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李梅和孔东也不再视他为空气,心情好时也会记得炒几个孔程井喜欢的菜。 孔程井还以为自己成功了,殊不知接下来才是噩梦的开始,而这一切的导火线正是老师们对他的偏心。 - “ 孔程井是吧,你说你以前不是挺好的吗?怎么现在这么爱多管闲事?不就是没值日而已,至于记我名字吗?记我名字就算了,还非要亲自跟张敏佳说,你说你安的什么心?班长位置怎么得来的,不用我说吧?” 胡天可以说是学校的小混混,打小就不学好,跟他老爸一样喜欢仗势欺人。 据别人说,胡天他爸以前还是混黑社会的,老师无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孔程井原本在班上没有什么存在感,那头金发很长时间没有被打理过,刘海越长越长,快要把眼睛遮住。 为了重新获得他人的喜欢,他开始学会讨好别人,以微笑待人。 这大概就是人们常说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他很怀念之前家庭和睦的样子,那时候他还是家中的小王子,他时常以那头金灿灿的金发而感到骄傲。 可现在,那头金发成了他遭到排挤的因素之一。 “孔程井,全班都是黑发就你一个人金发,怎么?你还想显得自己独特一点么?” “你那头金发真让人觉得辣眼睛,剃了光头才好。” 无数的流言蜚语快要把他吞没,生活在阳光下的人又怎么会适应黑暗的生活?他在泥潭里挣扎、徘徊。 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讨厌我? 我做错了什么吗? “你的头发好好看啊,我可以摸摸么?” “什么?” 孔程井迟钝地抬起头,又忽得低下,他的声音很小,还带着一丝颤音。 低头的缘故,他只能看见那人洁白的白衬衫,白得晃眼。 那人突然往前倾身,把孔程井吓得连忙往后退,可后面是堵墙,他没地方可躲。 “别……别打我……” 他紧紧地抱住脑袋,全身上下都在猛烈地颤抖着。 “咦?我怎么可能打你,是我说的话吓到你了么?对不起啊,你的头发真的很好看,像太阳一样。” 那人见孔程井没什么回应,无法,留下来一颗葡萄味的软糖后消失在巷子里。 等孔程井再抬起头时,身前早已空无一人,他松了口气,但心中又有些遗憾。 他说的话……是真的么?我的头发……好看? 撑着手刚想起身时,旁边物体掉落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蹲下身,捡起那块被白纸包裹的紫色糖块。 是刚刚那个人给我的么?他真好啊。 孔程井把手用衣服擦了擦,尽可能地让脏兮兮的手干净些,然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了地上的糖块。 拍了拍上面的灰,紧紧地握在手中,但又突然放轻动作,犹如至宝般被他捧在手心上。 孔程井看着那块糖,忽得咧开嘴角。他笑了,笑得比任何一次都要灿烂。 不是为了取悦他人虚伪的笑、也不是讥讽他人冷漠的笑,是发自内心的最纯粹的笑。 那次以后,他比以往更拼命读书,别人说的话他毫不在意,就连恶作剧都不在乎。 他只想变得有用点,离他更近一些,哪怕一点点也好。 上帝听见了他的心愿,安排他们早日想见。 孔程井虽不像以前那样巴结别人,但几年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的。 他每天来到学校也就那么几件事,日复一日。 上课专心听讲,下课认真写作业,考试次次全班第一。 他以这种方式赢得了老师的喜欢。 其他人自然有些不爽,开始暗中下绊子。 有一次期末考试结束后,孔程井像往日一样走在熟悉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孔程井少说也走过千百次,所以路灯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可这次,他并没有那么走运。 走到拐角处时忽得出现几条野狗,各个高大却又瘦骨嶙峋,看他的眼神更像是可口的猎物。 孔程井当时就被吓傻了,身体不受控制地怔在原地无法动弹。 眼看着它们离他越来越近,孔程井下意识闭上双眼。 我要死了吗?可我还没见到他,我还不想死。 一滴泪低落,牵动起阵阵涟漪。 “你们这群坏狗赶紧滚远点,小心被狗肉店的老板抓去顿狗肉火锅!” 孔程井感觉到有人在慢慢靠近,睁开双眼,又是那件白衬衫,只不过声音少了一点点稚嫩。 那人的肤色很白,唇瓣却很红,像小姑娘擦了胭脂,睫毛长长的,扑闪时像蝴蝶。 他的眼睛特别好看,孔程井形容不出来到底是什么感受。他只知道他想牢牢牵住那人的手。 孔程井的眼睛快要黏到那人身上了,自然没有发现旁边还有位穿着黑色体恤衫的寸头男孩。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犀利,又含有一丝不可察觉的嫉妒。 等旁边的人一开口,一切又化为乌有。 “你别怕,我把它们都赶走了,都是群流浪狗而已,吓吓就跑了。” 因为营养不良,孔程井比他矮了半个头,所以他必须要仰起头才能看见身旁的人。 但那人比他先一步低头看向他,扬着笑容:“小弟弟,又是你啊,好久不见。” 孔程井睁大了双眼,他没想到这个人还记得自己。 他抿着唇瓣,眼神躲闪着,嘴巴微张但又紧闭。 “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上次给你的糖好吃么?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口味。” 孔程井低着头,鼓起勇气终于开口道:“我知道,你是好人……那颗糖很好吃,我很喜欢……” 孔程井其实压根就没吃那颗糖,一直放在盒子里保存着,因为要这是这个人唯一给他的东西。 “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么?” 那人皱着眉思索着,撇嘴道:“一般来说不应该是你先说自己叫什么吗?” 孔程井紧张地攥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听见他说的话后嘴比脑子先快一步。 “我叫孔程井!” 那人噗嗤笑,缓缓勾起唇角,心情很是愉悦:“我叫佘时,余字少一竖的佘。” 佘时见金发小孩紧盯着他身旁的寸头看,解释道:“他是我小媳妇,,叫段闻边。” 孔程井原本亮着的眼睛瞬间没了光彩,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第二次见面,以佘时搭上段闻边的手与他告别的背影为终止。 月光照在那二人身上,孔程井站在无光的巷子里,,看着他们的背影越渐越远。
第66章 争吵 “明明我先认识他!我都没敢说出来,你凭什么敢说?” 孔程井疯了。眼神里满是绝望和痛恨,他狠狠地拽着纪靳的衣领,拳头却怎么也落不下。 他讥讽地笑道:“纪靳,我亲爱的好哥哥,你永远都是月亮,而我只是装饰你的一颗星星罢了。” 屋外狂风大作,骤雨将至。 纪靳没有任何动作,任由孔程井拽着他的衣领。眼里漠然,他永远都是这副表情。 “你不敢说是你的事情,但……你也做过月亮甚至太阳,不是么?” 孔程井瞳孔缩小,紧随额间青筋暴起,刚欲还口就被纪靳抢先。 “爷爷奶奶虽然以前亏待过你,但现在不是对你挺好?什么事情都是以你为主。孔常安虽然不常回家,但他眼里起码有你,还认可你是他的儿子。” “待我与你相比,到底谁才是月亮和星星?再者,如果你觉得其他人对我要比你热情,那你应该想想他们到底对你怎样,而不是一味的对比。” 纪靳语气永远都是漫不经心,可今日的话却有些严肃。 “你觉得妈对我们态度不同,那我只能说你白眼狼……” 纪靳话还没说完,就听孔程井怒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出门是为了什么,电话里不是聊得不是挺热火朝天的么?” 纪靳蹙着眉,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既然你听到了那我也不瞒着了,妈一会要回来,她想给你一个惊喜才没告诉你,你不要那么敏感。” “她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之前的事情何必一直耿耿于怀。” 孔程井被这句话逗得眼泪都笑出来了,不紧不慢地擦着眼泪,哼笑道:“是,是我耿耿于怀,那你们娘俩好好庆祝今天的愚人节吧。” 说完这句话头也没回摔门离去。 纪靳叹了口气。说不难过是假的,但谁又是容易的呢?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看着窗外还在狂舞的风雨,他从旁拿出一把黑色雨伞,在路上漫步着。 很快便消失在风雨中,连那把黑色雨伞一并。 - “小靳,妈妈在家门口,帮忙开下门,谢谢啦。” 纪舒来得匆忙,忘记了带家中的钥匙,幸好纪靳在家,不至于露宿街头。 家门打开,暖意驱散了纪舒从外携带的寒冷。 “带这么多东西?” 纪舒诶呀一声,温声说:“这不是小井喜欢吃吗,他不是什么糖都不吃只吃这种葡萄味的。” “过年没回来,,这次来了不得多带点?也算补偿他了。呐,也有给你的。” 纪舒晃了晃自己手中中国红的礼盒,示意纪靳拿着。 盒子是木头做的,拎起来还挺重,纪靳无奈道:“下次不用拎这么多,这么重你自己一个人怎么拿得动?” 纪舒虽已四十多岁,但还跟小女生一样,冲纪靳吐着舌头示以不满,敷衍道:“好啦好啦,下次只给小井带。” 纪靳勾起唇角,微微牵动。 盒子上雕刻着几只仙鹤,洁白的羽毛在山峰间小幅度的晃动,脖子抬得高高的。 打开盒子才发现里面躺着一支毛笔,大致是定制的,采用的是最为名贵的山羊毛,笔身也有纹路缠绕。 “喜欢么?” 纪靳点点头:“有心了。” 纪舒眼神里带着期待,笑着说:“还有你更喜欢的。” 纪靳挑着眉,在盒子里摸索,摸到下面竟然还有一层,是几本几何奥数。 他从里面拿出这些书,好笑地问:“这也算礼物?” “怎么不算?这些书可是我托了很多关系才买到的,市面上都没有。” 确实,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英文,而且书页泛黄,是有些年头了,里面的题目也很少有见过的。 “家里就你一个人?” 纪靳轻轻嗯了声:“都出去了,挺忙的。” 纪舒哦了声,从行李里挑出给一家人买的礼物。 纪靳见她没有继续追问,送了口气。 “这么晚了你也饿了吧?我去给你炒几个菜,都是你爱吃的。” 纪舒笑着应了声,,直到确认纪靳在厨房炒菜后才开始环顾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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