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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煜究竟有没有心，白煜觉得自己是有的，只是和别人不太一样而已。 翌日清晨，白煜的房门被敲响，进来的是一个女人，长的很精致，优雅中藏着难以察觉的忧郁与自卑。 “你是陈陆的朋友吧？”女人问道，友善的模样让白煜觉得女人是这个家里第二个正常人，第一个是管家。 白煜否认道：“我是他招来的保镖。” “别紧张，我是陈晖的妻子，苏璘。” 原本不紧张的白煜，一想到是陈晖那个人的妻子，还是那个喜欢贴着别人耳朵说话的人的嫂子，不紧张也紧张起来。 “苏夫人，不，陈夫人早上好。” 陈夫人浅笑。 陈夫人有自己的打量，如果只是保镖不可能给他安排这么舒服，况且陈陆这人需要什么保镖，陈晖在他身边安排的安保团队，不比这个小白脸靠谱多了？ 按照陈陆的习性，这个无非是陈陆带来的情人，所谓什么聘请的保镖，要么是陈陆追求这孩子的说辞，要么是这孩子面子薄用两人的表面关系概括。 不过，看这个男人外貌，像从浪漫主义画家莱菲博瑞的油画里偷跑出来，因此陈夫人断定应该是陈陆在追求这孩子。 “小陈这个月被我丈夫要求没事尽量不要出门。当然，即便是作为小陈的客人，我也应该带你参观这个家。” “啊，谢谢。” 白煜有些震惊，陈陆被陈晖这样要求。不过也挺好，自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这幅画。 “管家已经准备，你收拾好了，就下来吃东西吧？” “嗯，好的。夫人。” 白煜收拾好后就下楼吃饭。 陈夫人看着他吃，白煜刚开始发现了陈夫人脸上一些有趣的细节便并不觉得陈夫人盯着自己吃饭有什么不妥，况且有时候自己出门不带帽子和口罩的话也会一路上被人盯着。但这种长时间近距离被人盯着多少有些不自在。 “陈夫人，陈陆他不下来吃早饭吗？” 陈夫人带着笑意说道：“他这个点一般没有起床。他平时很晚才睡。而且他……有些失眠症状。” “我失眠的事情嫂子也知道？”从两人身后传来陈陆这个混世魔王的声音。 听到陈陆的声音陈夫人僵住，神情紧张害怕。 白煜则不以为然说道：“你起了？吃早饭。” 陈夫人找个借口起身想要离开这里：“花，花园里今天要重新种上新花。你们先聊，我去和管家交代一声。” 陈夫人和陈陆擦身而过，白煜叫住陈夫人。 “陈夫人。” “怎么了？小白？” “我可以叫你的名字吗？因为你有自己的名字，而且，你很年轻。”就像学生一样。除去那些成熟的气质。 白煜最大的优点和最大的败笔就是真诚，准确说是不合时宜的真诚，他的极致真诚有时会无情到看不出自身的情感，有时也会让听者感到动容，动人到极致便让人产生自己是独一无二的幻觉。 陈夫人跟陈陆对视后移开眼，回答道白煜的话：“可，可以。” 苏璘离开餐厅，陈陆坐在白煜旁边，托腮看着白煜进食。 “你和苏璘有共同语言？” 白煜边吃边回答：“没有。只是她很特别。” “很特别？如果她不是陈晖老婆，我不觉得她有什么特别。” “她的脸。” “女人做些微调不是很正常的吗？” 白煜不经意回答：“她不可能只是微调。” 陈陆接话：“哦？这么说，你还会看面相？” 白煜陈述：“我不会看面相。但是她的脸太精确了。” 陈陆脸色一沉，眉眼之间似乎开始盘算些什么。 “你继续说。” “她的脸，准确说她的头面骨很对称。我很久没见过这样的头骨了。” 白煜突然想到一个人，准确说是一支团队。那个团队可以将人改造成任何模样，可转眼一想，不可能那么凑巧。 “继续说。” “嗯？说什么？” “说苏璘的脸。” “没什么，只是她的脸特别。” “你知道这个月你和我要关到我家吗？” “嗯，我知道。” 陈陆感到无聊，无所事事，于是说：“我去游泳了。我家没水鬼，不用跟过来。待会叫苏璘再带你转一转。” 吃完饭后，苏璘带他参观了家里的房间，可唯独没有去陈晖书房。就连介绍也没有介绍。 白煜大抵猜测那幅画应该在陈晖书房或者书房的密室里。 逛完后白煜去泳池找陈陆。 陈陆在泳池里游泳，不同于其他纵欲过度的公子哥，陈陆的体力和身材是真的好。游了那么几圈都不带喘的。陈陆全身上下白的没有血色，只看肌肉的话，能看出结实有弹性的皮肤以及在该出现的地方冒着惹人浮想连篇的血管。 陈陆上了岸：“看到了？。” “嗯。” “你知道如果我家着火，我最希望火从哪里开始烧吗？” 白煜不理解陈陆为什么想让自家着火。但如果是陈陆的话，说什么大反派言论都是正常之举。 “不知道。” “陈晖书房开始。” “为什么？” “陈晖在家里面最在意的东西都在书房，如果书房的所有东西都被毁掉，你说，他是不是要难受死。” 白煜觉得陈陆是个坑哥能手，叛逆期是不是来的有点晚了些。二十来岁的人了，净做一些能气死他哥的事情。 不过，最在意的在书房？会不会是那幅画？算了，白煜向来不会猜测雇主的目的，况且，陈晖不可能会为了一幅画精神失常。 “你是想气死他然后继承财产吗？” 白煜真心发问，但想了想好像就算继承，只要陈晖的遗嘱没有特定说明，那么也应该是苏璘得到，虽然两人是新婚夫妻，没有孩子。 “不，他不能这么快死。” 陈陆丝毫不在意陈晖的家产，其实陈陆早就立了遗嘱，死后所有财产包括债务都属于陈晖。 他知道，自己要是死了，对于陈晖而言是个解脱，但他就是要好好的整陈晖。不管是经常带情人回来，还是说欠上几亿的赌债让陈晖来还，能让陈晖做噩梦梦到自己也是自己的成就。 “那你还不算太离经叛道。可惜，我今天没进陈晖书房。” “你没进去？”陈陆语气带些惊讶。 “嗯，苏璘没有让我进去。” “那真是奇怪。” 陈陆跟苏璘说过，带白煜熟悉任何一个地方。 虽然是玩笑，但还是带有几分认真。 尽管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陈陆讨厌这种不把自己的话当真的行为。 “我带你去。” 如果不是因为任务，白煜对陈晖书房一点兴趣没有，当然他也理解为什么陈陆愿意带他去，主要是无聊。这个月在家，他除了白煜，他也没什么好玩的人，总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比如假模假样的待客之道。 “随便你，我不喜欢晒太阳，我先进去了。” 白煜从后院回到别墅里。 陈陆望向在四楼阳台看着他们两个的苏璘。 陈陆拨通一个电话。 “是不是打错了，你会想起我？” “帮我查个人。” “名字。” “陈晖老婆，苏璘。” “你有……”毛病吧，爱而不得也没必要这样。 电话对面还未说完。 “她们两个如果是同一个人，你就不用查下去。” 陈陆挂断电话。 白煜今天的话启发了陈陆。 这个叫苏璘的女人，如果不是苏璘，那许多事似乎更能解释得通。
第7章 【动态速写】 白煜没成想那幅画竟然就在书房，而且就这样明晃晃挂在书桌背面的墙上。 那是幅油画，画像上是一位年轻英俊的亚洲男子，背景像是在某个公园，年轻男子笑不露齿，眉眼间能透露出男子那份顶级演员也无法演绎出的神秘，孤寂与危险…… 画上的男人笑着，不知是画师有意为之还是男人当天的心情本就不错，那发自内心的幸福与开心被上光油尘封。男人手里拿着本书，书封正对画面，书名是《THE CASTLE OF OTRANTO》。 白煜知道为什么会有人要他仿这副画，年轻的面庞却穿着是上世纪的潮流服饰，地点发生在温暖和煦的公园主人公手持的却是一本哥特小说，如果画中人是理性主义的批判者，那么隐藏于画中之下的人格会是狂热贩卖蓝色灵魂的魔鬼吗？ 丁香紫的气质和粉玫瑰的情绪没有怪异的抽离而是谦让般的融合。 白煜看呆了，这幅画看似只是简单的肖像画，却有着画外的魅力。以往的画，他清楚雇主是为了利益，而眼前的画它毫无名气，雇主究竟是处于何种目的、到组织的呢？ 白煜光是观画便能看出画师对这幅画倾尽心血，白煜不懂人世间的情情爱爱，但这一刻，哪怕画中人是真实还是虚构，画师和画中人应是对有情人。 “怎么，看呆了？”陈陆打岔道。 “嗯。” “忘记了，赵楚玩画去了，你是他朋友，你也应该是个画家吧。” 白煜不敢说自己是个画家，他是一个仿画的，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作品无法称之为作品，那些沾上燃料的东西是用来给资本家给阴谋家为非作歹的工具。 在艺术这件事情上，白煜会被激发出自己也无法察觉的低落情绪。 “我会画画，但不是画家。” “哦？头一次见既没个性也没傲骨的艺术家，稀奇。” 陈陆并不是否认白煜，而是觉得他这种看似寡淡无味的性格——如果自己现在很幸福，他愿意交白煜这种朋友。 “……” “我就一普通老百姓，我不懂画。你也别老盯着看。我哥他宝贝着的。” “陈晖？” “那是，估计是陈晖的某个老情人吧。” 陈陆说是老情人，但更怀疑是陈晖初恋。陈陆调查过陈晖，陈晖从来没有交过对象，但陈晖对这副画又那么珍重。因此，陈陆认为，画上这个男人很有可能是那条漏网之鱼——陈晖拒绝自己的原因。 陈陆经过研学的事情后向陈晖敞开心扉。 陈陆太傻了，就那一件事能把陈晖当宝贝哥哥当好几年。 为了这个哥哥，他不再满足随便学学就拿年级第一，他玩命学他跳级，为的就是哥哥在哪弟弟就跟在哪。 他终于在哥哥高二的时候成了哥哥的同桌，他如愿和哥哥同年高考，一起出国留学，一起读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他从来不觉做哥哥的影子是种对他人格的忽视，相反，他想一辈子做哥哥的小尾巴，小影子。 而在这期间，因为哥哥读的学校是全球天才的聚集之处，为了在这个地方能成为哥哥骄傲的存在，陈陆第一次学到发烧，晕倒。但因为是哥哥，他从来不觉得崩溃，而且生病了有哥哥的照顾，晕倒了有哥哥的关心责备，一切发生在身上的挫折都是甜的。因为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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