溜,是很招人的模样。 眯眼问:“夏满,你不是故意的吧?” 夏满傻兮兮的:“啊?” 闻霖久看着他眼神,长叹一声气:“没事了,老师应该没教你。” “????” 似乎有一点侮辱性? 夏满仰脑袋瞪着他。 闻霖久抬手,似乎想摸一下眼前这毛茸茸的脑袋,但很快反应过来,收了回去。 他退了半步,神色收敛: “你别乱来了。吃了药就去睡,我走了。” 转头往外走。 夏满迷惑。 夏满想送他,追出去,走到门口。 灯光被风吹的摇摇晃晃,离开的人走到半道,若有所察,回了回头。 夏满丢了一只拖鞋,有一只脚光着,站在门口。 闻霖久深深望他一眼,径直走了。 夏满挠挠脸颊。 ………… 吃了过敏药之后,夏满蜷进了被子里。 他反应特别大,困的神志都不清了,但还坚持抱着手机,乱七八糟的打字: 【summer:狗在你那里会不会和猫猫打架?】 【willam:不会。她只躲,不打狗。】 【summer:你推一下我的脖子就好了,好神奇欸。】 【willam:嗯。】 【summer:我好困哦,明天不想上班,,,】 【willam:快睡。】 【summer:想吃中国菜,555555,我看了这个。】附一个美食视频链接。 【willam:明天吃。睡吧。】 【summer:京片子老头叫我没拿到角色不要去找他,哼,想的美,我要找他麻烦!】 【willam:。。。什么?】 夏满将脑袋歪在枕头上,一只手落在被子外,眼睛闭着,长睫轻掩。 手机又闪了两闪,但他未睁眼去看,安静的躺着。 室内只余一盏小灯,将他映在窗上。 【willam:睡着了?。】 【willam撤回一条信息。】 月影摇曳,有人侧站在对窗,很快离开,也关了灯。
第22章 夏满睡了长长一觉,醒来快中午了。 他抱着手机发呆,翻看自己乱七八糟的、前言不搭后语的发言。 啊,这都什么跟什么…… 夏满把手机丢到一边,走去浴室照镜子。 脖子上的红痕褪的七七八八,自己抓伤的地方则有几道口子,还需几天才能愈合。 拍了张照,但想了想,按住没有发出去。 时针正式指向十一点时,夏满出门去。 好消息,他今天不用上班;坏消息,他的检查结果已出来了,他要去医院看诊了。 十一点一刻,他怀抱着紧张的心情抵达梅兰克诊所。 他双膝并拢,十指交扣,端正的坐在诊室里,看着护士小姐把结果拿给医生。 三分钟后,他因为屁事没有而被医生请出去。 夏满站在走廊上,对着光看那张宣布自己无比健康的单子,表情略显呆滞。 是,这结果很好。 但,他排队快两个月,花费几千美金,预约了足足一个小时看诊时间。 夏满放下担子,再次敲门、推门,笔挺的站在要开始吃巧克力蛋糕的医生面前。 医生:“……” 再次走出来,是一小时后。夏满搞清楚了该病症的极早期症状、多发人群、预防相关等等等。医生被折磨的面无表情,梦回带实习生的日子。 夏满在走廊,吸收消化了一下。 这时,一个白人男性走过来,好奇的歪头看他。 夏满以为自己挡了路,“您请。” “夏满?”陌生白人推了推眼镜,略挑了挑眉,“是你对吧?” 夏满迷茫:“?” “我是维克多。我和闻是好朋友,我们之前见过的,”白人男解释说,“你或许不记得,在一家俱乐部外面,你喝醉了,为了送你回家,闻把我从副驾驶赶了下来……” 记忆没发掘,脑筋先开动,再多说大概率要丢人,夏满连声说:“记得记得,你好你好。” 维克多点到即止,笑着看他,目光探究。 那眼神略显冒昧,但没带恶意,夏满也就接受了。 但随即,夏满想起什么:“咦,你是闻霖久的朋友,你来……你是来看闻荷姐的?” 维克多点点头:“可以这么说吧,她的手术近了。” 夏满“啊”了一声。 上次看闻荷,就说好要有下次,那不如就这次。 夏满心中起意,左右看了看,发现走廊尽头就是小卖部。 他请对方等自己一下,跑去买了水果和花。 片刻,又气喘吁吁的跑回来,“好了好了,一起去吧。” 维克多实在忍不住笑出来。 “你倒是确实蛮可爱的,”他说。 夏满再次:“?” 没有多说废话,维克多带着他一起去看闻荷。 闻荷的病房里,正有医生对她说详细的术前告知,夏满和维克多自觉的站在最外面,保持了安静。 夏满这下听的更清楚,闻荷三天后就做开颅手术,成功率……只能说是对半开。 “我知道了,我会遵守的,”闻荷利落的道,“这些我都很清楚,是我的命,我会珍惜的。” 医生们点头离开。 他们让出了空间,夏满和维克多这两个探病的客人就露了出来。 窗边,闻霖久正抱臂沉思。 光线明亮,维克多的招呼声里,他抬起眼睛,朝二人方向看了看。 夏满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停留了两秒,很快挪开。 他没看自己,而是先对维克多道:“你怎么这个时间来,进来吧。” 维克多道:“家里太吵啦,刚好医院有事忙,我让司机送我过来。” 闻荷插话说:“隔壁的查理上午突然去世了,你说的是这件事吗?” “你知道?” “我当然知道,”闻荷无所谓的表示,“你放心吧,我以前和他聊过天,他的家人不会请律师的,他们很累了。” 维克多走近她,问她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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