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就事论……” 卫弘猛地站起来,酒精作用下的红晕在脸上变得明显起来:“你是在教育我吗?啊?你懂个屁!” 姜焃无语道:“我不懂,你跟我说干嘛。” 卫弘更激动了:“我他妈是你亲师兄!亲师兄!我拿你当兄弟才跟你吐露心声!你怎么就要向着那女的呢?因为她对你好?还是因为她是季浔师姐啊?” 姜焃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喝醉了。” “怎么?一提季浔你就回避?你自己不也解决不了问题吗?凭什么来教育我?”卫弘满身酒气,姜焃忍不住道:“我有什么问题?你别犯浑扯到我身上。” 卫弘连翻旧账:“你没问题吗?那你之前跟我发什么火?我跟季浔攀关系怎么着你了?我都是一心为了咱工作室,你呢?你和尹念白一个样,都他妈只想着自己。” “差不多得了!”姜焃准备转身回去喊人把卫弘架回去,不打算跟醉鬼计较,卫弘又大声喊道:“你看,你就是怕我提季浔,你怕什么啊,怕他找你复合,还是怕别人知道他是你初恋,是你恋恋不忘的前任啊?” 姜焃捏住拳头:“够了!别逼我揍你。”他死死盯着卫弘的脸,捕捉到对方脸上露出意外的表情。 姜焃顺着卫弘的眼神蓦地回头,袁西峰站在后门边上,一半脸掩在阴影中,看不清神色。他手上还拿着姜焃的外套,大概是怕姜焃在外面受凉,特意拿出来。 姜焃根本顾不上什么卫弘了,他本能地往袁西峰那边走:“老袁……” 袁西峰一言不发地转身,姜焃忙跟上去,室内温度很高,姜焃没走几步就开始出汗,不知是热的还是急的。 袁西峰回包间打了个招呼说有事先走,姜焃亦步亦趋地跟在袁西峰身后,走到门外袁西峰把衣服递给姜焃,姜焃穿上,又喊了一声:“老袁。” 袁西峰不看他,径直走到车位上拉开车门:“回去再说。” 于是姜焃惴惴不安地坐上副驾驶,路上偷偷瞥了袁西峰好多次,袁西峰目不斜视,愣是半个眼神都没分给他。 卫弘不知道是酒醒了还是没醒,给姜焃打了好几个电话,姜焃索性把手机设置了静音,没接。 回到家里,袁西峰脱掉外套,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看向姜焃。 姜焃有些无措,他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像犯错被抓住的小学生,站在老师面前,慌里慌张。可他犯的错,应该比小学生严重许多。 “对不起……我不该瞒着你,我只是,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袁西峰靠在沙发背上,他面无表情时五官有一种凌冽的感觉:“所以你明知瞒着我不对,却依然选择隐瞒,如果不是今天,你打算瞒我多久呢?” 姜焃:“我有几次都想告诉你,可是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什么叫合适的机会?”袁西峰看向姜焃,“是下一次,下下次,你和季浔再见面,准备旧情复燃的时候吗?” “我没有!”姜焃急忙道,“我没想过什么旧情复燃,我跟他之间的事很复杂,我就是不想让他牵扯进我现在的生活,才想着尽快解决。” 他走上前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袁西峰的眼圈都红了。 姜焃赶紧蹲下来,去牵袁西峰的手,袁西峰避开他:“你把我当什么了?姜焃,几次三番和季浔在我面前扮演不熟的老同学,很好玩吗?” “不是……”姜焃脑子有点乱,越急越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突然回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我怕他瞎掺合,也怕你误会。” “老袁,我错了,我不该骗你,你怎样才能不生气,告诉我怎么做好不好?” 袁西峰站起来:“我们暂时先分开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好吗?” “你要和我分手吗?”姜焃的表情变了,“就因为我没告诉你季浔是我前任?还是因为上次吵架我说没有谁能陪谁过一辈子?” 袁西峰进书房拿自己的电脑,姜焃跟着他,声音变得有些颤抖:“为什么要分开一段时间?有问题就解决,这不是你的处理方法吗?” 袁西峰砰地合上笔电:“因为我现在很生气,也很难过,我在尽力克制自己不要发怒。” 袁西峰的眼睛更红了,他直视姜焃:“我们现在的情绪不适合讨论如何解决问题。” 他拿上电脑,到客厅捡起自己的衣服,姜焃在身后说:“你别走了,这是你的房子,要走也是我走。” 袁西峰动作没停,穿上鞋:“不用。” 姜焃追着他到门口:“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袁西峰。”姜焃站在门边,看袁西峰往电梯口走,“如果你要分手,早点说,别吊着我。” 姜焃说完这句话,就把门关上了,话刚落地就后悔,覆水难收,姜焃觉得自己搞砸了一切。他倒霉的恋爱生涯,不是遇到渣男,就是被自己搞得一团乱。 姜焃感到很迷茫,他无所适从地掏出电话给张郸打过去:“张郸,我完蛋了。” 姜焃站在和袁西峰同居了好几个月的房子里,仿佛站在了一座孤岛上。 ---- 如果您喜欢本文,欢迎评论交流讨论,鞠躬!
第19章 十九、手伤 === “我是你的工具人还是你爱情游戏里的NPC啊?”张郸坐在姜焃对面,指着自己的鼻子,“怎么你跟袁西峰一吵架就找我?你知道的,我们网友一向劝分不劝和。” 姜焃捂着额头,疲惫地把手上揉皱的纸团扔向张郸,示意他闭嘴:“所以你俩又是什么情况?” 他转头,面朝张郸身边的女人,他们的高中班长,燕尔女士:“什么时候搞到一起的?” “什么话。”燕尔插嘴道,“就许你和季浔在一起,不准我们俩在一起了?” 姜焃立刻看向张郸,张郸忙道:“我没说!她她她自己知道的。” 燕尔憋笑道:“我们好早以前就知道了,你以为你和季浔藏得很好吗?只是你们不好意思说,我们就不提而已。” “不过老张跟我说你俩早分了,现在你有新的男朋友。长什么样啊?他说你没同意,不给我看。” 姜焃老老实实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开自己和袁西峰的合照,燕尔评价道:“嚯,不比季浔差啊,不过我怎么瞧着有点儿眼熟……” 张郸委婉提醒她:“前几天上热搜,拾枋家三公子……” 燕尔瞪大眼睛:“我去……焃儿你可以啊!” 张郸干咳两声:“扯远了扯远了……这个,今天呢,一来,是在焃儿面前官宣一下,我俩恋爱了。二来,是帮咱焃儿分析分析恋爱现状,你知道的,我一个臭直男,我的话没啥参考价值。” 燕尔补充道:“焃儿,你要是不愿意让我知道也没事儿,你跟张郸说就行。” 姜焃摇摇头:“没事儿,本来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把事情大致讲了一遍,张郸感叹道:“别的不说,你家老袁那脾气是真好啊。” 燕尔戳了张郸一下,转向姜焃:“焃儿,你这是当局者迷啊。” “你们现在住的房子是你……家老袁的,他既然没让你搬出去,而是自己离开,就说明他压根儿不想跟你分手啊!” 张郸说:“你这几年就是爱多想,是吧?” 姜焃没反驳张郸,张郸一针见血地说姜焃:“你啊,老喜欢为没发生过的事儿做过度预设,永远冲着最坏的结果去了,事儿还没怎么着,你先把自个儿吓得精神崩溃。” 燕尔猛戳张郸,示意他别说太过分。 张郸:“没事儿,你看他平时老茬我,真出问题了我说他他也不敢还嘴。” 姜焃像只炸毛的小猫冲张郸龇牙:“屁话那么多,要说什么赶紧说。” “你看你看,焃儿就这点儿好,知道自己有错,哎,虚心接受。”张郸支起根手指,“你这事儿多简单呐,你缠着袁西峰,天天给他发信息,俗话说,烈女怕缠郎……啊,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他要是还喜欢你,就不可能忍得住不回你消息。不过我估计以你那性子,干不出这事儿。” 张郸继续说:“就你现在,走一步得不到回应就开始退回去当缩头乌龟胡思乱想的样子,要是袁西峰晾你两天,你不得成宿成宿失眠。” 燕尔听着听着竟然有些心疼,她和姜焃这些年断断续续有联系但不多,只从张郸那儿大概了解姜焃遭过不少罪,简直算得上性情大变。 他脾气不好,随时都在炸毛,好像只有假装凶狠才能保护自己。 姜焃听完,问燕尔:“班长有建议吗?” 燕尔双手一摊:“没有。张郸的话你也随便听听得了,他也就一臭棋篓子,能下出什么好棋?” 张郸被燕尔吐槽,在旁边傻笑不吭声,姜焃默默想,这就是压制吗? 燕尔诚恳道:“听了半天,我觉得焃儿你是病急乱投医了。你家老袁没有当天跟你掰扯这件事,说明他知道两个人都情绪上头不会有好结果,你现在整个人也很慌,不如先冷静冷静,给彼此空间和时间,也许再过两天,你自己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反正。”张郸突然扭扭捏捏起来,太矫情的话他对着姜焃实在说不出口,“有啥事儿都别怕,兄弟在后面撑着你呢。” “恶心。” “滚,叫声爹,爸爸胸口给你靠。” “儿子。” 燕尔无语:“你们男的还真是人人都想当对方的爸爸啊。” 姜焃冷静的结果就是,上班被砸了。 卫弘突发奇想,要把工作室储藏间的玻璃柜子换了,拆下来的玻璃板有几块太大进不了客梯,工人们得抬着下一层走专门的货梯。 原本姜焃不用参与,但卫弘站在工作室门口,似乎想跟他说什么,前两天上班姜焃请假在家画图,他要把冷静贯彻到底,不仅对袁西峰,也对卫弘。至少现在,他暂时还不想跟卫弘交流,于是躲着人主动去帮忙。 走到半路,有个工人脚底打滑,沉重的玻璃径直往下坠,姜焃在下面,几乎是下意识伸手去接,一块倾斜的玻璃板从橡胶绳里滑脱,直直砸在姜焃小臂上。 他接住板子的刹那就半跪在地,工人们的叫喊声把工作室的人都喊了出来,卫弘本就站在门口,赶紧冲出来,对着工人就开骂:“你们这干的什么活儿?!说了多少遍小心点儿小心点儿,我跟你们老板投诉你们!” 工人们接过玻璃板,稳在原地,讷讷地听着卫弘开骂,不敢吱声反驳,姜焃捂着手站起来:“差不多得了,又不是故意的。” 卫弘沉着脸走下来:“你手怎么样?” 姜焃:“不太能动了。” “还好是左手。”这句话脱口而出,卫弘自己也意识到不妥,姜焃抱着手臂看了他一眼,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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