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斯语既然敢算计他,那也别怪他从她身上讨回一点利息。 盛霁皖知道祝松予一直担心自己的假身份被外界发现,因此出席任何公开活动时都十分小心谨慎。 祝松予过去的生活太苦了,盛霁皖想让他今后能够堂堂正正地生活,光明正大地享受他所应有的一切。 而一个正当而合适的身份,正是其中的关键。 知道宋斯语跟心上人私奔到香港之后,盛霁皖就专门派了人时刻关注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每个月十五号,香港那边都会寄来一沓厚厚的相片和一本观察日记,全是关于那两人在香港的生活的。 上个月,盛霁皖收到手下的消息,说宋斯语开始频繁进出妇科医院。盛霁皖留了个心眼,派手下一查,发现她果然是怀孕了。 眼看那边已然修成正果,甚至即将瓜熟蒂落,盛霁皖知道是时候收利息了。 于是,他从手下寄来的相片里挑了几张,派人匿名送到宋家,并暗示宋家他已经对此有所察觉。 宋家一直纳闷,怎么女儿嫁出去那么久也不回娘家看看。收到相片之后,他们立即感觉不对,马上派了亲信去香港。按着相片上的线索,果然找到了宋斯语。 宋老爷子收到亲信传来的消息之后,气得几乎昏厥,即刻勒令手下将宋斯语及她那情郎一并抓回来。 再之后,便有了今天这一出。 早上出门前,盛霁皖告诉祝松予要带他去看一出好戏,祝松予还笑他神神秘秘的。后来车子停到了宋家的大门口,祝松予顿时吓得腿都迈不动了,还是盛霁皖好说歹说他才肯下车的。 看戏看到现在,祝松予哪里还不明白盛霁皖的一片苦心? 祝松予知道,盛霁皖平日里嘴上不说,却什么都看在眼里,更是一直默默为他打点好一切。 宋斯语既然已经有了身孕,自然不可能再嫁给盛霁皖。 再看盛霁皖与祝松予相处的情况,也知道两人定然已结下情缘。 宋夫人与宋老爷对视一眼,其实在请盛霁皖上门之前,两人就已经探讨了几个方案。 最好的方案当然是盛霁皖能够不计前嫌,让这假的消失,再让自己女儿做回盛二奶奶。至于为何两者容颜有差,大可以说发生了意外,到国外做了面容修复。然而,这个方案在宋斯语宣告自己怀有身孕时就彻底破产了。 既然如此,只能退而求其次,实施备选方案了。 “霁皖,你这样优秀,斯语错过你是她的遗憾,这件事终归是我们宋家对不起你。我是这样想的,既然我们两家在名义上已经是姻亲关系,何不把它变成现实呢?不如我将这孩子认作女儿,我们宋家就是他的娘家,我跟老爷也将对他视如己出,你觉得如何?” 宋夫人实在是一片慈母心,到了这个时候,她还不忘为自己女儿考虑。 祝松予的身份要解决,但她也不愿让自己的亲生女儿今后都过着隐姓埋名,躲躲藏藏的生活。因此最好的办法就是将祝松予认下,让宋家再多一个小姐。 在场之人,除了祝松予自己,知道他是男儿身的只有盛霁皖跟宋斯语。 盛霁皖虽不愿委屈他,但也清楚地知道盛家绝不会容许一个男人坐二少奶奶的位置,而社会上也不会接受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密关系。 盛霁皖自己虽不介意,但他不想祝松予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人说闲话。因此,如今之策还是得暂时隐藏着祝松予的男儿身份,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宋斯语也知道祝松予的真实性别,但事已至此,既然盛霁皖都不介意,她为了自己着想,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就再好不过了,自然会闭紧嘴巴,以防节外生枝。 对于宋夫人的这个提议,盛霁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询问祝松予的意见: “小予,你觉得呢?” 祝松予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多出一对父母对他来说也并没有什么。 况且他也知道,想要堂堂正正地跟盛霁皖站在一起,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因此也没有拒绝这个提议。 见他点头,宋夫人立即露出宽慰的笑意。 “好孩子,是我宋家对不起你,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了,你放心,我和老爷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祝松予一时间还有些适应不来她的热情,不知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便求助般地看向盛霁皖。 盛霁皖则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 “别怕,以后也不用再害怕了。” ...... 半个月之后,祝松予陪同盛霁皖出席了一个社交宴会。 宴会上,一位女士满头雾水地对着自己的男伴问道:“盛二爷娶的不是宋家的小姐吗?我怎么瞧着长得不像啊。” 她的男伴随即笑道:“看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盛二爷娶的确实是宋家的小姐,但却不是你以为的那位。” 那位女士更疑惑了,“你这话可是让我越听越糊涂了,宋家不就只有一位小姐吗,哪里来的另一位呢?” 那男伴神秘一笑,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话说当年宋夫人生产时,其实是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婴,但这两个女婴虽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情况却大不相同。一个健康极了,另一个则十分孱弱,生下来时面色青紫,一声哭声也无,连产婆都说后面那个孩子有夭折之相。正当所有人都束手无策之时,门口突然来了一个云游道士,断言这孩子命格特殊,二十岁之前须得避着人静养,否则就会有性命之虞。又说这孩子命中有贵人相助,二十岁后便会一生顺遂无忧,健康长寿。当时那个情况之下,宋家人别无他法,只得相信那道士,因此只留了那个健康的孩子在府中养着,而将那个孱弱的送到乡下的田庄里去,对外也宣称只有一个孩子,也就是你所知道的那位宋小姐。” 女士听完心中仍有疑惑,又问道:“可是据我所知,盛宋两家的姻亲是幼时就定下的,另一个宋小姐身子如此弱,盛夫人怎会同意让她做自己的儿媳妇呢?” 男伴又道:“问得好。你可还记得刚才提到云游道人说那孩子命中有贵人?” 女士惊讶道:“难道这贵人就是盛二爷?” 男伴点点头,继续道:“正是。宋夫人生产那日,盛夫人作为她的手帕交自然也在现场,身边带着尚是孩童的二爷。那孱弱的女婴原本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可一见到年幼的盛二爷就哭了出来,过了一阵,面色也开始好转,大家都说盛二爷就是那孩子命中的贵人。盛夫人菩萨心肠,当即就与宋夫人定下婚约,约定好待那孩子满二十岁就成婚。你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这盛二奶奶不是你以为的那位了吧?” 那女士才知道原来这其中还有如此辛秘,不由叹道:“原来如此,看来二爷与二奶奶是姻缘天注定,真是令人羡慕。” 后来祝松予知道了这个故事,不禁啼笑皆非。 要他说,他还写什么小说啊,盛霁皖那么会编,干脆把笔让给他写得了。 ———— 小祝:什么鬼?就nm离谱....... ◔̯◔ 阿皖(眼神扫射):让我看看是哪只小猪说了脏话要被打屁股?∠( ᐛ 」∠)_
第53章 番外三 “还是戴这对珍珠的,比较衬缇姊的皮肤,嫂嫂,你说呢?” 盛明襄拿了一对珍珠耳坠放在唐缇的耳朵边上,一面比对着,一面朝祝松予问道。 祝松予素来是不懂这些的,翡翠有翡翠的好,珍珠也有珍珠的好,反正无论盛明襄说什么他都一律点头。 唐缇打开桌上的珠宝匣子,取出方才祝松予送给她的珍珠项链围着脖子比了一下,对盛明襄说道:“就戴珍珠的吧,跟二奶奶送的项链搭配起来正好。” 这条项链是前段时间祝松予陪同盛霁皖参加拍卖会时看到的,他觉得珍珠项链很衬唐缇的气质,问过盛霁皖之后就当场拍下了,就是为了在今天这个好日子送给唐缇。 上个月唐缇同意了阿金的求婚,那小子自然是喜不自胜,连忙向盛霁皖告了假,前前后后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筹备了一场西式婚礼,说是要给唐缇最罗曼蒂克的爱情。 自打祝松予从盛霁皖那里知道唐缇钟情于阿金之后,就格外关注两人的发展。 不得不说,唐缇的手段着实是不一般。 据祝松予观察下来,明明是唐缇最初动的心,但她完全没有过任何主动追求的举动,而是不着痕迹地制造出各种“契机”让阿金主动接近她,爱上她。 直到现在,阿金那傻小子还以为是自己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博得了女神的青睐,却不知他的每一步都在唐缇预先的设计之内。 祝松予不由得心中慨叹,同样是盛霁皖的手下,怎么一个精得如狐狸一般,另一个则傻得跟狍子似的。 两人的婚礼是时下最时髦的西式教堂婚礼。 唐缇是个孤儿,从小在育婴堂长大,自然也没有什么关系亲厚的长辈亲属。 这些年来,她在盛霁皖手下工作,两人年纪虽不差多少,但盛霁皖既是她的老板,很多的时候又似她的兄长,给了她不少提携和帮助。因此,带着她走进教堂的角色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盛霁皖身上。 教堂的大门缓缓打开,祝松予与盛明襄站在教堂座位的第一排,转过头去看着两人携手走来。 唐缇戴在他送的双层南海珍珠项链,身着白色曳尾婚纱,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挽着盛霁皖的手缓缓向前,脸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毋庸置疑,唐缇自然是全场最美的女人,可祝松予的目光却全被她身边的人吸引过去了。 盛霁皖今日穿了一身浅灰色格纹西服,里面搭了一条香槟色斜纹领带。 祝松予对这条领带的记忆可太深了,就在昨晚,这条领带还不是系在盛霁皖的衣领处,而是蒙在他的眼上。 今天起来,盛霁皖硬是要系着这条领带出席婚礼,还非逼着祝松予亲手给他系上。 祝松予简直羞死了,哪里肯依他,蒙着脑袋躺在床上装死。 盛霁皖见他不肯动弹,便掀开被子恐吓他,说这条领带要么是系在自己的衣服上,要么就还是缚在祝松予的眼睛上。 祝松予想起昨晚的惨痛经历,吓得连忙从床上滚下来,抓起领带就要给他系。 偏偏盛霁皖这厮得了便宜还卖乖,一会儿说领带皱了要先熨平,一会儿又说平结不好看要温莎结,祝松予被他使唤来使唤去,却又敢怒不敢言。好不容易挨到盛明襄过来喊他一起去接新娘子他才算是脱身。 可是呢,在身边时只觉得他烦,一会儿不见心中又甚是想念。 一见到盛霁皖,祝松予又忘了早上他是总么捉弄自己的,只觉得满心满眼都是他。 盛霁皖察觉到他的目光,便朝他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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