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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曌不打算告诉白煜自己还有些夜盲，晚上开不了车。 “我正好要回来拿个东西，你把定位发给我吧。” 其实白煜也不知道要拿什么，但是想到就算沈曌是自己的朋友自己也会带沈曌回去。 “行。” 沈曌想问他：你是以朋友的身份来找我，还是追求者？ 但想到白煜只是好心，自己现在身体难受，也不逗他了。 反正他闲着也是闲着。 沈曌把定位发过去，发信息提醒他。 “天黑，你骑车注意安全。” “别撞到人。” 白煜回来一个“收到”的emoji。 沈曌看了眼白煜发的emoji，闭眼一笑。 三个小时后，白煜敲响了沈曌的房门，推开门进去，开了灯。 沈曌躺在床上，好像睡着了。 白煜走进沈曌，沈曌慢慢睁眼。 “你没睡啊？” “嗯，我认床。” “那你上次在我那水……你还挺娇气的。” 那你上次在我水床上还睡得挺踏实，白煜想这么说，但想了想那次两人有些不愉快，便立即改口。 “我不舒服，随你怎么说。” 沈曌精神差，白煜说什么也气不到他。 沈曌虽然娇气，但也没打算叫人把自己送回去，只是内心因为身体不适而生出委屈。 沈曌坐在床头，白煜看他和平时的状态相差很大，特别是平常看事物那敏锐的目光，现在朦朦胧胧的，烟雾刻进了他的眼膜里。 白煜摸了摸自己和他的脑门，有将小拇指伸进沈曌嘴巴，用另一根小拇指伸进自己嘴中。 沈曌觉得奇怪，将他手推开：“你干嘛？” “你不是感冒，你发烧了。得去趟医院，你要是在这里睡一觉，脑袋明天可能会烧坏。” 沈曌知道白煜是好心，但他的行为真的有些让人觉得生气：“你手洗了吗？” “山泉水洗的，比我们两口水都干净。” 不得不承认，看见白煜人后精神确实好些。 “你把外套穿上，我在外面等你。” 沈曌穿上西装外套，出门告别了寄住家的主人，坐上了白煜的机车。 这是沈曌第一次坐在白煜的车上。 沈曌接过头盔，白煜打火，沈曌手抓着车后把手，白煜扭过身看沈曌，打开两人头盔。 “你可以抱住我。”白煜说。 “我抓着后面也行。” “我骑过来花了两个多小时，你还是抱住我。” 沈曌知道白煜想告诉他车程长，要是抓着把手没抱他腰轻松。 沈曌不自然的抱住了白煜的腰，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自然。 明明两个大男人抱一下也不会死，况且自己只是骗白煜自己是直男，又不是真直男，而且自己也是身经百战，这个时候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表面上风平浪静，沈曌的内心活动因为生病的缘故变得丰富起来，越是深思沈曌感觉自己现在跟心思细腻的女人没两样，头本身就疼，想多了就更不舒服。 白煜骑车还挺稳，挺快…… 沈曌隔着头盔整个身体往白煜身上靠——身体还挺结实的…… “沈曌，起来。” 白煜叫醒沈曌，沈曌慢慢清醒过来。 “我给车加油，你下来。” 沈曌下来车，因为身体没力气，白煜还扶了他一把。 “谢了。” 沈曌看白煜加油，沈曌想问待会送自己去哪家医院。 “我们等会去哪儿？” “送你去市医院，我回家。市医院离我那进。” “哦，那我先在附近定间房。” 沈曌打算拿出手机定。 “你不住院吗？” “白煜，你去过公立医院吗？我就发个烧，你觉得医院给我张床睡。” 白煜没意识到这一点。 “那你一个人现在这个情况在酒店也不安全。” “没事，现在酒店的前台服务都挺到位的。” 白煜停上手上的活：“那万一今天晚上酒店前台值班的是个女生呢？你还是个男的。” 沈曌不懂他的逻辑，咋了，酒店晚上就因为前台是女生就别赚男客人的钱了？ “我只是个直男，又不是强奸犯。” “你是不是个直男？大晚上麻烦女生，女生都会害怕。” 沈曌不懂为什么这个时候白煜婆婆妈妈跟个妇女之友一样，平时不见他心思那么细腻。 “那我多定几家，总得有家酒店前台是男的吧？” 沈曌这个时候不想和他吵，他知道白煜是关心虽然有些多于。 “你这个样子，有没有想过，危险的是你？” “那你要怎样？”沈曌没好气。 “你今天可以在我家。” 你今天可以在我家？ 你今天可以在我家？！ 什么，他妈的，叫做，你，今天，可以，在我家？ 我他妈就没想过今晚要去你家过夜！ 沈曌听到有些恼火，就好像自己可怜到需要被白煜收留一样。 沈曌忍住心中怒火，平静地说：“算了，不用了。实在不行，我给医院里熟人通个气，总归有空病房。” “也行。” 沈曌看着白煜油快加好了，随口一问：“对了，白煜，你吃过了吗？” 白煜想了想：“我今天吃过早餐了。” “午饭你没在陈晖家吃了出来？” 沈曌震惊，感觉这白煜是不怎么吃饭啊，耗能那么低？ 白煜解释：“我吃不惯他家做的，想着出来吃。但是他家离市中心有些车程，原本打算给你送完衣服就直接回家。然后听你说，你身体不舒服就直接赶来。” “陈晖他家住的远，你应该吃了再走。” “嗯，我没想过他家那么远。” “你来的路上什么都不买一点？” “忘记了。” 沈曌觉得这个男的做事怎么蠢蠢的，有些关心道：“待会路上要是卖吃的，你随便吃点儿，别低血糖。” “好。” 白煜坐上车，两人在城乡公路上继续行驶，沈曌夜盲，白煜的体温如同无名的火一点点温暖到他，就，一点点。 白煜来到一个路边摊，就那一家在那搭着蓬，有几张小桌子小椅子。 “沈曌，下车。” 沈曌说小声说：“你确定你在这吃？人就老板一人。” 白煜问：“你不想在这吃吗？” “我不吃，吃不下。我是说你。”沈曌回答。 沈曌很久没吃这种路边摊，在沈曌的印象里路边摊不卫生但能应急，自己的肠胃毕竟脆弱，多吃几次路边摊就能进医院那种。 但是沈曌认为，既然都不卫生了，那就找个客流量多，生意好，味道做的不错的啊！ “就在这吃吧。” 沈曌找了个位置坐着下，才想起来取下头盔。 白煜顺手把头盔挂在车上才下车，在烧烤摊点了些烤串，回到沈曌旁边。 沈曌精神比刚躺床上那会儿好多了。 两人开始闲聊。 “你怎么跟陈陆走一起的？” 白煜一本正经扯淡：“因为要追你，要花很多钱，陈陆叫我给他当保镖。我就答应了。” 白煜眼神真诚，沈曌试图相信他的话。 “他真不是在追你？”沈曌真不太相信陈陆和一个像白煜这样的男人在一个屋檐下啥都没发生，“然后你就在他家呆了一个月？” “你指的发生是什么意思？” 沈曌沉默片刻，但想了想直说也无妨：“上床，做爱。” “他没有和我做爱。” 沈曌有些敏锐察觉出白煜说话的重音。 “没有和你？那和谁？” 如果是其他人，沈曌不可能打破砂锅问到底，但对方是白煜，这傻大个一看就不懂出卖人，因此在他这，自己的好奇心被满足也不会害死猫。 白煜想了想，这种事应该是不能说的，这种事陈陆肯定无所谓，但陈晖可能会介意。 白煜反问：“你和陈陆陈晖关系怎么样？” 沈曌对白煜的态度有些疑惑，白煜想跟我打马虎眼儿？ “还行啊。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 “对了，你是独生子吗？” “不是啊，我家三个男孩，我家排行老三。怎么了？” “我问你个问题，你不可以多想。” 沈曌看着白煜自己挖坑自己跳。 “你说。” “你会对你哥哥感兴趣还是嫂子？” 沈曌忍着不笑，因为他懂了。 白煜此时不知道自己已经把陈陆给卖了。 沈曌装出不解：“都不会，对家里人硬的起来吗？” “好像是这样。” 白煜的烤串好了，是刚来不久的女客人送过来的。 沈曌先反应过来，友善地说：“谢谢。” 那个女客人露出有些害羞的甜美笑容：“不客气。” 白煜看了一眼女客人，点了点头示意，接着开吃。 “请问两位帅哥都是住在斐汶吗？” 白煜回答：“我是，他不是。” “那太好了，能不能加个微信啊？”女客人跟白煜说。 白煜觉得没什么好顾忌的：“哦，行啊。你扫我吧。” 就这么快同意了？白煜这人来者不拒！ 白煜放下竹签，打开专门加像这类要自己联系方式陌生人的微信…… 沈曌用手握住白煜手机，手掌挡住白煜的二维码。 “美女你可能没搞清楚。” “额？怎么……？” “他现在是我的追求者，我不希望他加别人，无论男女……抱歉啊。”沈曌尽量用和善的声音。 女客人一时才反应过来，反倒没了刚刚的尴尬：“啊，不好意思。没看出来……” 沈曌露出绅士般的笑容：“没关系。” “你说不加就不加……”白煜原本说话就没什么情绪上的高低起伏，因此原本的陈述句说出了委屈可怜的感觉。 女客人反过来向白煜解释：“帅哥你有戏哦，你男神刚刚是在跟你表达占有欲呢。” 小姑娘刚刚还挺害羞的，现在当起了情感导师？沈曌我真是谢谢你啊。 “帅哥加油，还有，你们两个的眼睛都很好看。” 女客人回到了小姐妹们的那桌。 “你眼珠黑不溜秋的，确实好看。”沈曌中肯地夸道。 白煜用手机拍了一张沈曌，拿给沈曌看：“你瞳孔是琥珀色。” “所以呢？” “有时候会让我误解你是一个温柔的人。” 你他妈，温柔确实是对我的误解，但你不会说话可以不说话。 “我谢谢你啊，让你后悔认识我。” “我没有后悔，你有时候也算温柔。” 沈曌白了白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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