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乜啊,要我帮你吗?”韩江雪说着,抬了抬屁股,将埋在身体里的性器抽了出来。 被体温稀释过的润滑从后穴流出来,顺着大腿内侧一路流到床上,韩江雪转身将万径压倒,趴在对方的胯间,伸手抚上了戴着套的性器。 他微微用力,圈着勃起的性器从根部向上一捋,避孕套接着润滑十分轻易地便滑了下来。万径的喘息声从头顶传来,那根玩意儿在他手里跳了跳,顶端的肉缝翁动着淌出一小股前列腺液。 “想放哪里?”韩江雪一边问一边将湿淋淋的龟头压到舌尖上,“这里,还是后面?” 交叠的躯体亲密无间,一声声喘息搅乱了夜色。 不止春宵苦短。 韩江雪靠在床头,伸手捧起万径的脸,用拇指摁着对方的脸颊,将那所剩无几的几两肉推挤起来,露出两颗尖尖的犬齿。 “似小猫咪,”他评价道,“怎么不见你多长肉。” 其实他心里早就没有再当万径是刚捡回来时那个弱不经风,需要庇护的孩子,可韩江雪习惯了把万径当小朋友纵容。毕竟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好比那人凑过来时,他的身体会比脑子更快做出反应,张开双臂将对方拥入怀中。 “老豆,”万径忽然开口,“你会永远陪在我身边吗?” 韩江雪的思绪被截住,无意识抚摸万径的动作也顿了顿。 按理说,他应该回答“会”,但是话到嘴边的瞬间,他唐突地从感情的抽象世界中脱离,变得过分理智和清醒。 他想,永远是什么? 是一辈子吗? 可他这一辈子又会有多长? 幸运的话,大概能活个八十岁,不幸的话,可能会死在明天。如果那样的话,还能算永远吗? 韩江雪觉得自己确实开始老了,他想得越来越多,殚精竭虑。 万径长着一颗聪明脑袋,学东西又快,无论是黑暗面的纷争,还是明面上的生意,现在的他都得心应手,甚至,他已经是个独当一面的任人物了。韩江雪十分清楚地知道万径已经不需要他的精心呵护了,可即使如此,他潜意识里还把那人当小朋友护着。 或许是爱,或许是责任,或许是愧疚,韩江雪看着如今的万径,总会觉得看到了许多年前的自己,心中始终有一丝无法根除和忽视的忧虑。在过分相似的人生道路上,没人能比韩江雪更清楚万径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而他常常觉得对方是因为自己才会走上这样一条注定无法平安度日的路,所以他竭尽所能地替对方扫除不安因素,可就算他再努力,现实中很多时候终究是人算不如天算。 他对于万径的希望一直都很简单,也一直都没变过。他希望万径可以平安快乐地活很久,但对于他们这样的人来说,这个想法甚至算得上是奢望。 “韩江雪。”万径又喊了一声,像在撒娇,又像在催促他回答。 韩江雪低下头,没有说话。他翻身把万径摁在身下,吻上了对方的唇。 作者有话说: 章节概要来自罗大佑的《恋曲1980》
第七十一章 | 71. 坏消息 【我拿自己的命担保】 阴阴的天飘起几丝雨。 韩江雪正暗忖着最近不行运,早知道出门前应该翻翻黄历,下一个转头便看见一个许久不见的身影立在街边。 还是老地方,还是那句老话开头,韩江雪问说:“曾sir,有何贵干?” 茶餐厅里响着一些热闹的动静,桌对面的曾礼义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接着将烟盒递向韩江雪。 “戒烟了,多谢。”韩江雪拒绝道。 “改邪归正得这么彻底啊?”曾礼义挑挑眉,紧接着只听他话锋一转,问道,“韩江雪,你记唔记得我问过你,你是不是这么自信,觉得能护你儿子一辈子,又或者认为他会一辈子都听你话?” 旧事重提,多半没好事。 韩江雪和曾礼义三年没见过了,本来也说不上是朋友,不过是曾经为了共同利益达成过合作。他们可不是时隔多年再见,可以一同忆往昔的关系。 “你当时回答我,说万径聪明,”曾礼义,“他确实聪明,但有时候聪明过头了反而不好。” “有话直说吧,曾警司……哦不,现在应该是警务处助理处长了。”韩江雪懒得绕圈子。 “你在警察部的消息还真是灵通。”曾礼义自嘲般笑了一声,评价道。 〇〇年的时候,曾礼义已经升为总警司,任有组织罪案及三合会调察科的总指挥官。之后三年期间,他曾被调往保安局,就在今年年初,他经上级批准,即将出任刑事部部长,职级是警务处刑事方面助理处长,只不过因为相关的最终公文还没有发下来,所以这个消息并没有正式公布,就连在警察系统内部极少人知道。 今年曾礼义五十三岁,其实以这个年龄做到警务处助理处长已经不算年轻了,如若还有往上升的机会,就只剩下刑事及保安处处长、警务处行动处副处长,再到最后的警务处处长。 这是一条非常标准,也非常漂亮的路。因为通常来说,负责行动的副处长就是警务处处长的第一顺位候选人,如果曾礼义还能继续破案立功,那么他也不是没可能做到一哥。 可惜这件事对于韩江雪来说就不一定是好事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不要让他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曾礼义见韩江雪还是没说话,便耸耸肩,然后话锋一转,说道,“这次来找你是关于贩毒的事情。你们新义安不想做毒品生意,但别的社团不这么觉得喔。” 韩江雪皱了皱眉。他和曾礼义之前不过是在共同利益的驱使下才达成了合作,两人的关系至今也是亦敌亦友,没有完全信任彼此。他想不到曾礼义如此关心新义安的理由,总不能是好心。 只听曾礼义继续说:“前段时间,和胜和的坐馆双番东秘密去了一趟泰国和缅甸。至于他是他去干什么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双番东做的就是毒品生意,之前也跟金三角的一些供货商有合作,只不过和新义安近似垄断的供货量不同,他们只能派人零零散散地把毒品从外面运进来,因此在这方面的收益显然是不如新义安的。 如今新义安不想再占毒品市场,自然就会有别的人想趁这个机会发展。特别和胜和这两年忙着搞内部的派系斗争,一直没有好好规划和发展社团,别的零散社团又趁他们内讧抢占地盘,再加上今年的非典,内忧外患,这些年和胜和的收益不仅差,而且十分不稳定。 现在他们把主意打到了贩毒上,显然是知道缺钱了,但究竟这是双番东的个人计划,还是他们和胜和内部终于达成了一致,就不得而知了。 “你跟我讲这些,是希望我帮你们警察处理了双番东,还是希望我们打起来呢?”韩江雪反问道。 “我知道你们新义安在洗白,”曾礼义支着下巴凑近了点,语气故作神秘道,“不过没记错的话,现在阿鬼人在缅甸。” 场面陷入沉默,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就在两人无言的对视中,韩江雪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刺耳的铃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曾礼义比了个“请”的手势,韩江雪掏出手机,接起了打来的电话。 “喂,二哥,”那头传来丁见月的声音,只听他说,“我想跟你见一面。” 韩江雪回到家时,看到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刚刚打电话过来的丁见月。 她显然等了有一会儿了,韩江雪见她身边没有别人,不由皱了皱眉,问:“你一个人来的?”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面,和阿鬼结婚半年后,丁见月就重新回到校园,成了一名在校大学生。大学的学业其实不比高中轻松多少,何况丁见月本就不是打算去随便混个文凭,而是去认认真真学习的,所以大多数时候她都在忙着上课和准备考试,哪怕有空闲时间也很少跟他们接触。 说到底,她虽然嫁给了阿鬼,却依旧和黑社会的一切都没有太多接触。 丁见月闻言,点点头。 “下次等我让人去接你。”韩江雪说。 “比起这个,二哥,我已经连续三日联系不上阿谦了。”丁见月没有寒暄,没有废话,直接切入正题。 韩江雪脚步一顿,接着上前一步,越过丁见月打开了家门。 “进来说吧。”他让开了进门的路。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街上的霓虹透过旧窗户落入昏暗的房子里。万径还没回来,韩江雪打开了客厅的灯,让丁见月随便坐。 “讲讲具体情况?”他开口道。 “阿谦每次出远门都会固定在日落的时候给我打电话的,哪怕有事晚了,也会在事情解决后立刻补回来。但他这次已经两天没联系我了,我问了Mary,也问了佐治,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所以才来找你的。”丁见月的语气乍听上去很冷静,但她每句话的结尾都不小心泄露出一丝细微的、压抑的颤抖,显然她内心正处在焦虑中。 其实丁见月一开始就想到了要找韩江雪,但两人本质上没有很熟悉,平日里也不常接触,再加上韩江雪话事人的身份,丁见月担心只是自己过分担忧了,所以思索再三下,也不敢贸然找他帮忙。 短暂的沉默后,韩江雪坦诚地讲道:“那边大山大林,信号不好联系不上也是常有的。” 这话倒是不假,金三角那块地方本来就闭塞,不方便打电话似乎很符合逻辑。换成平时,可能丁见月也不会那么焦躁不安,但唯独这一次她实在无论如何地无法安抚好心里的情绪。而越是这样,她就越忍不住迷信,觉得是自己的直觉感觉到了爱人出事。 “二哥,你……”她想说你不用这么骗我,然而她话没说完,就被韩江雪打断了。 “你放心,阿鬼不会有事的,我拿自己的命向你担保。”那人说道。 新义安到现在为止,仍是全香港最大的黑社会组织,换句话说,他们在香港,乃至整个东亚所掌握的毒品交易市场也必然是很有分量的,如果他们不想继续合作,供货商当然可以再找下家,只是利润肯定会大不如前。现在毒品生意已经不好做了,新义安这个决定难免看起来像是打完斋不要和尚,可想而知,供货商那边肯定会此十分不满,甚至引起麻烦。 所以韩江雪很清楚,削减毒品生意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甚至不能只靠他一个人完成。他这趟让阿鬼去缅甸,本意只是想试探一下那边的态度。 其实这件事本来该他亲自去的,但最近在大陆的生意遇到了一些麻烦,他忙着处理那边的事情,实在抽不出空,而望遍社团内的其他人,肥佬坚“利”字当头,本来就不可信;佐治也半斤八两,这几年经常有些小动作,但因为影响不大,韩江雪姑且就睁只眼闭只眼当看不见了;黑骨仁倒是稳重,但他刚接手堂口没多久,不方便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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