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截了当地同韩江雪讲出这个想法,那人没有支持也没有反对,只是沉思片刻,接着问:“你想好了?没有回头路的。” 阿鬼记得自己当时说,本来也没有回头路了。 他在关公面前高举三柱香立誓,从那之后,任家谦这个名字就被藏起来,人人都叫他阿鬼。 回忆终有头,拳馆陷入短暂的沉寂。 万径想了想,又问:“所以你们以前住在一起吗?” 阿鬼看了万径一眼,说:“是。” 这次的沉默变得更长。 阿鬼隐约猜到万径为什么沉默,也猜到对方究竟想要探究什么。他没忘了那天两人做爱时那扇悄悄合上的房门。大概他和韩江雪之间的关系确实是外人难以理解的,不过两人同生共死走过这么多年,彼此都很清楚,他们比普通的兄弟好友更亲密,也更信任彼此,甚至可以称得上家人,但也仅此而已。 讲到底,他们都不过是困在现实囹圄的可怜人,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 他和韩江雪第三次做爱的时候,曾问对方,后悔吗? 韩江雪大概是真不习惯被男人上,脸上的表情隐忍大于快乐,只见他点了根烟,说:“与其后悔,不如想想有没有解决办法。” 漫长的沉默后,阿鬼将头上的毛巾扯下来,站起身对万径说:“休息够就继续吧。” 作者有话说: 睇乜:看什么 几有:挺有 唔怪我地噶:不怪我们的哦 佢:他/她/它
第十六章 | 16. 内啡肽受体 【脑下垂体分泌的内啡肽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痛苦停止了】 陈孝平同其他黑社会大佬略微有些不一样。 其他人钟爱千坪大别墅,带私家花园和车道,开门能看到海,再养几房姨太,玩一出金屋藏娇。而陈孝平虽然也有类似的房产,但都闲置着,大多时候他都一个人住在本岛山顶的公寓里,一住就是二十几年,相比起来,简直洁身自好。 维港辉煌的灯火在落地窗外一览无遗,这里似乎是王座,将整个香港踩在脚下。 韩江雪小时候就很喜欢抱着枕头呆在窗边看香港夜景,那时候的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厌恶和恐惧于踏进这个他一度看作是家的地方。 他跪在地上,跳蛋贴在大腿内侧,贴在鸡巴上,贴在胸前,每个都在以不停的频率震动着,仿佛他在被好几个人围着玩弄身体。快感和瘙痒混杂在一切,很难分清哪个是哪个,只觉得呻吟挠着喉咙,想要脱口而出。韩江雪本能地想把身体蜷缩起来,然而他一动,缠绕着他的绳子便骤然勒紧,狠狠摩擦皮肉,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带着血点的红痕。 针强行撑开了顶端的孔,刺痛伴随着深入而蔓延,尿道被强行撑开。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钢针的支撑,韩江雪的性器颤颤地立了起来。 尖锐的痛和火辣的痛几乎要击溃理智,他想要发誓,日后定要将本埠卖情趣用品的铺头统统烧光。 后穴在来这里之前才被操开过,留在里面的精液在走动和穴口的收缩中已经流出来不少,沾在腿根,沾在股间,形成一片片干燥的痕迹。而因为欲望无法从前面疏解,此刻那里正不受控制地张合。 “怎么还是这么没定力?”陈孝平的声音在不近不远处响起。 双眼被布条蒙着,剥夺视线的情况下他的其它感官被放大,他清晰地感觉到有一束目光钉在自己两腿之间。 那种强烈地被注视的感觉让身体兴奋起来,但是仅存的理智让他不愿意承认这个可耻的事实,韩江雪咬咬牙,没说话,只是喘息不可避免地从唇齿间逃逸。 “叫你想办法搞定14K同和胜和,没叫你把14K拱手送给和胜和。”陈孝平用一种冷静至极的语气说着一些歪曲的话,用臆想创造罪名,“你同你阿妈一样不安分。” 韩江雪清楚陈孝平的性格,当他决定执行那个计划时,就预料到了自己会有这一天。不过预料归预料,他依旧是想尽量躲开。但躲得了初一,多不了十五,该来的还是会来。韩江雪明白此刻任何的抵抗和反驳都是无用的,于是他咽下一声分不清是痛楚还是舒服的喘息,放软了声音道歉:“对唔住。”跳蛋的振动让这简单的三个字在说出口后变得四分五裂。 没有人搭理他。 韩江雪咬着嘴唇,像是在隐忍快感,也像是在隐忍那个称呼带来的冲击,半晌,他终于松开牙关,开口喊道:“Daddy。” 二十七年前,韩江雪的母亲在生下韩江雪后的短短一个月内便撒手人寰。 韩江雪当时还太小,对周遭发生的一切都毫无印象,留在他模糊记忆里的只有窗户前用细绳绑成一串千纸鹤,每当窗户打开时,那些纸鹤就像是活过来了一样,扇动着翅膀欲要振翅高飞。 陈孝平是母亲的旧情人,母亲死后,他收养了韩江雪,将他养大成人。 韩江雪喊陈孝平Daddy喊到十岁,而那人无论是在吃穿上还是别的事情上,也从没亏待过他。可逐渐长大的韩江雪心思也更灵敏,他发现陈孝平表现出来的所谓的爱很奇怪,那人有时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带着微妙的恨。 “Daddy,为什么我不姓陈?”某天,韩江雪终于忍不住问出了这个好奇已久的问题。 陈孝平闻言,低头用一种接近冷漠的表情盯着他看,看得十岁的韩江雪心底发毛。就在他已经准备开口道歉的时候,那人忽地笑起来,说:“你妈咪给你取的名字,我也不清楚。” 再后来,韩江雪从别处得知自己并不是陈孝平亲生的,是后者不忍看旧情人一岁都不到的儿子受苦早夭,才把他收养。 “害死你母亲的是14K。”陈孝平那样告诉他。 但真相又是什么呢? 脸颊上一阵温热的触觉,陈孝平的指尖抚过鼻尖和嘴唇,在下巴流连。韩江雪什么都看不见,但他想逃离对方的触摸,不是因为恶心,而是那种显而易见的温柔和怀恋,那种在试图透过触碰他去寻找另一个人的感觉即将令他崩溃。 神经病。他想。 韩江雪不知道母亲长什么模样,那个女人死得太早太仓促,连一张照片都没留给他,只是依靠陈孝平看向自己时越来越复杂和诡异的眼神去猜测,韩江雪觉得自己应该和妈妈是像的,至少有一部分很像。 可惜,他宁愿自己不那么像。 道上传言,陈孝平至今没有娶妻成家,甚至不近女色,都是因为忘不掉放不下韩江雪的母亲这个旧情人,只有韩江雪心里明白,陈孝平对母亲的爱大概率没有那么深,终其原因不过是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像陈孝平这种偏执到极点的人,看着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比杀了他还难受。 但那也是说来话长了,不过还有另一件事韩江雪可以肯定,并且普天之下大概只有他知道——陈孝平不举。 这人为了爬到话事人的位置,积了多少杀孽已不可数,反正人人都知道他杀人不眨眼,像恶鬼,无半点同理心。早年他趁夜杀人一家五口,手起刀落,不带一点犹豫。男主人拼死反抗,死前一刀砍在陈孝平腿间。 因果报应,灭人全家,自己也要断子绝孙。 这就是真相。因为不堪,所以被掩埋在一层又一层的谎言之下。 脑子俨然已经被射精的欲望完全占据,为了高潮,韩江雪大概能抛弃尊严和面子去做任何事情。 堵着尿道的那根针硬是被他挤出来了一点,陈孝平见状,干脆捏着钢针的顶部,用这根玩意儿操韩江雪的尿道。 那儿本就狭窄,被强行撑开已经是痛了,何况这么反反复复地被开拓,韩江雪顿时痛得浑身绷紧,腰不自觉地弓起来。 他几乎不会因为和男人做爱而高潮射精,哪怕被操得恍惚,前面的性器也无法勃起射精。 他知道这不是性取向的问题,只是疼痛带给他的快感要比性爱明显多了。 被虐待玩弄的性器变得肿胀,顶端泛红,不断地流着水。韩江雪都的脑子昏昏沉沉,他的每一个感官都在追逐痛感,把那些疼痛抽丝剥茧一样分解。然后身体防御机制启动,脑下垂体分泌的内啡肽开始发挥作用,他的痛苦停止了,变成一种痕痒和欣快感,如电流般蔓延全身,至每一个神经末梢。 狭窄通道里的长针动了动,韩江雪也因此一抖,紧接着他感觉到那根东西拖拽着神经,缓缓往外抽离。 被欲望支配的脑子天真地以为要得到解放,欢欣的同时又不知为何犯贱地生出一丝不满,像是疼痛未够,也像是快感未够。 尿道针在期待中几乎要完全拔出去,韩江雪的性器猛地弹动,已然快要射精,可就差临门一脚,陈孝平恶劣地将手里的针再次插回去。 这一下比之前都要深,针尖强硬地捅开了尿道,带着刺痛滑进深处,韩江雪仰头发出一声哀鸣,只觉得针的末端触到了身体深处某个硬硬的地方。 夹在剧痛中狂风骤雨般袭来的是他以前从未体验过的陌生快感,和射精那短暂的极乐不同,这波快感像是潮水般绵延地冲刷着肉体和神经,渗入他的骨头里,让身体由最深处开始为之震颤。 意识迷乱之中,韩江雪隐约听见陈孝平说:“你不是收养了个孩子?有时间带回家给我看看吧。”
第十七章 | 17. 风雨飘摇的世界 【跌落再跌落】 八月初,受金融风暴的持续影响影响,日元汇率持续下跌,上两月甚至一度跌至150:1。与此同时,国际炒家转移目标,开始用同样的方式对香港股市发动进攻。 7103……7080……7000……7000 ……6800………6654……6654 ……6310……6440……6440……6102。 恒生指数一路下跌,不断变化的数字消耗着神经,恐慌犹如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直到跌穿6000点。市场经济的自由变成了收割性命的镰刀,刀下流出绿色的血。为阻止情况继续恶化,特区政府在中央的支持下主动介入,动用外汇资金吸纳炒家抛售的港元,大量购入港股。 八月二十八日是恒生指数八月期货结算合约的日期。 早上一开盘,国际炒家便毫不手软地将大笔港元砸进市场,而特区政府照单全收,那边抛多少,这边就收多少。成交额一路狂飙,短短两个小时内,成交额由39亿港元直接升到四百亿港元。 谁都不知道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会是什么结果。八月正值盛夏,天气闷热到滚烫,而忙碌的证劵交易所外挤满了市民,他们站在实时更新的电子屏幕前,一眨不眨地盯着交易动向,汗水打湿了每个人的前胸后背。 直到下午收盘前,交易还在不断发生。 然后恒指定格在7829点。 这场仗香港打赢了。 港币与美元之间的汇率最终稳定在7.75:1,而特区政府的下场,成功挫败了国际炒家试图通过做空港元,将香港变成提款机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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