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剧来得快结束得也快,楚雁玲工作室和拾枋前后脚发了证据和声明澄清,但谣言已成,仍有楚雁玲的黑粉在下面调侃:二十分钟怎么了?没准是男的不行,二十分钟就完事儿了呢? 专业的公关团队迅速下场取证,记录了几个带节奏的营销号大V和高热度恶评的ID,前后出了两封律师函,表示会起诉造谣者,绝不妥协。 接着楚雁玲亲自发微博@现任丈夫,公开“宣战”:本来想给你留一点情面,往我身上泼脏水,别怪我做得太绝。 影后亲自下场,又是一波新的热度浪潮,姜焃无心吃瓜别人的家事,在热搜上来回翻了一下,发现提及袁家长辈的微博已经被删,悄悄松了口气。 袁西峰要下周三结束才回国,姜焃也没敢问他袁父袁母有没有受谣言影响,他打开日程表看了看,决定第二天就去庙里上香。 姜焃周日一大早果真自己跑去庙里了,其实也不知道求佛祖什么,拜一拜佛,只能想到希望自己和身边的人都平平安安,倒霉事赶紧过去。 上完香顺便进了侧边的“聚宝殿”,也就是想着庙里的商店,卖不少据说大师开过光的串珠玉器。 姜焃凑在售货员身边听讲解,售货员看出他有动心的意思,刚卖出去一单,忙又拉着姜焃更为热络的介绍,玻璃橱窗里哪几样是由哪几位了不起的大师开过光云云。 姜焃从前是不信这些的,现在的寺庙道观商业化严重,里面的铺子东西未必比外面的好到哪儿去,价格却翻倍,但如今姜焃却想着,既然已经来了,总腰诚心信一信,佛祖才会保佑自己。 于是挑来挑去,姜焃最终给自己和袁西峰各挑了一条檀木手串,又给自己老妈和袁西峰妈妈各买了一块玉佛挂坠,老爸们各一块观音挂坠,都是保平安的寓意。 姜焃这是笔大单,售货员笑开了花,服务态度一个赛一个的好,恨不得学隔壁弯腰九十度把姜焃送出门,还特意嘱咐他,开过光的东西不退不换,否则不吉利。 姜焃买下来就开始后悔,倒不是觉得当了冤大头,而是突然担心起袁西峰父母,会不会嫌弃自己送的挂坠,人家那个级别的富人,估计戴的都是自己听都没听过的牌子。想到这儿,姜焃又有点踟躇,不知到底要不要送出去了。 周四一早飞机抵达,袁西峰连行李都来不及放,匆匆跟袁程回了趟公司,又一起回了袁宏非那边。 袁宏非现在虽然退了下来,但公司许多重要的事袁程还是要给他上报。袁宏非在家里书房听袁程汇报,又交代提醒了几句,放下手上的资料,看看袁程,又看看袁西峰:“网上那事儿解决啦?” 袁程瞥了眼袁西峰:“解决了。” 袁宏非摘下眼镜站起来:“好,那就先吃饭,你们老妈知道今天回来,一大早就跟去厨房瞎折腾了。” 袁程:“我就不吃了,袁西峰跟你们吃吧,一会儿公司还有个会。” 袁宏非手背在背后,沉默了两秒:“行,那你先回去吧,工作要紧。” 袁程点点头,径直出了书房,刚下楼梯,就撞见王小织。 王小织戴着袁宏非同款老花眼镜,闻声叫她:“程程,饭马上就好,一起吃啊。” 袁程客气地拒绝道:“谢谢,不用了,公司还有会,我先走。” “这样啊……”王小织有点失望,很快调整好表情,“冬至有时间,你把小行一家叫上回家吃饭啊。” “嗯,有时间就回。”反正到时候肯定也是没时间。 袁程觉得自己现在和王小织的相处模式已经很好了,能客客气气说上几句话,王小织再想亲近一点,她就不愿意了。 这几年,她接手公司以后,和家里的关系缓和不少,倒是谢东行,一直只跟谢家走得近,成家以后连袁程都鲜少跟他碰面,更别说王小织。以谢东行的脾性,在王小织面前不摆臭脸都算他有情商。 再一想袁西峰,比谢东行脾气好,好使唤。就是脾气太好了,好得过头,刁难他、挖苦他,都时常让袁程觉得一拳打到棉花上,好像除了有关他爹妈,没什么可以让他真正动怒。 袁宏非和袁西峰在楼上迟迟没下来,想必也是在谈同一件事。 袁程自然也看到了热搜上关于拾枋和袁家的传闻,于私八卦媒体讨论是她父亲的人品问题,于公是拾枋整个公司的口碑问题,无论家事还是公事,她都得迅速先掐灭对拾枋不好的言论,至于背后是谁,她懒得管。 袁程一走,袁西峰就问袁宏非:“我妈没看到热搜吧?” “没有没有。”袁宏非白了袁西峰一眼,“我老婆我心疼,才不给她看那些糟心的事儿。前两天,又心率不稳了一次。敢让她知道吗” 袁西峰:“怎么又不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怎么着?连夜从国外开个任意门回来?”袁宏非怼起儿子来毫不留情,“哼,那么大个人了,做事没点分寸,让父母担心,肯定还让小姜担心了吧?” 袁西峰自觉理亏,不敢反驳老爹,袁宏非又问:“见着小姜跟人解释清楚没?” “电话里说了,今天回来还没回家呢。” “家都不回?”袁宏非努努嘴,“公司是袁程的,有什么天大的事她去管,非得你屁颠屁颠跟着?吃完赶紧回家去。” 袁西峰还替袁程说话:“她忙不开,我在总能帮点儿什么。” “哼哼。”袁宏非看得比谁都清楚,“她要是真心想带你,就不会总让你跟着做些面子工程。” “您也知道,我本来就志不在此。”袁西峰跟袁宏非一起下楼,“拾枋有姐姐,谢家有哥哥,我就做个混子,搞点儿自己喜欢的。” 说起这个,袁宏非:“你那个店……有什么缺的直接问袁程要。” 袁西峰应和着说是,姐弟都三十大几的人了,他总不能跟当爸的告状说姐姐不愿意给资源吧。 最近他都陪着袁程忙前忙后,自己的店没怎么管,袁西峰想还是要多花点时间在自己身上了。 见到母亲,王小织对前几天的事闭口不谈,只叫袁西峰赶紧多吃点儿,走的时候记得拿打包好的带回去跟小姜俩人当晚饭。 袁西峰:“得,要不我每天下班先来您这儿拿饭。” 袁宏非率先反对:“不行,不准累着你妈。” “不是有厨师吗?” “那能一样吗?”袁宏非说,“心里没点儿数,你要开口了,你妈不得天天亲自下厨?” “我就随口说一说,成天开车回来我还嫌远呢。”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父子俩互呛,王小织敲敲这个,又敲敲那个,“一家人说话,火气不要那么大。” 午饭后袁西峰先提着饭盒回了趟家,去公司的时候多走了一条街去找姜焃,俩人在楼道里结结实实地亲了个嘴,又约好下班一起回家,这才分开。 异地一周多,姜焃终于摸到了真人,乐滋滋地回工作室去,卫弘唉声叹气地在茶水间,一脸幽怨地看着他:“嘴都亲肿了。” “要你管。”姜焃摸摸嘴唇,“回去找念姐亲去。” “唉!”卫弘手里搅弄着咖啡,又是巨大的一声叹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第18章 十八、知情 === 姜焃躲了两个星期,还是没躲过,最终答应了袁西峰周日回袁家吃饭。 他纠结再三,还是把给长辈买的坠子拿出来,让袁西峰拿去给他爸妈。至于他们两个自己的手串,姜焃振振有词:“管你平时戴多贵的手表,我买的手串,就得给我戴上。” 袁西峰高兴得很,巴不得一直戴在手上,他拿着另外两个盒子,问姜焃:“你买的,要不亲自送给他们?” 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多大个事儿?姜焃一时上头,果断答应,答应完了大半夜又狂发消息给张郸:“怎么办?周末要去见袁西峰爸妈了,我害怕。” 第二天得到张郸单字回复:“滚。” 周六卫弘折腾的一个摄影绘画联合新展开展了,照例请袁西峰到现场来。 晚上聚餐卫弘一个人闷头喝了不少酒,姜焃瞧着不对劲,中途放水问了句,被卫弘直接拉到餐厅后门外的小花坛边,卫弘从兜里掏出烟递给姜焃,姜焃拒绝了,问:“喝那么多,有心事呢?” 卫弘摆摆手,把烟给自己点上,没说话。 姜焃想起什么:“昨儿晚上念姐发了个朋友圈又秒删,你又惹她生气了?” 卫弘打了个酒嗝,吸了口烟:“明明我才是你亲师兄,你怎么处处向着她?” “得,那你讲讲呗。我帮理不帮亲。” “有什么可讲的,不就还是孩子的事儿。”说是这么说,卫弘还是激动起来,“你评评理,我们俩都过三十了,我想要个孩子有什么不对?” “别别别,反正我这辈子是没可能有小孩儿,我评不了。” “这不是重点。她也不是不想要。”卫弘蹲下来,“前些年,她是赚得比我多,开工作室、家里开销、买房……都是她出大钱,她说趁年轻没小孩,多挣点儿,我觉得也没错。” 他猛吸了口烟:“可现在,日子不是好起来了吗?工作室赚钱,有车有房有积蓄,什么都准备好了,我就让她暂时歇两年,等生了孩子,再重新回去上班。我又不是让她在家当全职太太,她非说现在是什么关键期,她一走,公司就没她位置了。” “我说,没有就没有嘛。”卫弘对此不以为意,“大不了跟我一起管工作室,工作室本来就越做越大,亲老婆管起来总比外人安心……啊对,姜啊,我没说你是外人啊。” 姜焃听得眉头逐渐皱起,但他没打断卫弘,卫弘还在继续抱怨:“我就说了那么一句,她就不高兴了,说我不尊重她,眼里只有孩子,把她当生育机器。” “我卫弘是这样的人吗?我我我,我还要怎么尊重她?她说结婚以后不想跟老人住,我爸妈一听,二话不说就回了老家,她工作调动回首都发展,我就把工作室一起搬回来,她上班忙,家里打扫卫生、做饭……什么不是我来?我对她还不够好吗?我不就想要个孩子吗?!我哪儿错了?” 夫妻俩的家务事,姜焃断不了案,他只提醒卫弘:“可当年最早你要搞工作室,念姐放弃了外企的直通offer,陪着你白手起家。她也为你们的未来做出过牺牲,你不能总想着自己委屈。” “是,她是放弃了,可后来不是又找着高薪工作了吗?” “还有啊,谁会想放弃自己现有的事业?易地而处,让你不干工作室了去给念姐当助理,你乐意吗?” “你什么意思啊姜焃。”卫弘手上的烟燃到尽头,后门不算亮的小灯衬得他脸色越发阴沉,“我跟你讲那么多,你还向着她说话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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