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松予不是贪恋盛家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而是贪恋盛家给他的偏爱与包容。这样的温暖就像全世界最甜的蜜,让从小吃尽苦头的他无法自拔地坠入其中,越陷越深。 盛霁皖见他呆呆愣愣地看着自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 到底是森林里的小精灵,没历过人事,这么点小事情也值得这样惊喜? 好在小精灵初入人间遇上的便是他这样的好心人,否则指不定怎么被人吃干榨净呢。 盛霁皖抬起没有被他挽着的左手,刮了刮他挺翘的鼻尖,低头俯在他的耳边,故意道: “还在外边呢,你这样看我,我可是要忍不住了。” 祝松予闻言猛然向后踉跄了一步,方才萦绕心头那种酸酸涩涩的情绪霎时如云烟消散。 祝松予耳朵尖泛着淡淡的肉粉色,尽管盛霁皖说话时压低了声音,但他还是怕周围的人听见,眼神不好意思地往四周看了一圈,末了又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低声嘟囔:“真不要脸。” 在司仪的主持下,祝松予稀里糊涂地跟着盛霁皖完成了整个剪彩仪式,又被带着和他那些常有往来的商界、政界名流打招呼,一通操作下来,祝松予脸都快笑僵了。 不过幸运的是,他原先担心会被宋家小姐的旧识认出来戳破身份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等簇拥的人群渐渐散去,应酬交际也告一段落,祝松予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可算结束了,我们现在回家吗?” 祝松予说话的时候歪着脑袋看向盛霁皖,整个人逆着光,浑身罩着一层细细软软的绒毛。 盛霁皖抬手看了看时间,牵着他的手往大楼里走。 “先不着急回家,还有一个惊喜。” 大楼一层是配套的电影院,楼上才是电影公司,盛霁皖正是带着祝松予往电影院里走去。 今天是声颂电影院第一天开业,却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慕名而来,售票处排起了一条长龙。 盛霁皖身为老板自然是不用买票的,他直接带着祝松予走进了放映室。 放映室的光线要比外面暗许多,祝松予刚进来时有些不适应,低呼了一声。 盛霁皖立即将他的手握得更紧,轻声安抚道: “不怕,我在这里。” 有了他的话,祝松予的心也跟着定了下来。 祝松予这还是头一回来电影院,适应了光线之后就不再紧张了,新奇感也上来了。 祝松予见前面的位置都是空的,可盛霁皖却带着自己径直往最后一排走去,他不由好奇道: “我们不坐前面吗?最后一排能看得清楚吗?会不会被挡住啊?” 盛霁皖带他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两个位置坐下,耐心解释道: “看得见的,咱们家的电影幕布可大了,坐在后面视野才好呢。至于会不会被挡住嘛,你有没有发现我们一路都是走着阶梯上来的?后一排的座位会比前一排的座位要高出一个台阶,所以哪怕是像你这样的小矮子也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幕布。” “什么嘛,谁是小矮子啊。”解释就解释,干嘛还故意取笑他。 祝松予不乐意了,甩开他的手,自己好奇地朝周围的环境张望着。 两人交谈间,放映室里陆陆续续地进来观影的客人,不一会儿,原本宽敞空旷的放映室便坐满了人。 等人都坐好,放映室里的灯光便全都熄灭了,周围的环境比之前更暗了。 祝松予知道这是要开始放电影了,心里又紧张又期待,不自觉地在座位上扭来扭去。 盛霁皖视力极好,即使是在夜间也能正常视物,因此这样程度的黑暗对他来说并不会造成什么阻碍。 他坐在祝松予旁边,将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猜想以祝松予以前的生活水平,想必是舍不得花钱去看电影的,便想带他看第一场电影。 他也说不清,这小东西也不是什么倾城容貌,说特别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怎么就偏生让人忍不住地去在意? 电影开场了,是一部美国拍的喜剧片,还带一点轻微的恐怖色彩。祝松予看到开头的英文字的时候还皱起了眉头,担心自己看不懂也听不懂,没想到片子已经被译成了中文,还配上了字幕,他的担心显然是无用的。 看到紧张处,祝松予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眼也不肯眨,仿佛担心眨眼间就错过了最重要的情节。 到了恐怖的地方,他又下意识地将背部直直地抵在椅背上,双手放在座椅的扶手上,紧紧地扣着,生怕荧幕上的怪物会冲出来抓住他。 盛霁皖的心思全不在电影上,他觉得祝松予的表情和身体反应要比电影精彩千百倍,恨不得用摄影机录下来拿回家里天天看。 电影放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放映室的灯光全部亮起,祝松予还有些意犹未尽。兴奋地跟盛霁皖分享道: “我原以为话剧已经够精彩了,没想到电影跟话剧比丝毫不差,甚至还要胜过话剧。” 祝松予常常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却不知他实际总是露出马脚。 就比如现在,宋家虽不提倡新式教育,养出来的小姐却也不至于古板到连电影都没看过。 然而盛霁皖却一如往常,仿佛没有察觉出任何不对,附和道: “我就猜你是喜欢看电影的,看来是猜对了。你既喜欢,什么时候想看了就再来就是,要是我没空,就让明襄陪你来。” 祝松予眼睛霎时亮了起来,抓着他的手臂确认道:“真的吗?我想来就能来吗?” 祝松予兴奋起来,手下便没绷住劲儿,抓得盛霁皖还挺疼。 盛霁皖不想扫他的兴,也只好忍着手臂上的疼痛,无奈地点点头, “你说呢,我的老板娘。” ————— (嘿嘿,我才没有偷懒呢,名字我早就起好了,不过太久了我自己都忘了hhh(◍˃̶ᗜ˂̶◍)✩ 阿皖:笨死了,不是盛宋,是盛松!盛松!盛松!ฅ⁽͑ ˚̀ ˙̭ ˚́ ⁾̉ฅ 小祝:嘿嘿,我不管,我有自己的电影院啦!好棒!!٩(๑ᵒ̴̶̷͈᷄ᗨᵒ̴̶̷͈᷅)و
第33章 那天从电影院回来之后,祝松予明显感觉两人之间的氛围发生了某种奇妙的改变。 新公司成立初期,盛霁皖依旧很忙,但每天都会尽可能地早点回家跟祝松予一起吃饭。 两人待在一起也并没有什么露骨的话,只是随意的闲谈,却连盛明襄都说"二哥跟二嫂嫂真是越来越恩爱了"。 祝松予每晚睡觉前都在反省,自己是不是太容易把持不住了,并决心第二天一定要死守心防绝不越界,可转头见到盛霁皖冲他他笑又瞬间什么都忘了。 日子一天天地过着,祝松予写的小说也到了收尾阶段,他每次去报社送稿子,编辑总要拉着他夸一通他的小说有多么受欢迎,又拿出一沓又一沓的读者来信给他看。 祝松予怕自己身份败露,不敢将这些信带回盛家,只得拜托编辑暂时给他存着。 正是清楚地知道有那么多的读者在期待着小说的结局,祝松予愈加不敢轻易糊弄,每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埋头写作,希望给这部小说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然而祝松予不知道,就在一墙之隔的书房里,登有他的小说的报纸按照顺序一张一张罗列整齐安安静静地躺在书架上的暗格里。 他不想让盛霁皖发现的事,盛霁皖如他所愿一概假装不知。 说起来,盛霁皖其实还挺爱看祝松予写的小说的。 在盛霁皖眼里,祝松予就像个孩子一样,半点心事都藏不住,而这一点也反映在他写的小说里。 比如两人最近去吃了东洋菜,隔几天小说里的一对主人公也会去吃东洋菜。 两人要是吵架斗嘴发生了点小摩擦,小说里的主人公一定也正处于冷战期。 盛霁皖时常在书房里处理公事直到夜深,祝松予没过门时,陪伴他的只有桌上那盏泛黄的台灯,有了祝松予之后,好似就多了许多乐趣与温暖,比如墙的另一边传来的熟睡的鼾声。 盛霁皖没有告诉祝松予,他创办电影公司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想把祝松予的小说都拍成电影。 盛霁皖猜测祝松予一定会喜欢,可是祝松予现在连自己的真实身份还不敢告诉他,偷偷写小说的事情就更不敢让他知道了。 盛霁皖其实一直期待着祝松予愿意主动向自己坦白,这便代表了祝松予已经完全信任他。 可是现在看来,自己做的恐怕还不够,不足以换取这个谨慎的小精灵全部的信任。 这天,祝松予正在房间里为小说结尾绞尽脑汁,门外忽然响起规律的敲门声。2「长褪咾#啊〈姨制作? “少夫人,车已经备好了。” 管家的声音隔着门在外边响起,祝松予才想起来今天是盛明襄主演的话剧正式演出的日子,他答应了盛明襄会去看。 祝松予再一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急急忙忙地出门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门忘了看黄历,车子走到半路,正好遇上一群学生正拉着旗帜在街上游行,造成了堵塞,将他困在路上许久。 好不容易赶到礼堂,主持人已经在里面热场了,祝松予往兜里一掏,这才发现坏事儿了,他把入场的门票放在书桌上,结果刚才走得急忘了拿。 现在再回去取肯定是来不及了,可是他人都到门口了,难道真就不进去了? 他想起今天早上盛明襄拉着他的手撒娇让他一定要来看演出的期待模样,心里多少有些不忍。 当时他可是还拍着胸脯保证,让盛明襄一上场就能看见自己的,现在看来要让她失望了。 祝松予心里着急,正想着上前跟检票的人商量着通融通融,肩膀上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宋小姐,是你吗?” 祝松予转回头,发现面前这人正是盛明襄的师兄梁周。 祝松予想起来这梁周不是话剧社的副社长吗,自己若是跟他讲明情况,没有票应该也能进去吧。 祝松予暗暗松了一口气,道: “梁先生,是我。” 梁周的表情十分殷勤,“宋小姐是来看我们的话剧的吧?明襄说你一定会来,可话剧都快开始了还不见你的人,她怕你不认得路,在后台正着急呢。” 祝松予听到盛明襄真的在等他,心里不由升起些愧疚。 “我是答应了她要来的,可到了门口才发现忘了带门票,正愁着不知如何是好呢。” 梁周笑道:“这好办,你随我来。” 说着,便想拉起祝松予的手。 然而祝松予并没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动作,手上紧紧地抓着一只从家里带来的小布包,里面装着盛明襄喜欢吃的桂花糖,想着等演出结束了给她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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