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 “嘟。” 齐白晏挂断视频,一声道别都没有。 没礼貌。元璀视线快把手机屏幕盯穿。 但破天荒的,他的心情没有往日那么差。 心底的小缺口好像短暂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不再是那种畏惧面对孤零零的状态。屋内的昏黄的小暖光在头顶温柔倾转,珠串般滚落肩头,衬托得他弯起的眼底满是期待。 ……仿佛连明天,都开始期待了起来。 快乐的小调涌上喉口,元璀哼着歌去洗澡。 经过镜子时,他微微愣怔,摸了摸不知何时被蹭掉创可贴的肩颈。 那处红色的痕迹鲜艳得像刚种上去。 = 齐白晏垂眸看着手机,眼睫的阴影搭在眼睑处。灯光似林叶间漏出的缝隙,落至面颊,掀开少年素白俊美的面容。 江风吹得衣衫轻动,发丝随之被拂过,露出白皙的额头和光色微动的眸子。 手机因为视频一直开着而发烫,电量一路往下掉,最终显示为橙色。齐白晏始终没有切换过视频页面,修长的身形靠在栏杆边,眸底的神色专注沉默。 “叮——” 齐白晏接通了齐泽笙打过来的第三个电话。 “马上回去了。” 他顿了顿。 “忙完了,没什么。”
第28章 出了一身汗,浸在夜里的凉风中,鸡皮疙瘩起了一层,现在被热水包裹着,舒服许多。脖颈上的皮肤比较敏感,稍微掐揉或者触碰,都会落下痕迹,花洒的水溅在上面,淅淅沥沥,激起轻微的刺痛。 元璀洗完了澡,越想越不对劲,对着镜子再次细细观察起自己脖子上的痕迹。沐浴后的躯体微微泛粉,红色在上面衬得愈发显眼,像被人弄伤了。 元璀皱着眉,指腹摩挲着那几处,发现并没有普通疹子疼痛的感觉,也没有蚊子包瘙痒的感觉。摸上去甚至毫无异常,就是起了点红色。 想想他今晚做了什么呢? ……好像也就是在巷子里,被齐白晏咬了一口。 唇瓣触碰时柔软微凉,似咬非咬,指腹又揉上了他的腺体,捏得元璀脑袋昏沉,泪水涟涟地软在他怀里被欺负。所有的触碰就像梦一场,在大脑晕乎间被做了……奇怪的事,有点点害怕,但羞怯更多些,同时恼怒于身体的不受控,总被那个坏家伙支配。 很多事情没有人给他解释,迷迷蒙蒙的,经常被欺负了也不知道。 单纯小狗的防卫心总是后知后觉的强,吵完了架才会想起自己刚才发挥得不好,或者发觉被某人绕进去了。元璀现在细想巷子里那番对话,隐隐气恼,觉得自己似乎被羞辱了——明明自己也没有怎么乱摸他啊,怎么就好色了!男人在澡堂一起洗澡时,不还互相借肥皂、勾肩搭背的吗?! 他对着凌晨一点的手机看了眼,发了条消息过去,“接视频。” 元璀自己毫无察觉,在齐白晏面前总是无意识蹬鼻子上脸些,宛如冲锋陷阵的小狗。 那边没回复。 元璀捏着手机心想:我洗澡也就十分钟,你总不会十分钟就睡了吧。 索性直接拨通视频,“叮——” 视频声音响了一秒被掐掉。 元璀:“……” 好家伙,果然没睡!就等在手机旁边气他呢是吧! 元璀再接再厉地继续拨通视频,“叮——” “嘟。”被拒绝。 “叮——” “嘟。” 元璀一根筋的脑子转不过来,执拗得非要跟他斗到底,“叮——” 手机视频忽然接通,那边镜头里暖黄的光悄然出现。 元璀没好气地道:“干嘛挂我视……” 下一秒, 元璀猝然睁大眼,耳根发红,“你你你你——” 他浑身的毛炸开来,像只棉花团小狗用爪子捂住眼。 “……你把衣服穿上!” 素白的胸口明晃晃的,覆在骨骼上的肌理分明流畅,薄而紧实,已经是一具初具雏形的完美男性躯体。齐白晏单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用毛巾擦拭头发,面无表情。 任谁在刚洗完澡时被人夺命三连视频,心情都算不上好,声音冷冷的。 “穿了。” 棉花团小狗表示再也不上当,“肯定在骗我!” 齐白晏:“为什么。” 棉花团小狗:“就、就是喜欢骗我。” 齐白晏:“笨蛋。” 元璀:“……” 元璀心想:是哦,被我看了明明是他吃亏。 但他仍然犟脾气道:“看了你会说我好色!” 齐白晏没了耐心,“挂了。” 元璀急道:“别挂!” 微微分开指缝,眯起眼看眼前的人,元璀发现自己刚才好像是看错了,对方身上穿着白色浴袍。只不过因为他皮肤白,灯光又暗,只露出胸口小部分,所以掸眼一看发现不了衣服与身体的分界线。 元璀长舒一口气。 齐白晏擦拭着头发的手放下,眸子微微眯起。 双方都在浴室里说话到底是个怎么奇怪的特殊癖好,谈话间还有回声。 元璀硬着头皮道:“我有事有问你,就占用你几分钟。” 齐白晏没说话,也没拒绝。 元璀:“你今天……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齐白晏拿着毛巾的指尖一顿,声音毫无起伏,“什么。” “就……”元璀视线飘忽着,“就你在巷子里……” 齐白晏:“没什么。” 元璀脸蛋憋得微微发红,将镜头拉近到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脖子,“你自己看!” 小巧的喉结上下滚动着,元璀下颚抬得很高,似乎在展示细长的颈子曲线,白里透粉的肌肤上有几点很明显的红痕,顺着元璀往下拉扯的T恤领口,一直蜿蜒到锁骨。 齐白晏指尖摩挲着毛巾,眸光无甚波动。 “能看到吗?”元璀指着自己脖子上那几点,“你咬的。” 齐白晏:“嗯。” 元璀原本准备诈他,一时就愣住了,“还真是你咬的啊?” 齐白晏掀起眼,“你让我咬的。” 元璀:“……” 元璀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会咬成这样,不像牙印,看起来脸红耳热又怪怪的。 他气势登时掉了一大半,“那……我也没让你咬成这样啊。” 齐白晏将手机放到镜子前,在盥洗台洗手。 水流声哗啦哗啦的,彰显着这个人似乎对于话题没有兴趣,元璀舌头和脑子都像陷进了石膏自流平里,慢慢凝固。 许久,元璀小声地咕哝着,“肯定是我对你过敏。” 齐白晏平静地擦拭着手上的水,“不要乱发消息。” 元璀:“挂了!我自己想办法。” = 他对讨厌鬼过敏,肯定是!不然也不会受信息素刺激那么厉害。 元璀嘀嘀咕咕地在手机里查相关病情,发现越查越像生了重病,差点连白血病都翻了出来。但他对自己的身体强健程度很确信,翻了半天只能定在“过敏”这件事上。 过敏的人近期要少吃辛辣,避免毛细血管扩张加重,同时要少接近过敏原,早睡早起保持心情好。 ——总之,要注意饮食和远离齐白晏。 元璀得出结论,大被一盖,躺倒睡觉。 他这个人入睡非常快,基本属于沾床就能睡着,更别提今天还碰到这么多事,累得精神疲倦。 夜里的凉风吹拂在薄被上,本应冷得他微微蜷紧,随着墙上的时针转到“2”的节点,被下的肢体却热得很是不安。 分化以后的梦总是接连不断,不给他一点喘息的机会,在睡眠时将他捕捉。元璀在恍惚中陷入粘稠又难以挣脱的网,意识上感觉腿脚在扑腾着,实则软绵绵的使不上半点力气,只能看到肢体一阵阵地微微颤抖,绵绵的。 他的唇瓣慌张地张合着,说不出一句话,喉间溢出绵密的喘息,随着梦里的纠缠而脸颊烧红。身体在遭受了两日前的梦中初体验,就开始食髓知味起来。 在齐家的一夜梦得不安稳,恍惚中好像有什么弄得他很舒服,缓解了他周身的燥热与酥麻,却致使他变得更为敏感。梦里的唇瓣亲吻着他的侧颈,一点一点地咬过喉结和锁骨,顺着躯体往下,落至胸口翘起的小尖。 现下梦里信息素的味道闻不分明,有点熟悉,却笼着薄雾般摸不透。Omega的胸口很敏感,略显粗粝的指尖拈住小奶头,如同拨弄着朱蕊,将青涩的omega刺激得难耐发抖,两只手发软地缠住对方的脖颈,细喘着将胸口往上贴。 轻吻落在了肩颈,随之辗转至唇。元璀感知到舒服的气息,如同被主人抚摸的小奶狗,乖巧地启唇任其侵占。有人在肆意地欺负着他,将奶香味的小舌翻搅得无法发声,让人耳热的水声漫开在唇舌间,亲得元璀喘不上气来,眼底湿得一塌糊涂。 抚慰着小奶尖的手指随着轻揉慢拧,将柔软稚嫩的地方催生成花苞,掐揉乳珠的动作逗弄得omega呜呜地流着眼泪,两条腿难耐地缠住他的腰身,用下腹贴住蹭。奶香味汩汩地往外冒,舒服又很奇怪,有人在笼外递进来果子,心里的小狗茫然地本能咬住,是从未尝过的甘美汁液。 那道未曾突破的线,被一下又一下地撩动,中段悬着的果子欲坠不坠,随时可能掉入禁忌而放肆的深渊。 = “昨晚熬通宵了?”包岳诧异道。 元璀顶着黑眼圈,蔫头耷脑地换上员工服。陈雅涵今早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最后同样吃了闭门羹。 经过这几天的摧残,元璀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变色了,怎么动不动就会做那种色色的梦。 自己还是被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的,醒来以后浑身狼藉,又得洗内裤。 包岳坐在架子上,眯着眼看灯管,“苦命人可没空熬夜……你别开灯,不然一尸两命。” “说得好像你怀孕了一样。”元璀抬头道:“又坏了?” 包岳叹了口气,从架子上跳下来,拍了拍手里的灰,“上次维修师傅来看了,说没什么问题,就是电路太旧,偶尔会有点小问题。” 电路是这片区的固定用电口,很难更换。 “那就放着吧。”元璀咋舌道:“反正也不耽误事。” 从他开始兼职到现在,没碰到过坏的情况,万一停电了,还能早点下班。 包岳和他对视了一眼,秒懂,同时露出了嘿嘿的笑,“这叫带薪摸鱼。” 元璀正色道:“正常我是不会摸鱼的,除非有外在不可抗力干扰。” 包岳勾住他的肩膀,“是是是,你是老实人。” 他话锋一转,“不知道老实人命苦易被欺吗?” 元璀勒住他脖子的手倏然收紧,像只暴力柯基,勒得包岳夸张大叫,“疼!要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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