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舌间碰撞出动人的呻吟,津液从唇边溢出。 不同之前还余着温情,叶向杨从一开始就热烈、强势。 口鼻热息间挑弄着直白的色情。 他按着易乐的后背,从衣服下摆伸手进去,大胆地揉搓着早就出了一身热汗的肌肤。 易乐反抗剧烈。 原本眼中游移的复杂情绪被逼得只剩怒意和恐惧。 他死死按着叶向杨拨弄他裤子的手,在那只手突破防线伸进去的时候,屈辱感急剧爆发,他使了所有的力气,狠狠地推开了叶向杨,打了他一个巴掌。
第24章 崩溃 【放过我吧】 雨幕淹得看不清车内的情形。 脸上火辣辣地发痛,叶向杨却放声笑了起来。 像终于得到了什么想要的。 “不愿意用这种方式?” “也行。” 他目光淡淡地盯着眼前一浪一浪滚落的水帘。 从出现到消散,循环往复。 徐徐积攒着继续做下一件事的勇气。 易乐喘息着缩回副驾,唇边被侵犯尽湿,掌心痛得发颤,他是真被逼出了狠劲儿。 他警惕着叶向杨动作,压着火气,再次提出:“送我回去。” 叶向杨还是发笑,“回去?你还没答应我呢?怎么回去?” “我说了,你不该跟我出来。” “我那天警告过你的,是你不听。” 叶向杨下了车,甩上了车门,绕过车头,仅仅一小段路,已经湿了全身。他来到副驾,头发滴水,眼睫上挂着雨珠,他隔着车窗,与易乐对视了片刻,随之伸手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易乐瞬间明白他要做什么。 耳鸣开始了。 浓重的恐惧爬上眼眸,他几乎是不自知地在颤抖和摇头,小声重复着:“不,哥,你不可以这样。” 哪怕是叶向杨真的在这里要了他,他都不至于如此害怕。 他们的身体早就有过亲密的接触。 只是他的自尊不允许顶着交易的触碰。 副驾的车门被拉开,易乐本能地外扑,想要逃离,如果不是叶向杨接住,他很可能摔在地上,越野车的高度,摔下来必定擦伤。 可易乐完全乱了,不管不顾地挣扎。 浑身也被雨水浇得湿透。 “放开!放开我!” “哥,不要,我求你!不要,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怕,你知道我怕!” 易乐的失控是非常剧烈和突然的。 叶向杨至今记得当初,在小区门口,抱易乐进后座时,那一刹那的变故——他记得易乐当时惨白的脸色,和死死勾着他脖子的力道。 即使叶向杨肌肉结实,也不得不费力去箍紧易乐,否则他必然摔下去。 他忍着被推搡和捶打的痛,硬要把快要崩溃的易乐往后座里放。 只不过阴影笼罩了头顶,易乐就已经哭了出来。 疯了一样往外攀着叶向杨的胳膊,完全失了冷静。 “别,不要,我不要进去!!” “我听见了,我看见了,我会死的!” “哥,我求你,我求求你!你打我,骂我,你怎么发泄都可以,不要用这种方式!” 他像脱水的鱼一样,呼吸不上,不顾一切地要逃避、要往外扑,头磕在车门上,重重的一声,他都浑然未觉。 可叶向杨听见了,他脸色一沉,不再拉扯。 猛地把易乐往里一推。 “啊——!!” 那一声像被烫到的尖叫喊颤了叶向杨的心神! 就这一晃神的犹豫,易乐已经反过身抓着他的手,再度不顾危险地迅速往外要爬出。 他早就哭红了双眼。 “哥!我答应你刚刚说的,我跟你做,我们做。” “你不要逼我,好不好?” “我喜欢你,我回答你,我承认,我喜欢你!我很喜欢你!” “我喜欢你的......” 叶向杨关车门的手顿住,嘴角尝到了咸湿,他以为自己没有落泪,沉重的心口因为易乐痛苦的脸庞不停地抽搐。 又因为他这一句喜欢,失去了镇定。 和雨声一起陷入了混乱。 易乐以为自己看到了机会,他借着叶向杨的怔愣,拖着无法动弹的下身,搂着他的脖子,攀进他怀里。 献祭一样吻他,奋力地讨好和求饶。 笨拙地学着叶向杨之前的动作,用舌尖去舔他。 味道,太苦涩了。 即便叶向杨皱着眉,暴力地扯开他一次。 他依然奋不顾身地抱上来,亲上来。 就好像这是他唯一的办法。 叶向杨按着车门的手蜷缩起来,冰冷的雨滴打在身上作痛。 他很想回应易乐,但他还没有自恋到如此程度,尤其是做了这些事之后,易乐慌乱的表白很明显是为了逃离身后的噩梦。 叶向杨扶住易乐的肩,大雨让两人看起来都那么狼狈。 易乐的唇还微微肿着。 相贴的热度唤不回一点血色。 他领教了叶向杨的手段,学乖了,选了退路,“哥,我答应你!我都答应你!!” “送我回去!求你!求你!!” “我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不会了!” 叶向杨一错不错地盯着他,易乐眼里的恐惧快要溢出来,浑身都在颤抖,额头上的纱布也被扯掉了,露出了前几日的伤口。 他才十七,他在那些人面前,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 叶向杨庆幸雨水滂沱,能掩盖许多的不忍。 他掐着易乐的下巴,看穿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答应我什么?你始终不提。” 他的那些小别扭,叶向杨太清楚了。 "你只是打算骗我,假装答应我治疗。” “等我送你回去,就火速联系你那边的人,然后再也不出现在我面前,离我远远的.......” 叶向杨冷漠的话语犹如绝情的宣判。 易乐哭了,害怕得哭了,委屈得哭了。 他还在试图往外挪动,姿势难堪,往日小少爷一般的骄矜全部破碎,碎在这一场大雨里。 他哭道:“哥,放过我吧......” “.......放过我。” “放过、” “是你自找的。” 一切都发生得那么迅速和决绝,叶向杨蛮力扯下易乐的攀连,抓住他的双手,在他绝望的视线里,狠狠将人推回了座垫。 他眼看着易乐从座位滚落下去。 依然毫不眨眼地关上了车门。 车门上锁,车窗全部合上。 隔绝了雨幕和所有哭喊。 叶向杨背过身,心口滞涩,脚步无法动弹,手臂在微微颤抖。他把易乐推进了他最恐惧的地方......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张口无声,却呼出一口痛气,雨水似乎滞连了呼吸,近乎窒息的闷痛快要压弯他的脊背。 不一会儿,身后传来震动,是易乐爬了起来,在拍打车窗,在呼喊,在求救。 他看见叶向杨站在门边,他还抱着希望。 一声比一声急。 一下比一下不要命。 从掌心到握拳,一定出血了。 叶向杨没有回头,他向丛林深处走过去,消失在易乐的视线范围里。 雨还在下,却没有刚刚那么大了。 他颓然地坐在一颗树后,掏出口袋里的烟盒。 烟盒和打火机都是之前路峰塞他车里的,烟盒他妈居然还是防水的。 他点了一根,虚虚地叼在嘴里,吐出烟雾。 样子很像那天,在咖啡馆跟他吐露婚姻挫败的叶松远。 手机里放着的是车内的监控画面,他视线不移,留意画面里人的一举一动,几次蛮力自残式的撞击,都让他嘴角的烟快要掉落。 车里的东西他都清理过,确认过没有什么能造成太大伤害。 可人在自救时的疯狂本就是一种利刃。 他挂上耳机,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从崩溃到绝望,从愤恨到虚弱。 从不停地喊着“哥,救救我!” 到无意识混乱重复的“叶向杨!”和“不要!” 最后奄奄一息地呢喃着“爸”和“妈妈”。 他试图爬到前座,但早就筋疲力尽。 封闭的车内,没有叶向杨的陪伴,于他而言,处处都是折磨的牢笼。 最后他摔进后座下的缝隙里,匍匐着,不动了。 苍白的手腕还搭在车把上。 手机屏幕落了几滴水珠,流淌着,交汇,模糊了画面。 烟蒂落了一地,雨也快要停了。叶向杨抹了眼睛,起来时,一阵眩晕和头痛差点没让他当场栽下去,不得不扶住下树。 隐忍的喘息平复后,他毫无预兆地往树上砸了一拳。 老树皮糙肉厚,刮下了他手背一层血肉。 他踩灭烟蒂,摘了耳机。 慢慢地往回走。 他靠近那个车门,他知道易乐就在门后,叶向杨没有停留,仿佛不愿给自己的情绪做任何反应的机会,解锁,手落在门把上。 但他没来得及开,车门被从内向外撞开了。 一截白皙落着点点血色的腕最先入目。 易乐的身体失去支撑,径直往外栽下来。 即使失去力气,在听到解锁声的那一刹那,他的本能依然驱使着他。 叶向杨匆忙地弯腰,将人捞回来,扶稳。 易乐浑身像从水里捞回来似的,软成一滩。 饶是早就看到发生了什么,也自始至终听着,面对这一刻易乐的狼狈和虚弱,叶向杨的眼框里的泪还是滚了下来。 衣服褶皱脏污,头发凌乱汗湿。 还有苍白的唇色和胸口微弱的起伏。 无一不在昭示着易乐刚才经历过怎样的挣扎。 他累到虚脱,痛到晕厥。 是精神和肉体上的双重折磨。 可叶向杨仅仅只是扶住了他,待他睁开眼能看清人后,在他全身的意志和抗拒苏醒之前,依然固执地问了那个问题。 “愿意治疗了吗?易乐。” 滚烫的泪从易乐通红的双眼流出。 他从没想到,会经历比那天车祸更恐怖的事情。 三个小时,一遍又一遍被困在那窒息的场景中。 眼前不停地回放着当时的一幕幕,从前一秒的欢颜笑语,到后一秒的支离破碎、血肉模糊。 他不止腿动不了了,浑身都仿佛被压在残骸下,无法动弹。 耳边却还听见父母的微弱呼吸和求救。 明明那么近,那么近!!! 却就是看不见,动不了。 救不了他们。 他感觉血液从自己的身体里流出,止不住,好像在那天,那一刻,他早就已经死了。 叶向杨还撑着他。 他的手,他的温度,他的气息。 在最初那么渴求的东西,此刻却好像不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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