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洄仰起头:“那你来。” 郁怀白撑好雪杖,目光如炬,盯着不远处的终点,沉声道:“我只是走路有点跛,我不是残废。” 郁怀白话音刚落,直接撑着雪杖,向终点划去。 他的脚很稳,很快滑到了终点。 宿洄站在起点冲他喊:“郁先生,你作弊呀,你是双脚!” 郁怀白手撑在雪杖上逗他玩儿:“你都弃赛了,你管我双脚单脚呢。” “谁说我弃赛了!”宿洄不服气地抬起头,“我来了!” 郁怀白不免担心:“你小心点……” 他话还没说完,宿洄就摔了个大跟头。 “你没事吧?”郁怀白赶紧滑过来扶他。 “没事。”宿洄麻利地从地上爬起来,他根本没摔疼。 他看向郁怀白的脚,问道:“你脚疼不疼?” 郁怀白道:“不疼,只是有点跛而已。” 宿洄放下心来,他撑着雪杖,左右挪动两下:“还挺好玩的。” “我来教你。”郁怀白扶着他的手,耐心地教宿洄滑雪。 有这样一位贴心的贴身教练,宿洄很快学会了滑雪,甚至可以单脚滑。 他站在起点,翘起自己的左脚,对站在终点的郁怀白说:“我来喽!” 就这样,他迎着明媚的阳光,单脚滑着雪,撞进了终点郁怀白的怀里。 郁怀白紧紧抱住了属于他的太阳。 宿洄想,他不知道别人看到跛脚的郁怀白是怎样的心情,但是他想,郁先生应该不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他的左脚。 不过,以郁先生的性格,他应该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只在意自己的眼光。 可惜这次,他猜错了。 宿洄抬起头,说:“郁先生,等下我们来玩斗鸡.吧,一人一只脚,公平决斗。” 郁怀白叹了口气:“宿洄,我不希望你用这样的方式逗我开心,一人一只脚,会让我觉得很冒犯。” 宿洄顿时手足无措:“对不起……” 郁怀白竖起一根手指放在他唇边:“不用说对不起,你愿意这样哄我开心,我已经很开心了。不过我不是喜欢玩的性格,所以你对我,我喜欢出去玩,但是又怕被别人异样眼光看待的猜测,完全猜错了,我一点都不想出来滑雪,不过……” 郁怀白话锋一转,低头轻吻下他的唇角,说:“我喜欢看你滑雪,喜欢看你玩得开心,你开心,我就很开心,所以你不需要哄我,你只需要哄你自己开心,懂了吗?” 第52章 第52章 你不需要哄我, 你只需要哄你自己开心。 雪场阳光明媚,地面上银光点点。 宿洄仰起头,觉得这是他听过的最好听的情话。 - “怀白。” 假期很快过去, 两人从冰岛回来, 一下飞机, 被一个穿着白色毛织裙的女人堵在了出站口。 女人容貌素丽,一头海藻般的长卷发, 肩上披着针织披肩, 踩着长筒靴, 浑身透露着清丽的气质。 她摘下墨镜,头上戴着米白色的帽子,对他们招手:“我在这里。” 郁怀白牵着他的手走过去,声音淡淡的, 给他介绍:“曾缘缘。” 接着他又看向曾缘缘, 声音里多了几分感情:“这是我爱人,宿洄。” 曾缘缘冲他挥了下手:“你好。” 宿洄缩在郁怀白身后, 回了句:“你好。” “他胆子小, 到车上说吧。”郁怀白边说边牵着他的手往前走, 曾缘缘回了句“好。” 三人来到车上, 曾缘缘坐在前排副驾上,郁怀白跟宿洄坐在后面。 曾缘缘问:“先送他回家吗?” 郁怀白摸摸宿洄的手指, 回道:“一起回家,你有什么事到书房跟我说, 我不想往外跑了。” 清河庄园本来就有待客的功能。 曾缘缘叹了口气:“我直接去你家跟你说话, 焦阳会生气。” “那就不说了, ”郁怀白态度决绝,“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 “……”曾缘缘不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我给老焦打电话。” 曾缘缘拿起手机,电话很快接通:“焦阳,我现在在怀白这,你要不要过来?” 电话外,郁怀白突然插嘴:“你问他要不要过来,难道不该先征求下我这个主人的同意吗?清河庄园不欢迎他。” 曾缘缘转头,无语地看他一眼。 电话那头,焦阳没听清:“他说什么?” 曾缘缘按下免提。 郁怀白重复一遍:“我说,清河庄园不欢迎你,别来。” 电话里面,隐隐传来焦阳磨牙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儿,他咬了咬牙:“说的好像我特别想去似的,挂了……等会儿!” 焦阳突然提高音量。 他皱了下眉,沉声道:“傅文菁从国外回来了,你小心点。挂了。” 焦阳挂掉电话。 宿洄心里一惊。傅文菁,傅荣河的女儿,也是那四年里,郁怀白所谓的后妈。 郁怀白他妈去世后,袁欣就迫不及待地跟傅文菁结了婚,郁怀白为了复仇,叫了她四年妈。 小说里傅文菁是个十足的恋爱脑,什么都听袁欣的,她倒是没有违法犯罪,对她爸和袁欣做的那些事一概不知。然而即便知道袁欣早就结了婚,还有了孩子,她依旧知三当三,天天盼着郁怀白他妈早点死。 袁欣死后,傅文菁彻底黑化,并且跑到了海外。 现在她回来,第一时间就会去找焦阳,寻求合作。 按照书中剧情,当时还在郁氏集团的焦阳会在暗中跟傅文菁勾结在一起,可是现在焦阳已经离开郁氏集团了。 世界线已经发生了变动,那有没有可能,焦先生并不会跟她合作? 宿洄正沉思着,前方曾缘缘开口:“傅文菁去找焦阳了,想跟焦阳合作。” 曾缘缘顿了下,继续道:“焦阳没同意。” “太好了!”宿洄高兴地叫出声。 郁怀白轻轻笑了下:“这么开心?” 宿洄不好意思地往他身边靠了靠,说:“焦先生人真好。” “那当然,”郁怀白平静的语气里露出些许骄傲,“要不然我也不会跟他做朋友。” - 滨海到冰岛的时差有八个小时,宿洄回屋补觉,郁怀白略有些疲惫地带着曾缘缘来到会客厅。 曾缘缘一落座,有点后悔了:“算了吧,改天再来跟你聊。” 曾缘缘起身要走,郁怀白叫住她:“直接说吧,反正也没什么可说的。” 曾缘缘又坐了回去,她轻叹口气,郑重道:“焦阳做的事情,我代他跟你道歉。” 郁怀白回道:“不用。” 他跟焦阳的事,跟曾缘缘无关。 曾缘缘眉头紧锁:“我是焦阳的妻子,也是你的朋友,我不想看到你们吵架。我跟焦阳聊过了,他转让股权,和偷核心算法,在他看来,只是略有些龌龊的商业手段,他觉得商场如战场,哪怕是亲兄弟,也有互相残杀的时候,他不觉得自己做错。他始终觉得,商场上的厮杀不该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这是两码事。就好像古时候两个国家的将军一样,就算他们为了各自的利益针锋相对,也不影响他们惺惺相惜。” “商战不是为了国家而战斗,他的类比完全就是错的。为了私人的利益伤害兄弟,我不可能原谅他。在他心里,我没有他赚的钱重要。” 再讨论下去,这个话题就要上升到哲学层面了。 郁怀白不再多说,曾缘缘也适时转移了话题。 她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但是我劝不动他。我再尽力劝一劝吧。” 说完,曾缘缘把一张请帖递给郁怀白:“过两天是焦阳的生日,我希望你能来。” 曾缘缘停顿一下,从包里又拿出一张请帖,纠正道:“我希望你们两个能来。” 郁怀白看着这两张请帖,脸上莫名露出些许笑意。 “再说吧。” - “什么,你要带我去参加生日宴?” 宿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郁怀白摸摸手上戒指,淡定回道:“我还没正儿八经地带你出去过,我想把你作为我的老婆,正式地介绍给别人。” 宿洄咬着筷子,有些不情愿:“上次慈善晚会,不是带我去过了吗?” 郁怀白吃了口鸡蛋羹,解释道:“上次带你去慈善晚会,其实很多商业圈里的人精,都猜到我们在演戏,这次我想郑重地把你介绍给他们。” 宿洄歪头想了想,也不是不行。 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宿洄没有西服,他唯一的一套西装还是结婚时穿的那套。 他支起手腕,问郁怀白:“郁先生,生日晚宴那天我穿什么?” 郁怀白道:“你平常穿什么,那天穿什么就行。” 宿洄看眼自己身上的白色毛衣,问:“我平常都是穿毛衣啊,那天穿这个就行了吗?” 郁怀白点头:“可以。” 很温暖的颜色。 “行。”宿洄欣然接受,反正有郁怀白给他挡着,去哪里都可以。 他咬了口鸡蛋糕,又问:“郁先生,我胆子小,生日宴那天,我会一直躲在你身后的,别人会不会笑话你啊?” 郁怀白轻笑:“谁敢笑话我。再说了,” 郁怀白停顿一下,压低声音:“我巴不得你一直躲在我身后。” 那种害怕中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很让他心动。 宿洄抿嘴笑:“我会一直黏着你的。” 郁怀白弯起嘴角:“求之不得。” 解决完服装的事,郁怀白又看向自己手上的结婚戒指。 吃完晚饭,郁怀白把手上的白金戒指摘下来,提议道:“洄洄,明天我们去换个戒指吧。” 宿洄看眼餐桌上的白金戒指,不解道:“为什么?你不是很喜欢吗?你一直戴着啊。” 郁怀白解释道:“我一直戴着是因为我爱你,不是因为我喜欢这枚戒指。当初选戒指的时候,我都是直接交给吴叔,让他选一个好的,我自己根本没上心。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郁怀白沉声道:“我想选一个,独属于我们两个人的,婚戒。” 听到这话,宿洄很开心。 他伸手指了下这枚婚戒,问道:“另一个呢?” 之前他不想上学时戴着婚戒,把自己的那枚婚戒摘下来,交给郁怀白了。 郁怀白说:“在我卧室。吴叔,你去我卧室,帮我床头柜里的戒指拿过来,有两个戒指盒。” “好。”管家起身往楼上走,不一会儿拿着两个戒指盒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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