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周站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亲密互动,脸上满是不悦。 怎么莫名其妙跑出来一个男人,不仅将他的告白打断,还与他的心上人举止如此亲密,这人究竟是谁? “你是谁?你来这里干什么?”梁周看着盛霁皖搭在祝松予肩上的手,恨不得将其打下来。 盛霁皖仿佛才看到梁周一般,眼皮半抬地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却迟迟不说话。 正在梁周被他不明所以的目光看得忍不住要发火的时候,盛霁皖却将头靠近了祝松予,语气轻柔道: “是啊,我是谁,乖予儿,你不应该介绍一下吗?” 予儿?梁周敏锐地捕捉到了他的称呼,原来宋小姐是叫这个名字,真是个好名字,但是这个男人怎么叫得这样亲密?梁周对盛霁皖的不满几乎升到了一个极点。 他却不知,祝松予也被这个称呼吓得心跳急停,脚下发软,几乎就要站立不住。 然而盛霁皖一双大手就放在祝松予的肩上,看似没有使劲儿,实则牢牢地控制着他的身体,祝松予就是想故意装晕倒也没有机会。 祝松予干笑两声,硬着头皮向两人介绍道: “梁先生,这是明襄的二哥,盛、盛霁皖。阿皖,这是明襄学校里的师兄,梁周先生。” 梁周一听男人原来就是盛家二少,立即转了态度,原先防备与敌意立时消失不见,摇身一变又是一副风度翩翩佳公子的模样。 他上前一步,主动伸出手,笑道: “原来是盛二哥,久仰久仰,我是明襄的师兄,与她同在一个话剧社,平时关系可好了。她现在正在里面吃饭呢,您今天是特意过来接她的吗?” 盛霁皖并不理会那只向他伸来的手,眉毛一挑,按在祝松予肩上的手似乎重了些。 “明襄的二哥?这倒也没错,不过予儿,你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忘了跟梁先生说的?” 梁周的手尴尬地悬在半空中,见他丝毫没有跟自己握手的意思,只好默默收了回去,垂在身侧,却不自觉地握起了拳头。 盛霁皖将他的动作看在眼里,轻嗤了一声,不置一词。 祝松予却以为这声嗤笑是针对他的,身子颤得更厉害了。 盛霁皖怕他冷,索性将他整个人都搂在怀里。 “盛明襄那个臭丫头,我叫她照顾好你,她就是这样照顾的?自己在里面好吃好喝,反而让你在外面吹冷风。你放心,等我回去我一定好好收拾她。” 祝松予吞了吞口水,心道这可真不关盛明襄的事,是他自己想要出来透透气的,可是按现在的情形,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管得了盛明襄?只能让她自求多福了。 “宋小姐,刚才盛二哥说你还有什么忘了跟我说,究竟是什么呢?” 梁周不知道盛霁皖究竟有没有听见自己刚才对祝松予表白的话,不过就算听到了又怎么样呢?如果宋小姐能够当着盛霁皖的面承认自己对他也有情,那不就正中他下怀吗? 他猜测盛家人应该都不是古板守旧之人,盛霁皖知道了自己表妹的心意之后,一定会乐于玉成这桩喜事的。 如此想着,他便满心期待地看着祝松予,期望他也说出心仪自己的话。 祝松予这时真的怀疑梁周是不是脑子坏掉了,现场这个危险又紧张的氛围他难道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察觉不到也就罢了,偏偏还哪壶不开提哪壶,真真是要逼死他了。 然而事已至此,盛霁皖也等着他往下说,眼下的情况已经不是他想不说就能不说的了。 祝松予吞了吞口水,干巴巴地开口道: “是、是,梁先生,我刚才忘了介绍,这位,这位盛霁皖先生,他不仅是明襄的二哥,也是我、我的,我的......” 梁周似乎是没听清,倾了倾身,问道: “宋小姐,你说盛二哥是你的什么?” 祝松予闭了闭眼,彻底放弃了挣扎,豁出去道: “我的先生。” 梁周瞬间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们二人,身体如支撑不住般后退了几步。 “你是说,你、你们是夫妻?” 祝松予沉重地点了点头。 他也不想,但他们确实是。 梁周双手捂住嘴巴,惊讶地弯下了腰。 “不可能,不可能,明襄以前说了,她的表姐连恋爱都没谈过呢,你既然是她的表姐,怎么可能已经结婚了?宋小姐,你一定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对不对?” 盛霁皖听到他亲口承认与自己的关系,心情一下子明朗起来。 然而他还是看梁周不顺眼,也还是想给这不听话的小东西一点惩罚。 “哦?表姐?予儿,盛家二少奶奶的身份在你看来就这么拿不出手吗?” 祝松予简直欲哭无泪。 这梁周就是故意来克他的吧,他的命简直比苦瓜还苦。 “当、当然不是,怎么会拿不出手,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成为你的妻子,成为盛家二少奶奶,呵呵。” 盛霁皖比他高出不少,轻而易举将他脸上的小表情看得一清二楚。 祝松予一张小脸又红又白,逼不得已地摆出一副豁出去了的模样,五官将将皱成了一个包子。 盛霁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这小人儿简直太可爱了。 好在他知道眼前还站着一个碍眼的梁周,不能落了身份,才堪堪维持住面上的冷肃。 “真的吗?嫁给我是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真的,真的,我向你保证!” 祝松予唯恐他不信,极力向他表决心。 盛霁皖愉悦地哼了哼。 “好,今夜的话你可要记住了。” ————— 阿皖:男人就要说话算话,你今天说的话我可是全都记住了!◕ˇ∀ˇ◕。 小祝:......就,那个...我可以暂时不当男人...吗?ᶘ ᵒᴥᵒᶅ
第36章 祝松予简直不想回忆那混乱的一夜究竟是怎么过去的,总之他以后再也不想去看什么劳什子话剧了。 那日回来之后,祝松予一直暗暗等待着盛霁皖的事后清算。 毕竟亲眼撞破自己的"妻子"被别的男人当街告白,只要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吧。 祝松予一直觉得像盛家这样的大门大户都特别讲规矩。他以前还住在城郊贫民窟的时候,就听隔壁的张大婶儿说有个大户人家的太太因为跟下人私通被拉去江边浸猪笼了。 祝松予估摸着自己这虽然算不上是私通,但是对于盛霁皖来说,多少还是有损男性尊严,指不定他就恼羞成怒,也要把自己浸猪笼呢? 然而祝松予抱着一颗忐忑的心等了好几天,也不见盛霁皖有要把他怎么样的意思。 有一回,祝松予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在两人一起吃早餐的时候小心翼翼地问他真的不介意吗? 盛霁皖是怎么说的? 祝松予记得他当时正坐在餐桌的另一头,一边看着报纸,一边喝着咖啡。 听到自己的问题,他并没有立即作答,而是慢条斯理地将报纸叠好,放在手边,嘴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好半天才回道:“唔,按理说,我确实是该介意的。” 祝松予的心瞬间如同被捏紧一般,连呼吸都停滞了。 盛霁皖却好似故意逗他玩似的,吊足了气氛,才又慢悠悠地开口道: “不过嘛,念在你是初犯,我就勉为其难宽容你这一回,只是那天晚上你自己说了什么可得好好记着,要是哪天忘了,呵......” 盛霁皖没有说如果忘了会怎样,祝松予自然也不敢问,只能把头埋在胸前装鹌鹑。 “这、这个自然是不、不会忘的。” 盛霁皖说不介意,当真就没再提起过。 时间一长,祝松予也就渐渐没再当一回事了。 当然,祝松予也没有心思再去想别的了,他的小说就要完结了,每天一门心思扑在上面,写废的稿子堆了一个篓子。 终于到了最后一章,祝松予在稿纸上划下最后一个句号,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给了两人最好的结局,也相信读者一定会喜欢这样的结局。 祝松予整个人沉浸主人翁的故事中,他又是感动又是伤怀,迫不及待地想要把这个结局分享出去。 天色已近薄暮,祝松予知道主编快下班了,如果现在不交过去,恐怕就要等到明天了。 可现下正是他对这个故事的感情达到极点的时候,他急切的想要有人与他一起分享此时的心情,哪里还等得到明天? 祝松予将手稿装进信封里,随手抓起一件外套穿上便急冲冲地往报社赶去。心里想着快去快回,送完稿子刚好赶得上盛霁皖回来吃晚饭。 祝松予一路狂奔,赶到报社的时候刚好碰上主编走出大门,他不由分说又将主编拽了回去,拿出稿子给他看。 主编等他的稿子也是等得心焦不已,如今终于写出来了自然也是欣喜万分。 两人就着报社里滋滋作响的电灯将那结尾一字一句地读了一遍,饶是主编读书万卷,阅历不浅,看到最后也不免摘下眼镜,抹了抹眼角感动的泪水。 “绝,真是太绝了,小予,你可真是我们报社的福星啊。” 祝松予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哪里哪里,这都是因为主编你在我最需要的时候给了我机会,否则这个故事也不会有如此受欢迎的一天。” 两人又寒暄了一番,时间真的不早了,盛霁皖此时怕是已经到家了,祝松予不想他久等,便与主编告辞,独自跨入夜色中,匆匆往家里赶去。 为了走得快一些,祝松予特地挑了一条近道,只是那条路上没有安装路灯,黑黢黢的有些吓人。 可是一想到盛霁皖在家里等着自己,祝松予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尽管对这种昏暗的小巷子心存恐惧,他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巷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祝松予走得很快,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身边的呼呼风声。 然而走着走着,他渐渐感觉到有些不对。 身后时不时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人跟着他似的。 祝松予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想,心想自己不至于那么背吧,被绑了一次难道还会被绑第二次? 可是身后的声响越来越清晰,祝松予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突然加速向前奔跑。 然而没等他跑出多远,前方拐角处突然窜出来几个拿着粗木棍的人拦在他前面。 祝松予急忙顿住脚步,下意识地往后转身。 然而身后也站了几个壮汉,手上同样拿着吓人的木棍。 “你们、你们是谁,想要干什么?” 祝松予心跳如雷,却还强装镇定。 为首的一个镶了两颗金色的门牙,一张嘴便让人感觉到滑稽,可处在那样的情境之下,祝松予却没有心情笑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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