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关砚摇摇头。 赵子煜:“那你哥表达过对同性恋的反感吗?” 沈关砚还是摇头。 赵子煜又问,“那你哥对同性恋什么态度,你问过没?” 沈关砚点了一下头,“他说爱情没有性别。” 赵子煜往沈关砚肩膀一拍,“得了,今晚去表白吧。” 看沈关砚一脸空白,赵子煜跟他解释。 “你哥多半是对你有意思的,表白成功几率很高,但如果不成功也没事,你就顺势搬出来。” “你跟他说我喜欢你,如果你不喜欢我,那我会收回自己的感情,但需要一点时间跟空间,所以我先搬到学校宿舍,等我整理好心情了,我们再做单纯的兄弟。” 反正傅岭南已经知道沈关砚的心思,这种摊牌对他俩都有好处。 成就成,不成下一个更乖。 赵子煜鼓励沈关砚,“去吧,给自己做最后一次争取,失败了也无憾。” 沈关砚被说动了,因为他确实需要跟傅岭南谈一谈。 但并没有赵子煜那样乐观,他只是想被拒绝后搬出来,继续住在那儿他怕自己越来越控制不住。 今晚傅岭南有应酬,沈关砚吃完饭就在客厅等他。 等到晚上九点,玄关终于传来开门声,沈关砚心脏不受控制地快跳了两下,然后起身走过去。 傅岭南看见他开口叫了一声,“砚砚。” 沈关砚一听就知道傅岭南喝醉了,赶紧走过去扶他。 果然就听傅岭南说,“砚砚,帮我倒杯水,要凉的。” 只有这个时候沈关砚会跟傅岭南回一句嘴,“喝热水吧,热水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加快代谢。” 傅岭南解下一颗扣子,“那要温的。” 沈关砚听了去厨房倒水。 之后又是一长串的砚砚,沈关砚围在他身边团团转。 傅岭南洗完澡躺到床上才总算安静下来,但沈关砚一点也不讨厌喝醉后有点粘人的傅岭南,相反他很喜欢。 半蹲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傅岭南,沈关砚正要关灯离开,手腕被摁住了。 沈关砚回头就见傅岭南支开了眼睛,静静地看着他。 沈关砚放软声音问,“哥,你是要喝水吗?” 傅岭南没说话,抬手摸上沈关砚的眼皮。 他的指尖掠过沈关砚的眼睫,有点点痒,沈关砚忍不住闭了闭眼睛,直到对方把手滑下来,他才颤颤地睁开眼。 傅岭南摁住沈关砚红润的唇,沿着他柔软的唇线描摹。 沈关砚呼吸都咽了一下,表情呆呆的,无意识地叫了一声,“哥……” 傅岭南喝多后是没有醉态的,只是瞳仁的颜色会比平时深许多,光线照进去像是被吸附了一般。 他终于开口,声音很低,“怕吗?” 沈关砚不理解这个怕是指怕什么,但不管是什么,他永远都不怕眼前这个给了他足够尊重与安全的人。 于是沈关砚摇了摇头。 傅岭南的手指撬开唇线探进去,捉住他的舌尖捏了捏。 沈关砚的脸顿时如同浇了沸水,又热又涨,湿泞泞地看着傅岭南。 傅岭南幽深的目光落在沈关砚面上,他缓缓坐起来,气息随之笼罩。 沈关砚呆坐在原地,像一只被捏住耳朵的兔子,随着傅岭南的靠近,肩膀慢慢缩起来,但又打心底期待着这种靠近,面皮上的红痕越发明显。 傅岭南停在沈关砚面前,面容仍旧是平静的,看不出醉态,更看不出情绪起伏。 以至于说出惊人的话,都不让人觉得悚然。 他淡淡地说,“如果我要你把衣服脱了,你怕吗?” 沈关砚紧张得连出气都忘了,他的手绞在床单上,低着头,还是很轻地摇了一下。 然后傅岭南真把他的衣服剥了。 沈关砚傻傻的没动,末了还配合地抬起手,让T恤顺利地脱下来。 灯光下,少年的皮肤白到发腻,仿佛一块未经雕琢的润玉。 傅岭南没有多看,抽过自己穿过的衬衫裹到沈关砚身上。 他从下到上一颗一颗地系上扣子,系到最上面的第二颗停下来,然后拉过沈关砚的手,将袖口卷了上去。 沈关砚被傅岭南带到床上,身上罩着他的衬衫,衣领敞开,露着锁骨跟手臂,表情懵懂忐忑,长睫一颤一颤的,但又没有抗拒的意思。 实在是漂亮又乖巧,惹人心痒。
第33章 傅岭南凝视着沈关砚, 将手掌贴在沈关砚发烫的脸上,拉近与他的距离。 沈关砚紧张地不自觉屏息,脑袋垂得更低了。 傅岭南的唇近在咫尺, 若有若无地触碰着沈关砚,气息灼热。 他第三遍问, “怕吗?” 沈关砚隐约知道他要干什么,心底是期待着的,掀起眼皮怯怯地看了傅岭南一眼, 然后摇了摇头。 傅岭南眸色深下许多,扣住沈关砚的后脑,向心底的欲望臣服地咬开沈关砚的唇,将他摁到床上,勾着舌尖激烈地吻他。 傅岭南刚刷过牙,口腔清冽,还有一点淡淡的酒味。 沈关砚仿佛也染了醉意,下巴被傅岭南捏着, 无声地仰头张着嘴 傅岭南垂眸看着沈关砚, 对方眼角绯红,满脸的信赖与依恋。 傅岭南呼吸加重, 握着沈关砚的腰将他捞起来靠近自己。 姿势就像上次沈关砚闯入浴室,将傅岭南推马桶上跨坐在他身上一样。 沈关砚也想到那天的事, 两只耳朵通红, 忍不住将脸埋下一点。 两具身体紧贴在一起,彼此有什么变化一目了然。 感受到什么, 沈关砚眼睛睁大了一点, 又有点湿润地看了一眼傅岭南。 对方的目光也牢牢落在他身上,拇指轻柔地抚过他的眉眼。 沈关砚心脏轰隆隆地响着, 在傅岭南的注视下颤抖着把手伸了过去。 傅岭南低头去亲吻他耳垂那枚小痣,另一只手摸在他的后颈。 说不清是安抚,还是鼓励。 沈关砚听着傅岭南轻微的喘息声,只觉得屋内空气开始稀薄,四肢变得软绵绵,连带着手都有点使不上劲儿。 傅岭南的唇从耳侧移到沈关砚的唇角,将他的手也握住了。 这一晚对沈关砚来说太超纲了。 他本来是想向傅岭南表白,没想到稀里糊涂在他床上睡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醒过来,床的另一半已经空了,傅岭南不知道去了哪里。 沈关砚翘着一撮头发,茫然地坐起来。 昨夜记忆回笼,沈关砚头皮轰地炸开,不可思议的同时更多是不好意思。 外面传来脚步声,他也来不及反应,愣愣地与推门进来的傅岭南照了面。 傅岭南正在讲电话,见沈关砚醒了,拿着一套干净的衣服走过来。 沈关砚身上还穿着傅岭南那件衬衫,两条腿赤条条地藏在被子里。 傅岭南俯身解开沈关砚的衣扣,淡淡跟电话那边的人说,“股权的事我会再跟他确定……我知道,嗯,下周吧……我明白。” 电话那边好像是林项宜,沈关砚听到了她的声音。 傅岭南边跟他母亲讲话,边往沈关砚身上套衣服。 沈关砚红着脸倒是很配合。 挂了电话,傅岭南温和地在他脑袋上揉了一下,“去洗漱,今天起得晚,我们出去吃。” 沈关砚呆呆点了点头,傅岭南在他正面,他不好叫傅岭南挪开,只能从另一侧爬过去下了床。 隐约听到傅岭南在笑,又似乎没有。 沈关砚不敢回头确认,快步进了卫生间。 吃完饭,傅岭南送他去学校,沈关砚脸上的热度仍旧没下去,一上午都恍恍惚惚。 赵子煜一看他这样,笑着调侃,“这是成了?” 沈关砚喝酒似的,面色微红,表述能力也直线下降,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赵子煜给他搞糊涂了,“到底怎么样了?” 傅岭南昨晚喝醉了,沈关砚没有表白,倒是被傅岭南给亲了,早上对方对他很好。 但沈关砚不确定这种好,是不是傅岭南在为自己酒醉后的行为负责。 赵子煜戳着他的脑门数落,“就你这个脑子,你别闷头琢磨了,再把自己琢磨傻了,晚上回去直接问吧。” 沈关砚的信心比昨天足了一点,眼底漾起细小的波澜,“好。” 晚上傅岭南又有应酬,沈关砚一个人在家吃了饭。 八点多的时候,傅岭南给沈关砚打了一通电话,“今晚可能回去的晚,你早点睡。” 沈关砚应了一声,挂电话前到底没忍住嘱咐了傅岭南一句,“哥,你少喝点酒。” 那边的傅岭南笑了一声,“我知道了。” 傅岭南确实回来的很晚,沈关砚把那天没看完的电影都看完了,他还没有回来。 时钟指针到十一点时,房门才打开。 沈关砚快步走过去,还未靠近就闻到了傅岭南身上的酒气。 他眉心纠结起来,轻声问,“哥你想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傅岭南的手在沈关砚头顶摁了一下,神色自若,“没喝多。” 沈关砚的眉还是没有舒展开,倒不是因为傅岭南喝酒了,而是傅岭南为了工作而不得不喝酒。 正苦恼时,身子忽然一轻,他被傅岭南放到玄关的柜子上。 沈关砚睁大眼睛,当即无法再思考。 傅岭南把手撑在沈关砚的身体两侧,距离不算近,却有一种无声的暧昧。 沈关砚本来就混沌的脑袋,因为这种氛围更加不清白。 偏偏傅岭南什么都不做,只是垂眸静静地看着他,沈关砚忍不住张口就表白了。 “哥,我……喜欢你。” 说完他闭上了眼睛,像是无法承受傅岭南的答案,眼睫轻微抖动。 傅岭南很轻地笑了一下,倾低身体,额头贴着沈关砚的眉心去吻他。 沈关砚一颗心像在过山车,忽高忽低,直到被傅岭南的气息裹住,才终于平安落地。 傅岭南将手伸进沈关砚的衣摆,摩挲过他的腰线,又用手去数他的肋骨。 沈关砚痒得有点想躲,但还是忍住了。 他将剥开自己,让傅岭南住进他的身体,最后在他的心口安家。 赵子煜眼见沈关砚又一天天开朗起来,莫名有点自豪。 沈关砚唯一的担忧是赵子煜无法解决的。 傅岭南最近很忙,每天回来的都很晚,身上或多或少都会带点酒气。 沈关砚以为是他的公司忙,裴云斯打过电话询问他跟傅岭南进展时,无意中透露了一件事。 傅岭南不再参与公司的事务,只占股份,他现在去了傅启卿的公司,在那边担任了一个很重要的职位。 就连裴云斯都感叹了一句,“也不知道他怎么想不开去他爸那儿了。” 沈关砚心里咯噔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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