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林佑南哄好了,对方还是不肯回自己的学校, 要沈关砚带他参观这里。 林佑南的长相很讨喜, 混血儿,天然卷, 大眼睛长睫毛。 不少人被他的外表欺骗, 凑过来想捏捏林佑南的脸,逗一逗可爱的小孩。 但都被嘴巴毒, 脾气大的林佑南怼了回去。 就连很招小孩子喜欢的赵子煜,都在林佑南这里吃了瘪。 这一上午,只有沈关砚摸他没事,别人谁碰谁倒霉。 赵子煜揉着被林佑南拍红的手背,嘶了一声,跟沈关砚抱怨,“这是你什么弟弟,脾气真大。” 林佑南又竖起眉毛,很不屑地看着赵子煜,“你是哪来的?谁准你碰我,跟我说话!” 沈关砚叫了一声林佑南,让他不要这样讲话。 周六去游乐场那天,沈关砚一句重话都没对他说,今天却为了一个外人教训他,林佑南瞪了赵子煜一眼。 赵子煜看着这个大言不惭的小鬼头,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 “你是关砚的弟弟吧?”赵子煜说,“我是你哥哥的哥哥,你也应该叫我哥哥。” 林佑南反应很大地从长凳上跳下来,指着赵子煜质问沈关砚,“他说你叫他哥哥,是不是真的?” 赵子煜火上浇油,“关砚告诉他,你有没有叫过我哥?” 面对两双齐刷刷望过来的眼睛,沈关砚点了一下头。 赵子煜比他大一岁,在最初认识的时候,赵子煜自我介绍,“我叫赵子煜,比你大一岁,你叫我赵哥就好。” 沈关砚乖乖地叫了几天赵哥,等熟悉之后就互相叫对方的名字了。 这话算是捅了马蜂窝,林佑南很生气。 沈关砚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生气,甚至气了一整天都没跟沈关砚说话。 到晚上林佑南的火都没有消,气呼呼跟着沈关砚回了家。 傅岭南难得回来得早,看见林佑南也没说什么,解开袖口进了厨房。 吃饭的时候,林佑南还为早上的事生气,没完没了冲沈关砚哼哼。 沈关砚夹个菜他冷哼,沈关砚喝口汤他还要冷哼。 傅岭南扫了林佑南一眼,“你要是不想吃饭,就去旁边坐着。” 林佑南终于找到一个发泄的机会,对傅岭南控诉道:“他在外面到处叫人哥哥。” 傅岭南剥虾的动作一顿,掀眸看向沈关砚。 沈关砚不知怎么地竟然有些心虚,“我没有……” 林佑南双眼冒火,“是你自己说过的,比你岁数大的你都会叫他哥哥。” 沈关砚确实说过这话,在傅岭南跟林佑南的注视下,嗫嗫的,“可……确实该叫哥。” 沈书雅从小就教他要有眼力劲儿,看见年纪比自己大的要叫哥。 “我不准。”林佑南霸道地说,“你不能在外面乱认哥哥,更不能乱认弟弟。” 沈关砚愣了一下。 在林佑南再三强调下,沈关砚最终点了头。 傅岭南这时开口,“好了,吃饭。” 林佑南心底再有多气也憋了回去,开始老老实实吃饭。 沈关砚给傅岭南递过去一个感激的目光,傅岭南摸了他的脑袋,把虾放到他碗里。 晚上林佑南想要在这里留宿。 傅岭南没拒绝,也没说同意,还是那句话,“你给妈打电话吧。” 林佑南的小脸立刻垮下来,扭头看了一眼沈关砚,撇着嘴还是离开了。 没多久林佑南给沈关砚发消息说——我讨厌傅岭南。 手机就在放在傅岭南旁边,内容不小心被他看见了。 傅岭南没太大反应,倒是沈关砚有些不自在,解释了一句,“他误会了……” 傅岭南似乎知道林佑南误会了什么,“他不喜欢我不止是因为他爸的事,他以为他的名字是保佑我的意思。” 名字是林项宜起的。 林佑南觉得林项宜更爱傅岭南,连带着他的名字都是要保佑傅岭南。 因此林佑南对傅岭南的感情很复杂,不仅有占有欲,还有敌意,他也经常在林项宜面前跟傅岭南争宠。 当然这只是他单方面的。 傅岭南知道林佑南的心思,但没理会过他的挑衅。 沈关砚愣愣地问,“那是这个意思吗?” 佑南佑南,的确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傅岭南。 傅岭南把手机放下,“不知道,应该不是。” 沈关砚还想说什么,傅岭南修长的手指摁在他的唇上。 傅岭南神色仍旧平静内敛,但他的指肚已经滑到沈关砚的唇线,要挑开不挑开地摩挲着沈关砚唇瓣中间那道缝隙。 沈关砚本来是想问他,从小流转在两个家庭是不是很辛苦。 被傅岭南这样一碰,唇立刻烫了起来,身体也有些发麻。 沈关砚轻声叫了一句,“哥……” 傅岭南顺势捉住了沈关砚一截红舌,温和地“嗯”了一声。 沈关砚耳根一软,说不了话了。 傅岭南抽出手,低头吻过来。 沈关砚心口跳得飞快,嘴唇跟眼角都有些红,小声问,“……要去房间吗?” 傅岭南又“嗯”了一声,但身体却没有动作,只是揽着沈关砚的腰让他靠自己更近一点。 沈关砚身上的衣服被剥下来,傅岭南给他套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不断亲吻着他发颤的眼皮。 沈关砚阖着眼睛,只感觉整个世界都是傅岭南的气息。 沈关砚每两天跟沈书雅通话一次,对方在那边过得似乎不错。 她是一个有目标感的人,如今有钱又有闲,光那两个商铺每年就可以为她进账上百万。 沈书雅把钱全部用来包装自己,很快锁定了新的目标。 双方进展似乎不错,沈书雅心情好,在电话里也会多跟沈关砚说几句。 傅岭南不像之前那么忙,晚上回来的时间越来越早。 赵子煜笑话沈关砚长了一点幸福肥,脸颊比过去更加红润健康。 过去那些糟心的事似乎离沈关砚远去,生活朝着美好的方向一路前行。 沈关砚又开朗了一些,能量磁场一正,身边围过来的都是好人。 在沈关砚几乎快要忘了有姜元洵这么一号人物存在时,人却突然冒出来搅乱他平静的生活。 姜元洵这段日子过得似乎不太好,脸上有伤,衣服也有些凌乱,跟过去那种松垮的纨绔劲儿不一样,神色阴沉。 这里是学校,来来往往都是学生,沈关砚吃惊过后倒不像过去那么怕他。 姜元洵似乎看出他的心思,“你以为大庭广众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了?” 沈关砚抿了一下唇,直面姜元洵,“你想干什么?” 这个反应倒是让姜元洵认认真真将沈关砚看了一遍,脸色不能说难看,用复杂来形容更准确。 姜元洵冷冷地笑,“过去胆子丁点大,现在倒是不怕了。怎么,傅岭南给你壮了胆子?” 沈关砚不理他的挖苦,“我妈已经把钱还给你了……” 姜元洵突然就怒了,厉声打断他,“所以你就觉得我们两不相欠了?” 沈关砚一直就觉得他们不该有交集,也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缠着他。 他心里是这么想的,话也是这么说的。 听到沈关砚用缠形容他们的关系,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缠”着他,姜元洵青筋竖起。 “因为老子就喜欢吃强扭的瓜。”姜元洵上前去捉沈关砚,“跟我走。” 沈关砚心里一惊,转身就跑。 姜元洵三步并两步地攥住沈关砚的手腕。 沈关砚不仅在钢琴系出名,凭着好相貌整个学院都能叫得上名号。 见他被人暴力拖行,女生们去叫保安,男人上前质问,“你哪个学校的?” 姜元洵目光阴鸷地扫过去,“滚开。” 这里不比过去的高中,没几个人认识姜元洵,几个男生将他围住。 “放开我们学院的同学,他手是弹钢琴的,你扭伤了不能练琴,好几个月的工夫都白费了。” 姜元洵闻言手不自觉松了松。 沈关砚趁机挣脱,立刻被同学保护到身后。 姜元洵面色阴森可怖,看到人群外的两个黑衣男人,他牙齿狠狠一咬,对沈关砚说,“你别想逃脱。” 撂下这句狠话,姜元洵拨开人群朝校外跑去。 那两个黑衣男人见状追了上去。 沈关砚舒了一口气,跟帮他的同学们道谢。 那个呵斥姜元洵的男生跟沈关砚一样也是钢琴系的,看他手腕掐出一道醒目的印子,关切地问,“要不要去医务室看看?” 沈关砚活动了一下,没有什么大事,再次向他道谢。 手腕没有扭伤,但白皙的皮肤上沉淀出两个青紫的指痕。 回到家,傅岭南一眼就看出来了,皱着眉头拉过沈关砚的手腕,“怎么弄的?” 沈关砚把今天姜元洵来学校的事说了。 他顿了一下,又告诉傅岭南,“我没有怕他。” 傅岭南看了一眼仰起脸,双目闪烁的沈关砚,眼底藏着隐秘的求夸赞。 “今天表现得很勇敢。”傅岭南把手放到他头上,“很棒。” 沈关砚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到底没忍住唇角弯了弯。 虽然今天遇到了姜元洵,但他很开心会有这么多人站出来帮他。 沈关砚从小因为瘦弱被男生欺负,只有女生愿意跟他玩儿。 小学跟初中他的女生缘尤为好,就是因为太好了,开始被班里的男同学排挤。 初二那年,他去参加市里的钢琴比赛,班里一个男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出他妈妈的事,到处宣扬他妈妈的私生活,还泼了很多脏水。 平时对沈关砚最照顾的那个女生,泼辣讲义气,是班里的大姐大。 她为了沈关砚跟那个男生吵了起来。 争吵中对方推了她一把,她气不过就找自己的哥哥堵了男生,然后打了他一顿。 后来这个男生也找了一帮人,第二场架打得很厉害,还拿了棍棒之类的武器。 事情闹得很大,最后是沈书雅出面给各方付了医药费,又请人吃饭摆平了这件事。 之后那个女孩就不怎么跟沈关砚玩了,听说是家里父母的意思。 每次看她欲言又止,沈关砚心里也不好受。 半年后沈书雅认识了傅启卿,没多久对方帮他转到了京都上学,然后遇见了姜元洵。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很怕姜元洵,甚至害怕去学校。 但现在他不怕了,因为现在的他内心平和稳定。 晚上躺在床上,沈关砚只要抬手就能摸到傅岭南,只要能翻身就能钻进他的怀里。 看着睡颜俊美平和的傅岭南,沈关砚的心口像晒过太阳似的暖烘烘。 傅岭南乌俊的眉动了动,但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环住沈关砚,手掌抚过他的后脑。
46 首页 上一页 32 33 34 35 36 37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