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说我会结婚,我也从没有预设过一段婚姻,将它放入我人生的既定规划中去过。” “之所以一开始并没有反驳你,只是因为那的确是令我的事业版图更阔很大一部分的最快途径,以我做事一贯的只图结果手段不论来看,那的确极大可能发生。” “但在我思考了过后,我并不认为那是一桩适合我的买卖,我也并不认为我会倚靠这个并不唯一的方式来实现我的野心。因为我的确喜欢你,不管你信或不信,如果我们按照你说的可能走下去,我并不会存在考虑婚姻的想法。” 岑远继续说着,说着一些以往从未想过会吐露旁人的话:“而且程倾,我应该没有和你讲过那个生我的女人。” “她为了钱和权,试图攀上那位被我送进养老院的父亲,并且到死都不愿意回头放手。她做梦都想嫁给岑启,却始终没能上位。就连死的时候还在跟我说,她没胜过那个女人,让我一定要赢过那个女人的儿子。” “这么久的时间,我不认为,她只是在图岑启的钱权。而不论是她,还是岑启他名义上的妻子,一段利益性质的关系,到了最后却总是在要企图爱。这让我并不是那么想要寻找一个利益结合的婚姻伙伴。” 程倾感觉到自己再一次地被拉了起来,可他已经睁不开眼,只剩下身体在本能的回馈着反应。 他也一样地不知道,最后这句究竟是岑远是想对他洗脑一般,在这一夜对着他重复性地说了太多太多次,还是自己的意识崩溃混乱到只能记住这些: “程倾,你需要承认,我们才是同一种人。” “我们才是天生一对。” 如果是前者,程倾想他醒着,也不会就这点否认岑远作些争执。 因为在所有被书写记录的故事里,约定俗成的观念中,都总是君子配君子,烂人搭烂人。 而他从不怀疑自己是个烂人。 作者有话说: 怎么还拉踩呢小岑
第七十七章 76 “我早就说过,他护不住你。” 屋内没有钟表,程倾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醒,但据窗外的光线推测,此刻应该已经是下午。 昨夜绝对是他经历过的最为糟糕的一场性_爱。 遍布全身的胀痛感,令他花费了十数分钟的时间,才一度从床上撑起上身。 链条已经重新戴在了他的脚腕上,正随着他缓慢转变的动作发出细响。可哪怕细微,声音也在空旷静谧的房间无限地放着大。 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着程倾回想羞辱的发生。 他的眼神变得阴沉了些许,数秒后才悄无声息地收敛。活动性地抬了抬脚,开始观测起脚下这条在短短的时间岑远便为他换了新的锁链。 更轻盈些,也更舒适些。 紧贴皮肤的环扣内壁做了柔软的夹层设计,只是舒适度提升,安全性能减退。以此交换,长度便是了两倍有余,几乎占领了程倾的大半条小腿。 岑远的体贴限度很明显,和这条枷锁相同——只要不奋力尝试挣脱,于这间屋内的正常活动都应该不会太受限制。 拖着这条锁链下床,程倾发现链条的抽拉长度也加得大了。他也第一次看清了屋外的景象。 这间屋子应该处于别墅的反面,向下望去距离别墅只有几米的篱笆,便与一望无际的树林连接。搭配当初昏迷的时间,他大概推测自己目前处在京郊的某座山上。 去卫生间里洗漱过后,程倾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其实在刚抵达这里的时候他就发现了,但他知道在幕后之人现身之前,是不会有人出现的。 他的等待不久。 钥匙钻孔的声音于不过半分钟便响起,门也随即被打开。出现门边的是一个身型瘦弱、看起来便年纪很小的男佣。 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黑衣保镖,只站在门口,并没有跟着进来,似乎是在为某些“意外状况”的发生作着预防。 程倾不免垂眸,讽刺地轻笑一声。 再抬起眼,才看向这位小男佣,视线颇有些隐晦的探究。 岑远会用这样一个并不老成事故的人,就像是当初他把徐夕景送他来的身边一样,总要有些内在原因。 不过程倾也并不太过在意。冲小男佣下报出了一系列菜名,他只是言简意赅地吩咐道:“半小时内送上来。” 游刃有余到仿佛不像是个被禁锢笼中的人,而更像是这间房屋的主人。 “还有。”程倾神情淡淡地补充说,“去告诉岑远,今晚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个平板,这里真的很无聊。” 自始至终,小男佣都只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他看,时不时地点头,没有说一句话予以回应。 程倾却在自己的声落后,很快地知道了答案。 ——哑巴。 与其寻找一个城府至深、不会轻易被忽悠的人看顾他,倒不如直接选择一个不可能会被套话,因为本就无法开口的哑巴。 小男佣先是伸手指了指自己张开的嘴,才开始摇头摆手,又作了一些令他看得一知半解的手语。 程倾只从中领会到了一句:“有任何需求按铃喊他。” 岑远在他吃过饭后没多久回来,程倾正蜷在沙发上无所事事地发着呆。直到对方如他所言带回的一部平板,放在了他的小腹上,程倾才蓦地意识到了岑远的出现。 “奖励。” 岑远微微仰头抽下领带,鼓动的喉结很有种性感和张力,说:“听说你今天很乖,说实话让我有些意外。” 毫不避讳打量视线地看着他继续脱外套,程倾缓缓从沙发上坐直了起来,听不出喜怒地反问道:“那你以为我该是什么样子。绝食威胁?还是以死相逼?” “也是。”岑远被他问得笑了,轻挑了下眉自侃,“你不会那么不聪明。” 程倾的回应是同样的一声轻笑,只是意味不明。接着打开平板,开始审视起里面被下载好的单机游戏,和一些视频文件。 “公司实习生推荐的,想你们年纪相近可能会喜欢。”岑远在他的身侧坐下,“还有什么别的想要的就知会佣人。” 他没说任何界限范围,因为他知道程倾知道分寸。 程倾略翻了翻,便将平板放在了一旁,毫不顾忌地道:“我还需要一些有关讲述上市公司运作的书,什么领域的都可以,最好基础一点。” 岑远对此也似乎没什么反应,答复的语气平静,说:“好。有任何不理解的我都可以教你。” 温馨和谐的氛围只持续了这么片刻。 因为下一秒,程倾就给了岑远一巴掌。 “啪——”的一声没有留下空寂太久,程倾举着手,活动地张合着五指,似乎是把自己打得痛了,表情更有些无辜:“疼吗?” 不知道指的是自己,还是对方。 对比上一次挨程倾的巴掌,这回岑远的反应冷静得可怕。那只举着的手被他牵过,掌心的火辣感随着摩挲升温。他淡淡地道:“你认为呢。” 程倾皱着眉头、微嘟着嘴的样子很漂亮,哪怕知道是他干了坏事,也让人生不起一点气来:“那应该还是很疼的吧。” 岑远的目光哪怕平静,却也总是犀利,像是一把尖锐却不见血的刀锋,扎进程倾的眼底:“我以为你不会想要激怒我,可又为什么要尝试?” “所以我也只打算扇你一巴掌。”程倾轻轻地耸肩,“毕竟你昨晚折腾我得比这要过分得多,我想你也不会希望我是在你睡着的时候,才为气不过打你这一巴掌。”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程倾远远地低估了岑远的敏锐了。 岑远依旧没有放过自己上句的怀疑,抚摸着他的头发,手渐渐下滑到他后颈,带来一阵难言的酥麻。戏谑轻松的态度,释放而出的压力却是铺天盖地: “程倾,别再想着背地里的那些小把戏了。” 后颈是个脆弱又敏感的部位,被人掌握就好像是被扼住了命脉。程倾生物本能反应地忍不住瑟缩了下脖子,可他的表情却变也没变,不动声色便将这个皮球给踢了回去: “我又能有什么小把戏瞒得住你?” “再说我的新戏应该会在三个月后才能完成剪辑送审,难道你原先不是打算,如果我不听话就做些手脚让它直接卡在送审环节这辈子都出不来么?” “好。”岑远笑着将脸向外侧过,再转回正时,烙印进程倾双眸的是他的面无表情,“但如果你想的是表面顺从,等着某些人来救你于水火的话,我也劝你尽早打消这个念头。” 这是程倾第一次听岑远同他提起外界,他也有预感,这极大概率会是他在这间屋内获取外界信息的最后一次。 未来有着那么一天,岑远可能也会放他离开这间很大却也很小的房间。但那是几个月,一年,还是许多年,程倾都无从预设。 所以他是一定会找办法离开的。 岑远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漂浮的不知是怜悯还是什么其它:“楚知钰发现你失踪后从早找到晚,可是依旧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昨天半夜三更去找了他家老爷子,直到现在还没出来。” “据我的人了解,楚老爷子是对他动了家法,他从凌晨到今天中午一点还跪在院子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还是。” “楚老爷子那辈信奉的都是棍棒教育,更何况他年轻的时候还是个铁血铮铮的军人。楚家现在的哪一个小辈都被他请过家法,除了楚知钰。一个原因是楚家老爷子非常喜欢他,另一个也是他自己的确优秀懂事。” “我早就说过,他护不住你。”说着,岑远用手指轻轻替他拨弄整理起发丝,“不过他能为你做到这样,连我都有些感动了。” 程倾可从岑远这张无动于衷的脸上看不出一点唏嘘,他毫不留情地轻嗤着点破:“岑远,你知不知道,你一旦对着自己所厌恶的人事物,城府就总是大打折扣。” “那现在我告诉你这些,你又是怎么想的呢?”岑远勾起的笑容没有被看穿的恼怒,反而更有些宠溺,对此并不反驳。 “怎么想吗......”程倾作势认真思考了一阵,满不在乎地道,“那看来我的眼光不错,他是真的挺喜欢我的。” 岑远对他的敲点结果堪称满意,程倾看得出来。 只可惜岑远算错了一招。 自从那天他在楚知钰家的小区露面,戳破自己和楚知钰之间的关系又对程倾开展“教育”过后,当程倾发现绑走他的人是岑远,便从未再将希望寄靠在楚知钰的身上了。 那些权贵之家的弯弯绕绕,岑远远要比他懂得更多。而他之所以能如此果敢地冲他下手,必然是吃定了楚知钰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程倾寻到的是别的脱困途径。 虽然此刻仍然是个需要再三检验的,反败为胜的契机。
89 首页 上一页 65 66 67 68 69 70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