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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陆没有把后面那句说出来——要不是爸妈出了车祸，难不成要我眼睁睁看着你结婚？ “哥，你现在还没订婚，我们在一起也不会伤害任何一个人，对吧？” “哥，我把我的那份遗产都还给你。你跟我在一起。你说过的，要和自己喜欢相处的人相处。我一直没忘，我最喜欢的是你。你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是你的就是你的。你妈妈是我小姨，就算我们不是亲兄弟，我们也乱了伦理。” 陈晖一时间不能接受自己将弟弟培养成乱伦的同性恋的事实，他能接受自己的兄弟是同性恋，但绝不能打破这样的伦理纲常，这是会遭天谴的。 “哥……说那么多，说白了你就是不喜欢这样的我对吧。” “小陆，你别这样。你长得好，脑子好用。喜欢你的男人女人一抓一大把。愿意为你付出真心的也大有人在。我们两个……” 陈陆以为在父母突然离世的情况下，陈晖会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答应陈陆。 陈陆太自以为是了，陈晖不是别人。 陈陆看似聪明，却不知道他的伪善面具在陈晖面前失效的那一刻，他就应该明白他的所谓手段，在陈晖身上就会立即失效。 “我不是被我哥拒绝了，我是被一个男人拒绝。” 陈陆红眼准备甩门离开陈晖书房。 陈晖心软，叫住陈陆名字。 “再说下去，你就不认我这个弟弟了。我也大了，该搬出去住了。” 陈晖回想起那天的事情，回过神来，理了理袖口的褶皱，回到房间让秘书将备用西装送过来。 自己的弟弟如今这样自己敢说一点罪名也没有？
第6章 【都是疯子】 白煜跟着陈陆来到另一间房间，白煜听力异于常人，不得已听到了刚刚房内的对话以及动作，听的他一愣一愣的，他内心只觉是兄不友弟不恭。 可自己怎么就被拿给陈陆挡枪了呢？白煜开始怀念在国外给挂在艺术馆的画像做仿品的日子，那个简单，加上自己的身高优势，带上帽子全身黑色，就算调监控，也不会放大对亚洲人的怀疑。当然，监控早就被自己人动了手脚。 各行各业，工作本身是简单的，维持工作中的人际关系才是最难的。 白煜是个敏锐的人，他观察陈陆，觉得这人对任何人都不真诚。 诚然陈陆的确如此，他的恶习游刃有余，他爱笑，爱看别人被自己捉弄的气急败坏，或者做着朱门酒肉臭的纨绔之事时放声大笑。 “你有情人吗？不对，你有对象吗？” 白煜老老实实回答：“没有” 虽然是种错觉，白煜没想过为了工作需要出卖色相卖身。 “有也没关系。” “替他参加宴会后，就直接回翡汶？”陈陆问。 “……” “不直接回去的话，我带你回家，带你去玩。” 陈陆指尖玩弄着白煜的领结。 去陈陆家，那么简单就……？ 白煜不经意一笑，轻抓陈陆玩弄领结的手：“好啊。” 陈陆一愣，他没想到白煜会是这反应，很快又恢复往常处处留情的神情：“合同明天我发给你，今天，要跟我回家吗？” “我有住的地方。” “噗，你不喜欢女人，对吧？我对你感兴趣，不过你有更重要的作用。而且你喜欢的类型……至少说你看男人的眼光太庸俗。” “我喜欢男人和工作有关吗？”白煜发问。 “当然——没有关系。” “你刚刚一直盯着的那个男人，你知道他是谁吗？” “……” “如果你不一直盯着他，我还可以教你怎样男女通吃。” 白煜想隐瞒自己和沈曌的关系，因为自己在做的事情会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因此没有接话。 “他叫沈曌，告诉你他名字是因为我知道你和他不可能有关系。” 白煜迷惑，什么意思？ “为什么，你会这样想？” “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太功利……”陈陆看了眼白煜带着困惑的眼神，话锋一转，“那么想认识他？做我身边的人也挺好啊。” “不说了，今晚的主角要登场了，在这里等我，等我带你回去。” 白煜沉默，呆在房间等他。 他发现沈曌好像和自己认识的很不一样，不管是刚刚在楼下见过的样子还是陈陆口中的样子。可想了没必要深究下去，沈曌到底怎么样不影响自己拿沈曌当作来雨霏的幌子，突然想起来要跟赵楚通声气，于是拨通赵楚电话。 “喂，你现在打电话别告诉我你没去成。” “不是，我在上面了。” “哦，行。有事快说。” “我来雨霏做什么的事情，你别跟别人说。” 赵楚想到白煜是去雨霏追人来着，于是打趣道：“豁！你小子也会害羞。怎么，离追到手还差笔墨纸砚是吧？” “……差不多，八字没一撇。等追到手再说吧。” “行。对了，我在雨霏有认识的工作室，要帮你介绍工作吗？” “暂时不用。” “好，辛苦你了。” “啊？” 白煜不懂赵楚说有什么辛苦的？他又不知道自己是做任务来着。 “你在船上是不是一个能聊得来的都没有？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喜欢那种生活的原因。对了，你知道钱冲冲他把画室打出去开烧烤店了吗？” “啊？不知道。” “他前两个月烧烤店就开业了，他说搞夜市赚钱，比搞艺术赚钱多了，拿油刷比笔刷好玩。待会我和我女朋友去他那儿。” “哦，玩的开心。” “行，挂了。” 白煜实在无聊，开窗坐在床边 “今天月亮，白但是不圆。” 宴会快结束之际，一些游艇围着邮轮，也有直升机在上空飞着，是接一些要早些回去的宾客的。 此刻，门被打开，是陈陆。 “走吧。” 两人上了游艇，陈陆指了指旁边那艘游艇说：“那上面有沈曌。” “……” “这种近在咫尺却得不到的感觉啊，真是很舒服。” “……” 白煜费解于陈陆说的话。 白煜过于顺利地被陈陆带回了家，他已经做好了因陈陆牵连而被翌日回家的陈晖羞辱得狗血淋头。 只是没想到从回来到接下来的一周都没有见过陈晖。 陈陆当天晚上回去，就被嫂子苏璘转答陈晖的话，这个月不准出门。 若换做以前，陈陆全当耳旁风给忘了，该跑去赌场跑赌场该去会所去会所。不知是哥哥在船上给了些甜头还是怎的，陈陆还真老老实实的足不出户。 陈陆告诉管家，白煜是自己找的保镖。 然而显而易见的，白煜除了高大，并不是做打手的料，说不上弱不禁风也谈不上文质彬彬，只是那种气质不是与人肉搏的料。 于是白煜被管家带到一间没人住的保姆间。 白煜在保姆间的厕所洗完澡后，看见陈陆正坐在床上抽雪茄。 “你住这里，我晚上要是被我哥用枕头捂死了。你这是打算……” 我们也还没签合同啊。 白煜虽然不算打工人，但这些常识也是有的，不过他现在需要纠结的不是这个，需要做的是找到画。 “是你们家管家带我来这里的。” 陈陆起身，将雪茄丢到厕所的洗手池里，拍了拍白煜还有水珠的右肩：“我卧室旁边有个空房，跟我来。” 白煜内心受不了陈陆喜欢贴着自己耳朵说话的这个习惯，感觉怪怪的。要是他像沈曌一样做事有分寸就好了。 “我把浴袍披上。” 陈陆一笑：“怎么？是害怕被我看上？还是觉得被我看上是件可怕的事情。” “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陈陆惊讶于白煜说这话陈述的口气，转眼觉得白煜这种耿直的说法的确有趣。 “看上你就是喜欢你？如果我只是想——睡你。你觉得我需要喜欢你吗？” “不需要。” 陈陆发觉白煜越交流越有趣，他的每一句话都会打破你对他的印象。 他说出“喜欢”，以为他是普通人，有着所谓世人的恋爱观——情与欲是密不可分的。 但他当回答不需要时，原来他能接受爱是爱，欲是欲这类说词。 “你很有趣，如果你愿意躺下，可以来我房间找我玩。” 白煜听到这话，注视着陈陆眼睛。 不是因为别的，他又想起沈曌，他对沈曌的感情仅限于好友，不能再多。但自己的身体告诉自己，自己对沈曌有那种想要和他贴身的欲望。 他想象过，如果自己的前男友们也像沈曌一样，和自己是一夜情开始的是不是就不会分手。他不是想某任前任，而是只能拿前任们和沈曌做参考。 白煜天性中丧失的或者说没有激发出的占有欲，让他就算无意去捉奸在床，也既不会愤怒也不会伤心。 但当他的前任试图指责他—— “你男人跟别人睡了，你是没看见吗？你有没有心？” “你和别人睡觉，和你是我男朋友有什么必然联系？” 白煜的前任总是误解白煜真心发问，白煜不解。 “合着你就是从来没有把我当对象呗。” “你和别人睡觉这件事，为什么可以用来指责我？” 白煜想起和某任前任分手时的情景，全程白煜发自内心的冷静，和气急败坏的前任仿佛不在一个时空。 白煜回想起，那个前任，他好像是个理发师…… 陈陆看白煜注视自己的时间太久，以为白煜被自己的话惊到，于是笑着说道：“刚刚是句玩笑话，看得出来，你有想要睡的人。不，是固炮吧。” 白煜意识到自己看着陈陆看见有些失礼。 回过神来，不再说话。 安安静静跟着陈陆进到房间。 夜晚是个奇迹般的东西，他能让像白煜这么迟钝的人思考起情事。 看《肖申克的救赎》的时候他不明白安迪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妻子出轨有自己的责任。他现在也不明白。她出轨是因为她想。和别人有什么关系？就像自己那些和别的男人睡觉然后和自己分手的前任们。 白煜觉得既然和他们交往期间不想和他们上床，那么他们和别人上床也是理所应当的。可为什么他们还要提分手呢？ 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去伤心要感觉被背叛呢？ 为什么要被前任们说没有心？ 如果和别人上床他们不会觉得开心，那他们为什么会去这样做？ 原因是什么？ 或者说，为什么要去用消灭一样东西来证明着东西曾经存在过？比如说心意。 白煜一直不排斥恋爱，准确说是不拒绝别人的表白。比起委婉的说性格不合，那些前任们似乎统一口径般说是白煜没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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